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上图书馆》
书:Telomere
序章 偶遇
第一节
在某片未知的森林中,一只雕鸮正拖着疲惫的身躯在森林中游荡,因为长时间地旅行而疲惫不堪的身体也再也支持不住了,随之坠落地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鸮迷迷糊糊地从一间木屋中醒来,在堆满书籍的地面上,悬浮一张深绿色藤蔓编织的吊床,上面还长着新绿色的叶子。而混杂在各种书籍中的还有大量长时间未洗的衣服和一张原木桌,桌上有着一份吃了一半的布丁和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散发着袅袅的香气,香气让鸮想起雨后的青草、在城镇中欢庆节日时的甜点、初春刚盛开的山茶花。
墙边挂着密密麻麻的照片,有些画像中的人物还在动,但是所有的画像中人物不知是谁,不知道做过了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离鸮最近的那位披着草衣,温柔地抚摸着蹲坐在手臂上的鹰。稍远点的几张能看得到面貌的几张中有几人长着奇奇怪怪的角,也有几人长着动物外表,不是在喝茶就是在看书。其中有位长着龙角的,看到鸮盯着她,似乎有点害羞,一步一步扭到了画框的角落,逐渐消失了。
“噗呲呲~”突然的响声伴随着一阵烟雾的涌出出,在房间的昏暗的角落中,一个悬浮在空中的金属球形仪器不断溢出淡绿色的烟雾,有些方形的箱子上的灯不断在闪烁,与之相邻的一个小的坐台的后侧在墙上映射出了一些画像,黄色的线在白色黑框的方形中不断变化移动,随后消失于底部。
“沙沙~”还未缓过来的鸮更是吓的一抖,快速地转头牵扯到了受伤的翅膀,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疼痛让鸮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尖叫。这是这间看似封闭的房间是机上是由藤蔓组成的,内部是粗壮的橡木,外层则是由内而外逐渐变粗的藤蔓,最外层的藤蔓则通过绳结组成了墙面花纹,而房门也由手腕粗细的藤蔓组而成。
随着藤蔓的左右分开,一个中年男性走入,麻利地按下了金属球,对着鸮发出了几声怪叫,见鸮仍满是戒备的眼神。先是一愣,随后转身对着墙上的树洞叫了一声,只见墙上弹出根枝条,枝条末端缠绕着一个黑色的球状物。随着一声响指,鸮身后的墙冒出几根藤蔓将其固定,鸮放声尖叫,挣扎试图摆脱囚牢,但显然藤蔓的牢固程度不像是鸮能快速摆脱的。
只见那个人将黑色橡胶球试图塞进其耳洞中,虽然翅膀受伤了但是不影响其转动脖子避开那个黑球,在鸮的扑腾和尖叫中,再几次失败后,那个男人不耐烦地挥挥手,又用几根纤细的藤蔓绑缚住了其头,在鸮的尖叫中,黑色小球终于进入了耳洞中,或者说不是塞入,而是溶入鸮耳洞之中。
“怎么样?”原本毫无意义的杂音逐渐转变鸮所能理解的叫声。“别害怕,你这个翅膀断了,过度疲劳导致得体力不支。”鸮瞄了一眼自己的翅膀,能感觉到固定板和绷带将自己的翅膀骨绑住了。“是不是饿了呀,毕竟你昏睡了三天了。”好巧不巧,鸮的肚子发出‘咕~’的一声。
那陌生男子嘿嘿一笑,“还是会饿嘛!我还以为你会警惕地吃不下饭呢!那现在我去拿吃的,你在这里好好地休息吧。哈哈……”嘴上虽然说着要好好休息,但仍发出了那让鸮心神不凝的笑声。
像这样吵闹的人,鸮不是没遇到过,处理方法往往会选择躲避。这是第一次和如此吵闹的人如此接近,这震耳欲聋的大笑声让原本就虚弱的鸮感到了一阵头疼,心中不由的对这个陌生男子充满了厌恶,见他离开房间,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你喜欢吃什么肉?就用新鲜鹿肉就可以了吧?还有我叫森弥岑”只见森弥岑又探出了头,鸮不由地叹了口气,扭过头躲在了翅膀下。“那你不回答就当你默认了。”当听到“沙沙”后,一切又归于宁静,只剩下仪器的运转声的咔咔声。
这时鸮才从翅膀中抬起头,检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除了身上各种划伤和挫伤,有着三处较为严重的受损有翅膀摔落导致的骨折、因为猎狗的啃咬导致的撕裂伤和由于弓箭贯穿导致的穿透伤。这三处伤口奇迹般地没有引发大动脉出血。虽说鸮是一只野生动物但按照以往的经验,判断出治疗者的手法还是娴熟,且受专业的训练。虽然不愿相信这种精细的手法是出于那位大大咧咧的怪人之手。
