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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GO 2.4 黑色最后之人:Soyons tout!

2020-11-16 00:01 作者:屋顶现视研  | 我要投稿


FGO 2.4 黑色最后之人:Soyons tout!

作者:両儀式所失去的


0 如何阐释FGO第二部,或我们需要怎样的反乌托邦文本解读

Fate Grand Order,作为近年最有影响力的骗钱手游之一,已然是型月帝国的作品系谱中重要的一部分,也可能是最具有争议的一部分。当故事行进到FGO第二部中段时,异闻带宇宙这个设定试图展示的故事模式已经鲜明了起来,某种程度上七个异闻带正是七种基于某种月球历史可能性的反乌托邦(Dystopia)设想的当下。而这些反乌托邦设想引发的争论——比如2.3中国异闻带从日服推出时的“这是对中国强大的一种表达”追捧,到国服推出后的“辱华”指控——这些公众言说也是值得加以讨论的。我们当然可以说,这些讨论不过是不懂得如何欣赏反乌托邦题材作品的庸众对不够高明的反乌托邦题材商业作品提出的错误意见。但很难说,理解并消费一个反乌托邦故事所指涉的可能性,就是对一个此类话题文本合适的处理。

被思辨实在论的代表人物Graham Harman评价为历史上三位可以凭单口相声谋生的哲人的著名哲学家斯拉沃热・日热客在评价《使女的故事》这一作品时指出,这是对当下的一种怀旧式恋物癖。这部作品并不意在指控和推演宗教原教旨主义的威胁,而是借以宗教极权的反乌托邦未来可能性来表达对“多元开放进步”的当下的一种恋物和翼赞。这样的指责在我看来更适合加诸FGO第二部。无论如何说切除空想树是不得已的生存之战,并且作者为了让玩家不要承担“作恶”的负疚而强调异闻带相较泛人类史的“错误性”,这都是在表达对当下的世界的翼赞。也就是说,这些文本实际上在强调这一点,“生在存在希望的泛人类史真是太好了!”某种程度上,这就像是日本人常常感慨的,“生活在日本真是太好了!”于是,与异闻带反乌托邦的理念之战退行成了不同历史之间的比烂之战,对反乌托邦可能性的批判,也退行成了对新自由主义伦理耦合多元文化作为主流价值观的现实的翼赞。唯一的好处仅仅是这种争执的合法性并不是诉诸抑制力裁定的“正确历史”这种颇为有极权主义倾向的说法,而是诉诸异闻带自身的压迫性和无以为继的内在矛盾,但这种好一些反而是更加媚附于主流意识形态的体现。

然而,难道这些文本只能起到维护意识形态再生产的作用吗?如果《使女的故事》仅仅只能是“对当下的怀旧式恋物癖”的话,为何日热客要试着进一步讨论它呢?在指出了《使女的故事》的具体情节迎合了读者、观众的男尊形式的淫秽享乐,并且指出这一作品实际上是对当下的翼赞之后,日热客进一步指出值得思考的是,为什么被怀旧式翼赞的,“自由、进步、尊重女性”的当下美国,会演变为宗教极权、残忍压迫女性的基列共和国?正如我们怀念“过去的好时光”时需要注意,为什么它会演变成让我们得寄情于怀旧才能忍受的现在?在反乌托邦幻想中占据主导的意识形态要素是存在于我们的现实之中的固有结构,甚至于就是我们的现实的一个侧面。它们绝非对立于现实,可用于衬托现实的美好的他者世界,相反,它们总是与我们的现实同构的。在阐释反乌托邦作品时需要警醒的是,并非我们需要警惕安静和谐的现实滑向那种恐怖的可能,相反,我们已经处在那种可能性的范围之中了。我们恰恰需要对文本上缺乏激进性的反乌托邦作品进行激进解读,以重新激发它们的批判性作用。


1 黑色最后之神,还是黑色最后之人?

