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辉】&【vice】目之所及处——「善恶对峙」（初章）
观前提示：导序篇！下两章为善分主线和恶分主线
⚠️互为逆cp⚠️请按喜好阅读避雷
人设有出入/不走正剧剧情/平行世界/有很多18+剧情/虐向/失明/双主线发展
（问就是我带着五十岚一辉和他的小恶魔离开TV这个是非之地了。）
在将基夫重新封印并沉入深海后，一切纷争都结束了。人类与恶魔的战斗不分胜负，最终妥协于和平共处的提案，可世界却因此彻底的翻天覆地了。
在这两个庞大的种族融合的过程中，被分化出了人类、恶魔以及两者混居的三个地域。
虽然在纯种区生活的人和恶魔互相看不顺眼，但好在混居区域的人魔数量足够多，才得以压制住两方的怒火。
可归根到底，这一切的起源都不过是在人类的欲望和恶魔的诱惑下，被他们一同“创造”出来的Revice。
是的，站在纷争正中心的五十岚一辉，他在崩溃了许久后，才渐渐接受了所有的悲伤，认清了世界的善与恶。
作为守护了世界的英雄，五十岚一辉，在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与存在的意义后，最终还是为自己留下了“一辉”二字。
对一辉来说，“五十岚”是一个代号，它曾是家的象征，但随着真相的逐一揭露，现在已变成了锥心刺骨的字眼。
即使他在最初曾说过：“连家都无法守护，更无法守护世界。”
可在真正的残酷现实面前，一辉终究还是在那“腹背受敌”的境地里败下阵了。
那个家，那个澡堂，选择离开并不是因为他想放弃，而是他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那个原本能真正过上幸福生活的地方。
虽然白波家的他们不论明里暗处，都没有责难过自己，但在被基夫附身的那段时间里，一辉完全理解了父亲在这数百年里的孤寂与痛苦，也明白了白波夫妇的辛酸与无奈。
即使白波夫妇对自己再好，也无法否认自己的真实身份是恶魔始祖的儿子；即使基夫再怎么无情暴戾，也无法否认人类对父亲的迫害和利用。
他回不去“五十岚”家，那里给他的快乐与伤痛都太过沉重；他不能陪着父亲一同沉眠于海底，因为人魔间的平衡需要他来维护。
——
“一辉~又在想谁了啊？你最近总是在发呆哦。”Vice那俏皮的声音终于让一辉从思想的漩涡中游荡出来。
一辉抬手抚摸着Vice那柔顺的白蓝色发丝，浅笑着说道：“没事啦，Vice。我只是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来之不易，也有些想父亲了。”
Vice从来都没因为基夫的事跟一辉争执过什么。
来自同源的抚慰与安定，是其他事物都无法替代的，不只是一辉在想念基夫，他自己也很怀念那时不用担惊受怕，不用顾忌他人的舒适与自在。
“Vice，对不起，说好不再提这些事的，我又带头破坏约定了。”一辉有些懊恼的拍了拍额头。
Vice摇了摇头，拉起一辉的手，笑着说道：“偶尔想起来也没关系呀！一辉不用去为以前的事情难过，只要好好活过现在的每一天就好了~”
他俩走到客厅沙发坐下，Vice轻车熟路的打开电视，调到了他最近一直在追的剧，贴心的给一辉讲起了之前的内容。
……Vice。
一辉看着自己的恶魔那兴奋可爱的模样，更确定了他们之间那个模糊不清的感情——是爱，是形影，是水乳交融。
他不去想着成家，是因为他给不了别人想要的生活，又有谁能接受他和Vice这样的相处模式呢？
“呐，Vice，如果我想拥有一个爱我，能和我度过余生的人，你会反对吗？”一辉问出口了，可比起询问，这更像是在挑拨是非。
——女主悲痛的抓住男主的衣角，“为什么要分手？”
恶魔的耳朵很尖，电视的声音也不大，Vice转头看向一辉，有些惊讶的反问道：“一辉是要抛弃我吗？”
“怎么可能呢，Vice，我……”一辉犹豫了一下。
——女主低着头，哭喊着，“分手可以，但我想知道，我们是哪里出问题了？”
“我想共度余生的，是你。Vice，你……愿意吗？”一辉低着头，他猜不透恶魔会给他什么样的答复。
“一辉……”Vice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整傻了。
说起来，他和一辉之间，到底要用什么关系来相处呢？
——“好！分手就分手！但这是由我来提出的！〇〇！我们就此别过！我会让你后悔的！以后再来求我和好都没有可能！”女主崩溃的发着疯，明明是准备和平分手，却被她闹得像是生离死别。
Vice的思绪有些飘散，电视里那争吵的声音和一辉刚才那句话，交杂在一起，将他原本想到的词语全数打乱。
“哼……”Vice有些不满的把电视调成静音，拍了拍自己的脸，转身正视着一辉，“这个答案不是早就有了吗。一辉，只要你能幸福快乐，我会尊重你的一切决定。”
