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兆之光【第十七章 灰雾中的怪物(2)】
他抬头看着金克丝的眼睛。
“艾克...”她闪亮的微光粉眼睛里闪耀着野兽般的肾上腺素。
微光之眼中还蕴含着亲密无间的默契。
“知道了,”他喘息着回答,从腰带里拿出一个物体,扔进了金发女孩的水晶束缚里。
‘拉克丝。她的名字是拉克丝’
当嗡嗡的亚音速频率响起时,涟漪穿过晶体,将它们粉碎成尘土。米拉大声喊道,“你这是干——”。
“野火帮!”艾克从寇夫的手中接过砰砰枪,大声喊道,“分散!”
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就如同反应自己名字一样迅速。他们跳上飞板,绿灯向四面八方飞开。
但那不是唯一的光芒。
当女孩明亮的蓝眼睛里充满了金光闪闪的光芒时,艾克的心抓紧了。她从平台上升起,像传说中的女神一样漂浮在半空中。艾克遮住眼睛,向金克丝扑去。
祖安之怒撞上平台,正好迎上了拉克丝的怒火。世界变成五颜六色,然后变成了白色,野兽的怒吼变成了痛苦的尖叫。
在炽热的光芒下,他听到金克丝在他头上歇斯底里的狂笑。
艾克紧闭双眼,摸索着寻找声波振荡器,把它拍到金克丝周围的水晶壳上。当光线暗淡时,他睁开模糊的视线,看到这只被烤焦的发狂的野兽龇牙咧嘴,用爪子猛烈地甩向拉克丝。
她飞闪而开,像一个优雅的杂技演员,手里拿着一根法杖,在手掌里编织着光球和光束。野火帮再次出现,在外围掠过快速移动,水晶炸弹在它的脚下噼噼啪啪作响,在拉克丝需要躲开的短暂瞬间帮她粘住了野兽。
不过如果它打的是空气,那这一切都无关紧要了。
它的目标偏离了。
‘它瞎了!’
亚音速嗡嗡声在他身后响起,附近的水晶碎裂。金克丝自由落体,从艾克的手中抢走了砰砰枪。
“我的!”她唱着歌,然后微型机枪也歌唱起来,向狼开枪。
但还不够快。拉克丝的肩膀被挥舞的爪子划出一道伤口,她痛得尖叫起来。金克丝的眼睛因愤怒而变得茫然,但为时已晚。
狼的鼻孔抽动,耳朵竖起。
“...金克丝!他能闻到她的味道!”
拉克丝后退了一下,举起一面光盾,光罩在狼炽热的爪子撞击中颤抖。
艾克再次抓住了拉绳。他的心怦怦直跳,准备拉动...
金克丝把砰砰枪挂在腰间,抓起一块水晶碎片。
“沃里克!”
她的声音在混乱中清晰而尖锐。
这只野兽的耳朵旋转着,眯起瞎眼,湿润的鼻孔抽搐着。
金克丝将艾克掉在地上的飞板踢起,跳上飞板举起右手,拖着粉红色的鲜血轨迹。
“你想要特别款待吗?”
她尖声吹了一声口哨,把手举过头顶。
“给,乖狗狗!”
沃里克仰起头嚎叫起来,那声音像一把冰锥刺痛了他们的腹部,在原始仇恨下沸腾的痛苦。
金克丝将双脚固定在飞板上,以一个不规则的弧线从平台上飞走。
“哦,见鬼,”艾克低声咕哝着,一边跑一边喊着刀疤,伸手去抓朋友的胳膊,把他拉到飞板上。米拉猛扑过来抓住拉克丝,把她拖到她的上面。
他们溜的正及时。
手雷爆炸,沃里克四脚朝天摔倒在地,重重地砸在摇晃着的平台上。平台最后一次发出阵阵呼啸声,然后在他们脚下裂开。
他们飞进灰雾之中,闪耀着绿色的火光,身后紧随着野兽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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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克丝的心脏在狂啸,她的脑子里闪现着混乱的记忆。周围的灰雾,缠绕的铁架管道,闪亮的悬崖,就像一个巨人的内脏,只会让她陷入一场清醒的噩梦。
‘幻视闪现。金克丝的血溅在铁栅上,呓语般的疼痛缠绕在拉克丝的头骨上,尖牙穿过骨骼和大脑,胸口被爪子撕裂’
‘我看着她死去我死了我看着她死去我死了我看着她死去我死了...’