直觉上来看的话,要谈论异闻带宇宙中的反乌托邦与现实的同构性,一般人肯定会想到Lostbelt No.3人智统合真国:SIN,而在我看来,在国服已经披露的四个异闻带中,最重要的反而是Lostbelt No.4创世灭亡轮回:由迦・刹多罗。虽然它相对而言更多地是神话背景,然而它确实揭示了重要的意识形态结构及其命运。

Lostbelt No.4创世灭亡轮回:由迦・刹多罗,其故事标题为黑色最后之神。而就故事第十九节所揭示的故事而言,我们恰恰要认为这个“作为神的阿周那”正是“黑色最后之人”。

印度异闻带所发生的历史分歧是在《摩诃婆罗多》中的俱卢之战后,阿周那出于对俱卢之战的厌恶和反思,将血腥和悲惨的大战归因于人世的恶也就是“不完美与不需要”尚未被根除。于是他决心统合诸神之力,于不断的由伽轮回中建造完美的没有恶的世界。阿周那作为因陀罗的化身,不断夺取别的神的神性,最终吞噬了印度诸神,成为了唯一的神也就是“黑色最终之神”。无名的阿周那神借助梵天、毗湿奴和湿婆的神性将周期为1728000000年、1296000000年、864000000年、432000000年的四个由伽缩短为4天、3天、2天、1天,每十天完成一次创世到灭世的轮回,借助灭世的力量从每个轮回中剔除神认为“不完美与不需要”的存在。生活在其中的人们在每十天的前四天经历美好的乐园生活,然后世界本身不断堕落,在最后一天迎接末法时代和不断来袭的迦利恶魔。然后,世界会被他重置,神判定为恶的存在在新的时代不复存在。

然而,正如游戏第十九节剧情中,迦勒底从者迦尔纳借以否定阿周那一言,“如果你真的已经是完美的神,为什么你会对我的名字产生如此大的反应?”阿周那取得了印度神系的全部神性之后丧失了绝大多数人性而像是维持创世灭世和审判的自动机器,然而其核心却不是那种非人的神性机器,相反,恰恰是阿周那这个人对于俱卢之战的执念主导着这个以阿周那成型的唯一神的行动。维持着神意的,是阿周那的欲望,这欲望正指向俱卢之战这恶的证明,正是神可以判定却无法清除的恶。渴望恶的正义,其核心就是恶。

然而,黑色最后之神其核心驱动是人而不是神的欲望这件事,并不能像文本中一样认定为其神性还不完全的证明,相反,我们得说唯一神的法则恰恰并非神定的法则,而是属人的。神裁断恶这件事并非是与人断然分隔的神圣事物,而是人的意识形态结构。神圣之域是为人而产生的,对罪恶的排除机制也是人类的,太人类的。也许我们可以用吉奥乔・阿甘本在《敞开:人与动物》第九章提出的概念——人类学机器(anthropological machine)——来谈论这一机制。


2神的眼睛…看到了

在谈论阿周那实行的排除恶的轮回机制与阿甘本指出的人类学机器的划分有什么异同之前,我们必须指出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那就是成为唯一神的阿周那,在异闻带之中占据着大他者的位置。异闻带的一切社会活动都是围绕着唯一神展开的,人们依照神的要求行动与祈祷,以其美德与虔诚获得神的庇佑。不够符合神之善的人将会在时代走向末法的迦利由伽的过程中无法在迦利恶魔的袭击下幸免,或者因为负伤而被神认定为“不完美”而被清除其存在。可以说,阿周那是中介一切主体间活动的大他者,他正是占据这一位置来使一切合法不合法的主体间活动得以可能,并裁决一切。

然而,大他者并不能看见一切恶,只有存在大他者无法看见的淫秽补充,象征秩序才能顺利地存在着。而大他者的裁决又往往出于看见其不允许的存在。我们可以从阿周那发动灭世宝具前的言说看出来。

