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RA3日冕/OC/剧情向】泰拉观察记录 其三 测验之后的小小平常

这一篇的内容更多是关于对塔刻大女儿的部分信息补齐和世界观的部分介绍,当然至于什么时候能把这些坑补上还是需要一度时间的。绝对不因为个人因素,应该吧.doge。
总之还是之前的那句话,前方ooc和缝合警告,当然你喜欢的话就好。
时间:20:45
地点:罗德岛医疗部办公室E-3047
“凯尔希医生,这是您要的档案,以及相关的数据分析报告。”
一位沃尔珀医疗干员急匆匆的将文件送到凯尔希的办公室,看得出来这份文件的重要程度。
“嗯,谢谢,这么晚了,先去吃口饭休息一下。”
“凯尔希医生,您都工作这么久了,真的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放心,我的身体情况我自己清楚,而且你们的精力也是很重要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保证每次手术的准确与成功率,才能多从死神手中抢回几条无辜的人命。”
凯尔希平淡着说着,同时也希望这位干员能够休息一下——毕竟相对于她,这位年轻的医生还是很容易疲劳。
“那...好吧,那我先去吃口饭了,顺便也给您带一份。”
“不必了,末药干员,好好去休息就行。”
“行吧...明天见。”
末药从办公室离开,期间她尽量减少走路时发出的声响,不打扰这位罗德岛最高领袖之一的工作,并带上了门,而办公室随即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有凯尔希背后的那台古典机械钟的滴答声,以及两个人同时查看那份资料时翻动纸张的响声——华法林和凯尔希共同看着这份文件。
“我很少见到你对一份文件如此关注,哪怕是当时斯卡蒂的档案也是被末药这样急匆匆的带过来,你也只是简单的看了看,随后盖章就让别人放进干员档案室中,为什么你会对她那么看重。”
一旁的白发萨卡兹医生,代号为华法林的干员,尽管看上去还只是个少女,实际上算是这支名为“血魔”的萨卡兹族群中年长的个体——长达上百年而容貌未曾老去,与凯尔希多年的合作经验让她意识到前两个月接收了凯尔希和自己双重治疗下的干员,编号为TK-0374的旧文明幸存者,现用名为塔刻的干员,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虽然之前治疗时就已经意识到了,但能让凯尔希如此关注的,也只有阿米娅和博士了。
“华法林,你听说过旧文明吗?”
“就是那个...大概十几年前我还在卡兹戴尔时曾经听说过,说是比前文明更早出现在这片大地上,拥有着我们无法理解的科技与能力,甚至有可能是源石的创造者,但如果那个被你取名为塔刻的女孩只是旧文明中一个无关紧要的平民,你为什么还要对她投入那么多的精力——最近一个月你的终端和笔记本上一堆有关于这个的信息。”
“那如果,她代表着旧文明科学技术的至高之作,生物与机械的完美协和,且还是一个旧文明时期的少将,你还会这么觉得吗?”
“欸,看来你和可露希尔的共同分析不是无用功吗?不过现在的数据现实她跟博士有共同的症状——出现了失忆现象,而她也出于对你的信任接受了你的建议——对外宣称自己没有名字,并用了这么一个化名——如果说把编号的前两位字母稍微处理也算是化名的话。”
华法林的脸上并没有表现的那么惊讶——毕竟在这片大地上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事。
只不过从凯尔希的脸部微表情来看,她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华法林的诙谐而变化,随即严肃地对华法林说明问题的重要性。
“华法林,你可能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真正问题——塔刻的失忆并非与博士的情况相同,实际上是潜意识对记忆的覆盖——而且从她身体中的纳米机器人集群中读取的信息中,我们得知这种记忆覆写实际上是可以逆转的——只需让纳米机器人逆向运行程序即可,加之纳米机器人本身就算是一种记忆的载体——蕴含着她的记忆以及多到足以使数据库崩溃的旧文明知识,她想恢复只是随随便便的事。”
“那...她这么启动这个程序呢?我可想不出一个为了自己精神安全的人而主动失忆的人怎么恢复记忆?”
“纳米机器人集群中依附着一个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那是什么?”
“你就当成PRTS就行。”
“也就是说,这个人工智能会在评估她的身体状态后,自动找一个时间恢复她的记忆,就像是那些被可露希尔改造过的智能小车一样?那我也想不到你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关注?”
“...因为未知。”
“未知?”
“没错,未知,这片大地上的知识就已经足够深厚,一代代人投入时间与精力将这些知识转化成技术,从而使得泰拉上的人们有那么一丝能够喘息的机会,但如果在其中有人突然告诉你——你们费劲全力所探寻的知识,仅仅是建立在一个早已消失的文明实验的失败品,而本来这一切都不应该发生,你会怎么想?”
“...我不知道。”
“更何况,源石的本质我们尚未得知,它是我们生存的关键,同时也使得无数人都在矿石病的阴影下苟活,当下的一切几乎都与源石密不可分,从日用品到高端施术核心都无法离开它,甚至我们的源石技艺也是建立以此,倘若她的记忆恢复,她是否会以一个文明的角度看着我们,分析我们,评估我们的文明,基以目前她表现的能力来看,她可能会帮助我们,也可能会将我们化为灰烬。”
凯尔希的语气由一开始的冷淡变得逐渐激动起来——这不是很符合她的形象,但确实充满着她的担心。
“凯尔希...那你想怎么处理?”
“我不知道,所以我们必须赌一把。”
“赌一把?难得你会这么说,那你赌她会怎么样?”
“...赌她...能理解我们,就像之前我们把博士救出来,赌他能帮助我们一样。”
凯尔希随即将自己的章印盖在了塔刻的档案上,随即将档案放在一旁,等一会将文件放进档案室中。
“行吧,你一个活的比我还久的怪物能这么认为,那我这个后辈也只能这么认为了。”
“华法林,我注定会比你早离开,矿石病终究会让我死去,我也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去保护我能保护的人。”
“那这么说,你也应该稍微保养一下身体吧——毕竟像这么把一天变成两天干的人我可不知道能活多久。”
“我自己清楚。”
“行吧行吧,那这样的话,我先去出去吃口饭去,顺便看看博士他在干什么。”
“...别想打他的注意。”
“哎呀,我不会像上次那样把他五花大绑到手术台上抽血的了,毕竟你把我挂在舰桥上可是好一会,差点把我晒成一堆灰尘,加上那个塔刻的保护,我想近身都难。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塔刻的体味,跟博士还有点像,或许...”
