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兽出击同人文】第十四章 无极滗著
猫玄族长一个人默默地拿着酒杯，抬头眺望着挂在夜空上的月亮。
他的周围尽是些醉倒后倒的乱七八糟的熊族兽人，空坛子数量繁多地随处摆在地上，还有不少的残羹剩饭、西瓜皮和男人们嫌热脱下的衣服。
“师傅。”
十泉介将孩子们安顿好后，小心翼翼地避开脚下一片狼藉的惨状，走到猫玄族长的身边。
“阿介，来喝一杯。”
猫玄拿起一个空酒杯，倒下一杯酒，放在桌子上。
“师傅，那您可别作弊啊。”十泉介笑着说，他在猫玄和大家拼酒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十泉家的血气。
猫玄也笑了，那怀里掏出一枚蓝色的结晶，怀念地说道：“这还是你父亲给我做的呢，我还记得他说，族长一定要时刻保持清醒……”
猫玄说着，声音慢慢地低下去，他再次抬头凝望着夜空，小口小口地品尝着十泉家的清酒。
宽大的庭院内，只有十泉介和猫玄还保持着清醒，十泉介没有接话，拿起酒杯，与猫玄一同眺望着夜空。
“阿介，有没有什么冒险故事，说给我听听吧。”
过了良久，猫玄才说道。
“那可有得说了，师傅还记得F2A番队吗？”
“就是狮虎族白家那小子拉着你们创立的吧，你们可是在狛纳留下了很多足迹啊。”
“那我就说一些不为人所知的F2A吧。”
十泉介笑着，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一缕曙光出现在天边，在十泉家门后的阴影处默然耸立了一夜的一个身影，在听不见里面传来的声音之后，从阴影处离开，走了进去。
十泉家的庭院里一片狼藉，只有猫玄族长坐在石凳上闭目养神，十泉介不知何时已经去休息了。
“皋华啊，怎么了？”
猫玄族长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睛，看向来人。
墨月皋华叹了口气，说道：“我先前还在到处找你呢，结果是跑这儿来偷懒了啊？”
“不是已经做完工作了么，稍微偷一下懒问题也不大吧？”猫玄族长笑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
墨月皋华翻找着地上还未开封的酒坛，一只毛茸茸且黑白相间的手从他下方伸了出来，手上正好拿着一坛未开封的酒。
“听了一夜听累了吧，给你留的。”
墨月莲华仍大字型躺在地上，他起身递给墨月皋华酒坛，又躺了下去。
“听了一夜……”
猫玄族长变了脸色，摇了摇头，猛灌了一口酒。
“族长偶尔也需要发泄一下嘛。”皋华在莲华身旁清出一块空地，坐在他旁边也喝着酒。
“这时候就没必要族长族长的叫啦，除了我们没人醒着，是吧，猫玄叔叔。”
墨月莲华朝着墨月猫玄说道。
“猫玄大哥。”
皋华也笑着说。
“随便叫吧，真是的。”猫玄叹了口气，说道。
“我说叔叔啊，为什么你总想着要自己背负着一切呢。”莲华问道。
“背负一切？”皋华皱眉，又灌下去一口酒。
“藏在妙光殿那只正体不明的兽人你不和我说，你先前和拓叔最先去的地方你也不和我说，十泉家的钥匙你也不和我说，小㹳的真实情况你也不和我说，我和皋华叔叔这么累究竟是因为谁啊？情报的不对等可是绝大部分对局胜负的关键因素啊。我到底还是不是熊族的军师了啊？”
猫玄听着莲华的抱怨，一语未发，反倒是皋华越听头上的黑线越多。
“什么事都要我自己去调查，自己去分析，叔叔就别当谜语人了，有话直说不行吗？和别人一起承担很难吗？抱怨几句想放松一下还得找个每人发现的地儿？就因为是族长吗？叔叔肩上的担子就一点儿也不能卸下来给后面的人吗？”