“神…看见了。不完美…且不需要。此乃…邪恶,是也。寂灭吧,邪恶…在新的由伽,新的世界中…将无法,存在。我将…挥下。终结之神的…剑。被斩断的…是世界。在此剑刃的,狭缝间…满溢…透彻的,净化…灭亡,与创世…将轮回——Maha Pralaya”

当日热客谈论意识形态时,他常常会指出那些必须让大他者看不到的内在违越才是符号秩序得以维系的关键。那么,假使占据大他者位置的是一个能够并坚持清除那些不符合大他者表面规定的非-存在的行动者,事情又如何呢?关于内在违越,我们知道那些被符号秩序排斥的存在有两种,一种是符号秩序本身的非一致性之显现,一种是以被排斥的形式被纳入的淫秽补充。后者实际上是维持符号秩序的必要结构,正如第三OO并不能真的将犹OO全部OO,犹OO应该总是正在被灭O但总是没有被OO,才能维系第OO国的意识形态再生产。所以,这个问题是,假使纳O一次性OO了所有犹OO,他们该如何呢?答案很是清晰,他们必须从先前认定的雅利O人中识别出新的犹OO。阿甘本所谓的人类学机器就是制造人与非人的区隔,并且总是在人当中识别出非人,或者说,通过识别出非人并加以排除而生成人。正如排除神圣人是形成共同体的必要条件,假设被排除者真的被彻底消除其存在,那么新的被排除者就不得不被识别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阿周那并不能在一次轮回中识别出所有邪恶并一次消灭。在他每次发动宝具时,他确实已经消除了按这一世界标准可以识别出的所有“不完美且不必要”,然后,新的邪恶恰恰是从旧的符合善好的存在中无止境地重新识别出来。这也是为什么阿甘本在书中指出,讨论人类学机器的目的就是要思考如何停止它的运作。吴冠军在谈论人类学机器这一概念的论文中如此写到:“这个机器的绞肉机马上要绞向人类自己”。而在迦尔纳与阿周那的决战之中,难道不正是利用了这一机器最终甚至绞向阿周那自己这件事,来让唯一神自我否定吗?而且不断地制造分隔并清除非人,只会将人与世界彻底损耗。主角团在到达异闻带后首先遇见的小女孩的遭遇就是一个缩影,这一异闻带的通关纪念礼装在某种程度上就像《华丽的休假》影片末尾中的结婚照——在那照片中,除去不笑的新娘外所有欢笑的人都被全斗焕政权的戒严军杀死。在这一图中,除去在不可知的梦中欢笑的女孩,让她欢笑的一切都在轮回之中消灭殆尽。


毫无疑问的是,即使不谈不断制造分隔来消灭其中一部分最终只会造成社会的自我消灭,被开动的人类学机器识别为应当被清除之存在其本身与其同情者也绝对不能接受这一模式。阿周那召唤的从者威廉・退尔,因为意识到自己关于被总督逼迫用箭射儿子头上的苹果一事的记忆在轮回中因为影响执行阿周那的规则而被视作“不完美与不需要”而被抹去,在故事中主角团第二次遭遇灭世时为此反叛和攻击阿周那。从者章西女王拉克什米・拜依麾下的反叛军一位女性村民,因为在异星神的使徒、从人理冻结开始一直与迦勒底为难的TV・高扬斯卡娅的玩弄人心行为中发现了已然消失的恋人的情书而决意反抗神。在阿周那召唤的复合了神性的从者面前,她也歇斯底里地狂呼:“你们竟敢说我的恋人是不完美的存在!”

