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蛋壳 微青璇
缺缺缺缺
么。
“还疼？”陈珂扶过郑丹妮的身子，撩开郑丹妮挡着脸颊的头发，盯着她的脸，低声笑道，“转移一下注意力，也许会好点。”
“嗯？”
陈珂将郑丹妮压在枕头上，凑上前，从她的唇角吻起。
对方揉着她的腹，含住她的唇时，郑丹妮还没闭眼，她能感觉到陈珂吻得很投入，郑丹妮第一次跟陈珂接吻时这么心不在焉。
“这样是不是感觉舒服点？”陈珂松开郑丹妮的唇。
郑丹妮盯着陈珂的脸，一直盯着，好半天才问道，“你不会认真了吧？”
陈珂也盯着郑丹妮良久，她轻抚着郑丹妮光滑的脸颊，终于松了口，“如果我说是，你做我女朋友吗？”
换来的是郑丹妮沉默。
因为经历过太多段失败的感情，郑丹妮本想着下一回一定要擦亮眼睛，没想到遇上的却是陈珂，还是个女人，郑丹妮更是难以接受。
郑丹妮的沉默，让陈珂脸上的笑意变得淡漠，果然她们之间不适合谈这个，太现实，她们现在这种似是而非的状态挺好的。
陈珂捧着郑丹妮的脸，继续亲了上去，只不过吻得比刚刚用力许多。
郑丹妮被陈珂强吻得透不过气，她喘着推开对方，“别这样……我困了。”
温情的氛围转瞬间降了温。
翻个身，郑丹妮又背对向陈珂。只不过这一回，陈珂没上前再暧昧地抱住她。
陈珂仰卧在床上，觉得心累，看，招惹直女的后果来了。平时已经够累了，又给自己心里添堵。
第二天，陈珂照旧送郑丹妮去公司。
昨晚下了场大雪，一夜之间，满世界白茫茫一片。
车子停在写字楼下，时间还早，才八点半。
昨晚郑丹妮想着心思，没怎么睡，今天清醒得也早。她轻手轻脚下床，本来不想吵醒陈珂，结果等她洗漱完毕换好衣服，陈珂又站在客厅里等她。
郑丹妮坐在副驾驶上，迟迟没有下车。
“我不会出柜的。”酝酿了会儿，郑丹妮突然转头对陈珂说道，显得有些突兀。
这句话听着很渣吧，一方面和女人上床暧昧，纠缠不清，另一方面又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出柜。潜台词颇有点像“我现在就是跟你玩玩”……
可她和陈珂的关系，不就是玩玩么？因为只是一场游戏，郑丹妮才心安理得去和陈珂放纵，可当游戏玩出感情时，还能那么无所顾忌吗？
对陈珂强调“不会出柜”，是郑丹妮心虚了，心虚自己真的喜欢狐狸精。
郑丹妮之所以对出柜这样抗拒，是因为当初她表哥出柜时给她留下的阴影。当时整个家里都鸡飞狗跳，家长寻死觅活，最后闹到断绝关系的地步。她父母离婚早，基本上是她妈一个人把她照料大，有多不容易她知道，她不想跟她妈闹到那一步。
要有多喜欢一个人，才会愿意付出这样大的代价？
所以，就算再和陈珂纠缠不清，郑丹妮时刻在告诉自己，反正只是玩玩，又不是认真的。
郑丹妮承认，她这个想法有点自欺欺人了，打着这个幌子，却在慢慢对陈珂付出感情，否则一听到陈珂生病，她也不会在天寒地冻的夜晚，抛下工作马不停蹄就买药赶了过来。她和陈珂，能算得上什么关系呢？
还有昨晚陈珂的贴心，让郑丹妮有种错觉，她们好像真在谈恋爱一样。所以郑丹妮问陈珂是不是“认真了”，因为她实在没办法以一种玩玩而已的态度，去接受对方一段认真的感情。
听到郑丹妮突然说“我不会出柜”，陈珂偏头看向郑丹妮，脸上没什么喜怒，“所以？”
郑丹妮故作轻松，笑道，“所以你不要动真感情啊，我不会负责。”
车窗外，雪又纷飞起来，越下越大。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做女朋友而已，又不是求婚。”陈珂开口，朝郑丹妮漫不经心笑着，强调，“我对跟我上过床的女人，都很贴心。”
陈珂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郑丹妮觉得自己应该开心才对，毕竟这样，就不存在谁玩弄谁的感情。再说陈小姐这么一个阅人无数的情场老手，郑丹妮竟觉得她在对自己认真？与其说是陈珂认真，倒不如说是自己认真了。
纵然如此，郑丹妮听到陈珂的最后一句话时，跟她上过床的女人……心里还是泛起一阵酸，昨晚的温情和感动烟消云散了。
不过，陈珂是虚情还是假意，玩玩还是认真，对她来说也并不重要。
反正是不可能的人。
郑丹妮对陈珂挤出一抹笑，也用同样无所谓的语气回答，“那就好，我怕你真喜欢上我。”
对方要下车时，陈珂叫住，“郑丹妮，你是怕我喜欢上你，还是怕你自己喜欢上我？”
一针见血的反问，问到了郑丹妮心坎上，郑丹妮借用陈珂刚刚的话，不屑笑道，“你是不是也想多了？”
