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故事·骑兵与猎人：黎明七骑（10）
透过窗户的阳光明白无误地显示，这一天已经来到下午。可萝尔在床上坐起，紧抱纯白的枕头，盯着床头柜上的水瓶出神。敲门声轻轻响起，耐心而有规律，可萝尔沉吟片刻，向门口高声说：“请进来吧，普罗旺斯小姐！”
她问走入卧室的两人：“我休息好了。扬叔叔来过了吗？”
普罗旺斯点点头：“布伦斯基先生似乎很想跟您面谈，被拒绝后就气呼呼地走了，请您原谅我的自作主张。”
可萝尔一时面露惭色，随后表情变得十分坚定：“昨天您跟我说的事情，我已经想通了！斯坦尼叔叔定是希望如此，才将那把钥匙单独托付给我的，他对村子的爱延续到了最后一刻！”
赶到村长家院门，格拉尼先跟站在屋外的斯卡蒂交换下眼神，紧接着就看到天灾信使和可萝尔神情庄重地走出门。她正觉疑惑，普罗旺斯便开口解释情况：“现在可以公开了，我的另一重身份是统一政府特设独立机关——罗德岛的成员。根据情报，我们奉命来这里执行调查和处理任务，你作为执法部门的代表有权知情和随行！”
“罗德岛？我倒是听说过。”格拉尼恍然大悟中仍然一头雾水，“那你和清道夫小姐就是政府特工了？是间谍或探员吗？这村里有什么需要你们出马的东西？”
清道夫微微皱眉：“按罗德岛的惯用术语，我们的工作称谓是干员。至于我们来到沃达斯帕德克的目的，就是搜索和回收上次大战的一项遗产！”
格拉尼不假思索地回应：“那请让斯卡蒂警员同去吧，这里藏着的秘密对她也很重要！”斯卡蒂转眼望向她，目光中夹着不易察觉的感激。
一行五人横穿过村庄，来到大多数民居的背后。斯卡蒂熟门熟路地先跃入壕沟，引导众人来到一个敞开的地穴入口。穿过幽暗的厅堂和走廊，她们停在同一扇紧闭的厚重大门前。普罗旺斯用指肚轻刮下巴：“果然是一座战时建造的技术碉堡，已经完全废弃了。”
她对可萝尔说：“您的钥匙该拿出来用了，村长小姐！”
可萝尔郑重地点头，从怀中的贴身衣兜里抽出一块形状规整的金属锭。在普罗旺斯的指点下，她摸索着找到门边墙上的一个凹槽，把金属块竖着插进去。完全嵌入后，凹槽所在的底座开始轻轻颤动，忽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刮削声。在访客们惊奇程度不一的目光下，两块金属相继从凹槽中弹出落到地上，原来这钥匙已被切成两半。
“看来一把钥匙只有一次使用机会，再次感谢您的配合！”普罗旺斯诚恳地评论道。话音未落，大门整体就抖动起来，两扇厚重的门扉从中间向两侧缓缓打开。格拉尼深吸一口气，拧亮警用手电，跟转轮枪叉手而握。普罗旺斯端起步枪，点开枪口下方的战术灯。
门后的房间更加沉暗，众人在自带的光源下努力搜寻，只找到多年前匆忙离开的痕迹。最后，所有的视线汇集到内侧的一道门上。普罗旺斯来回察看了几遍，悻悻地垂下耳朵：“不行，如果这道门有外部开启的装置，也被墙上的装甲盖住了！里外两道门足够挡住拾荒者。”
她的同事飞快地从长包里抽出长刃刀，斯卡蒂却抢先摘下肩后的巨剑：“请让我破解这道秘门，弥补上次未能进来的遗憾。”格拉尼征询地看向普罗旺斯，后者应允地看向清道夫，她只得点点头，示意其他人后退到安全距离外。
长而宽的剑身在深海猎人手上缓慢抬高，最终停在远离目标的高度。刹那间，斯卡蒂用无人能看清的动作挥剑，重击声转瞬即逝。格拉尼抬眼时，那剑已在门上划出一道鲜明的裂缝，弧线末端的剑尖留在门里的更浅，方便她拔出。从裂缝里可以看清，门扇的厚度并不输给外面那道门。清道夫不觉嘴已张开，顺口说：“何等的威力！罗德岛需要这样的人。”
斯卡蒂没有多花工夫蓄力，很快又劈开两条相交的裂隙，在门上搞出个三角形的洞口。探访者们鱼贯而入，普罗旺斯端枪照墙一番，马上扳下了一个开关。昏沉的灯光立即照亮了房间，房间内侧的好几排机器也发出复活的声响。
“不管是电池组还是发电机，可动时间都是未知数。”普罗旺斯说着跑到机器阵列前，拿出一个便携式装置，着手连接两者间的线缆。格拉尼好奇地环顾：“这些是处理器吗？碉堡的最里头装的是电脑，他们当时拿来干嘛用的？”
清道夫严肃地回答：“比起处理器或服务器更接近存储器，这是个军用档案库。我们要找的不管是什么，都还保存在这些硬件里。”可萝尔陡然一惊，伸手抓住格拉尼的胳膊。
盯住这些机器和自己的装置上如萤的灯光，普罗旺斯紧张而小心地用按钮操作，忽然对小屏幕笑道：“进去了！这里的数据已经有63584小时未更新，我接上去后也没有真正连上线，只能靠操作终端的内置程序读取了，要花点时间！”
等待混合了期待，并未显得过于漫长，尽管格拉尼也不知道自己和两名干员期待的分别是什么。可萝尔的手偷偷从她的衣袖往下蹭，终于跟骑警握在一起，将轻微的颤抖传递到她手心，其中有相当的不安，但没有多少恐惧。斯卡蒂则一言不发地旁观作业。