在被召唤到异闻带而加入主角一方的从者中,也显然具有被认定为不完美与不存在的理由。章西女王拉克什米・拜依不仅领导村民反抗阿周那,并且她结合的神性也是拉克什米的姐姐,招来不幸的厄运女神阿拉克什米。此外,由于印度民族起义终究被镇压了,作为亡国之君拉克什米・拜依认定自身是不合格的王后。伽内什神倒是没什么不好的权能,但它凭依并且占据主要意识的是Fate Extra CCC中迦尔纳的御主吉娜可・加里吉利,是一个NEET,是一个在资本主义工作伦理中毫无疑问的无用之人。

在主角团第二次经历世界重塑后,确定了不能通过动摇民众对神的信仰与服从来动摇神的威能,那些不再符合神的善好的民众都在上一次神裁中被剥夺存在。在投向主角团一方的从者马嘶的主张下,已经被神定性为“邪恶”的主角团试图利用马嘶借助湿婆的权能发动的宝具“伟大なる时间よ、爰に廻れ(マハーカーラ・シャクティ)”让成员回到阿周那主导的世界轮回之前隐藏起来,通过证明神认定的邪恶可以让神不能看见,而从概念上动摇阿周那的完美权能。而去执行这一任务的,成为隐藏的外壳的是拉克什米・拜依,而在其中保持意识来完成这一证明的,是作为伽内什神的吉娜可・加里吉利。


3就算是NEET,也有权仰望天空

在讨论主角团借助神不能看见来动摇神的威能的作战时,我想强调的不是神看见并制裁完美的符号秩序中不完美和不需要的存在来使符号秩序看似趋向“完美”这件事中强调看见的意义,这点在上一节中已经充分讨论过了;也不是要谈论吉娜可在数千年的孤身一人中玩腻了她以智慧之神的权能可以遍历的所有游戏到最后在孤寂中精神崩溃意识模糊这种巨大的牺牲,这不过是用以煽情的情节罢了。这里我要说的是,主角与吉娜可约定的暗号。

在主角团赶往所谓的“神之空岩”也即是拉克什米・拜依所成为的伪装,以解救从过去经历了不可知的漫长时光的两人时,主角将带有令咒的手放在空岩的底端,说出了约定的暗号:“就算是NEET,也有权仰望天空!”

如果我们满足于前面用印度异闻带的机制来说明阿甘本的人类学机器的运作的话,那可能就恰好符合了钟子默在豆瓣表述过的对于针对型月宇宙的作品撰写批评的问题。那就是型月宇宙的作品本来就是“将抽象概念表象化”的作品,迎合这类作品想要被理论解读的欲望会失却概念的严肃性,而批评本身也成了概念游戏。而我所寻找的,针对这一文本来超越这个概念游戏的点,就是这句暗号。

吉娜可・加里吉利被认为是“不完美且不必要”的这件事不是扭曲的印度异闻带所下达的判断,而是她自己也就是按照泛人类史的社会意识的判断,NEET是不被人需要的,也是社会中不需要的剩余。这是基于某种世论与常识而被内化到游戏角色那里的判断。当我们谈论那些被认定为“不完美与不需要”的被排除者时,毫无疑问NEET是会被想到的存在。然后这句暗号则是主角团或者说作品的主导意识形态对于这个毫不留情地不断清除被排除者的结构的态度:就算是被认为不需要的存在,也要被容忍!

如果我们说神圣人是以被排除的方式被纳入体系的话,按照吴冠军对阿甘本谈论的人化的非人的判断,被人化的非人——比如说人工智能——实际上是与之相反地以被纳入的方式排除。就算是NEET,也有权仰望天空。这也就是说,NEET确实低人一等,不被需要,得体系大发慈悲才能被接纳拥有基本权利。

这里我们必须自己分辨几种被排除,首先在之前的论述中,我区分了彻底外在于符号秩序的非-存在,与以被排除的形式被纳入的、充当着内在违越的淫秽之物的非-存在。这两者的区别在于一者是大他者本身的裂隙,而未曾被大他者注视的;而后者是被大他者借以贱斥而纳入为维护其自身基石的,被大他者特意视而不见的部分。前者可以真实的威胁到符号秩序,但可以被收编为后者。而以被纳入的方式被排除者,则与两者不是在同一层次,是被符号秩序象征化为与之实在不符的存在,而排除掉其中根本的异质性的核心。

