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国小剧场】天才之间总是相互吸引的(1)

我是李药师,来巴黎大学是为了学习西方医学。这里作为欧罗巴的学术中心,风气开放,大量人才汇聚于此,一定可以学到很多有用的东西。
起码在我读拉丁语预科的时候是这么想的。
但是,在我刚来到医学院没多久……
那天,我正认真地听巩特尔老师的人体解剖课,坐在我前面的一位同学忽然猛地站起来,把我吓了一跳。
“安德烈,你有什么问题?”老师问到。
“我们实在不想听了,就知道照着书念。放个乌鸦在那儿呱呱叫,我们自己学,都比听你教的效果好!”
全班哄笑起来,直接把巩特尔老师气走了。
我惊了,你们欧罗巴人就是这么尊师重道的?
没过几天,那个气跑巩特尔老师的刺儿头又和教动物解剖的西尔维老师吵起来了。
“我们每天直立行走,腿骨怎么会是弯的呢?你看这解剖出来的也是直的啊!”
“盖伦讲的不可能有错,现在人腿骨直,应该是穿窄腿的裤子给勒直的。”
“老师你为什么不敢承认?你明知道盖伦有错,还按照错的讲,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搁我们大明,这种刺儿头恐怕捱不到成人,就得被戒尺活活打死了。
这还不算完,和教授起了矛盾,这刺儿头干脆逃学了,整天不来上课。
不来上课正好,这样就没人捣乱了……不对,怎么其他人也开始不来上课了?
看来这刺儿头在医学院里头还挺有威望的,带着这么多学生一起逃学。
最后,课堂上就剩下老师和我一个东方人大眼瞪小眼。看到教室里几乎没人,老师果断收拾东西,走了。
其实我也觉得课堂上学的很多东西都有明显的错误,刺儿头所说还是有道理的。但是出于一位华夏子民的礼仪,我只是默默记下,事后自己求证,从来不向老师发难。
既然暂时无课可上,我就重操旧业,在周边地区游医,这也是一种学习方式,实践得真知嘛。
那些欧罗巴学生都有自己的圈子,平时几乎从来不跟我说话,我也没想过要去结识他们。
只是有时候,缘,就是如此的妙不可言。
这天,我正背着药箱在一个闹了鼠疫的村子里寻找活人。一个村的人几乎全死光了,能找到一个让我救治的人都困难。
快走到村口的时候,我再次见到了那位刺儿头,他坐在一堆尸体中,面带诡异的的笑容,若有所思。
靠近一看,好家伙,他手拿一把刀,身边全是残肢断臂。
这种情况,装作没看见也不可能了,我硬着头皮跟他打了个招呼。
然后就是心照不宣地同时向对方发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在这次相遇之后,我和那位刺儿头神奇地成为了朋友,同时我也顺理成章打入了欧罗巴学生的交际圈。
他说他叫Andreas Van Vesal,原来他出身韦塞尔著名的御医世家啊,怪不得这么狂。多年之后,我在翻译他著作的时候,把他的名字译为韦萨礼。我们华夏人取名有个习惯,命中缺什么,名字里就得有什么,五行缺金的叫鑫,缺木的叫森,缺水的叫淼,缺火的叫焱,缺土的叫垚,这家伙为人刁蛮无礼,名字里就给带个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