“你想要干什么,想要像之前那样吗?”
凯尔希的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将要出现,而对华法林来说这只有一种可能——Mon3tr。
出于对自己人身安全的考虑,最后她决定赶紧溜之大吉。
“我不会那么干呀,相信我嘛,那么~凯尔希~我先走了~~~拜拜~”
随后一个箭步,华法林边溜出了办公室,顺带把门关上了。
而凯尔希随后也松了一口气,庆幸华法林没有接着往下看。
“我也算是为了你的安全呀...”
而凯尔希手中的档案中,上面的信息中有那么一条肯定是让她兴奋不已的。
“经生物学分析,确定塔刻与博士为同一种族。”
“看来旧文明与前文明或许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随后凯尔希拿起了一旁早已凉掉的咖啡,小小的喝了一口便继续投入于自己的工作,只不过今天的情况稍微有点不同——文件早已被处理完毕,她手上的文件已是最后一份。
“奇怪,今天的文件数量...这么会少那么多?”
随后凯尔希翻查了自己的办公桌,但翻了个底朝天也看不到其他的待批阅文件,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的咖啡和一些用于保持清醒的药剂已经用没了,显然她是不知道在博士的办公室中发生的一件“小事”促成了这一切。
“看来今天的事务已经处理完了...而且咖啡和药也用完了,看来只能出去走走了,顺便巡视一下。”
凯尔希起身离开椅子,随后拿上自己的终端和要放进档案库的文件,走出办公室,将门锁上,离开了办公室。
而旁边刚好路过的苏苏洛则是目睹了这一切,心中想。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凯尔希医生居然这么早离开办公室了?)”
只不过,之后发生的事,又让凯尔希医生忙乎了好一会。

时间:21:00
地点:罗德岛B区炎国餐馆“龙门饺子馆”
在完成模拟遭遇战测试之后,杰西卡邀请雷蛇、塔刻和能天使一同去一家炎国菜餐馆聚餐,而三人也是接受了她的邀请——毕竟在饥肠辘辘且时间不早的情况下,哪怕只是出于填饱肚子而不是促进友谊的情况下,都会毫不犹豫地接受邀请,从训练场来到这家炎国餐馆——一家来自龙门并在不少地区都开设分店的饺子馆,虽然它最好吃的好像并不是饺子,而是龙门早茶。
一般来说,像这样的聚餐的主旋律应当是吃吃喝喝外加唠嗑,只不过这家的饺子和炎国菜似乎并不合塔刻的胃口——不是有的菜淡了点就是有的菜鲜味不够,和塔刻记忆中的应当的味道差上不少——一方面是连锁店大都是通过中央厨房先做成菜在送到各分店,味道或多或少会有损失,一方面是龙门是一个多种文化交融的城市,其中的不少炎国菜和饺子都会根据外国人的喜好进行改良,其他三人吃起来感觉挺不错,只不过对于塔刻这种正儿八经的“炎国人”来讲这菜确实只能打个及格甚至不及格。
“这个餐馆...确定是正宗的炎国餐馆?总感觉和我记忆中的味道相差甚远呀...”
“塔刻小姐,你是炎国人?”
一旁的雷蛇放下了筷子,转而接上了塔刻的话。
“...如果炎国菜都是这样的话我以后还是自炊吧,这味道更像是让步而改良的,唯一还正常的就是这个凉茶了。”
“看来塔刻小姐对炎国菜了解不少呀...”
“我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个炎国人——至少在文化上相近,但这个名为炎国的国家,我有时间得去一趟。”
随后塔刻把米饭吃完,随后放下了筷子,喝了一口凉茶。
“唯一比较正宗的也只有这个凉茶了...”
“塔刻小姐,我能问个问题吗?”
“有什么事想要问我吗?杰西卡。”
“我想知道...我、雷蛇前辈和能天使小姐的装备在你所在的时代中是怎么样的?”
“真的想听?”
“嗯。”
“你们身上的装备水平...放在对个人轻装备数量并不在意的升阳来说都有点少了——人家起码是配了一把MX-type2动能卡宾枪和一把等离子光束武士刀,苏联是AKM-76U突击步枪,一把马克洛夫手枪和几枚燃烧手榴弹,盟军是SK-341型霰弹枪,HK477突击步枪,一把M1911手枪和几枚手榴弹,而在我的祖国神州,则是电磁推进武器。你们手上的装备重量加起来都未必和一个升阳帝国武士所带的武器重量相当,更别说是重武器了,甚至在实战中士兵压根就没拿冲锋枪和手枪——不如带一把步枪和更多的备弹实在。”
“也就是说,旧文明的士兵普遍配备铳械,甚至人手一把手铳和大型铳。”
“...如果那些轻武器在你们眼中可以称为大型铳的话,那确实是这样的。”
“我的天呀...旧文明这么恐怖的吗?”
杰西卡的脸上写满了震惊,毕竟在泰拉上能全员持铳且运用自然的只有拉特兰城,而且人数也不多,当时她学会使用手中的铳也是耗费很久才能使用的,结果在以前的时代这只是一个士兵的基本素养,就像使用弓箭一样。
“塔刻,那你们的士兵的主要武器是什么?”
“就是枪械呀,有什么问题吗?”
“...我还以为你们至少还会携带至少一把用于近战的冷兵器。”
“如果说是冷兵器的话...一把匕首算吗?”
“那是不是...有点少呀?”
“难到你还会带上一把长剑或者一面盾去前线打仗吗?盾也只有在特殊行动中才会使用,长剑则完全就是军官的配件——就像勋章一样,是一种装饰品。”
塔刻的语气中夹带着一丝疑惑——什么人会在枪林弹雨中选择只能近距离格斗的冷兵器,只不过她突然想起,这里的战场上单兵武器还处于冷兵器时代。
“...对不起,我有点失态了,忘记了现在的客观事实,我不是那个意思..相当抱歉。”
“不至于,但起码从你的话中我能听出我们的战斗方式已经落后你们很多了,至少在单兵武器上是如此,像我们这样使用铳械的是少之又少,而大多数人的远程攻击方式——除了弓弩,一些特殊的冷兵器就是法术攻击了。”
“法术攻击?就是通过你们的源石技艺来操纵的攻击方式,有点像...魔幻题材里出现的那种魔法攻击——随随便便就能搓出一个火球那样?”
