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Desert march 368 你们怕了。
第368章
“你怕了。”
“你们都怕了！”
“你们害怕我们复仇，所以赶尽杀绝！”
“你们害怕我们永世不忘，所以屠戮万千！”
“但你们错了！大错特错！”
“中华民族是杀不完的！正义是杀不尽的！我华夏千年！”
“岂会亡于区区三千倭奴之手？”
男人是被一声声质问声喊醒的。可恶，明明是梦境中的场景，为何这一段记忆如此深刻？潜藏于自己的深度梦境中？
不是很清楚，但，这并不是什么魔术……不，亦或这里本身就是被魔术覆盖的世界。
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发现手心湿润，才发觉，自己已经被冷汗浸湿了衣物。
睁开眼睛，他看见的是一位身穿蔚蓝色礼裙、金发蓝瞳的姑娘，正温柔的看着自己。
她的眼神深处，又非常明显的复杂情感。
欣慰、喜悦、以及……憎恨。
“嗤。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里应该是我的梦境深处，才对。你，又为何站在这里？”很清醒的对话，男人非常清楚，这个女人，绝不是什么自己梦中的人。
慢慢迈步，女孩缓缓地朝着自己走来。眉目一凛，手中立刻幻化出了那把漆黑的双枪，枪口之下，是在那个未知的生命重光中闪烁着寒芒的短刃，这是自己最为相信的武器。
“站在那里，女人。否则，我将开枪。”
“呵呵~”似有似无的轻笑声，在自己的耳边响起，每一根神经都被调动起来。明白，深深的明白，这个对手，是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敌手。
于是，毫不犹豫在下一秒抬起枪口，扣动扳机。
“你，都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嘛？难道说……”巧笑嫣然之间，射出去的子弹像是融入到了空气中。
“难道说，你认为，在梦境之中……能够与我为敌吗？”
眨眼，一阵带着冰冷感觉的手，触碰到了男人的手表肌肤。手中由自己魔力构成的武器，竟然化作了魔力因子散发在这陌生的环境中。
啊，搞错了一件事情啊。
并不是融入在空气中。
而是构成这个空间的，原本就是她。因此，这里空气中所蕴含的魔力，都是她魔力构成的一小部分罢了。
放弃了抵抗，垂下了手臂。男子站在原地。
“这才是正确的。来吧。我们聊聊。“
“这里，是我的梦境吗？”
“是的。”女孩笑着解释道：“这正是我为你修复的空间。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才能让你这个钢铁一般的男人变得如此破碎，我想找到答案。碎裂的灵基，无尽的战斗。这就是你上市的由来吗？”
沉默的站在这里。
四下，望了望。他发现，这里是一座破旧的城池废墟。在他的脚下，踩着一面旗帜。
染着鲜血的……白色太阳。
为什么，自己的梦境之中，会出现这一座城？
“是不是想要搞清楚，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亦或是，这里是哪里？”似乎看出了男人的疑惑，女人平静的回答：“我也并不清楚。我们都是被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量拉到这里的。说起来，挺讽刺的，我竟然在梦境中如此无力。”
是的，女人说的没错。
要知道的是，自己是跟那位梦魇互为敌人的存在，如若没有她，那么那位梦魇之字的男人存在感就会减少很多。
所以……究竟是怎样的力量，才能让自己毫无控制之力的被拖入这场荒诞残忍的梦境中。
男人微微皱眉，他……来过这个地方吗？
这就是自己隐藏最深的梦境……吗？
“砰。”
忽如其来的枪声，让男人下意识的采取了迎敌的姿势。
回头看，却是一幕，城破。
绿色的人们，放下了枪，
黄色的恶魔，举起了刀；
染着血的白色太阳落下，
染着血的红色太阳升起；
步履蹒跚的人们四下奔逃，
步履匆匆的恶魔四下追捕；
善良的人们在哭泣，
狂笑的恶魔，在狰狞。
脚步声近了，女人的神色复杂……
她本不想看下去，她本不想听下去，
可是她的脑海深处，却清清楚楚的记录着一切。
……
男人只是沉默，沉默着看着失去光彩的女人，褴褛的躺在冰冷的地上；沉默着看着失去生命的老人孩子，无情的被抛在路面；沉默着看着还未死去的士兵，被吊在高处受尽折磨。
直到，他看到那一群恶魔贪婪着轮流折磨一位女性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那些恶魔，和自己说的同样的语言，留着同样的血……
第一次，
男人第一次对于自己的血统感到厌恶，
第一次，
男人第一次对于自己的血脉感到仇恨。