“我……”
“你什么你，真就当族长可以为所欲为了吗？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看我们不知所措的样子很开心是吗？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望着被毁的宝兴城哭很舒坦是吗？偷偷写那些根本没人会受理的辞职信能让你好受吗？”
“唉唉？别说了莲华，为什么你知道的这么多啊？别说了别说了。”
再让他说下去，猫玄的老底都快被说完了，他起身急忙朝莲华那边走去。
“……你以为发出西斋令，将熊族大部分战立集中在宝兴城，就能保住一人不亡……你以为留在宝兴城的手牌能使宝兴城无恙，就这么去了不知道哪个鬼地方……你明知道熊族内有变故，还什么都不说……你做的这一切，可与我商量过？”
猫玄的脚步停了下来，内心涌上了无尽的悲凉。
“我这个军师根本就没有存在意义啊……”
啜泣声传来，皋华看着捂着脸哭泣的侄子，转过头去，泪水也夺眶而出。
“……错都在我，那五人……大家生活的地方和开的店……”
“唉唉，放心吧，那五人都是已死的人，出现在宝兴城也只是因为尸傀们带着尸体想把他们转化为同类吧。”
“？”
猫玄愣住了，他不明所以地看着仍然流着泪，嘴角弧度却明显上翘的莲华。
“藤本乡木，熊族藤鸣家旁系兽人，死于十年前熊族支援翼族的那场‘外野之战’；风见汐，熊族风间家旁系兽人，死于三十年前在伯恩山发生的‘伯恩山之变’；其余三人，千家葬野、泸狩狄、细田力都死于十五年前的那场……‘天灾’。”
“？”
猫玄仍然没回过神来，而莲华则站起身，脸上挂着泪珠，情绪却已经稳定了下来。
皋华擦了擦眼角，说道：“重建之后我查了下宝兴城的人口册和当天兽人来往宝兴城的记录阵法，发现那五具尸体是多余出来的，至于身份就实在是难以辨认了。”
“我还从来没想过去查几年前甚至十几年前，二十几年前的阵亡名单和失踪人口名单呢，这里面有蹊跷的地方可就多了……”
“就是说，没人死亡？”猫玄问道。
“是啊，叔叔，虽然你什么都没说，但宝兴城是零伤亡。”莲华说道。
猫玄擦了擦泪水，露出笑容。
“别再一个人撑着了，叔叔。”莲华叹道：“不能说的就不说吧，我自己会去查，但熊族是你我，是大家一同守护的，至少也让我们尽到责任吧。”
猫玄明白了莲华此刻在安慰他，看来这几日，他这个族长的表现一定很不堪吧，猫玄心里想着。
“那我问些问题可以吧？你只需要点头，摇头，和沉默，沉默就是不能说，可以吧？”
莲华说道，他的眼睛眯了起来，而皋华此刻也严肃了起来。
猫玄点了点头，莲华开口说道：“第一个，你不在的时候，宝兴城的结界是不是躲在妙光殿里的那个人操作的？”
猫玄点了点头。
“第二个，你和拓叔是不是去了赤狐岛？”
猫玄沉默。
“……不能说吗……第三个，你和拓叔去了那个地方之后，是不是和某人签下了限制性极强的契约？”
猫玄沉默。
“第四个，当日除了拓叔，是不是还有一个人和你们一起离开了？”
猫玄点头。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最后一个问题，小㹳，不，风间㹳、十泉浩、北昊乐、小泽顺也、伊川远、见舟硕、藤鸣千鹤、谷荒遥、宫本道明、佐佐木宁绪，这些孩子，每一个身上都有熊族道印的痕迹，那是你弄的？”
猫玄叹道：“虽然我没说的确实有很多，但你不也什么都查出来了嘛。”
“我说叔叔。”莲华反而更严肃地说：“你布下这么大的局势，打算引起战争吗？想统一狛纳？这种事情我可是绝不会答应的哦？”
“怎么可能呢。”猫玄说道：“我是要……预防会波及到整片狛纳的战争发生，以及对抗‘天灾’啊。”
