（自制）钢铁雄心4TNO——苏醒——（五）——布劳恩酒馆里亚历山大借酒醒

五

这场闹剧落幕后，几个工人搀扶着男子回到了他的饭馆。

这个男子名叫布劳恩，德裔芬兰人。小男孩名叫西格蒙德，也是芬兰人。

“没事吧，老布。”几个工人关切的问道。

“我们下班就看见你被这个萘普曼给缠上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领头的工人说道。

布劳恩只是笑笑。然后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没事的，兄弟们。小问题。但是恐怕，今天的中午饭可能要推迟了。”

我们的主角亚历山大呢。小男孩西格蒙德也拉着他来到了餐馆。

“叔叔，那群狗真的就是一伙的。跟旧芬兰公国一样。那群带着徽章的畜生，都是王公的狗。”小男孩用气愤的语气说道。“没想到这里也是这样。要是爸爸还没饿死，一定要往他脸上啐一口唾沫。梦中的天堂怎么这样啊。”

“好了，西蒙。今天真危险的。忍一时风平浪静。今天差点开不了店了。”

“怪我们了？还不是那个人耍流氓。要不是我及时出手，不知道他们怎么咬着你不放呢。”说罢，便坐在桌子上，二郎腿一翘。这一幅大人模样可让那几个绷着脸的工人笑了起来。

“哈哈，西蒙，这么小都有本事。等你长大了，长得比那个高个子还要高。到时候，你叔就不发愁了。”一个工人说道。

“对了，感谢你，亲爱的朋友。感谢你伸出援手。你叫什么名字。”领头的工人问道。

工人脸上带着笑，显得亲切。但是双眼也是在仔细的打量着亚历山大。亚历山大当然也看出了工人，眼中对他的些许怀疑。虽然笑容是真挚的，但是眼中所藏的谨慎，还是让亚历山大有些不自在。

“亚历山大，露西亚人。看您的长相，应该是本地人吧？”

“是的,我姓于，叫做于梦得。他们都管我叫老于。你赛里斯语说的不错，没有一点口音。朋友，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老于问道。

“我在隔壁侦探社上班。之前在北方的冰城上学。”亚历山大慢声慢气的回答道，同时亚历山大的眼睛也在观察着老于的神态。他看到老于听完第一句话，漏出了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同时老于看他的颜色更加锋利了。听了第二句话，老于的眼睛里少了一丝戒备，多了一丝好奇。

“那我们也算半个同事了。来吃烟。”老于从兜里摸出了一盒香烟。但被亚历山大拒绝了。

“谢谢，我不抽烟。对肺不好。你刚才说的半个同事是什么意思？”

“哈哈，我是‘首都中心城钢铁机械枪械制造厂’的，也就是‘首钢枪’的。估计我你们就是我们的客户之一了。”老于从腰间摸出烟斗，沁在了嘴里。“比如你们的那个标准的54手枪的消焰器，就是我们造的。是不是装了它，枪声还没老李的咳嗽声响。”

“这…我不好说啊。初来乍到，社里也没发，我也没摸到过。”亚历山大尴尬的笑了笑。

“同事，你说你是从冰城来的？”老于问道

“是的，出生于冰城。我的祖辈是早些年逃难到此的‘白鹅’。”亚历山大回答道，带着几分犹豫。他知道这个身份，家庭，是他这一辈子都甩不掉的了。不妨大大方方的讲出来。

“啥？大白鹅？炖汤的？”老李突然打岔道，时不时的还咳嗽几声。

“吃你的烟吧，老李。白鹅是指的逃到冰城的白党。”小王补充道，虽然他坐在背光处，有些看不清。但是从他的语调，可以听出这是一个不满三十岁的活泼青年。语气中掺杂着些许好斗的火药气。虽然老李这个打趣打断了这个对话，让老于的试探泡汤了。但是却让这个尴尬的话题过去了。