陈珂无言。
车门被推开，钻进一股冷冽的风，再接着，门被重重带上。
陈珂闭眼疲惫地靠上座椅，长长吁了一口气，郑丹妮的意思无非是“玩玩而已，不要当真”，这句话用在她们身上半点没错……
可陈珂心里觉得堵。郑丹妮说得没错，她有点认真了；她能感觉到郑丹妮也认真了，就在昨晚郑丹妮冒着风雪想过来照顾她时，她看见郑丹妮冻僵的脸，内疚心疼得不行，所以她一整晚都依着郑丹妮对自己发脾气，还百般哄着。
陈珂甚至以为昨晚她提出交往时，郑丹妮会答应，然而……
互相有感觉，还是口是心非着。
喜欢不意味着会选择，陈珂自然懂郑丹妮的想法。她脑海里又浮起郑丹妮的脸，总说不去招惹直女，还不是招惹上了，还是个又倔又犟的牛脾气。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青钰雯看到陈珂时，对方沉着一张脸喝闷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人甩了，但青钰雯也就这样想想，毕竟，从来都只有陈小姐甩别人。
陈珂抬头，幽幽说着，“被人伤了心。”
青钰雯先笑为敬，“你一‘感情骗子’，谁能伤你的心？”
“说笑的，”陈珂给青钰雯倒了杯酒，“喝酒。”
“你不去找你那位小设计师，来找我喝酒？”青钰雯好几次撞见陈珂勾搭郑丹妮喝酒，再加上那晚她还撞见陈珂和郑丹妮在酒吧热吻，哪能不怀疑这俩人的关系。
“她是直的。”
“直的能和你亲成那样？说实话，我都没眼看。”青钰雯调侃，“就算是直的，你只要主动点，再直的女人也能掰成蚊香。”
“脾气还犟……不说她了，喝酒。”
青钰雯半信半疑，“我总觉得你喜欢她。”
陈珂不语，她倒是觉得，一开始就不该和郑丹妮纠缠不清，惹了些多余的烦心事。
没喝两杯，青钰雯就掏出响铃的手机，望着屏幕一脸傻笑，陈珂见她这模样，就知道是她那个苦苦暗恋了八百年的女神。
“我家小甜甜call我了，我去接个电话。”
五分钟过后，青钰雯笑逐颜开地回来了，“她约我泡吧。”
“看来你们进展还不错。”
“我也觉得。”青钰雯乐得合不拢嘴，“今晚我只有对不住你了？”
“嗯，追老婆比较重要。”陈珂知道，青钰雯从大学时就暗恋段艺璇，一直到现在都多少年了，还在费心费力地追，她也是佩服青钰雯。
补了个妆，青钰雯赶忙换个场子。
青钰雯赶过去时，段艺璇也在喝酒，最近怎么了，仿佛除了自己，身边的人都在心事重重灌着酒。
“又临时叫你出来，抱歉。”
“有人约我，我开心还来不及，我在国内也没什么朋友。”青钰雯说着，见段艺璇眼底有醉意，便拿过她手里的酒杯，“我们就聊聊天，不喝酒了，喝多了伤身。”
“你性格这么好，怎么会没朋友？”段艺璇支着有些晕沉的脑袋，目光直直落在青钰雯的脸上，认真打量。
胸口发闷，心跳加速，青钰雯不敢和段艺璇对视太久，内心戏狂增，这么完美的女人要是能做自己女朋友，估计做梦都能笑醒八百回。
段艺璇又追问着，“你还是单身吗？追你的人很多吧？”印象中，段艺璇记得青钰雯是喜欢女生的，她这样问青钰雯时，语气里有几分羡慕。
青钰雯听到这个，心里一紧，因为她很少和段艺璇聊到感情的话题。
段艺璇只是问她是不是单身，青钰雯都听出了暧昧的含义，她迫不及待地解释，“没有！没人追我！我一直单身！”
段艺璇含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大大咧咧，一点都没变。”
青钰雯望着段艺璇，特别想说，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你，一点都没变。段艺璇并没有别的意思，青钰雯心底有些许失落吧，不知道是自己把感情隐藏的太好，还是段艺璇太直，她们的关系永远纯洁到不能再纯洁。
“再陪我喝一杯，就一杯。”
青钰雯总是拒绝不了段艺璇的要求，当年是，现在也是，永远都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守在段艺璇身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有些实质性的进展。
说是一杯，结果一杯接着一杯，段艺璇彻底醉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特别信任青钰雯，或许是太孤单，太需要这样一个可以陪着自己的朋友。
“到了，下次你别喝这么多了。”深夜，青钰雯送段艺璇回了家，这已经不是第一回。
“青钰雯儿，再陪陪我。”段艺璇皱眉拉着青钰雯，喝多了，心里好难受。
