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高唱我歌（下）（明日方舟）（空X博士）
接上文
“你。。。。说什么。。。。”
橙黄色头发的少女瞪大了她那充满惊愕的眼睛。
旁边的高挑少女也是不禁捂住了嘴，惊讶于面前发生的荒唐事。
“接下来就按我们重新安排的歌单演唱，后面的演唱会也是一样，我不想再重复。”
“但我们不是。。。”
秘书举起了手，制止了高挑少女的发言。
“不用再争辩了，这是老板的安排。”
她没有再看一眼，扭头便走。
“那。。。如果我不愿意呢？”
高挑少女闻声抬头，猛然发现，身边人儿眼中早已充满某种不知名的情感。
也许是悲哀和愤怒的杂糅。
“那演唱会就立即终止，后续的演唱会全部停止。”
秘书停顿了一下，但没有回过头。
“你应该知道这样的后果。”
她径直走了，丢下这句话，没有丝毫停顿。
“阿空。。。。你不要着急。。。。会有办法的。。。你。。”
“我先去准备了，你也准备一下吧。。。”
她的声音出奇的平静，双眼却出奇的有些失神。
被丝丝汗水浸湿的嘴角艰难的抽动，标准化的笑容重现。
“但是。。。。。”
“我没事的。。。。总不能让粉丝们失望吧。。今晚再说。。。。”
她举起自己的手，用袖子擦去嘴角的汗珠。
“好吧。。。我陪你去。。我们。。。。”
少女突然停住了嘴，转过头来。
身边的人儿已经走远。
。。。
办公室内，带着墨镜的冷酷男子无言的端坐于太师椅上，看着面前的实时转播。
那个方才冷冰冰的女秘书，此刻也恢复了毕恭毕敬的模样。
“老板。。。。您现在还满意吗？”
待到男子略微放松，秘书开了口。
“嗯。你干的不错。”
“谢谢老板。。。”
她很高兴，得到面前这个冷酷男子的称赞并不是容易的事。
“说起来，你是怎么让她同意的？”
男子摘下了眼镜，看向了秘书。
那种一丝不挂的感觉再次传来，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我。。。威胁她。。如果她不同意换歌。。。我们就把演唱会取消。。。她就同意了。。。”
她把目光稍稍移开，不敢直视那锐利的眼睛。
“嗯。。。。。做的不错，有时候适当的威胁是必要的。”
他把目光移回屏幕，朝她挥了挥手。
“你走吧，观众的反应，我很满意。”
“唔。。。谢谢老板。。。”
她松了一口气，迅速转身，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她并不想再多待一秒。
直到秘书的脚步声完全消失，男子的视线都没有从屏幕上移开过。
电视屏幕上，空的笑容依旧灿烂。
甜美的歌声，伴随着观众们歇斯底里的欢呼声从喇叭传出。
男子默默的摘下了墨镜，放到一边。
令人惊奇的是，他的眼睛里，那股锐利的目光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带着些许阴狠的笑意。
“这才是我想要的明星嘛。。。。。能够吸引这么多观众，带来这么多的收益。。。”
但他眼中的笑意仅仅持续了一瞬，很快又被冷漠取代。
他转过头，从桌旁的一个文件夹里取出一份文件。
这是空要求的歌单。
“自己的歌？。。。这种不赚钱的东西还是不要去浪费时间了吧。”
双手微微用力，脆弱的纸张瞬间粉碎。
。。。。。。
“阿空，该吃饭了。”
高挑少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用脚尖顶开没有关紧的门。
落地窗边，橙黄色头发少女无言静坐，疲惫的目光穿过龙门大酒店三十八楼的玻璃，越过被万家灯火照的通透的夜空，最终聚焦于楼下主干道的车水马龙之上。
“先放在哪吧。。。不好意思，我现在什么也吃不下。”
她没有回头，只是随意摇动葱指，点了点不远处的吧台。
“还在想演唱会的事呢，没关系啦，再忍忍，后天就是最后一场啦。”
叫小舒的少女把汤面放好在吧台上，同样坐到了窗边。
“嗯。。。”
“话说。。。。这次巡演完了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解约。”
黄发少女把视线从窗外收回。
“解约？”
“嗯。”
“但是他们会。。。”
小舒没有再说下去，面前的女孩给了她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当然知道他们会对我干什么，我也知道如果我解约了，以后也不会有其他公司敢和我签约。。我也没法继续当明星歌手。。但是。。”
她抬起双眸，对上面前少女的目光。
“唱不了我自己的歌，唱不了我想唱的歌，唱不了我想唱给粉丝的歌。。。。我当歌手还有什么意义？”
脸颊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她的双眼之中，也禁不住渗出了几滴泪。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扭过头去，顺手用衣袖擦去了眼角的泪。重新沉默。
一时无言。
良久。
“阿空。。。。如果你真的想让粉丝们听到你的音乐的话。。。我有一个办法。”
“说来听听。”
她没有转头。
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小舒并没有直接说出她的方法，而是凑了上来，把嘴凑到了她的耳边。
。。。。