“确实,大多数术士都会使用自己的法杖来施展法术攻击,如果是感染者甚至可以依靠身体中的源石结晶来发动法术攻击,放火球的那种只能说是一般的类型。”
“现在该到我震惊了——我那个时期压根就没人能使用法术攻击,唯一能贴近的就只有升阳帝国的超能突击队的心灵攻击了——把敌人漂浮到天上,从内部瓦解敌人,最后像气球一样爆炸。”
“...那也确实很恐怖,至少我没有听说过任何一个术士会这么干。”
“看来两个不同的文明都有互相令人震惊的事物吗,不过那也得之后再说了。”
一旁倾听的能天使看两者说的差不多后选择插入,同时手中不知何时拿着一瓶香槟——看起来价格不菲。
“既然饭都吃完了,要不咱们稍微喝点酒?听隔壁那边喝酒都直接赌起来了,我都有点兴奋了。”
“这样真的好吗...我还真的没喝过几次酒。”
“杰西卡,你的酒品我可是知道的——喝过头不是大哭就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欸,雷蛇前辈我的酒品就这样差吗?我每次喝完都记不得了。”
“每次还是我和芙兰卡一块带回去的,黑钢里的人都快人人皆知了。”
雷蛇的脸上满脸无奈,一种看着后辈想干一些自知道不会很好的事但最后还是答应的表情。
“如果想喝就稍微喝点吧,别喝多了就行,顺便加我一个。”
“雷蛇前辈,你真的要喝吗?(っ °Д °;)っ”
“放心,我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至少不至于把自己灌醉。( ̄_, ̄ )”
“那塔刻小姐呢?(*^_^*)”
“加我一个,毕竟在部队时我也喝过一点,我能把握度的。( ̄、 ̄)”
“好的,那我把香槟打开,再倒上酒。( ̄︶ ̄)↗ ”
能天使拿出开瓶器将软木塞打开,随后给每个人都倒上了酒——满满一杯。
“那...为了今天的美好和我们的友谊干杯!”
“干杯!(三人异口同声)”

时间:22:45
地点:罗德岛B区炎国餐馆“龙门饺子馆”前台。
“您一共消费3487龙门币,是现金还是信用卡?”
“我...看看,那就信用卡吧...今天...我请客...嗝。”
喝醉的小黑猫从自己的钱包中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随即在POS机上迷迷糊糊地刷卡,甚至差点忘了把卡拿走——看来确实是喝过头了。
“我都说了...杰西卡,别喝那么多,现在...你看看...你都快烂成一滩烂泥了。”
“雷蛇前辈不...也是吗...也喝了不少吗?甚至都飞起来了?”
“明显是你喝...多了吗,都出...幻觉了。”
“麻烦你了,塔刻小姐,还让你费力了,我现在确实是有点...走不动道了,不过塔刻你是怎么保证喝这么多都不醉的?”
“纳米机器人会避免酒精进入我的血液,在进入血管前就将它分解...早知道应该制止你们接着喝下去了,接下来交给我就好。”
塔刻无可奈何的解放了一个限制器,使用了少许心灵能力——让她们可以飘在空中,像气球一样带走。
唯二还能保持清醒的能天使看到自己和黑钢二人组的身体缓缓飘向空中,直到一个不高不低的程度,不由得感到些惊讶。
“塔刻小姐,你原来...会使用那个‘心灵能力’?有点像可颂之前说的那个小信使那样,可以...让人和物体飘在空中。”
“我很难说我到底是怎么有这份能力的...这本应该只出现在升阳帝国特殊部队的能力居然在我身上存在——而且释放如此自然,仿佛本该如此。(看来今天晚上我得想想怎么恢复记忆了。)”
“或许你确实该想想...只不过那也是回宿舍之后的事,不过你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先带你们回去比较好。”
“需要指路吗?”
“确实需要,毕竟我只有地图,不知道你们宿舍的具体位置。”
......
半小时后
“这里是你的宿舍吧?”
“嗯~是的,谢啦!”
“不用客气...不过我挺好奇你晚上怎么睡觉——头顶上顶着这么一个亮度跟日光灯差不多的光环,难不成你是带眼罩吗?”
“bingo!猜对了哟!”
“行吧,需要我帮忙吗?”
“停停停!我还不至于醉的像她们俩,连洗澡和换衣服都得让别人帮忙,我自己来就行了。”
”...那就祝你好梦。”
“行,明天见。”
随着自动门的关闭,标志着今天要忙的事情已经结束,是时候回到自己的宿舍了。
而在返回的路上,一个声音从她的脑中出现。
“(看来你今天的工作和应酬完成了呀,上一次你做类似的事情是什么时候?)(中性的AI声)”
“(行了,阿尔法,你能不能别特意换个声线来阴阳怪气我?要不是你的存在是个事实,否则我也不可能两个月时间就从病房里出来,八成现在还得被人监护着。)”
“(那也是,不过你也得知道,我这么干也是稍微缓和一下你的情绪,以及我现在以及不是当初的那个名为阿尔法的那个还处于测试阶段的量子辅助性人工智能系统!我现在叫白鲲!)(有点孩子气的女性声音)”
“(我记得你之前的设定性别不是男性吗?怎么变成小女孩了?)”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自从被那帮人理司的人再次评估后,我就变成这样了——从一个本来应该装载在兵器上的战斗型人工智能变成了一个‘辅助’,之后一段时间还把我的嘴给堵住了,只能继续数据接收和计算。)”
“(堵住了可还行...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还不至于是件坏事,起码没有直接把你从我身上去除删掉。)”
“(行行行,本姑娘就先原谅你,只不过你得考虑以下恢复记忆的时间了,为了躲避那帮医生的调查我可是休眠了好一阵子,之前的计划全打断了,本来预计是在你休眠后不到十年内唤醒你的...结果倒好,设施直接塌陷了,要不是休眠舱先前的能源储备和我重整了上面的装置,否则我们都活不到现在...而现在又是个啥情况呀?要不是周围的各项参数还处于正常区间,你跟我说咱们穿越了我都信。)”
“(不得不说,你比之前话更多了,看来那些研究人员没少在你身上下功夫。)”
“(你又不是吗?被那帮人当老古董来研究,还生怕你受不了现在的环境。)”
“(那你之前说下载数据的事情你有做吗?)”