就这样过去了十几分钟,鸮的肚子也响了好几次。让鸮不由地害怕那个人是不是在耍她。她试着站起来,抬起腿支撑着走下坐垫,就双腿一软,就从塔子上掉了下来,牵动到了伤口,让她不由得眼前一黑,随后传来了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微微睁开眼,才发现是藤蔓缠了上来,将她慢慢抬到了桌面上,这才发现是那个男子来到了她的面前,神情严肃,带上了一个放大镜,轻声嘟囔了一声“萤火闪烁”,仪器发出了六道光,他先是拉开鸮的翅膀,并检查了一下骨折板和固定夹的位置,并仔细地检查了包扎的两处大伤口是否有迸裂。在确认过没有问题后,念了一句“荧光消失”,光线随之熄灭。“吓死我了,哈哈哈哈,还以为你把自己又摔伤了呢!“嗓门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
“吃饭吧。”他用竹签挑起一块鹿肉递到鸮的嘴前,虽然不受鸮喜欢但是至少现在看来毫无恶意的投喂行为,她还是犹犹豫豫地吞下了肉。虽是为了恢复身体,但是一生要强的鸮似乎还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这份屈辱我一定会报答的。”她边咽下营养晚餐的同时也将心中的不甘咽下。
森弥岑边挑着一块块鹿肉递到鸮的嘴边。森弥岑眯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到,“原来以为鸮是一种凶猛,攻击性强的猛禽呢。”听到这鸮忍不住了,磕了两下喙,并突然伸头试图咬他的手指。他猛地一缩手,最后一块的鹿肉掉地上了。
“呼”他长叹一口气,“好危险,差点被咬到,别突然咬啊喂。”捡起了地上的肉块,上面沾满了灰尘,“看来需要打扫卫生了。你得小心点伤口感染,毕竟是开放性伤口。”森弥岑直起身子,“图书馆之树,以馆长之名。”他顿了一下,“叶落归根【由翠绿树叶组成的地板逐渐枯萎】速速伸长【枯叶中又冒出了好多新叶子】”图书归还于各个区域。”藤蔓裹起了大量的书籍消失于地面中
“你要学习一下这本吗?” 树枝递过来一本书《一个月快速掌握发音》,“反正你也没事,就在等这三个伤口愈合的时候,要不练练怎么说话,正好我缺一个说话对象。上次给你用的东西是我的一个炼金产物,暂时叫意念同感,原理还不是很了解,但是似乎可以帮使用者暂时地感知有善意的意念,效果最多持续一个月,很难做的!用了一大堆魔法原料和稀有矿石才做出来几个,不可能都给你用的。”鸮不耐烦地砸吧咂吧嘴。虽然这个建议看上去还是有点荒谬,但现在这个身体状态似乎不允许她拒绝。
通过森弥岑的介绍,现在她所在的地方被他称为森林图书馆,其本身是一棵橡树,但是因为长年的成长和人为的改造已经具有有了一定的灵智,和馆长似乎有着某些联系。虽然称为图书馆,却鲜有人来此借书。虽然鸮没有表明自己的意思,森弥岑可以很好地揣测鸮的心思。当鸮想要什么,或者是羞于开口的时候,森弥岑总能及时地给予帮助。
在这一个月时间内,可能是那本书是真的有用又或者鸮有着天生的语言天赋,她不仅学会阅读书籍,还能理解人类的情感了。【“理解情感是鸮由简单动物蜕变为人的一个标志,”森弥岑如是评价道,“她可能是我预见到最为有天赋的一只动物,许多动物虽然在许多方面有着先天的优势,或能与人够沟通,或有强大的意念。但是如果不能理解情感,那么依然只是普通的动物,只是在运用自己天性的野兽罢了。”】
某天,森弥岑提出给鸮搞一个名字。“老是猫头鹰、猫头鹰的称呼你,总归不太方便。既然你已经会说话了,还是按照人类世界给你起一个名字吧,或者按照兽人的名字来叫。你最近有看什么书吗?”“无所谓!””好嘞,以后你就叫 看书·无所谓·晚饭鸮,简称夜鸮”“……”虽然鸮对所谓名称的名字不置可否,以现在年龄来算,鸮也仅仅是刚成年,还希望能有一个稍微正常的,或者说是稍微帅气,有内涵的名字。
随手翻到了纳兰性德的《咏莺笼》,“空将云路翼,缄恨在雕笼。”联想到自己现在的状态,··似乎很合理了,“就叫云路翼吧!”“是用借用纳兰性德的诗句?”“嗯!”随之而来是一段时间的寂静,这种寂静是鸮在森弥岑身边从未感受过的。难得让鸮从书上抬起头了。“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这挺无聊的?或者想出去看看?“”可能吧,现在翅膀的伤似乎还没有好吧,好了就可以继续飞出去了。“有一段时间的沉寂。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为什么沉默了?“”我不知道怎么向你解释这个消息?有点难,你知道为什么你可以快速地学会多门语言?甚至快速地掌握所谓的情感,这是天赋再高的非人生物也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