说罢，Vice贴近一辉，温柔的抱住他，“我最爱一辉了！这句话能让你明白，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
“Vice……我也爱你哦。”一辉感到无比幸福，回手抱住Vice，侧头在他的眼角亲吻下去。
电视里上演着默剧。
——男主毫不留情的离开了，没过多久就戏剧性的下起了倾盆大雨，女主坐在长椅上捂着脸痛哭。
有时候，爱意就是这么简单的幸福，但它也很容易变成致命的毒药。
虽然一辉和Vice签过很多次契约，但这次他并不打算去办理结婚证，没有这些常识的恶魔也从没提出一二。
可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带来的蝴蝶效应却极其危险。
——
“啊啦！Vice跟一辉一起出来买东西吗，来看看这个，是最新出的零食哦！阿姨给你免费送两个。”
Vice开开心心的接过零食，欢快的扭着蹦跳着，在一辉的注视下，非常有礼貌的回应道：“谢谢你~今天看起来很漂亮呢。”
“哎呦喂~这小嘴真甜，Vice下次记得再来光顾哦！”
——不就是个零食有必要这么高兴吗？
一辉扣紧Vice的手，不着痕迹的带着他离开店铺。
“一辉，真的不和我一起玩这个游戏吗？”Vice有点小郁闷。
“没事，你去玩吧。我逛的好累，去休息一会。”一辉说完就在不远处的公椅上坐下。
“好吧~”
Vice很受欢迎，没一会就在整个游戏区和别人玩开了。
虽然是自己提出不玩的，可为什么心里会不舒服？Vice能和大家和平相处不好吗？Vice走到哪里都有人喜爱不好吗？
一辉强压下心中的嫉妒与悄然滋生出的独占欲，可身为恶魔之子的他，根本无法独自战胜这些负面情绪。
——
“哈啊！呼……呼……”一辉被噩梦惊出一身冷汗，他抖着手捂着蹦跳过速的心脏。
Vice今天玩累了，在他体内深处睡得很沉。
噩梦的内容正在快速消散，但是那生离死别的痛苦却过分真实，让一辉恨不得现在就把Vice盖印出来抱着睡觉。
他的精神状态极度混乱，无法做出过多的行动，只能任由心脏狂跳。
——若是连Vice也不会留下……不！一辉根本不敢去设想Vice不在自己身边的情况。
这漫长又艰辛的战争，让一辉失去太多东西了。
身体和精神上的种种伤痛，一辉都可以不在乎，但唯独Vice，他若是在未来的某天因为某种理由离开了自己……
不许！那种事情绝对不许发生！
Vice是他的恶魔，他是独属于自己的！
无法允许Vice离开自己的视线！无法允许Vice被他人触碰！
不许！不许……
一辉瞠目怒视着空气，好像那个夺走Vice的假想敌就在眼前。
哈啊……等等，等一下。
一辉终于回过神来，感觉自己病得不轻，Vice又不是自己的宠物，他也有自己的思想和自由。
自己若真这样对待他，跟那些利用恶魔的人类有什么区别？大二和小樱知道了会伤心，他自己也会受到良知上的谴责。
“还是找个合适的时间，再跟Vice好好聊一下吧。”一辉自言自语道。
可天不遂人愿，又或者说是基夫听到了儿子那执念般的心声？
在一个平常的早晨，一辉和Vice带了点水果准备去白波家做客，却在刚打开门的刹那，被一个黑衣人迎头泼了一脸不知名的液体。
一辉只是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心想：大不了就是毁容吧？反正自己是一个人，不在乎这些。
预感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那些躁动声被Vice凄惨的喊叫声掩盖过去，一辉感受到自己的心脏猛地揪紧，恐慌伴着愤怒让他的寒毛耸立。
他睁开眼，只见Vice蹲在地上，虚捂着双目，嘴里发出无意义的痛呼：“唔……啊呃，好……好痛……一，一辉，我……啊啊啊！”
Vice剧烈的颤抖着，可一辉一时之间竟做不出任何动作。
——！
一辉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若是因此让Vice永远都无法离开自己，他真的要好好感谢这场人祸；但是Vice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了伤，那个施虐者实乃罪不容诛！
愤怒与侥幸的复杂情绪，鬼使神差的引导着一辉，让他说出了最不应该由他说出的话：“Vice，没事的，如果你看不见了，就由我来成为你的眼睛吧，我们在最终战的时候不是都约定好了，要一辈子守护彼此吗。”
Vice痛得蜷缩着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可比起眼睛的疼痛，他因为一辉的话语，而受到更沉重的打击。