“这样。。。。真的能行吗？在演唱会上这样子。。。”
她吃惊的看着面前的女孩，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但是，只凭我们两个，怎么可能成功呢？”
“当然不只是靠我们两个。”
小舒站了起来，面向窗外。
“别忘了，这里可是龙门啊。以你罗德岛干员的身份，再加上当红艺人的身份，请近卫局帮个忙，不过分吧。”
“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
黄发少女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猛然站起，抱住了面前的女孩。
“小舒，你真是个天才！”
高挑少女显然没准备好迎接她的拥抱，险些摔倒。
“好啦好啦，别吹我，你要是想感谢我的话，就把东西给吃了吧。”
她挣开怀抱，把面端了过来。
“赶紧吃了吧，等下就凉了。”
“嗯，我听你的！”
。。。。
今天是周六，是难得的休息日。
如果是在平时，我也许会习惯性的拿起一沓报纸，冲上一杯热茶，在书桌旁读上一整天的报纸。
但今天有些特别。
今天是空的演唱会，就在龙门。
傍晚六点。
举办演唱会的露天体育场早已被狂热的歌迷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些勇敢的小贩用尽他们的毕生所学，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之中，兜售着他们的商品，或者是高价出售利用规则漏洞买来的大量门票，给那些来不及买票的人。数万双鞋子的摩擦声，数万人的说话声，还有小贩们的叫卖声，周边马路上因为人流被堵在路中间的机动车的喇叭声，全部混杂在一起，让本来就足够喧闹的城市更加吵闹。
我捏着空临走前塞给我的演唱会门票，穿着那身为了不让自己太过招摇而精心挑选的朴素衣服，艰难的在拥挤的人潮中挤出一条道路，来到了自己的座位旁边。
座位不错，在“半山腰”，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刚好能够清晰地看到舞台。估计是她精心挑选过的。
我缓缓坐了下来，带上自己的耳机，播放起她的音乐。静静地等待演唱会开始。
世界瞬间把变得安静许多，只剩下她甜甜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
“不知道她今晚又有怎样的表现呢？”
过了不知道多久，场地中央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我摘下耳机，看向舞台中央。
周围的的声音降低了几分，似乎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场地中央突然亮起的灯光吸引
一个圆形舞台在灯光的笼罩之下，伴随着一缕缕的白雾，缓缓升起。直到离地十几米高才停住。
而在舞台中央，一个娇小的身影在白雾中逐渐显形。
依然是腰间带着银色飘带的黑色简约连衣裙，依然是熟悉的橙色橘子形状头饰，今天的她，依旧是那么美。
“大家！好久不见啦！”
依然是熟悉的甜美声音，传遍现场的每一个角落。
同之前的每一次演唱会一样，人群在一瞬间狂暴，欢呼声如巨浪一般翻涌。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震得我的耳朵生疼，我赶紧捂住耳朵。
“哈，大家这么热情，估计是等急了吧，那我就不废话了。”
舞台上的人儿解下了她的发卡，任由那一头橘黄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
“音乐！”
她娇喝一声。
音乐声伴随着欢呼声同时响起。
我松开了捂住耳朵的手，让自己的耳朵逐渐适应嘈杂的声音。
毕竟，我可不想错过空甜美的歌声。
“不错的开场呢。”
天色渐晚，最后一丝阳光也最终被黑夜所吞没。
演唱会也已经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接近尾声。
我悄悄地挪动了一下因为久坐而有些发麻的屁股，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水瓶，喝了起来。
空的演唱会依旧是保持了极高的质量，每一首歌曲都是相当精彩，我也是相当享受。
但有一点奇怪的是，直到现在，她唱的歌都是以前的，并没有我所期待的新歌。
最后一首歌结束，观众们剧烈的欢呼声准时响起。
“谢谢！谢谢大家！”
她的声音有些疲惫，看来是真的唱累了。
与此同时，后台。
“好了，把舞台落下去，演唱会该结束了。“
毫无感情的男声突兀的响起。
“啊，老板，您来了。”
女秘书恭敬地凑上去。
“大家都干得不错，赶紧结束，可以回去休息了。”
不知道是不是满意于演唱会的效果，他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笑容。
“报告！出了点问题！”
“怎么回事？”
男子脸上刚刚出现的笑容瞬间消失。
“舞台。。。降不下去了！”
“怎么会这样！。。。马上通知前面的人，赶紧想办法让舞台下来！”
“是！”
“不过，在演唱会的最后，我还有几句话想和大家说哦!”