最终，普罗旺斯兴奋地抬头扫视一圈，又回到终端上。她的神色渐渐凝重：“……这些数据的排序和目录表明，其内容属于战后处理第7和第9分类。”清道夫立即放开抱在胸前的胳膊，赶到她身边。格拉尼更加好奇：“我能问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吗？”
“这是一份战时清单，记载了若干武器级源石原料的秘密存放点和隐藏源石武器系统的启动密码，每一行代表一个地理坐标抑或一条密码。我经手的类似目录中，有不少地点和系统已确认失效，但我不知道这份记载的还有多少活着。”普罗旺斯头也不抬地回答，“必须全部复制出来，赶在数据被软件自行删除之前！”
格拉尼还在大惑不解中琢磨，可萝尔的面色却逐渐苍白。又过了不知多久，普罗旺斯一脸紧张地拆下终端，小心地收进衣襟里。她匆匆来到格拉尼三人身边说：“数据到手了，存储器里的也已清除，接下来只差硬件销毁！”清道夫闻言便拿出一个盒状物体，固定在几排存储器中间的一台机箱上。
关闭了电源，一行人迅速离开内室。刚到外侧门前，内门上的三角形洞口里就冲出耀眼的白光和刺耳的巨响，随后飘出浓重的焦糊味。斯卡蒂最后一个离开，回首时眼中的失望寂寥被格拉尼尽收眼底。
返回路上，可萝尔放开格拉尼的手，快赶几步拦在普罗旺斯身前：“我才知道村里竟然藏着这种战争遗产，可是它跟滴水村眼下面临的问题有多大关系吗？您既然有特殊的身份，能不能在政府里说上话，拜托他们帮帮我们呢？”
罗德岛干员慎重而严正地回复：“我对您和村民的困境感同身受，可是我目前的使命并非应对天灾，确保这批数据是最大的优先项。我无法直接对相关部门施加影响，但我保证会向罗德岛的上级汇报，尽量为滴水村争取同情和帮助。因为这笔不祥的遗产，事态已经超出一个或几个村纠纷的范畴，恕我不能直接插手解决您的困难！”
年轻的村长惊讶而无望地张了张嘴，中止了下一步追问和要求。她的脚步和其他人一起再度移动起来，怅然的表情在格拉尼的心间越压越重。
一盏惨白的灯在房间中央投下圆形的光斑，光斑中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个人。一块布满污渍的布盖住他的脸，要不是被绑在椅背上，他的身体早该瘫软溜到椅子底下。这人肩后的黑影中忽然探出来一张带有伤疤的脸，嘲弄地侧视他。
“亲爱的水貂先生，”疤脸嗤笑着发话，“只用脸潜水的感觉如何？我看着很不错，您不但把肚子里的饭全吐出来，还把实话全吐了，真是一种高效的运动方式！本来您有机会免于这项体育活动的，只要一开始坦白就可以了。可惜您总是惯于待价而沽，却没有仔细看清您的交易对象——和某些政府组织不同，我很讨厌你这副嘴脸！”
水貂从喉咙深处挤出几声窒闷的呻吟，被束缚的身躯因恐惧不断战栗。疤脸对此反应颇为满足，笑着退出了灯光。他一路走到照明更敞亮的室外，对几个头戴兜帽忙碌的人发问：“部队集合的进度到多少啦？”
“已经超过七成，上尉！剩下的明天上午也能就位，只等您一声令下！”兜帽人的回答精神十足，“这些企业招募打手的流程，对我们集结兵力太方便了！”
“上尉”志得意满地咧嘴一笑：“只要这群傲慢的家伙还得抽取底层的力量，我们整合运动就总能找到机会渗入，把他们的勾当变为我们的神圣行动。我还向上一级支部申请了源石载机支援，这次一定要攻入沃达斯帕德克，拿下里面的遗产！更妙的是，我的耳目早就潜进村里了，现在就让他发挥一些更积极的作用吧！”
守林人独自趴在一座民房顶上，腮贴着电磁狙击枪的枪托，枪前部的两脚架撑在平房顶边沿的瓦片上。她时而透过枪上的瞄准镜，时而把一具短粗的单筒望远镜贴住眼眶，望向村外的远方。从这座村庄最外围地势最高的房屋，可以将东南方的农田和空场尽收眼底，越过稀疏的树林，可见邻村房舍的轮廓。
她习惯性地假想着开阔地上的潜在目标，忽然被一个移动物体攫走了注意。那是一辆常见的货运电动车，驾驶室后方支着雨蓬，从对面村庄慢悠悠开近。守林人精神一振，望远镜后方的眼珠一动不动，只用持镜的手跟踪那辆车的动向。
车停下了，手也停住，她耳边仿佛响起刹车的吱呀声。几个人陆续从雨蓬后方跳下来，在其中一人的伸臂指点下，其他人端起望远镜朝滴水村窥望。守林人勉强看出他们的装束与动作，相貌和性别则无从辨认，不禁皱起眉捏紧倍数不高的单眼镜。
一个披着斗篷的人骤然将镜口转到正对守林人的方向，她立刻本能地低头趴在枪下，心中却有一股熟悉的感觉渐渐苏生。经过片刻等待，她慢慢地再度抬起望远镜，发现没有人再注意这边，松了一口气。那伙人不久便登车离去，埃拉菲亚人一边细细思索一边起身下楼，出门时顺手接过房主送的一大碗零食和孩子们天真的注目。
下期预告：危险的预告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