“(那是自然,这些数据的量还不及我当时多线程运行时最大负荷的十分之一,只不过处理完后真正对咱们又有的不多呀。)”
“(只能说挺正常的,不过你打算怎么恢复我的记忆?)”
“(额哼,很简单嘛——我可以先在你清醒的时候进行记忆的部分恢复,在你睡觉的时候我会运行相关的程序来彻底恢复,加上明天是星期六,对于这家公司的大部分人来说周末可是难得的休息时间,没有人会打扰你,就算你睡过头也不会有人来找你的——除非是那个凯尔希医生,通过我的计算她的心理年龄绝对超过三位数,至多五位数,绝对不简单。)”
“(同感,而且罗德岛真的只是家医疗公司吗——哪个医疗公司会有一艘说是小型陆上航母实际上都快跟一座中型浮岛要塞一般大小,有着成熟的生产线来生产药物甚至武器,这要放在以前都得派军队驻军调查了。)”
“(算了,你都到宿舍门口了,让我帮你打开那道门吧,毕竟军方不养闲人。)”
在与白鲲“唠嗑”的同时,塔刻也走到了自己的宿舍门口——B-0301
"滴!欢迎回来,塔刻干员!(清亮的电子音)”
随即塔刻走进了宿舍,关闭了自动门,简单看了看宿舍内部摆设——相当正常。
“(你说我应不应该给你造一个容器,至少还能‘亲自’在外面走走。)”
“(那确实,有点怀念在空中飞来飞去的曾经了...)”
“(我记得你之前是安装在天眼哨机的吧,那确实能在天上飞来飞去,看来得想想怎么设计了...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容器?)”
“(先停下吧,你先把自己的洗漱处理完再说吧,都几点了在不睡对你的机体可不好。)”
“让我看看...都这么晚了。”
墙上的电子表显示现在时间为23:15,确实很晚了。
“(至少时间差的不是很多,变化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行了行了,你也先停下吧,要不是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还不错,否则我现在不可能这么自己跟你交流,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患了精神分裂症。”
与此同时,塔刻将身上的物品按自己的个人习惯进行排序整理,放在了一旁的柜子里,从背包中翻出了洗浴用品和换洗衣物,随后去淋浴间脱下衣物开始洗澡。
伴随着水阀的旋开,温水也随之泻下,打在她的身上,而这种感觉,上一次感受还是在很久以前。
“(如果从休眠那天算起,你起码得好几年都没有洗澡了)”
“(白鲲,我说你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可以吗?本来因为洗澡带来的好心情直接被你毁的一塌糊涂。)”
“(我这不是侧面体现出洗一个澡对你来说算是难得的消遣吗。)”
“(...要不是给你调整的代价太大,我早就想调整一下你的语言逻辑了,真就是一句话都没说到点上。)”
“(喂喂喂,这是冷笑话你信吗?)”
“(完全不信,而且你这哪是冷笑话呀...算了算了,先把澡洗完再说,不跟你瞎闹了。)”
按下洗发水的泵头压出洗发水,随即给头发打上泡沫,仔细用手揉搓。
随后水流冲下,洗去头发里的油污和灰尘,随后塔刻重复了一遍,保证能洗干净。
“(你的头发...怎么变得这么长了,都可以扎马尾辫了,就两个月时间头发就长得这么长了吗?)”
“(倒不如说是休眠时,我的身体还在...生长?那我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冷冻技术理论上应该会让我的身体细胞活动几乎停滞呀。)”
“(你休眠的时间跨度太大了,而且你本身就不算是正常人类呀...)”
“......”
“(对不起...我忘了你对...)”
“算了,那是以前加在我身上的一个标签,现在的我...起码还有时间探讨这个问题:我是谁?这句话既是对你说的,也是对我说的,这头长发...我打算明天扎个麻花辫。”
“(...谢谢你能原谅我。)”
“(不必感谢,只是对自己现况的进一步考虑罢了...只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而这个问题是关于我现在手头上正在干的。)”
“(什么问题,你不是正在用肥皂洗身体吗?)”
“(我知道冷冻技术可能会使使用者的生理年龄倒退,也会促使细胞再生,但身体的二次发育...我可是头一次见,你自己看看——应该说是检查一下。)”
“(嗯...没什么吗,不就是...女性的第二性征体现的更明显一点吗。)”
“(你确定只是...‘一点’吗?我可不记得我以前的身材是这样的...纵使是那帮把我创造出来的升阳科学家,在美学和实际战斗中也是偏向于后者,尽管我本身就是他们对‘爱美之心,人人有之’的理解结果,但好像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吧...)”
对于一个休眠了不知多少个世纪的人来说,对身体的感知是出于自身保护的本能,而当自己的身体变化时,就算是先前给自己做好思想工作,也会或多或少对现在的容貌与身体而感到疑惑不解,尤其是与自己先前的认知发生冲突的时候,人必然会通过自己的回忆确认自己的存在。
在自己那并不完整的记忆中,她回想起当时那个被她称为“老爹”的人第一次带她参加征兵,尽管自己的身份实在特殊——由完全违背人理司多项伦理指标的第四代合成人技术创造出来的,原本目的是生产升阳的所谓“超级武士”,但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和战争末期升阳当局将研究重点转移至灵能领域,使得直到神州东部战区第二集团军的部队占领了塔刻当时所在的东山B31地下实验室,她都未曾被投入战争,最后被带回到神州本土。
而在战后数年后对升阳绝密研究文件的解密得出的结果表明,第四代合成人技术本是用于解决升阳军队人数不足和突破正常人类士兵战斗力的极限,也因此该技术唯一的成果——TK-0374诞生于世,但随着超能力者的发现、灵能的发现、应用和大量百合子复制体的投入战场,使得原本的第四代合成人技术最后和在战争末期研发的“超级要塞”的结局完全一致——成为了能将那如同天文数字般的科研资金消耗至出现赤字的决胜兵器计划,唯一匪夷所思的就是这个个体能存活至今而没有在战败前如同其它被升阳焚烧的大量文件一同销毁。
她的出现,从某种意义上是对人理司存在意义的无形嘲弄——在战前人理司曾派遣一组调查人员进行调查,但在升阳当局对信息的封锁,加之神州官方对藩属国主权的尊重,使得调查毫无进展,最后草草结束,而正因如此,才使升阳钻了这个空子,导致了随后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爆发,而且...间接导致了“终焉之末”的爆发,不过那也是后事了。
“第四代合成人技术的产物”,“生物兵器”,“来自升阳——那个发动战争的神州藩属国”,“对伦理道德的稳定的最大威胁”...诸如此类的话语曾在各大媒体的头条新闻中比比皆是,在数个负面标签和当时大众对升阳的恐惧,使得塔刻即使是在拥有最高安防等级的军用级研究机构——苏北联合军工技术研究中心,也时常在自己从那警备森严的建筑群中走出时,也时常会遭受来自天空的私改民用无人机的“亲切问候”——尽管那些无人机都没有装备什么武器,但上面的前军用级抗干扰模块使得这些无人机难以被干扰摧毁,安装的大功率喇叭常常传来对其的骂语与咒言,使得相当长一段时间TK-0374的日程表里额外加上了心理健康诊断与治疗。