“‘天灾’……”莲华陷入了沉思，他所知晓的‘天灾’虽然令人畏惧，但绝没有到需要熊族的根基去抵抗的程度。
皋华在一旁则完全没跟上节奏，一个是知晓全部事情的猫玄族长，一个是那近乎预测未来的恐怖的洞察力和推理能力的墨月莲华，他们之间的对话，皋华连一半都没理解到。
皋华拍了拍猫玄的肩膀，笑着说：“大哥，麻烦你之后在能说的范围里详细说说，然后，告诉我我需要为你做什么，为熊族做什么。”
猫玄未曾想过能得到莲华和皋华的理解，此刻内心也觉得轻松了许多，点了点头。
“……早知道就不该问的，谜题解开一个反倒是翻倍地多起来了。”
莲华叹道，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拉着两个醉倒的兽人向外走去。
“那么族长，我去好好工作了，你隐瞒了什么，我绝对会全部找出来，到时候可以让你偷偷流下感动的泪水哦？”
“这小子……”猫玄笑了笑，目送他离去。
此时，朝阳已经完全显露在天空上，黑夜被驱赶到另一边，困意袭上猫玄的心头。
“族长，去休息一下吧。”皋华叹道。
“还有点事没处理完呢，皋华你先去休息吧。”猫玄族长说着，拿出一只碧玉色的毛笔，将血气凝聚在笔尖上形成墨，他就这么在空中画出一只仙鹤，那仙鹤绕着猫玄盘旋了一圈，蹲下身子，猫玄招呼着皋华，两人一同坐在仙鹤背上，离开了十泉家。
三人离去后，十泉家的庭院内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的兽人们发出的鼾声，梦话就这么占据了这里。
“好热……呜呜……”
见舟觉有些难受地翻了个身子，正巧打翻了一坛未喝完的酒，酒就这么散在了他的头上，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眼前出现的是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太阳高高地挂在头顶，见舟觉在脑子闪过昨夜发生的事情，猛然起身，又摔倒在地。
“这十泉家的清酒还真够劲……不对，感觉去找人醒酒……”
见舟觉晃了晃头，步履蹒跚地离开十泉家，走向坎水位的巡逻地区。
从十泉家宅邸内的一个小房间里，十泉浩，风间㹳，北昊乐，小泽顺也，见舟硕，伊川远挤在十泉介身边，呼呼大睡着。
十泉介这时也醒了过来，他看了看挤在身边的五个肉球加一个风间㹳，愣了愣，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他最后的印象就是把十泉浩和风间㹳放在一个房间里，又把北昊乐和小泽顺也放在另一个房间，为他们整理好睡姿后就会到自己房间睡觉了。为何这六个孩子这时候都跑到他这里来了？
时间回到早晨八点。
“顺也……起床啦，要去练习了……”
北昊乐推了推睡在他身边流着口水的小泽顺也。
“我说阿乐，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为什么练习地那么刻苦啊。”顺也闭着眼说。
“对哦……从现在到祭英仪式都是休息哦……”
北昊乐说着，听见顺也的鼾声，顺势倒在顺也身边，抱着顺也呼呼大睡起来。
从微微打开一条门缝的门口处，一只棕色小熊往里面张望着。
“为什么这个时候大家还在睡觉啊？爸爸说每到太阳出现，就是起床的时候来呀……”
伊川远说着，离开这个房间，打开下一个房间。
十泉浩完全脱离了棉絮，睡在地板上，手放在肚子上，腿架在风间㹳的肚子上，风间㹳则抱着十泉浩的腿，时不时啃一下。
“是……是刚交到的朋友！可是他们在睡觉……”伊川远将门缝开大一些，纠结着。