“冰城那里怎么样？是不是你们现在还在用票给制度？是不是你们那里人人平等？是不是那里没有贵族，只有公民？没有资本主义，只有社会主义？是不是那里没有吃人的官吏，只有联合社联合选举的行政员？是不是那里没有残暴的军阀，只有人民的武装？是不是那里没有任何软弱与妥协，所有人都在准备彻底把来自海上的殖民者赶回老家？”这些问题，不仅是老马提的，也是老李，小王，还有几个不知道名字的工人问的。这下饭馆真的热闹了，好像所有的工人都放下了戒备心。亚历山大耐心的，一一回答着他们的问题。绘声绘色的描绘了冰之城的一草一木。他讲了冰之城的人民时如何相应南方的民族独立战争，举行起义，扫清殖民者的。他讲了冰之城的人民时如何奋不顾身的投入战争的，农民放弃黑土地，工人放弃流水线，商人放弃小摊子，都拿起枪来，拿起刀。冒着枪林弹雨，穿过铁丝网和毒气烟雾，向着正在开火的机关枪阵地冲锋。妻子是如何在前一天埋葬丈夫，在后一天就拿着丈夫留下的枪去上阵杀敌的。母亲是如何鼓励自己的独子出去打东洋的。就连最自私的资本家，都捐出了一部分金币去换成炮弹，打到殖民者的阵地。连最孱弱的老翁，都一大早起来，借着雪光去为战士们纳鞋垫。

亚历山大的语调平缓，好像一个参与了这一切的妻子，母亲和老翁一样，向感兴趣的路人讲着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但是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着。小王凑到了最跟前，老李也不抽烟了，老于也在给亚历山大一杯又一杯的倒酒，布劳恩也不再干活，小西格蒙德也安静了下来。

随着越来越多的酒下肚，亚历山大内心的激情之火点燃了。他突然话锋一转，开始讲到伟大的德雷斯特同志是如何继续进行这场正义且神圣的解放战争的。他大声的喊着，这是伟大的战争，就像海底独立战争一样。被奴役的奴隶一无所有，有的只是满腔的怒火，必须释放。他说德雷斯特是如何永不妥协，如何消灭叛徒，如何扛起大旗，如何宣布“要让满洲利亚的工人们解放，而不是让资本家解放。”于是，看看他是如何同雪莲将军打仗的，如何拒绝伊库尔茨克的调停的，如何让一些殖民者的士兵归顺到自己的旗下的。德雷斯特他就是我们的玻利瓦尔啊。他发誓，要让整个大陆都免于殖民主义的魔爪。要让全世界都免于资本主义的荼毒。他明白，强有力的组织是多么宝贵，坚决而果断的措施是多么重要。他发誓，直到全人类解放为止，他的军队将一直会把枪口对着那些殖民者的首都，资本家的宫殿，总督的宅邸。

亚历山大越说越兴奋。本来半瓶伏特加都喝不了的他。不知不觉的喝了一整瓶芬兰的马铃薯酿伏特加。他满脸通红，蓝色的眸子闪闪发光，噙着泪水。他站在桌子上。对着所有人说，应该是喊道：“多么伟大的圣人啊。你拥有拿破仑的才干，却不贪图帝位。你有加里波第的能力，却更加耐心。你还有德罗兹多夫斯基的军事天赋，但是你为人民服务，为人民，人民！为你敬礼，乌里扬诺夫的传人，萨布林第二。你不需要什么上帝，或者什么女神阿塔西亚为你祝福。你本身的存在，要是早几千年，足以成神。万岁，乌拉。”

全饭馆的人都在看着亚历山大。从没想过这个沉稳的年轻人内心会有如此激情。老李一口烟都没抽，不知不觉，已经只剩下烟屁股了。小王，则从头到尾跟小西蒙一样，一声不吭，只是用敬佩的目光看着，这个热情如马拉的男人。一直以来为人谦卑，以至于自卑的布劳恩听了亚历山大的一席话也心中感到一阵躁动。估计他此时最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去冰城，而是留在这里。所有的工人都，报以雷鸣般的掌声，比钢厂的机器轰鸣还响。老于则是默默的观察，然后笑着拉了拉亚历山大的衣角。

“下来吧，兄弟。”老于柔和的说道。口吻就像在劝一位多年未见的老友多喝几杯的口吻。

但亚历山大，腿一软。却从桌子上跌下。还好工人们强有力的手，如波涛，载起了这一叶扁舟。

如果从窗外看，就像是一个没有酒品还没有自知之明的小伙子，干了一桩糊涂事儿。确实，那些路过的贵妇人都是这么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