她并没有退场。而是再次拿起了话筒。
“尽管这样说可能不太好，但是。。。我还是要说。“
尽管是隔了几十米远，我依旧能清晰的看见她颤抖的嘴唇。
“其实，今天，我并不高兴。。。。因为。。。我没有把自己的歌唱给大家听，今天的这些歌，都不是我想唱给大家的。。。”
“本来。。。我已经准备了很多新的歌曲，都是我自己写的。。。里面都是我想要传达给大家的东西。。。不过，因为公司的阻挠，我没有办法唱给大家听。”
这句话如同炸弹一般，在现场每一个人的内心炸响。
现场的气氛顿时躁动了起来，开始有叫骂声传出。
她默默地听了几秒钟，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作为一个歌手，不能把自己内心想要表达的东西传递给大家。。。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而且。。。我以后也没有机会了。。因为，我的公司已经决定，以后所有发行的歌曲都不能由我来决定。。”
“怎么可以这样！这是什么狗屁规定！”底下有激动的观众已经忍不住叫骂起来。
“是啊，什么狗屁规定。。。”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她好久没有说过这么粗俗的词汇了。
。。。
“怎么回事！赶紧给我闭麦啊！赶紧派人把她拉下来啊！”
冷酷男子此时已经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歇斯底里的对着面前的员工大吼起来。
“老板。。。不是我们不想。。是我们的系统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失灵了啊！”
“那给我赶紧想办法！”
男子抓住了面前工作人员的衣领，把口水都喷到了他的脸上。
“是。。。。是。。我马上去。。。”
。。。。
台上的她，淡淡的讲述着她的故事。
而此时的我，内心已经被震惊所充满。
原来在她光鲜亮丽的背后，居然有着这么不堪的内幕。
自己的想法得不到实施，自己的灵感遭到唾弃，被迫去唱自己不想唱的歌，被迫三天两头的举办演唱会。自己被当成摇钱树一样榨取利益，却又只能看着自己的才华被资本所杀死。
她实在是太不容易。
“好了。。。。就这么多了。。。。”
她呼了一口气，再次拿起话筒。
“让大家听我唠叨了这么多。。。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呢。。。。不过呢，现在也是时候说再见了。”
她放下话筒，走到舞台边缘，朝着我们挥手。
欢呼声再次响起，这是对她的认可。
不过，当我以为她要走下舞台时，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她跳下了舞台。
与此同时，舞台周围的干冰机开始剧烈工作，浓密的白雾顿时笼罩了舞台周围。
尖叫声响起，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我站在自己的座位前方，呆呆地看着舞台的方向。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大脑像是宕机了一样，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
这时，毫无征兆的，刺耳的警笛声响起。
一队警察忽然冲了进来。
“大家不要惊慌！我们是龙门近卫局，现在现场由我们接管，请大家根据警员的指引离开会场。”
几个高音喇叭开始工作，播放着疏散的消息。
而仍然不知所措的我，被汹涌而来的人潮，推出了会场。
在将要被挤出会场之际，我回头向舞台方向看去。
白雾已经散去，舞台的正下方，一个娇小的躯体静静地躺在那里，鲜血在她的身下流淌而出。
那也是我看她的最后一眼。
END？
一年后。
“博士，这是您的邮件”
阿米娅把一个小小的邮包放在我的面前。
“好的，谢谢你。”
待到她走出办公室，我拆开了邮包。
是一张唱片，没有任何标识。
“这是什么？”
我抱着怀疑的心情，把唱片放进了唱片机。
悠扬的旋律传出，节奏感十足。
“不错的音乐。”
我走回座位旁边，缓缓坐下。
但我还没坐稳，唱片机里传出的声音就让我僵住了。
甜美的嗓音，如同百灵鸟一般婉转。
充满感情的唱腔，让人不禁动容。
这是她的声音！
我拿过已经被拆开的邮包，快速的检查起来。
果不其然，一张纸条被遗忘在了邮包的角落。
我掏出那张纸条，缓缓打开。
上面只有一句话。
“好好欣赏吧，这可是我自己的歌哦！”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