青钰雯刚把段艺璇扶到床上，就被对方猛拽了把，她顺势就压在了段艺璇身上，低头看着身下的人，青钰雯的心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两人躺在床上，面对面看着对方，段艺璇的气息扫着青钰雯的面颊，青钰雯的呼吸现在比段艺璇还急促，脑子里并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好想亲段艺璇。
青钰雯抓着床单，紧张的要死，不舍得从段艺璇身上移开，也不敢吻下去，这要是亲下去，她跟段艺璇明天怕是连朋友也没得做……
不足十公分的对视，青钰雯脸红心跳,正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现在她身下躺着的,是她暗恋了几乎十年的女人,如今这样暧昧的姿势和距离,让她怎么能不心动？
段艺璇很漂亮,漂亮到让人过目不忘。从大学起,她就是被众星捧月的女神级人物，在段艺璇面前，青钰雯多多少少有些自卑吧，所以一直不敢表白。
“青钰雯儿……”段艺璇近距离看着青钰雯，特别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她伸手抱住了青钰雯，抱得特别紧。
现在的段艺璇比平时少了太多的强势，就像抱着救命稻草一样抱着青钰雯，人在疲累不堪的时候，安慰的话语远远敌不过一个无言的拥抱。
此时段艺璇就是这样，她性格清冷,从未有过交心的朋友,再独立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想有人可以陪着自己。
两人的体温和气息交融在一块儿。
青钰雯僵住了,因为段艺璇抱住了她，而且是以一个极其亲热的姿势。
“留下来陪我……”段艺璇醉醺醺地呢喃，抱着青钰雯,舍不得松开，“别走。”
青钰雯头一回这么近距离感受段艺璇的气息，一直以来，段艺璇就是她心里白月光般的存在，念念不忘又触不可及。
段艺璇这样一抱她，青钰雯心都化了，段艺璇的脸近在咫尺，她们的嘴唇几乎蹭到一起，青钰雯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
今晚青钰雯也喝了不少酒，头也有些晕了，一直以来她对段艺璇都十分小心翼翼，一个眼神都怕暴露自己的“图谋不轨”。
但今晚，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在发酵。借着酒劲，青钰雯头脑一热就闭眼吻上了段艺璇。
这一刻，她真的想了很久。
这带着醉意的亲吻，让她和段艺璇的关系从今晚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青钰雯……”段艺璇顿了顿，喘息着唤了声对方的名字，对青钰雯突如其来的强吻无所适从，她蹙起眉，但对方的亲吻还在如雨点般继续，最后死死封住了自己的唇。
青钰雯只觉得段艺璇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她本能地含住段艺璇的唇，继续忘情亲着，满是迷恋，止不住自己的冲动。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
“嗯……”段艺璇叹着，终是在这种感觉里沦陷了，她忍不住环上青钰雯的腰，任由她们之间不该有的亲热举动肆虐蔓延。
肆无忌惮地深吻对方时，正是错误的开始。
就如青钰雯心中想过千万遍的那样，段艺璇亲她时，抚着她的脸特别温柔，纵然似水，也夹着难以隐忍的渴求。
段艺璇突然的主动让青钰雯越发疯狂，她也也明白，今晚她和段艺璇不会止于一个亲吻。
青钰雯继续同段艺璇耳鬓厮磨着，借着醉意，发泄着自己多年来暗恋的情愫，好在段艺璇没有拒绝，仿佛一切水到渠成。
夜深，情到浓时。
“我……可以吗？”
“嗯……”
酒喝得太多，段艺璇脑子里空白了，主动配合着青钰雯，没有抗拒，也没有去想，明天早上她该有多后悔。
大大小小的衣物褪了一地。床上，两个女人修长白皙的身体缠在一块儿，如火如荼，纵情了一夜。
次日清晨，青钰雯醒来时一睁眼，段艺璇还抱着她，眼前就是自己最爱的人的脸，好不真实。
昨夜的温存依旧历历在目，她们吻得很动情，青钰雯甚至觉得，段艺璇应该对她有着感觉。
但青钰雯的心情还是忐忑。
醉酒，一夜情。