要不是“老爹”的大力帮助和神州礼部随后发布的“告升阳人民书”,使得原本媒体中充斥的对升阳的非理性憎恨和歧视逐渐变为对升阳反动政府的批判和对同样渴望和平的升阳人民的同情和道歉,对她的讨论也变得逐渐理性,这也促成了她进入部队以表示对过去的背负与对未来和平的保护,这也是为何她的出生地被标为神州升阳而非升阳。
话说远了...当时塔刻参军时看到了神州兵部对招兵人员那堪称严格到极致的要求,那怕是不怎么在意的三围也在其中,有不少人因为身体的部分指标没有达标而被刷下,而塔刻也是“几乎完全在最大值附近踩线”地达成了指标,随后费劲地通过了政审,先在神州第一陆军军事学院学习了一段时间,随后成为了一名神州士兵,但出于对她的能力的警惕,塔刻仍然需要佩戴当时在升阳时的用于限制能力的心灵及生理抑制器,来避免意外事故的发生——尽管后来的事实证明,它们确实是没有派上用场。
而当塔刻从无穷无尽如同涌入脑中的回忆中抽出身来,重新看向自己的身体时,仍然有些许疑惑。
由于PTSD对精神和记忆的干扰,塔刻在过去的两个月内并没有记起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仅仅记得当时凯尔希和华法林对自己的治疗过程以及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这也是她对自己的身体变化之大而感到疑惑的客观原因——变得更加的丰满、细腻与优美,原本自己身材就是被人为的以黄金比例来设计,也可以算是一个美人胚子,现在的话更是名副其实的一个美人了。
“(......这个算是我的锅,之前你从休眠状态中苏醒,为了让你那几乎停滞的细胞快速恢复到正常的细胞周期,从而加速脱离休眠综合征,我就调整了你的激素水平,调用了一部分资源用于合成药物,同时纳米机器人协调这一切...同时帮你把那段记忆给覆盖了,结果我一个不小心就玩脱了...现在的话,按照‘终焉’前的标准来说,你绝对能去参加审美比赛并且得个金奖了,你的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错吗,有些人还有点渴望呢。)”
“(玩脱了?好家伙你这是玩我吗?我的身体可不是你做测试的实验对象。)”
“(不过我感觉你也不至于不喜欢吧...而且这个复苏程序还是由一帮升阳科学家帮忙编写的。)”
“(我...算了,都成这样了也只能接受了,反正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影响...等会把泡沫冲完也就差不多了。)”
水流冲掉了塔刻身上的泡沫,随即她拿着浴巾擦干了身体,吹干了头发,换上了白鲲“精心准备”的睡衣,只不过有那么亿点少女风格——毛茸茸,淡粉色且有点萌。
很显然,那次修改可不仅仅改变了白鲲的语音,而是把人格,性别和道德底层逻辑全部改了一遍,才能做出这么不合塔刻审美观的衣物。
“淦,这就是你给我做的睡服,未免有点太幼稚了吧?”
“(哎呀,你不喜欢吗?本姑娘还以为你应该不至于讨厌吧。)”
“(...请注意一下我的年龄和客观履历,我也不是小孩子,这个给现在的你穿还差不多。)”
“(行行行,我马上就给你再做一套。)”
随后纳米机器人扫过,一套带有神州风格的现代睡服摆在了塔刻面前。
“这还差不多...”#换上睡服
(“#”之后代表动作,“()”中的内容表示人物内心对话。)
换上睡服后塔刻走出淋浴间,把衣物放进洗衣机定时后,关上了灯,随后躺在床上盖上被子,打算睡觉。
“(那就拜托你了。)”
“(放心,你就早早入眠就好)”
“(Zzzzzz...)”
“(或多或少有点太快了点...算了算了,程序启动!)”
而之后,或许她能破解自己的谜团吧。

梦,是孩子们寻找快乐之地,是有志者追求梦想之地,是平常人寄托灵魂之地。
然而对一部分人来说,梦境可不是什么让人短暂歇息的地方,而是那忘却不了的痛苦,无法看淡的往事,羞于切齿的苦楚和那永不离身,逃不掉的过去。
对于人为何做梦,许多人曾给出许多理论和解释,而早在旧文明仍在这片大地上存在之时,就有不少的哲学家、心理学家、科学家、神秘学者甚至超自然学者对于人为何会做梦讨论不休——哲学家认为梦是人生来则有的,代表着与世界的关联,心理学家认为梦是对外界环境与反应的再现,科学家认为梦是大脑在休息途中产生的部分神经脉冲,而神秘学者和超自然学者则认为梦是与未知空间的交互与模糊的接触。但纵使有许多学者参与其中,从天灾的初次发生到直至“终焉之末”的降临,学者们要么压根就活不到天灾强度减弱的那一天,要么就是仍处于“超时空转移”状态——一种将区域内任何物体都转至亚空间之中的现象——尚未回到现实世界,要么在休眠舱中休眠,存在于ME“物质、能量与空间压缩存储及再现技术”储存器硬盘中等待有人把他们从这片大地中挖出来,而后来的文明至今对这一话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就如对矿石病解药的开发进程一样。
而对于像塔刻这样的第四代合成人来说,睡眠实际上本不应该存在——一开始升阳的打算就算将其设计成能够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工作与战斗的个体,但为什么他们,或者是她,仍然会寻找一个时间来好好睡一觉,从仅存的技术资料中给出的结论是——通过睡眠这一行为,既可以提高与人类士兵的拟真度,从而让自己人放心与让敌人搜查时更加困难,又可以通过睡眠来进行机体修复,减少维护和提高可靠度,尽管如此,合成人为什么会自发睡觉至今也没有一个结论,就如同人为什么会做梦一般。
总之,今晚塔刻确确实实做了一个梦,起码不是像之前的噩梦或者压根睡不着。
伴随着身体对外界感知的逐步减弱和自己意识的逐渐模糊,塔刻沉入了梦乡。
身体下沉。
这份感觉是塔刻未曾感受到的,这种下沉以其说是沉入深海中,不如说她是在沉入一望无际的虚无中——四周之景皆为黑色,四周感触皆如无物,但却又不是单纯的从空中坠落,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
身体下沉。
这力量,似有似无,貌似微弱,却又好像如同换挡的汽车一样,逐步变得巨大起来,如同一张无形的手逐渐找到合适的着力点,想要将她拖入这无穷无尽的虚空之中。
身体下沉。
但随着坠落的速度逐渐加快之时,塔刻发现自己的轮廓逐渐清晰——被淡淡的白色荧光所勾勒,在这黑暗之中是何其的渺小与微弱,随之而来的是坠落速度的急剧下降。
停下。
停下,仿佛刚才的一切的目的仅仅是把她拉至这深渊的谷底,背后的坠落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软的地方,四周有一些小且坚韧的东西在向一个固定的方向所摇曳——那是青草,是这片土地上简单的植物,却也是为数不多的能在一片荒芜之中仍能生长的小东西。
“这是...在哪呢?我这是躺在一片草丛中吗?”