青筋慢慢的布满那原本黝黑的手上，那是，愤怒。
什么时候，如此愤怒过呢？
这个时候，如果不该愤怒……
那么，就妄为人世人了！！！！
双枪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中，没有任何瞄准的势头，直接开枪击发！
原本让那些恶魔头破血流的子弹，并没有达到任何效果。而是直接穿过了它们的身影，落在空气中。
女孩……已经，没有任何反抗动作了。
两行清泪，顺着面颊留下，那双通红的眼眸，直直的看着旁观的男人女人……
那好像是在问：
黑色的太阳啊，
你何时落下？
魔力构成的子弹，一发又一发的击发，又一发一发的消失在空气中。
然而男人却好像着了魔，拼命的超那些数不尽的恶魔扣动着扳机。站在旁边的女人，闭上眼睛，那一道泪痕，却是无比显眼。
无奈，无奈。这是她对现在的无奈，这是她对未来的无奈。
她没有去拦着男人，因为在他之前，在他醒来之前自己也是如此。做了很多很多重复的动作，读了很多很多重复的咒语，但，无能为力。
所以……
她明白了，
她明白他的梦境中会出现如此的悲惨，如此的惨无人道。
这是，【未被承认的错误】。
如果啊，一个人杀了一个人，是错误嘛？
不好判断。
但，一个人拿着武器，杀了另外一个手无寸铁，无辜的人，
这是错误吗？
亦不好判断。
可一国为了侵略他国，屠杀了三十万平民，而且还不承认的，
是错误吗。
那么，为了掩盖事实，说成根本不存在，
是错误吗？
那么，知道事实掩盖不住，妄图从根本上否认的人，
是错误吗？
妄图从世界中修改历史，是错误吗？
世界啊……
从来都不是一种死物，祂有着自己的思想，有着自己的意志。
也能判断，什么是错误的正义，什么是正义的错误。
而这……
是作为人类，最基本的错误。
不是【善】，不是【恶】，而是那一群人类犯下的，
不可磨灭的【错误】。
这个【错误】一日不得到纠正，一日不得到解脱，
那么它就会存在于人类的脑海深处。
这不是【因果】，这不是【宿命】，
而是组成人类思维的【正确】。
他在废墟中行走，
握紧了手中所剩无几弹药的步枪，
明晃晃的刺刀，上面是恶魔的血液。
他辗转于地狱之中，
眼中却是光明的。
“呼……已经到极限了啊。”
忽然之间，他看见了远方在站立的，那是一男一女，而他们的面前，则是一个女孩……和一群恶魔。
他扶了扶头盔，伸出那双沾满泥泞和鲜血的手。
扣动扳机，恶魔哀嚎着倒下。
摇摇晃晃的前往那里，因为那里还有需要他保护的百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躲到教堂！躲到教堂！”
他大声咆哮着，他不明白，这一男一女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在这个炼狱中。但是，现在首先！需要带他们离开这里！
可是！那两个外国人似乎听不懂中国话。
该死！
抬起枪，往他们的脚下开了一枪。那两个人似乎吓了一跳。而那个男人的手中似乎握着两把奇特的武器。
“你们到底是谁？！看起来不像是……”
那两个人愣了一下，对视一眼，那个女人嘴唇微动：“请问,你再跟我们说话吗？”
“不然呢！你们既然会说中国话！那就赶紧去避难！去教堂！去教堂！去……”
子弹穿过了他的腿骨，高大的身躯一下子失去了支撑，倒在地上。
“可恶！！！老子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忽然，几只恶魔从前面走来，走的非常缓慢。
他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它们，宛若烈火。
“支那人，你，为什么，如此 顽强？”
恶魔，竟然口吐人言。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啊，我要复仇啊。为了我的家，为了我的国。”、
“……我会送你上路。”
“啊……那我想问个问题。为什么，你们如此不讲人情版屠杀我们的子民和同胞？”
“……”
男人知道了，男人豪迈的大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不明白啊！”
回答他的，是一声枪响。男人的胳膊被打断了。
“你怕了。”
“你们都怕了！”
“你们害怕我们复仇，所以赶尽杀绝！”
“你们害怕我们永世不忘，所以屠戮万千！”
“但你们错了！大错特错！”
“中华民族是杀不完的！正义是杀不尽的！我华夏千年！”
“岂会亡于区区三千倭奴之手？”
紧接着，一声巨响，男人拉响了藏在身后的一颗手榴弹。
最后的最后……
他看到了，那黑色的太阳，落下山了。
最后的最后……
恶魔变成了人。
PS：1213！1213！！
南京！南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