“对了！用刚刚学会的……”
伊川远小声念道：“通元——翻天。”
房间内的十泉浩和风间㹳忽然睁开了眼睛。
“我小鱼干呢？”
十泉浩摸了摸头，有些不知所措。
“我鸡腿呢？”
风间㹳也是同样的反应。
“啊！㹳哥哥，你又啃我！”
风间㹳听见十泉浩的叫声，连忙松开十泉浩湿漉漉的腿。
“这……这是打平了，浩浩不是也经常啃我吗？我身上还有几个浩浩的尖牙留下的牙印哦？”
“唔……”
十泉浩被风间㹳说服，看向放在书桌上的时钟，说道：“说起来现在才八点唉……”
“八，八点就是可以玩的时间啦……”
伊川远推开门，小声说。
“啊，是阿远啊，可我已经两天没做叔叔布置的功课了……管他呢，我们去玩吧～”
十泉浩迅速地穿起衣服，拉着同样穿好衣服的风间㹳向外走去。
“明明都是阿乐你的错！”
“顺也就一点错都没有了吗！”
从他们隔壁传来争吵的声音，伊川远这时才发现自己体内的血气散去了一大半。
“啊啊，有没控制好力度……”
一黑一白两只小熊撞开门，互相扭打着，滚到了檐廊上。
“阿乐哥哥，顺也哥哥。”
十泉浩兴奋地向两人打招呼，阿乐和顺也察觉到有人在，也分开了。
“我说，你们一大早吵什么啊，不要打扰大家睡觉啊，特别是不要打扰我修炼啊。”
见舟硕站在檐廊外的草地上，朝他们说着。
“什么啊，是阿硕啊……我们打算去介叔叔那探险，你去不去？”
十泉介说着，在他身边的四人则露出了各种不同的神色，风间㹳想着会不会打扰到十泉介休息，伊川远则是慌张地在想自己真的可以和这么多人一起玩吗，北昊乐一脸正经，也想着去十泉介的房间找点吃的，而小泽顺也则是偷偷背起祭祀词，完全没注意到这边。
“这失望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话说你要去打扰你叔叔休息吗！”见舟硕有些暴躁地说。
“就是说阿硕不和我们一起玩吗？”
十泉浩露出失落的神色。
“啊，这，也不是不行……但我要修炼……”
见舟硕有些动摇地说。
“我们都想和阿硕一起玩的说……好遗憾啊……”
风间㹳在这时补上了一刀。留下除十泉浩之外的三人面面相窥。
“都这么说了……我可不是去陪你们玩，我是防止你们打扰到介叔叔，这是日后会成为坤地卫的战士的我的责任啊！”
见舟硕找到一个理由，便立即脱下鞋子，走到檐廊上。
六人轻声走在檐廊上，到了十泉介的房间后，十泉浩偷偷打开门，看见了正在酣睡的十泉介。
“我说浩浩，我们要找什么东西啊。”
风间㹳小声在十泉浩耳边问道，其余三人也看了过来。
“找‘溟泉术’，叔叔不让我学，我自己学，我也想像阿硕那样成为一个战士。”
“真拿你没办法……想变强的话我会帮忙的。”
见舟硕红着脸说。
六个孩子推开门后，刚走进十泉介的房间，困意便朝着六人袭来。
“好……好困……”风间㹳说着，躺在十泉介身边，十泉浩也抵御不住袭来的困意，抱着风间㹳睡在十泉介身边。
“我也好困……”
“我也是……”
北昊乐和小泽顺也也躺在十泉介的身边，两人抱在一起，瞬间就睡了过去。
“怎么……怎么这么快就失效了……唔……副作用……我也好困哦……”
伊川远说着，同样躺在十泉介身边，睡了过去。
“不是说好了探险的吗？”
见舟硕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在思索了一会儿之后，他以‘爸爸都还在睡觉，我在休息一下应该没问题吧。’为由，心安理得地和其他人挤在一起，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第十四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