随后她尝试站起,却发现身体变得无力,仿佛有什么将她的力量耗尽,亦或者是代表着她的虚弱。
不得已,她用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费力地在这片草地中站起,向四周看去,依旧是无尽的黑暗。
直到一点光芒在她面前出现。
一点光芒,暗淡且摇摆不定的闪烁着,但在这虚无之中,哪怕是一流明的光芒也是闪耀的——尽管人的眼睛未必能感受到,而这一点,也向着一个特定的方向在前进,而本能也替她做了抉择——跟随它,哪怕最后毫无收获也要追上它。
一步,两步,随即便是无数的步伐。
她不知自己为何会不过脑子地向前追逐那荧光,或许就像第一次见到萤火虫的孩童一样,单纯的好奇心和对黑暗中光明的惊奇推动孩子们向前追逐,哪怕最后什么都未得到。
奔跑向前。
从原先的走路到快步再到跑步,却好像花费了不应当耗费的时间用来加速,而对身体模糊的感觉也让塔刻知道了一点。
“我现在是...变小了?更应该说...我变成了一个孩子?”
一个孩童,在向着那一点光芒前行,躲开了石子、树枝、灌木丛、树桩、岩石直至一棵棵树,仿佛她是在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森林中奔跑,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场景。
而在不断的奔跑中,塔刻看到了一丝光芒,随后是一片光芒——那代表着森林的边界,只要再向前跑一步就能逃出这片森林。
跑啊,跑啊。
随着一片闪烁,在适应了从黑暗中来到光明之后的短暂失明后,一堵现代木制推拉门在塔刻的面前。
“这扇门...总感觉在哪里见过,看样子好像是医院病房的门。”
门上只有一个应当存在的金属制把手和一块圆形玻璃,但可惜现在身高不允许,她没办法直接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到病房里的场景,所以她选择将门拉开。
“有点难拉呀...咿呀!”
门被拉开,而里面的场景让塔刻恍惚。
病房里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军装,胸前的勋章表明了她在战线上曾立下功劳,另一个则躺在病床上,看起来时日不多,但仍在跟面前的女性说着什么,似乎是在说自己的后事。
很明显,那个坐在病床前的人就是塔刻,而那个躺在病床的人,尽管身上的病号服上没有给出什么线索,但他手腕上的红色手腕带上标明了他的个人信息。
“姓名:吴崇明,性别:男,年龄:60,住院号:07040321,床号:01,过敏史:无,诊断:由过量灵能冲击导致的器官衰竭,血型:O型。”
信息被整合,含义被理解,塔刻反应过来——这是当时和“老爹”的最后一次见面。
老实的说,如果当时带领部队进入B31设施的将领不是吴崇明的话,或许她压根就活不到现在,哪怕当时的她从战斗的角度来看充其量只能作为升阳后期的自杀单位,对当时的神州登陆部队来说也是不小的威胁。
而至于为什么他会现在给她一个机会,连塔刻自己都没能想清楚——神州向来对这些通过机械、药物或基因改造造就的“超级士兵”本身就嗤之以鼻,人理司的存在便是维护伦理道德规范的——没有这些的约束,当时的神州也不可能从道义上真正成为世界不可撼动之者,但自己的存在,仿佛就是对这些规则的践踏,直到“老爹”对她说出了自己举动的缘由。
“现在,护士已经走了,你看起来,好像有不少问题想问我呀。”
尽管现在自己的身体已然无法像之前那样硬朗,但好在精神状态还是很好。
“老爹,就算我经过多次的推算,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或者说整个神州愿意接受我这么一个异类,光是人理司那一关我的死就是板上钉钉的了。”
就算调用众多参数,她也是想不懂自己存活下来的理由。
“孩子呀,看来你还是放不下自己的身份呀,其实你可以从历史中得到答案。”
“历史吗?我记得神州是一个拥有长达5000年历史的国家,或者说是一个延绵不断的文明,且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
“那你认为是什么让神州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为稳定和强大的国家呢?”
“让我想想,众多的人口,发达的科学技术与经济,强大的军队,为人民服务的政府,深厚的文化底蕴。”
“哈哈哈,很好,看来当时你去上学时也没少读那些书呀。”
吴崇明费劲地调动脸部的肌肉,露出了笑容。
“老实的说,读那些思想道德与法制书籍让我蛮头疼的,但没有办法。”
“倒也是如此,只不过,你知道你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建立在什么上呢?”
塔刻思考了片刻,最后说出了一个词。
“大一统思想。”
“很好,很好。其实答案就在这个词里,你想接着听,还是自己去想?”