吴冠军认为将人工智能这种根本的非人进行拟人化操作,正是这种表面上将人工智能接纳为人的操作借以排斥了人工智能根本的非人性核心。而在我举出的这个针对NEET的以纳入的方式排除的例子里,我们看到的是人类学机器的一种二次操作:首先,识别出NEET作为人的一种异质性,将其排斥为非人;继而,用NEET也是人来将这一被排除的群体固化为需要宽恕容忍才能接纳的劣等群体。人类学机器借助排除形成了人的定义和形成它需要分隔出的剩余,在重新接纳被排斥者时,被排斥者所持有的这种固有剩余被彻底排斥在符号秩序之外。这也是为什么我认为BLM最好的翻译并不是“黑人的命也是命”,而就是按照字面翻译为“黑人活得更好”。黑人应该在保留他者性的前提下被接受为人,而不是“虽然他们确实不是那么符合‘人类’的标准,但好歹也是人”。

相比主角团主张的这种实际上是将被排除者以重新接纳的方式再次排除的意见,迦尔纳对于吉娜可・加里吉利的态度则是有所差异的。他一开始就不认为她是不可依靠和不被需要的存在。正是因为她的英雄的托付,吉娜可・加里吉利才亲自上阵坚持作战,并在巨大的压力与恐惧下始终挺身而出。施舍的英雄直接无视了人类学机器对人的配为人与不配为人的划分,而是直接假定人都是可以承担起自身的。如果迷恋于被排斥者的边缘、少数身份划分而认为接纳边缘文化与少数者是对体系正义的要求的话,这恰恰是固化了边缘的劣等与实际上的非人地位,并彻底排除了被排除者的异质性对主流存在、对人类学机器识别为合格的人的存在的冲击。

在将人类学机器的识别与排除进一步推进到“以被纳入的方式被排除后”,我们可以进一步看到印度异闻带的反乌托邦与同其竞争的泛人类史主流社会意识——也就是现实的投射——的同构性。人类学机器的识别、排除并非是反乌托邦的特性,而是存在于现实的结构;而重新接纳并进一步排除其他者性的操作,也是肯定了人类学机器运作的结果并基于人类学机器的原则。这样,我们发掘出了印度异闻带文本中可激进解读的结构,同时指出了印度异闻带与泛人类史-游戏外现实的意识形态问题。


4 Nous ne sommes rien, soyons tout!

在比较迦尔纳与主角对吉娜可・加里吉利的意见之间,并不是说要对主角的意见进行道德谴责,事实上主角表达的那种意见甚至是一种媚宅。但是对于NEET这种被排斥者,真正接纳的方式绝不是廉价的容忍,而是在共同的斗争中接纳。

商业游戏文本终究并不能表达对现实的根本反抗,因而斗争总是成了现实与错误现实之间的比烂斗争。但是其中总有可以阐释为激进观点的内容,这一方面,我选择了迦尔纳。迦尔纳对吉娜可・加里吉利信任与嘱咐,在我看来起到了日热客认为的列宁的主人姿态对革命的作用类似的功能。迦尔纳通过自己的行动为自己赋权,而后以自己的权威要求追随其后之人担负起其自身行动的责任。这种主人般的指令允许了行动的发生,承认了被排除者理应拥有其存在,并允许了被排除者通过其激进行动去取得其存在。当然,我们有必要怀疑是否有必要探索不需要这种“革命的主人”的崭新模式,如果不能超越人总是需要一个主人的强制命令才能使事情被允许可能发生,或许我们将永远看不到黑格尔的主奴辩证法中真理属于奴隶的那一最终胜利。

在面对人类学机器制造被排除者这件事情上,最基本的态度是绝对不能在接受人类学机器的划分的基础上试图将被排除者重新纳入,而是要使这种划分无效化。不是让被排除者“也是”应该得到最低限度承认的,而是被排除者“就是”一切存在之中的。正如巴迪欧喜欢引用的那一句国际歌:“我们什么也不是,而我们将是一切!(Nous ne sommes rien, soyons to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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