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boot、Raven 复苏吧、大鸦！ #2
「你好，这里是龛灯侦探事务所」龛灯拿起话筒，式部和往常一样把ＵＮＩＸ的headphone戴在头上，启动了逆向查找对方的ＩＰ的program（程序）。「……龛灯＝SAn对吧？传说中的侦探，来世·谦＝sAn的继承人……」flanger（合成器）一样的电子声从话筒中传来。
是合成的声音？不，不对，是经过电子effector（效果器）处理过的人声。想必只是单纯的不想暴露委托人的身份吧。隐隐有不妙的气息飘来。但与此同时，好像还有一笔巨款的香味……「啊啊，没错」龛灯向式部打了个手势，让她把相扑转播关掉，带着沉着的微笑回答。「我是不接没有介绍人的案子的，不过……」
「既然你知道来世·谦所长的事，那也不是不能听……」ＣＲＡＳＨ！忙着去关相扑转播的式部碰倒了个花瓶。龛灯手指抵着额头，继续对电话说道。「……也不是不能听听你的委托」一阵沉默。「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让你抓住一个男人」委托人说道。
「找人吗？」龛灯说。他接过的案子有九成都是找人的委托。逃到下衹园的renegade（背叛）·黑道，女人，相扑力士，也有作为宠物的mini·bio动物之类的搜索请求。在衹园・city，越是靠下的阶层越是不能期待条子的影响力和市民的善意，所以上层的委托人就不得不去雇佣私家侦探或者杀手。
「没错。不过，这一次和你平时碰到的委托稍微有一点性质上的差别」身份成谜的委托人继续说道。「我想让你抓住怪盗铃木·木吉」「南无阿弥陀佛！铃木·木吉！？」龛灯的目光转移到了今天早上扔在推理机上的新闻报纸。那上面用强有力的明朝字体写着「又是铃木·木吉的杰作」几个大字。
铃木·木吉其人，其实是个最近在京都臭名昭著的神出鬼没的犯罪者。主要在上衹园活动，每隔数周就会和今天一样登上报纸头条。「成功报酬呢？」「我能付一个亿」一个亿！ 听到破天荒的报酬数的时候，龛灯不由自主地用手捂住贴近话筒的嘴。戴着ＵＮＩＸ·headphone监听着通话内容的式部也一样。
「确实很感兴趣，不过，没有介绍人的话，我这边也很难接受这种荒诞无稽的委托啊，你明白的吧？」龛灯一边继续通话一边用ＬＡＮ直连的ＵＮＩＸ向式部发送ＩＲＣ消息。『找到对方IP了吗？』『防范之类的太严密了，完全没办法』式部示意了一下在ＵＮＩＸ·屏幕上闪烁的【做不到】的电子文字，耸了耸肩。
「所以就是拒绝委托的意思……我这样理解对吗？」话筒中再度响起像是从广阔宇宙的另一端传来的声音。「喂喂喂，不要这么急着下定论啊。简单地说就是这么回事……你这人，到底是谁啊？要给没见过脸的人工作，我说实在的也不是多乐意啊」
龛灯歪着头用下巴夹住话筒，又打了一针ＺＢＲ。化学反应。Neuron的spark（火花）。好得多了。「……你这么说的话我就理解了。真是失礼了，那么，龛灯=saN
，我就说说让你接受我的委托的理由吧。首先我不能表露身份，因为我实际处于一个非常高的立场」
「因为铃木·木吉的怪盗行为，我的名誉受到了损害。具体是被偷走了什么我不会告诉你，知道了的话就会暴露我的身份。我无论如何都想把铃木·木吉绳之以法，用法律来制裁他，总而言之，这基本上是我个人的……」「复仇吗」「你明白了就好。正是如此，这个理由足够了吗？」
「我还想再问一点」龛灯坐在推理椅子上，像是身体要陷进去一样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为什么要找我？确实我也能处理上层的工作，但我的专业其实在下层这边」「……和你知道的一样，衹园市警非常无能，而且上层的侦探会社没有多少信用。龛灯＝SAn这种no·mark（避人耳目）的人是必要的」