“您讲吧。”
“那好吧。我就讲讲这个故事,神州的大一统思想最初来自于千古一帝——秦始皇,他在中央实行三公九卿,管理国家大事;地方上废除分封制,代以郡县制;同时书同文,车同轨,统一货币、度量衡。对外北击匈奴,南征百越,修筑万里长城;修筑灵渠,沟通长江和珠江水系,建立了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
“但他也苛政虐民,扼杀民智,最后动摇了秦朝统治的根基,使得秦朝仅仅存在了十五年就被起义的农民给推翻了。”
“则确实是他的过错,但我们并不能就此否认他所做过的一切,秦始皇造就的大一统思想从古至今都一直影响着我们,以前的王朝想要在人们心中树立地位,就必须先承认自己是前朝的正统传承人,从某种意义上也是承认了前朝的地位,哪怕是外族曾想入主中原,也不得不要将自己汉化才能有其正当性,尽管最后他们没有真正的成为统治者,但汉化的结果也使得这些外族成为了我们的一份子,他们在文化上是我们的同胞,而不是仅仅因为血缘和地理上的差别就将他们驱逐,直到现在神州也是这样对待藩属国的——我们从未将他们视为可有可无或者单纯的利益工具,我们一直在合作共赢。如果非要从血缘上来分,每个神州公民都会发现自己的祖先可能压根就不是地理意义上的炎黄子孙,从语言和习俗来看更是如此,甚至哪怕在同一个地区的两个相邻的村子说的方言都不一样,但因为有共同的文字和文化,他们都是炎黄子孙。”
提到了自己的祖国,这位服役了几十年的老兵即使身体恶化,他也仍然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同时,你活下来的原因其实并不完全是我的原因,真要感谢的应该是那些政委们——是他们给将士们包括我进行了思想工作,才让他们不会因为自己的仇恨而随意开火泄愤,甚至杀害平民。当然客观原因是你身上的五个限制器和你的离线状态——这几点使得对你的改造成为了可能,加上你从未参与战争,本质上只是一介平民,将你杀死可能会被别有用心之人所利用,造成更大的祸害,那可比你本身更加麻烦...”
“...那确实得感谢他们,毕竟这么说的话我这条命是他们的努力后的结果,尽管本来的目的是让士兵冷静和稳固军心,但我还是不理解您当时为什么会...收养我?”
“收养你吗?其实动机很简单——你长得很像我的女儿,有点触景生情了,加上把你带回神州需要一个监护人,所以...”
“所以您是把我...当作了一种精神慰藉吗?”
“并不完全是,你的容貌确确实实让我想起了我那离去的女儿——当时我还在前线作战,直到一个月后战事平息后我才从我爱人口中得知我的女儿去世的消息,几个月后...她也因突发心脏病离开了我...”
眼泪从这位老兵的眼中落下,而旁边的养女也马上拿出了纸巾擦掉他脸上的眼泪。
”您本可以不用说的...那样对您的身体并不好。”
“没事的,孩子,我这一生什么没见过,只不是有些事情,遗忘便是对逝者的不尊重,所以这个事情我不能忘记,就如同为什么我会用我女儿的名字给你起名...以及把这个交付于你。”
老者从一旁的桌子中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木匣,将它交付于她。
打开木匣,里面装着一个精美的玉佩,上面红色的中国结尤为显眼,而玉佩上的金色线条表现了其做工的用心,而当她用手指轻轻拂过时,一幅幅全息影像在空中展现出来,同时标明了每一处细节——那些是老兵浓缩的一生,是他眼中的珍宝。
“吴馨可...这就是我的名字的由来吗?”
“我收养你,或许也是希望不要再有一个人无家可归了...”
“孩子,名字是长辈对你感情的寄托,但并不代表着你就一定非要遵循着我的意愿前行,你会有自己的路要走,而我...仅仅是历史中的淡然一笔罢了,我只希望,如果天灾真的结束之时,请替我...和我的家人,走下去,如果可以,你当然可以去追求自己的理想以及...一份寄托,请替我...保管它。”
“...父亲,我会的,请您放心。”
小可将木匣重新盖上,并好好的放置在一旁。
“小可呀,你还真跟我那个不懂事的女儿有几分相像呀——一样的倔呀,死活不叫我爹呀,哈哈哈!或许这也算是命运给我的馈赠吧。”
随后老者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仅仅是想好好睡一觉,只不过旁边的仪器却并没有表示出任何乐观的信息,随后警报声传来,似乎是在想向别人宣告这位老兵的一生的结束。
只有旁边的唯一的亲历者在一旁安静的给他盖上了白布,让他安息,随即便呆呆地站在一旁,让专业的医护人员将他带走,宣告死亡。
“这位小姐,您是他的家属吗?”
“我是他的女儿。”
“很抱歉...让您亲自看到...那位先生的离去,请跟我来。”
士兵没有哭泣,唯有其内心的痛苦万分与悲伤,那代表着自己唯一的亲人离开了自己。
“那便是我...我的过去,我自己。”
在一旁观看,或者说再次面对的塔刻感受到自己的脑中开始涌入大量的回忆——尽管总量只有她所有记忆的17%,但无一例外,都是自己的痛苦往事,那些她想逃离的过去,同时向前加载的往事也一同合并,组成了塔刻的记忆。
在痛苦与快乐的交织中,一句句话从塔刻的脑中传来。
“很抱歉让你接着麻烦下去,本来你应当好好休息,但...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们,帮助这个星球上的幸存者,尽管对于你来说,这可能也将是如同天灾一般的困难,但,请帮助我们,唤醒沉睡的我们...拯救人类,神州将成为你的后盾,与其他幸存者重新建起我们的家园。”
“我知道这对于来说可能是强迫的,但为了全人类的未来,为了明日的太阳,我们只能这样去做,帝国幕府的最后命令已传至你的终端——拯救人类,你将有调遣帝国一切资源的权力,愿天皇庇佑你。”
“愿上帝能保佑你,活到天灾结束,直到我们苏醒之时...同盟国的幸存者随你派遣,和其他跟你一同加入‘来世计划’的人重新让人类苏醒。”
“尽管我们是唯物主义者...但还是希望命运能偏向人类一方,如果你真的能活着,根据第273号协议,你将有对人类技术的所有使用权和调用权,基于你的少将身份,最高苏维埃将赋予你苏醒并动员幸存军队的权力,帮助你寻找幸存者。”
在一个个命令,或者说是恳求的话语中,塔刻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身体下沉。
大量的信息涌入塔刻的脑中,一下子让她陷入了宕机状态。
不过,似乎有些不同...周围的温度...貌似正在下降。
身体感受到的温度逐渐下降,从温暖到室温,再到寒冷到凛冬已至,似乎她再次躺进了那个冷冻舱,只不过...身体感受到的温度并不完全一致——脖颈处感受到的温度更加的低,而且情况更像是一双冰手摸着自己的脖子。
在冰冷之中,塔刻听到了几句话,但这次是从外界传来的。
“完了完了,我这次该不会真玩脱了吧...”
