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最后一战（节译二十二）
本文节译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说《CAIN'S LAST STAND》，仅用作个人娱乐与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权益。
第二十二章
然而我并没有多少沉思的时间。我刚一重新回到阳光的怀抱之中，心怀感激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不过周围尤根身上以及湖边被晒干的水藻那挥之不去的味道，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这放松身心的效果，）内利斯就跑来和我搭话。
“政委，罗金斯总司令想和您聊聊，”他说道。“是关于防守这里的事情，他认为过去曾经在这里打过仗的您可能会给出一些有用的建议。”他的视线一时间被方尖碑吸引了过去，在强光的照射下他眯起了自己的眼睛。尽管西斜的太阳那令人眼花缭乱的光芒让我很难看清具体的细节，但据我观察到的情况来看，自从我上次来这里和机械奴工进行了一场小规模战斗之后，方尖碑还是那副老样子。
我点了点头。毕竟起初我就是用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服众人要把大伙儿拉到这里的，既然现在我们已经抵达了目的地，我也没法对罗金斯说自己还有更加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让他一个人继续挑起这副重担。“我马上就过去，”我说道。“你能告诉我他把指挥所建在什么地方吗？”
……
事实证明，我们的新指挥所和先前那个相差无几，这是因为我们之前与人员一起塞进穿梭机的各种必要设备此时都已被摆放进了一个从未想要容纳这些东西的场地里，只是稍微改动了一下布局。费莉西亚，或者更有可能是马坎，因为是由审判庭来负责这里绝大部分的行政事务，他移交给我们一座仓库来充当临时的指挥所，那里在和平时期是用来存放用以维修建筑和基础设施的建筑材料。当我接近那里时，一台多功能机械奴工正推着一辆装满了管子的轮式推车，拖着沉重的脚步朝相反方向前进，显然这是最后一批被转移到别处的备用材料。然而作为机械神教的设施，清理过的这处场地远比大多数同类型仓库要整洁得多，设备也要更加齐全，而且还备有充足的电源插座。当我进门时，学院的机械师在费莉西亚手下的一批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已经让我们的通讯以及探测设备恢复了运转。
“凯恩。你来得正好。”我刚一进房间，罗金斯就示意让我过去查看全息投影仪上的情况。我小心翼翼地跨过地板中间那一大片横七竖八的电缆，在处理电缆摆放这个问题上，科技教士们还是像往常一样漫不经心。“你觉得这样的部署怎么样？” 且不提我们这些大活人，即便眼前这台全息投影仪与我们的其它设备同样饱受飞行颠簸之苦，但实际上它运转得比过去还要稳定，这充分证明了费莉西亚派来援助我们的这些科技教士的专业水平。
我望了一眼全息影像，那上面显示出了山谷的三维图像，其间还点缀着一些图标，我马上就辨认出那是我上次访问这里时与雅伊茨一起研究出来的基本兵力部署。罗金斯对其进行了一些微调，缩短了通讯的线路，让更多的火力覆盖区域能够重叠在一起。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应该能够奏效，”我故意拖了很长时间才给出自己的评价，给旁人营造出一种我是首次看到这东西的印象。“但我们还需要更多的部队。”雅伊茨和我之前的设想是基于我们能够集合他手下的斯基塔里以及我能从忠嗣学院带来的所有能够搜罗到的人手。
“那位斯基塔里队长也是同样的观点，”罗金斯对我透露道。“不过我们应该能够获得额外的兵力支援。年轻的斯普利自告奋勇，要去凯恩斯泰德空运一批行星防卫部队过来。”【注：“凯恩斯泰德镇”过去被称为“繁荣之井”，在这里凯恩取得了对抗兽人入侵者的第一次重大胜利，他所领导那支跨越东部大陆的临时部队也是在这里诞生的。原有的小镇已经在战斗中被彻底摧毁，这次改名标志着重新安置工作的完成。凯恩本人倒是认为这个新名字既非常滑稽又令他感觉略微有些尴尬。】
“这样也好，”我表示同意，把全息影像转换成标示佩里亚的球形图，用适当力道的一记重击让图像停止了旋转，停在了我们提到的这支部队的驻地上方，此举召来了在场最高级别的科技教士的怒目而视。我通过分散在周围的图标弄清了敌我双方军队的具体位置。“不管怎么说，他们在沙漠中心也没有什么值得守卫的战略目标。”
一时间我回想起了在第一次入侵期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那支突袭部队，以及凯菈对于“沙魔”的评论，但最终还是强行把这些念头搁在了一边。“繁荣之井”（我没办法接受它的新名字）和那处着陆地点之间有着很长一段距离，而且如果当真有太空死灵在沙漠里游荡，当地的行星防卫部队拿它们也是束手无策，最终也只能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而让他们到这里与我们会合却是上策，这样也许就能阻止瓦兰把暗影之光从我们身边夺走。
“从各方面全面考量，我得说雅伊茨干得很不错，”罗金斯边说边仔细地打量着我。“就好像他在部署时已经预料到会有我们这等规模的队伍过来助阵。”