她没想过和段艺璇关系有进一步的进展，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后悔，她跟段艺璇发生关系，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昨晚自己竟冲动了。
看着段艺璇的脸，青钰雯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心想，既然已经这样开始了，便和段艺璇坦白吧，以后想光明正大地好好陪在她身边，好好爱她。
段艺璇睁开眼，眼底便是青钰雯的脸，青钰雯正吻着她的唇角。
“你……醒了。”酒醒以后，青钰雯还是那个一见段艺璇就怂的青钰雯，她帮段艺璇揉着额头，贴心又暧昧地问着，“头还晕吗？难受吗？”
昨夜种种浮现在段艺璇眼前，追悔莫及，她闭了闭眼，难受地推开了青钰雯，“抱歉，昨晚……昨晚喝多了。”
青钰雯搂了个空，段艺璇这样的回答也是在她意料之中，毕竟她们之间看着只是一-夜-欢愉，段艺璇又怎么会知道，自己苦苦暗恋了她近十年？
“段艺璇，你听我说。”青钰雯拉住段艺璇的手，“昨晚我是喝了酒，但那些绝对不是一时冲动……”
段艺璇听着，愁绪满面，她多希望青钰雯也赞同昨晚只是喝多了的说法，但青钰雯还在继续认真说着，几乎让她情绪崩溃。
“我喜欢你，我一直喜欢你啊段艺璇。从大二开始，我就喜欢你。我知道你不喜欢女人，所以一直不敢表白，毕业后出国了，我以为我能忘记你，但一回国一看到你，我满脑子又都是你，我控制不了我自己……”青钰雯说着也满心委屈。
“青钰雯儿，你……”
青钰雯上前又抱住了段艺璇，做到这一步也需要勇气，她说得深情，“我真的喜欢你，给我次机会，我们认真交往吧，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第一次表白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你别这样。”段艺璇很意外，局势会变成现在这样，她想着，还是推开了青钰雯，眉头紧锁，像是有千言万语，却又欲言又止。
“我对你是真心的。昨晚，你给我一个负责的机会好不好？”
听到昨晚，段艺璇将脸埋进了掌心，良久，“对不起。我只是把你当普通朋友，昨晚我们真的喝多了。”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昨晚她没推开青钰雯，她和青钰雯之间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
“我理解，你可能……一时接受不了和女人在一起，我们可以慢慢来，我能等的，我能等……”说到等时，青钰雯卑微又狼狈，太过在乎了，“我昨晚不是喝多了，我真的喜欢你，给我个机会。你相信我，我会好好爱你，这辈子只对你好……”
说得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青钰雯说得又痴又傻，越是如此，段艺璇越是揪心难受。青钰雯眼眶都红了，却还强颜欢笑，见她这样，段艺璇如鲠在喉，“可是，我们真的不合适。”
“为什么？”
“你别问了……”
“你昨晚明明对我也有感觉，为什么不肯给我们一个机会？”青钰雯想起段艺璇昨晚抱着自己，叫自己的名字，那么亲密，以及和自己接吻时，明明那么享受。“我们可以慢慢来，别这么快拒绝我……”
段艺璇看向青钰雯，她的声音颤抖着，不大不小，“可我已经结婚了……”
房间里一片死寂。
“你结婚了？你不用这么骗……”青钰雯说着，说不下去了，段艺璇什么时候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而段艺璇的模样也十分痛苦难堪。
青钰雯不敢相信……
“你既然结婚了，昨晚为什么还要跟我……”青钰雯瞪着眼前自己朝思暮想了好几年的女人，心底生出绝望，“你结婚了，那我们昨晚算什么？！”
段艺璇又哪知道会上演昨晚那样的情形，她为什么不拒绝青钰雯，她为什么就没想到青钰雯其实一直喜欢着自己？
发生了，就已经发生了。
青钰雯像是被抽空了魂，呆呆坐在床头，坐了很久，她才魂不守舍心痛对段艺璇说着，“……昨晚喝多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对不起。”
青钰雯背对着段艺璇，眼眶有些湿润，“你不用说对不起，昨晚都怨我，是我自作多情，我先主动纠缠你的。”
说到“自作多情”时，青钰雯眼泪已决堤。
“都怨我，我应该早就跟你说……”段艺璇怨自己昨晚为什么不推开青钰雯。