“塔刻,你醒醒呀!”
“目前的情况怎么样?”
“凯尔希医生,这已经正常人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再降低温度的话我不一定能把握的住。”
“仪器显示正常!”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塔刻看到了头顶上的无影灯,一旁的设备和医疗人员代表着她现在是在医疗室。
“我怎么在医疗室?我不是应该在自己的宿舍里睡觉吗?”
“事情的缘由你还是得问一下这位‘白鲲’了。”
凯尔希一脸无奈的将手指向那个站在阿米娅身旁的小女孩。
“白鲲?你不是...你怎么出来了?!还有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随后塔刻从手术台上下来,仔细看了看面前的小家伙。
塔刻的震惊是很正常的——她可想不到向前依附在自己体内纳米机器人的白鲲,转眼一变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个体——扫描显示面前的个体可不是什么机械或投影,而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生物——通过第四代合成人技术,白鲲为自己打造了一具身躯,其身高与阿米娅差不多,具体形象...像旧文明时期一位神州画师画的娘化麒麟...要不是先前知道,否则还真容易把她当作惊蛰的亲戚。
“哎呀,不是你说我是个小孩子吗?所有我就这样给自己设计了这样一具身躯了呀,而且看上去也不错对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之前不是说帮你启动恢复记忆的程序吗,结果我一个不小心玩脱了,导致你被困住梦境里,然后我看你的情况实在是不太乐观,但我也不能直接附着在那些电子设备上——那样谁会信我我呀!所以我费了大功夫造就了这个身体——也就是我自己,然后出去就跟正在巡逻的凯尔希医生撞了个正着,之后的事情想必不用我说了吧。”
而当白鲲说完后,塔刻的内心五味杂陈,只能说还好白鲲现在是已经与自己分离开了,否则自己的身体还要被一个并不省心的人工智能管理确实是有点让人不放心。
只不过,在塔刻思考的时候,一阵冷风吹向塔刻的脖子,一丝凉意席卷而来,而这时塔刻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好像少了点什么。
“等等...我身上的限制器呢?”
“那个...真是不好意思。”
塔刻的视线转向了声音的来源——一位卡斯特女性,年龄大概二三十岁,头发和耳朵是白色的,耳朵尖带点黑色,灰色的瞳孔,制服上的医疗部徽章代表着这是一位医疗干员,加上她的源石技艺,可以完全比对出这个人便是“霜星”,名为叶莲娜的个体。
“是这样的,因为我们用了各种方法都没有把你从梦境中唤醒,所以我尝试给你施加一点冷冻法术,但你脖子上的限制器对于法术的实施是个麻烦,在白鲲的帮助下,我们把限制器给卸下了,只不过貌似这三个限制器貌似是共轭的——一个被卸除其它的两个也一同自动脱离,而且无一例外全部失效了...”
“...怪不得脖子和手腕难得这么轻松,这么说来...那几个限制器是可以拆除的?白鲲,你当时怎么没跟我说呢?”
“哎呀呀,那不是因为得看看你的情况吗,前两个月我哪敢告诉你——要不是那三个限制器,你还真有可能暴走,现在时机合适,所以我就让她们拆掉了喽。”
“说的倒挺轻松...不过白鲲,下不为例,别把我当你的实验样本——否则你就享受飞到空中再急剧下落的快感吧。”
“哎呀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别真把我当小孩子看...而且你也不是挺高兴的吗...”
白鲲脸带少许的无奈,眼中流出无辜的含义,握着手,轻轻摇动着自己的身体和尾巴...表现得像是个无辜的小屁孩一样,只不过...这可能不足以用来抵消在塔刻没醒来前做的事情的罪过。
“那个...凯尔希医生,你在写什么?”
“我在重新撰写你的档案,之前的信息并不完全完整...”
“之前的信息...并不完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白鲲为了帮助我们了解你当时的情况,调用了你体内的纳米机器人将你的脑电波信号装换成视频信号,所以实际上...在医疗室的各位都看到了你的梦境,吴馨可。”
“你们知道我的名字?”
“结合之前的未知数据和白鲲给出的数据加上你梦境的数据基本上就能写出一份完整的档案了。”
“...我淦!白鲲...还想跑,给我站住!”
缓过来神的吴馨可随后立马想抓住白鲲,而白鲲也早就知道自己必定要被抓,所以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呀!我可不想被撇到空中呀!”
“你这家伙,居然还泄露我的个人信息,今天不让你受点苦我今天就不姓吴!”
“那你就跟我姓吧。”
随即白鲲摆了个臭脸,随后加速奔跑。
“给我站住!”
两个人随即跑出了医疗室,在走廊上疯狂追逐。
而医疗室中只剩下了一帮无可奈何的人。
“看来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俩人压根就不会出什么事,本以为还得做手术...或许就能...”
“Mon3tr,懂我意思吧。”
“*喜悦的叫声*”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啊啊啊救命呀!”
随即华法林被Mon3tr带到了舰桥上,荣得舰桥雅座一位。
“...还好当时没有跟凯尔希直接对抗...否则我连个全尸都留不下来。”
霜星看到这一幕不禁感慨,倘若当时的博士真的是个只是追求胜利的战争机器,现在的她,以及一部分幸存的前整合运动成员,现在或许真的就死掉了吧,
“霜星小姐,习惯就好。”
“没关系的,阿米娅,真是不敢相信呀...我当时甚至认为必死无疑,但...不知为何,我感觉时间在我身上倒流了,就好像像在科幻小说里的时间机器一般。”
“或许...是有什么力量,帮助了你和一些感染者...因为之前和整合运动作战时,有不少这样的事情发生——有不少病危的感染者莫名其妙的感染程度下降,自身的健康状态被逆转到几小时甚至几天前,这也给我们第二次机会拯救更多的人,包括你,霜星小姐,但...你的父亲,最后还是停止了他的行军。”
“我知道,这不是罗德岛和整合运动的错,他只是为了他的信念而战...愿他能安息。”
“不过这份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或许...我们有一天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不是现在,还有...阿米娅,要不一块去吃早饭吧,补充点营养。”
“当然可以,走吧。”
白兔子和黑兔子手牵着手,一起去吃早饭。
周末的假期,才刚刚开始,小可和白鲲的泰拉之旅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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