‘它发生了吗它是真的吗它发生在我身上还是另一个我身上或者根本没有?’
“坚持住,闪亮女孩!”瘦削的乌鸦面具祖安人大声喊道,紧紧地搂着她的腰,“你再这样晃动,我就把握不住方向了!”
拉克丝眨眼间回到了现实中,回到了非常真实的现实中。她在别人的飞板上踉跄着,速度非常快,一次错误的倾斜可能会把她们撞到墙上,替身后追猎的狼省心了。
‘不,这没事的。就像在家乡驾驶银翼猛禽一样,是一样的感觉,一点也不可怕’
她还意识到,她们突然转向了左边,进入了一条不甚宽阔的混凝土排水隧道,直通其中一个悬崖,能够看到祖安地底更多的缠结...
“我们要去哪里!?”拉克丝向乌鸦面具女孩尖叫,她肯定这不是金克丝离开的路。
狼在她们的左翼某处嚎叫,从沟渠墙壁发出回声,掩盖了它的确切位置。但她可以发誓,她看到它像一只丑陋的半发光的猿猴一样从一个脚手架跳到另一个脚手架,让人毛骨悚然。
正远离着她们。
“她在引开它!”乌鸦女孩回答道,她的身体在下一个转弯处倾斜,“在我们回家之前,必须确定已经把它甩掉了——不能把它带到藏身处!”
拉克丝睁大了眼睛。
“不!不!我们必须找到金克丝!我们必须把她救回来——”
“你疯了吗?”乌鸦女孩说,“去你的金克丝!她要是想被吃掉,那我可谢天谢地了!”
拉克丝的胸口愤怒地纠起结,“她在救你!”
“哦,是吗?怎么,她变得良心未泯了?她是在救你,笨蛋!”
拉克丝咬紧牙关,看到另一个野火帮在她们的左边交织,那是猫面具男孩。
‘艾克...他是她的朋友...他不会离开她的...艾克在哪里?’
“该死,”乌鸦女孩咆哮着,停了一会儿,“塔维TM要去哪里?”
拉克丝眨了眨眼,转过头来,正好看到那个年轻人钻进了一根管子里,他的绿色轨迹消失在黑暗中。
“米拉!”
艾克的声音在她们附近响起,他和他的蝙蝠耳朵的朋友靠近了。他们的飞板拖着绿色的尾迹,在减速时轻轻嗡鸣。他做了几个手势,乌鸦女孩米拉点了点头。
她用手势回应,艾克皱起眉头,对着蝙蝠男的耳朵说了些什么,然后他们两个拐到黑暗的管道和脚手架上和翻腾的肮脏瀑布中。
“他们在说什么?”
米拉紧张地说,“塔维自己跑了,我们得去追他。我们不能确定那东西会不会追捕金克丝,如果它发现他一个人独行...他只是个孩子...”
当另一声更遥远的嚎叫响起时,她扭过头来再次望着拉克丝。她歪着头,非常像她戴着面具的那只鸟。
一只受惊的鸟。
“你们不应该分开行动吗?它又不可能一下子把你们都猎杀了。”
“野火帮永不独行,”米拉摇摇头,“艾克是唯一可以回溯的人。如果我们团结在一起,我们才是安全的。但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们就完蛋了。”
‘啊,这就是它的工作原理’
‘我的加里奥啊...真正的时间旅行!连最可怕的古早魔法师都跨不过这个门槛吧?’