「大概明白了」龛灯叼着ＺＢＲ烟草，睁开眼，嘎唧嘎唧地来回开合lighter（打火机）的盖子。「所以委托人=san，你是不是这个意思？你现在也在某种程度上掌握了铃木·木吉的身份，但不能亲自动他。理由大概是……铃木·木吉和你一样是上层的人，而且有地位，或者钱的掩护……」
「看得透彻」委托人说道。「……还要加上一个理由就是，你是那个来世·谦所长的嫡传弟子」一连串的对话下来，龛灯明白了对方实际是个大人物，很擅长交涉，智商也很高……大概就是这种笼统的情报。
「所以你要接受委托吗？」「再给我30秒考虑一下」龛灯呼出烟雾，回头看了一眼式部，式部在电脑旁摇摇头，逆向追踪宣告失败。「……你如果愿意接受这个委托的话，我能提供现在掌握的铃木·木吉的情报，也可以先付给你必要的经费。当然，成功报酬另算」
「你能先给多少？」「需要多少？」「要在上层来回行走的话，希望最少也能先准备1百万的经费吧」「那就先给你5百万」南无阿弥陀佛！这个金额让龛灯再次哑口无言。有5百万的话，还清借款是绰绰有余，欠着式部的工钱也能马上发出来。「……行，我接了」
嘎磅！ 嘎磅！ 嘎磅！ 侦探事务所的账户管理ＵＮＩＸ突然响了起来。就在刚刚屏幕上还用巨大的红色ＬＥＤ显示出3千円的数字，一瞬间数字滚起来变成了5百万3千円。好厉害！「……喂喂喂喂，这就直接打过来钱吗？」「这是为了让你看清楚我有多认真」
龛灯又和谜之委托人说了几句话之后，把话筒放回了were狸猫摆件的头上。一阵寂静。然后他拍了拍手，做出来胜利的pose。「哈哈！好了，好得多了！我终于开始转运了！好，我们走，买衣服去！」「诶？要去买衣服吗？」「得给你弄点像个助手样的衣服吧？」
式部急急忙忙把ＵＮＩＸ的data（数据）保存下来，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啊—……所长」「怎么了？」白发的大块头龛灯把点49·magnum（马格南）收进挂在胸膛两侧的holster（枪套），伸手拿起来穿旧了的茶色duster·coat（防风大衣）。「仙人掌，那个，摔碎了，没关系吗？」
「毕竟已经枯萎了，摔碎了也没办法，不是式部＝san的错」龛灯把刚刚接收完毕的委托data转移到存储元件上，然后插进脑后的ＬＡＮ端子。式部还在调整眼镜的角度。「就是说啊，所长，所以你2个月之前还问过我要不要扔掉」「啊我说过吗？」
跟在龛灯身后，式部披上防尘blouson（女式外套）一起走出事务所。「不论我打扫多少次，你总是要把那些旧东西捡回来之类的不是吗？为什么啊？」「说不定会在什么地方派上用场呢？」龛灯把ＺＢＲ gum（口香糖）塞进嘴里说道。Neuron的加速刺激着肉体，连带着脚步都变快了。
在立着写有『就像天然的』『飞来飞去』的脏兮兮鲤鱼旗的小店旁边，侦探和助手快步向lift（升降梯）走去。「像乌鸦一样呢」式部好像突然想起来似的说道。「乌鸦可是我的lucky·totem（幸运·图腾）啊」「容易忘事的地方也很像」「毕竟是个tough 的工作，赶紧忘了才能走到下一步」「工资，可别忘了之类的？」「啊啊，不过我们得先去买衣服」
◆◆◆
「……听话听话听话嘟嘟嘟，听话听话听话嘟，什么都没做就体温升高简直就像梦一样!! 听话听话听话嘟嘟嘟……」播放着庸俗的hard·core·歌谣·techno，这里是下衹园第三阶层的复合型商业设施。两人在这里寻找助手的衣服。
「这件怎么样？」龛灯举起一件充满了能干秘书感的retro 风格 set up（套装）。式部看起来不是多感兴趣，虽然试穿了，但看起来就像是脑袋被装错在了另一个series（系列）的action figure（可动·人偶）身体上一样古怪。「呜—……所长？」「怎么了？」「这种普通的，不太擅长……之类的。而且店里的BGM也很土气之类的……」