——为什么你不是慌慌张张的来关心我？为什么你不干脆点直接抱着我去医院早点治疗？连受伤的情况还不明确就……一辉？
可这是一辉啊，是那个所有人类和恶魔的“救世主”的一辉。
“唔嗯……一辉，我好痛好难受，我还不想死。”Vice使劲摇着头，努力的想甩掉一些液体。
他试图让一辉明白，自己现在需要的是尽快治疗，而不是如此唐突的规划未来。
一辉听到“死”字，才终于把正常的神志拽回到自己身上，他攥着拳头给自己脑袋上重重锤了两下，才道：“对不起，Vice，我这就带你去医院，你坚持一下。”
“幸亏你送来的及时，要不然他的眼睛就真的会瞎掉了。”
听到医生的这种说辞，一辉愣住了片刻，又急忙问道：“瞎了？会有这么严重吗？”
“啧！你这是想问什么？眼睛上的伤也只是保守估计，你好好照顾他的话，什么事都没有。恶魔的恢复力没有人会比你更清楚了吧？我给他开一些眼药和内服的中成药，护士会给你送过来的。你照着说明书给他按时服用，过几天就好了。”这位医生明显是不愿意跟一辉有太多交涉，噼里啪啦的说完话就迅速离开了。
即使在较为和平的混居区域里，大多数的人和魔都对一辉没什么好脸色。
呵呵，这可太正常了。
换成自己的话，原本平静的生活，被这么一个非人非魔的“生物”，搅扰成一团乱麻，生气都只算是最温和的对待了吧。
一辉其实早就习惯这种意外了，毕竟世人的伤痛还没有被时间抚平，需要一个出气泄愤的地方，再为正常不过。
之前大二有给自己安排过保镖，小樱也曾派人在暗处盯梢，可仍无法避免一些事情的发生。
这次的伤害，却让一辉品尝到了甜头，虽然自己免不了会心怀愧疚，但这份伤害的源头是他人，自己完全可以去怪罪对方，不用背负心理上的重压。
一辉不再抑制自己的情绪，抚摸着还在沉睡的Vice，开心的笑了起来。
可他的脑袋却不由自主的回想——
大二在菲尼克斯当上了长官，每天都日理万机。
小樱在安息日当上了区域调停员，每天都奔波在人魔纠纷的最前沿。
白波夫妇虽然有竭力挽留过自己，可一辉内心那份源自于恶魔的基因，却在极力的排斥着这不再自然的归宿。
……
“我怎么又去想这些事了，明明早就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在这空荡的病房里，一辉自嘲着说说笑笑。
现在这样，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就干脆点做出决定吧！
Vice的眼睛如果再也看不见的话，就只能依赖自己，哪儿都去不了，什么都做不到。让Vice逐渐意识到，他只能在宿主身边活下去。
一辉擅自为Vice做出选择，没有任何犹豫，他拿出了Revice驱动器，将Vice收回到身体里，就径直走出医院了。
无人阻拦，也无人关心他的去留。
不管未来是会迎来世界末日，还是会孤独终老，一辉觉得自己在以后的每一天都会很开心幸福的，因为Vice会永远陪伴着自己。
人类若是失明，会变得没有安全感，那么恶魔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一辉在一念之间，终是把他和Vice的平静生活，亲手激起了千层巨浪。
说起来，之前狩崎博士给他的，用来对付父亲的抑制剂还有剩余，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恶魔自身的恢复力被压制住的话，他就不用担心Vice的眼睛在不久后会慢慢恢复了。
“辉！帮我拿一下咖啡牛奶啦~”
“你自己不……来了，给你，要抓好哦。”
“辉！我看不清电视啊，今天男女主又做什么了？”
虽然有点麻烦，但一辉却非常有耐心的给Vice复述着演员的每一个动作。
随着一声巨响和着Vice那凄然的哀嚎声，一辉知道他又被绊倒了。
“Vice，你还好吗？都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有什么想做的事就第一时间跟我说，你不用勉强自己。”一辉熟练的说着早已烂熟于心的台词，扶着Vice从地上站起来。
“唔……一辉，咱真的再也看不见了吗？这五彩的世界，和一辉的脸……我真的再也无法看见了吗？”Vice心底的那份恐慌与不安，全数传递到一辉心里，可他却只是紧紧地抱住了Vice。
思索了半天，也只说出了更为残忍的话：“没有关系的，Vice，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永远都是你的眼睛，你只管依赖我信任我就好。”
说得真好听啊！一辉，你还有信任可言吗？你只不过是在用这些苍白无力的说辞，来掩饰自己那份恶劣又卑贱的占有欲罢了！
怀抱着Vice，被尚还存在的一点良知谴责着内心，一辉既痛苦又快乐着。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