但拉克丝几乎没有时间来思考这令人难以置信的意义。金克丝需要她,而她需要艾克。
她回头朝米拉微笑,一个浅浅的微笑,坚定但热情,表示建议或提议。
“这是我的提议,”她说,压低了声音中的颤抖,“你需要我的光,我需要你的飞板。如果你们帮我找到金克丝,我会帮你们找到塔维,然后我们一起回家。成交吗?”
米拉低声咕哝着。
“或者,”拉克丝的笑容加深了,“我把你从这玩意儿上扔下来,然后你走路回家。我虽不知道怎么驾驶它,但我在德玛西亚上空驾驶过银翼猛禽,我学得很快。”
米拉盯着她,准备反驳,但拉克丝直率的微笑让她感到不安。她低哮着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去追他们吧,”拉克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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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克丝在渗水的化学管道和热气腾腾的通风口之间穿梭,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唇因期待而紧咬。
“来吧,狼爹...你闻到我的气味了,别跟我说你太老了跟不上我...”
他在她身后的某个地方,但尽管她已经没看到他有一段时间了。她能听到远处嘈杂的声音,但她看不到炼金药剂发出的炽热光芒——在某个时刻,他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金克丝不喜欢这个。
“你应该很擅长这个游戏的啊,老家伙,”她喃喃自语,牙齿咬住嘴唇,控制飞板漂浮着——天哪,这东西可真酷,也许她应该把它留下来,反正艾克欠她的。继续往下一层,用她头顶悬崖上的钢铁和混凝土的缠绕作为掩护。
她知道,大多数人都会飞得更高,以为能逃离他的视线,并且能飞到他够不着的地方。但金克丝刚刚看过这个毛茸茸的老混蛋能跳多远,对他来说没有“遥不可及”这种说法。最好的做法是试图用障碍物隔开直接距离。
‘但如果他不在我后面...那么他在哪里?’
想到他可能会追逐其他人——追逐拉克丝——金克丝心里充满了一种恶心、蠕动、寒冷的感觉,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也不喜欢自己脑海中的幻视,仿佛看见了沃里克把她的身体像熟透的水果一样捏爆。
拉克丝被划伤了,她在流血。金克丝本指望用她的微光血液来吸引他的注意力,但也许这还不够...
她手掌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有时候她讨厌做一个该死的超人。
金克丝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灰雾。
它像蜘蛛网一样挂在她的肺里。潮湿,凝滞,无数的辛辣味,腐烂的垃圾、屎尿和生锈的金属、死物。每一滴雾气中都含有上百种不同的工业化学品。
不过,污水坑里的落水狗并不多,没有人的狗能在这里存活下来。
除了一个。
他的嗅觉可能比她的要更高一个级别,但微光既是一种诅咒,也是一种天赋。灰雾是一幅芬芳的画卷,她只需要抓住正确的线索。
就在那里。
‘谢谢,博士’
一股微弱的金属气息、陈旧的血液和蓬松湿漉漉的野兽味融入了它独特的寒气逼人的混合物中。
那儿不可能有烟草,这只是她的想象。辛吉德从他尸体上微光大脑里最微弱的电流中提取出来造就的生物。那是一幅扭曲的漫画,描绘了他在发现她们之前的样子,一个暴力、冲动的人,用拳头对上城人宣泄怒火,现在回归到野兽状态,与返祖基因拼接,所有的愤怒达到了成百上千倍,毫无理由的杀戮...
沃里克,黑巷猎犬,变成了字面意思,一种愚蠢的讽刺感。
温文尔雅、沙哑的嗓音和巨人般强壮的范德尔早已远去,一如麦罗和克莱格。
像爆爆。像蔚奥莱...
金克丝低声咆哮。
他正在移动,向后跑去。
那好吧,她也得过去了。
金克丝检查砰砰枪的弹药,调转飞板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