「喂喂，别搞错了。佛陀都要生气了。」龛灯不停地拨弄着脑袋后面cartridge（插槽）型元件，试着改善接触不良的状态。「这次的委托主要是要在上层收集情报。还穿以前的衣服的话，不知道要把条子和警备相扑力士招惹来多少次，你明白的吧」
龛灯的说法确实有点道理。龛灯和式部一样是在阳光微弱的下衹园出身，在下层出生的败者组生来就有着不健康的青白色皮肤，跟脸色红润的上层居民区别非常明显。在此之外，如果继续穿着脏兮兮的旧衣服，可能有些地方就进不去了。
「嗯—没错，毕竟是工作之类的」式部虽然接受了，但她的表情能看出掩盖不住的失落。「但是至少让我按我的sense（品味）来选之类的，可以吗？」「啊啊」龛灯耸耸肩。稍微有点偏头痛…确实我不是监护人，品味也很过时，不能对New-generation（新一代）指手画脚这么多了。
◆◆◆
下午三点，充斥着浮躁atomosphere（气氛）的上衹园大道上，走来了套着厚重duster·coat的私家侦探。他身边穿着侦探助手风格服装的正是式部。带suspenders的黑色pants（短裤）和白·white shirt。谨慎的目光中暗含着punk的要素，黑框眼镜稍微歪了一点。「能看到身体的线条就整体好多了」「是这样吗？」她的胸围很标准。
「我们先去哪里？」式部用微妙干脆的口吻说道。不知道是因为新衣服还是因为上层的气氛总之显得很高兴，这可是她第一次参加真格的搜查。「是library（图书馆）」龛灯一边检视着从元件cartridge流入脑袋的data，一边嚼着ZBR gum走向city的综合情报汇总设施。
「不坐人力车之类的吗？」走在大道上，式部不一会就开始气喘吁吁了。「街道上也会有情报流传」龛灯从dust box（垃圾·箱）里随手抽出一份报纸，随便翻了几页又扔掉，他的耳朵时刻关注着游客，上层住民和小路里的黑暗中的对话声。他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用常人察觉不到的动作把钞票塞给了熟悉的药贩子。
———「神出鬼没，正体不明，手法高明……看起来是个比cartoon（动画）里的怪盗还要怪盗的典型怪盗啊。这家伙是不是搞错时代了」在贯穿・library昏暗的阅览室中。龛灯用ＬＡＮ直连access（访问）各种合法与非合法情报，式部则在copy各个新闻社年鉴关于铃木·木吉的部分。
———「他使用过的gadget（道具）列表」「呜—……drill（钻头），睡眠 gas（瓦斯），super car（超跑），无线ＬＡＮ jamming（干扰）装置……」「感觉就是retro的东西和高科技杂糅在一起了」———「调查一下被害者们的背景，看看都属于哪种公司，这个数据在人生赢家·名鉴的disk（软盘）里」「我借过来了」「我这会忙不开啊，帮忙插到我右边的端口里」———
———「这个，没问题吗？」地下情报存储室前，式部把用转让来的伪造ＩＤ插进ＵＮＩＸ的slot（插槽）。Security program（安保·程序）停止运行，转而开始启动电子tank game。式部开始操作坦克。「我三分钟就回来」走进存储室的龛灯给她发来了ＩＲＣ message。「可别被击破了啊」———
———「啊—已经被击破了」「那就continue（继续）。Game只是个消遣，不会影响hacking」———「我去一趟高级花魁 house，两小时之后在寿司 bar『大人』再见」「不是要工作的吗？」「那里可是最好的情报来源」「啊—所以会专门给这个留经费吗」「我没说过吗？」———
———明月之下，龛灯站在走廊上披着外套，看着在白砂的海中沉沉浮浮的精致木芥子灯笼吐出ＺＢＲ khsier（烟）。在他背后，美貌知性的high（高等）花魁弹着筝。「很危险的说」「常有的事」「……有个来玩的3人组，都是名门子弟……」「……铃木·木吉的……」———