青钰雯心灰意冷，“别说了。”
离开段艺璇家，青钰雯假意释然。段艺璇已经结婚了，或许从今天开始，她终于可以在段艺璇这儿解脱了。
段艺璇坐在床头曲起腿，抱着膝盖，心绪一片混乱。
午后，郑丹妮坐在工位上，盯着一大箱巧克力棒发呆。
“做累了，就吃一根……”脑海里想起陈珂说这句话时的语气，还有她说这句话时的神情，郑丹妮意识到自己又在“回味”些没营养的东西。
上回郑丹妮跟陈珂闹了不愉快之后，陈珂就没联系过她，陈珂不联系她，郑丹妮打死也不会主动。她琢摸着，和陈小姐断了联系正好，彻底撇干净关系，继续过自己千篇一律的小日子，虽然平淡，至少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烦恼。
陈珂的出现，只是她生活里一个小小的插曲。
虽然郑丹妮这样暗示着自己，但未必就做到了，倘若真的完全释怀了，一点都不在乎，为什么每次去酒吧唱歌时，又在无意识寻找某人的身影。
“郑丹妮，你神游什么呢，开会了！”
郑丹妮一抬头，才发现设计部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那六神无主。她匆忙拿上笔记本，赶往会议室。月度总结会上，郑丹妮被经理狠狠点名批了一顿，这个月设计部接到了三个投诉单，有两个是郑丹妮的。
最近一直不在状态，郑丹妮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淡忘某些事情和某些人，只是时间问题吧，她希望这段时间，可以快点过去。
下班，心情不好，就去喝酒。
郑丹妮去n酒吧唱歌的频率越来越高，通常来说这和她的心情愉悦指数成反比，心情好偶尔喝几杯助助兴，心情不好那就是一杯接一杯。
不是周末，酒吧人不算多。陈珂坐在台下的老位置，已经好一阵没来泡吧，今天忙里偷闲。
“你平时喜欢来这里？”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托腮望着陈珂。
“嗯。”陈珂淡淡应着，她不想一个人喝酒的时候，从来都不缺人陪。
“我以为你会去les酒吧，会比较合适吧？”
“这儿有个女孩，唱歌挺好听的。”一走进这儿，陈珂就想起了郑丹妮，她想，她下次或许该换个地方放松，换种心情。
和郑丹妮的纠缠，就到此结束吧。
感情方面，陈珂一如既往不想耗费太多精力，应该说，她从来就没把感情放在多么重要的位置，在她眼里，感情生活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调剂品。身边就有赤-裸-裸的例子，像青钰雯那样看重爱情的人，活得多累。
刚巧这时轮到郑丹妮接班上台，陈珂同身旁的人说道，“就是她。”
“你到这里，专程来听她唱歌，你是不是喜欢她？”
陈珂喝着酒，“我说过吗？”
女人半开玩笑地对陈珂道，“我能说我现在有点吃醋么？”
陈珂静静望着眼前的人，心里想的却是，死鸭子嘴硬的郑小姐，就算心里吃醋，也绝不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眼前的人是圈子里的，她比郑丹妮成熟，比郑丹妮会聊天，比郑丹妮懂情趣，不需费半点心思，就能你情我愿在一起。但陈珂却怎么都提不起兴趣。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可以跟我聊聊啊。”女人极力讨好着陈珂，像陈小姐这样漂亮又多金的女人，绝对是一遇难求，今晚有机会接近，还不得可劲勾搭。
“你喜欢我？”陈珂侧身笑问身畔的女人，她向来直接，曾经最快的，十分钟就和对方确定了交往关系。陈小姐的效率不仅表现在工作上，感情上也是如此。据陈珂有过的印象，她反问别人这句话时，除了郑丹妮，没人给过她否定的回答。
“我对你一见钟情了，你信吗？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从来没有对人一见钟情过。”
面对对方煽情的言论，陈珂不置可否地笑了，对她说过“一见钟情”的人太多了。陈珂不自觉转头盯着台上正专心唱歌的郑丹妮，她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为什么偏偏某个人，就眼瞎嘴硬呢？
郑丹妮习惯性将目光扫向台下，又和陈珂遇到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