———高级寿司·bar「大人」，每个客人都用黑帘挡住脸，相互间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Karaoke stage（卡拉OK·舞台）上打着闪耀的「大人」的文字，在金线墙壁上四处反射。「我的体温上来了了了—!!」式部屈辱地颤抖着，面颊通红地喊出歌谣 techno。真黑道把memo（备忘录）递给了龛灯———
———「……因为是同类啊」「和我？我可是侦探来着」「黑道既是人类残存下来的gene（基因）也是meme（模因）。总有一天文明的大变革会到来，黑道的暴力将会引导人类，就是因为这个我们真黑道才会延续至今」「濒临灭绝的物种吗？我可不喜欢这种选民思想」———
———ZALIZALIZALI「哈—！哈—！我是个能干的保镖！是相扑力士！怕了吗！」留着像是Rome（罗马） 百夫长一样的横向 Mohawk（莫西干） 发型，耀武扬威的巨汗留着口水从背后的duct（管道）中喷出压缩空气，朝倒在地上的龛灯扑去ZALIZALIZALI「所长—！」式部大叫！———ＲＥＢＯＯＴ」
———ZALIZALIZALI「咿呀—！」龛灯的右正拳突结结实实揍上了相扑力士・保镖的大脸！他的右手握着杀人凶器点49magnum！「唔哦—！」另一个Mohawk挥着棍棒从背后袭来！ＢＬＡＭ！利用射击反动对身后高速肘击！「咕哇—！」———
———ZALIZALIZALI。记忆变得安定了起来。温和的record音乐。便宜电子纸灯在墙壁上投出温和摇曳的光。「你也该受够当侦探了吧？」「好得多了哦」式部揉了揉睡眼，继续敲打ＵＮＩＸ key。龛灯把水袋敷在被打肿的脸上，跟推理机上无数的线索大眼瞪小眼———
———「还在用ＵＮＩＸ吗？」「啊—，再用一会……可以吗，趁着还没忘记……」式部远远地看了一眼事务所角落的龛灯背影，一口气喝完好便宜社的coffee。「雇用期最多3个月啊，我可不会给你延长了」「我知道啦……」式部伸个懒腰。———
「bonus（奖金）也会给你发，所以等到时候了你就去再找个更正经点的工作吧」「……所长，说起来，红豆馅，不再吃了吗？……」「啊啊」「……怎么了吗？」「我也稍微认真点工作吧，至少在关系到来世·谦所长的时候啊」「……呼啊，今天我就先去睡了……可以吗？」「啊啊，我等下再睡觉」
老旧的医疗用pipe bed（钢管床）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像是因为上面躺着的不是龛灯的大块头而松了口气一样。和看上去不同，这里给人的感觉是个令人惊讶的温暖，安稳舒适的空间，就像在鸟巢中一样。「所长……？」「你快点睡觉吧」「对所长来说，侦探是什么样的工作？」「我除了这个别的也不会，是最差也是最棒的工作」
「啊—……之前……没听清楚……所长为什么要当侦探呢……？」式部问道。龛灯支支吾吾地想转移话题，但式部紧咬住这个问题不放。「这个啊……我还是个小孩的时候，是在最下层最差的环境里长大的，没有笑容也没有娱乐的世界，在天天都惶恐不安的世界里靠捡小垃圾为生啊」
龛灯正在集中于ＺＢＲ推理的当头，所以也不耍什么小手段直接对式部坦白讲了，大概她听完了就会乖乖睡觉了吧。「其实是因为被污水泡过之后又晾干，变得皱巴巴的cartoon的leaf（书页）。是comic（漫画），retro的侦探故事。看到那个我才能感觉到希望，看到那个我才能发自内心笑出来」
式部没有回复他的自白。龛灯挠了挠头，又开始集中在了推理上。铃木·木吉的尾巴，一亿円的尾巴，马上就能在哪里找到了。过了一小会，bed那边传来了带着满足感的可爱鼻息声。在龛灯杀伐的侦探生涯中，可能这是最温馨安稳的atomosp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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