“我相信他对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都做好了应急方案，”我对他的旁敲侧击无动于衷。“可能只是高估了我们带来的部队的规模。”
“也许吧。”罗金斯的语气表明他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这套说辞，但是眼下还有更加紧迫的问题需要处理，所以他决定暂不深究。“你觉得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觉得任谁都看得出来，”我说道。之前我已经和雅伊茨还有马坎一同详细研究了各种替代方案。目前防御部署的漏洞就是那条新修的公路。“旧有的那条公路会将可能来犯的敌人全部聚集到谷口，迫使他们不得不穿越大坝才能来到我们面前，这样的情况对我们非常有利，而这条新建的公路则绕过了大部分的阻碍。”为弥补这一缺陷，雅伊茨派人在这条便道上埋设了地雷，并在两边的山脊上架设了支援武器，用交叉火力对其进行封锁，但以此来对付敌人不计伤亡的猛攻还显得力有不逮。
“是的，我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罗金斯审慎地点了点头。“不过我们能采取的补救措施并不多。除非增派更多的部队对那里进行防守。”
“也许等斯普利从繁荣之井回来之后，还可以让他再多运来一些部队，”我再次瞥了一眼全息影像。“肯定还会有一些远离战场的卫戍部队可以供我们重新进行部署。”无论如何，我们只能在这块大陆上搜罗援军。我们在西部大陆上的所有预备部队都被派去对海文道恩实施封锁，努力阻止全息影像上标示瓦兰势力范围的红色污点那势不可挡的扩张。首都的敌人仍在向周边区域展开兵力，不过战斗不再像之前那般激烈，这在我看来就像是一个肿瘤正在不可阻挡地将健康躯体里的细胞转化为自己的仆从，反戈一击对抗原来的主人。我的掌心感到一阵刺痛，通常这是一个可靠的信号，它表明我的潜意识已经发现了某些还没有引起自己警觉的东西，但这微弱的直觉还未能形成任何具体的想法。我知道最好不要勉强自己，然而就当我打算转身离开时，敌军图标的动向引起了我的注意。有大批敌军正在向东移动，朝我们的方向赶来。
我们的运气不错，斯普利在天黑前返回了水坝，他带回了一整排的行星防卫部队正规军，这极大地鼓舞了我们的士气。在我看来，更棒的是与他们一同来援的六辆奇美拉装甲车，原本我希望能得到几辆黎曼鲁斯坦克，但在缺少坦克的火力援助时，这些装甲运兵车炮塔上的集束激光炮也能助我们一臂之力。这并不是说有了这些，我们与敌人的军力对比就会发生什么变化，但事到如今我衷心欢迎自己能够获得的每一点援助。
“情况看起来有些不妙。”我向马坎吐露了实情。为了掩盖他的身份，马坎被排除出了战术会议的参会人员名单。我们站在方尖碑边上，装作是在重温昔日的辉煌。我本可以在圣祠地下的秘密设施里向他简要介绍目前的情况，但我不希望有人问起有关个人行踪那样尴尬的问题，而且说实话，在经历过早些时候那次冒险之后，我委实不愿再回到那里面去。“从海文道恩起飞的那一波穿梭机将会在一小时内抵达这里，在它们后面不远处还有另一波穿梭机。规模自然要大得多。”
“听上去敌人想要故技重施，”马坎推测道。“派出一波敢死队先行损耗我们的防御力量，然后再主力压上完成收尾工作。”
“你和我想的差不多。”我表示同意，在奇美拉的引擎咆哮声中稍微提高了自己的调门。此时我们的增援部队已经开始驶下穿梭机的装卸坡道。“问题在于我们不清楚敌人这批敢死队究竟得到了什么样的命令。到底是探查暗影之光的准确位置，还是尽可能地给我们制造麻烦。我认为先前被我们打退的第一次入侵就是为了搜寻那东西的下落，甚至还有可能是想把它拿走。不过奥雷利乌斯重创了他们的先遣舰队，让他们的如意算盘没能得逞。”我拿出了自己的数据板，向他出示了那些看似是随机分布的登陆地点以及布拉斯克尔找出的那些可能与远古种族在某种程度上有所关联的当地传说，并详细说明了自己从中得出的结论。
“有意思，”马坎默不作声地听完了我的叙述，随后才开口说道。“我会让斯帕尔森小心留意灵能方面的迹象，观察他们是否带有灵能者。要是当真有灵能者，那么他们的主要目的很可能就是探查暗影之光的准确位置。若是没有，那就说明这只是一次常规的突袭作战。”
我抛下他自行消化这些情报，起身赶回指挥中心。一路上落日的余晖迫使我不得不眯起了双眼。在那光芒的映照之下，我们身旁宽阔的水面就仿佛是一大滩鲜血，这场面令人十分不安。当我走进仓库时，罗金斯和朱利安正与雅伊茨讨论最新的战场态势。为了同样的生存目的，斯基塔里和战斗修女似乎暂时忘掉了盘踞在他们之间久久挥之不去的敌意，而我则抓紧时间小心穿过地面上缠作一团的电缆，朝他们走了过去。要说这地方和我先前离开时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地上的电缆变得更加密集。
“我们最新的情报表明，敌人的第一波进攻部队是五架穿梭机，”当我加入围在全息投影仪周围的讨论小组时，罗金斯说道。“鸟卜仪接收到的回波信号十分强烈，这让我们对敌人的速度与到达时间有了较为精准的估计。”
“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到达这里？”我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
“如果逆风的飞行条件没有改变的话，会是三十五到四十分钟后。”朱利安回答了这个问题。
“换句话说，刚好是在日落之前。”雅伊茨补充道。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敌人会从西面接近我们所在的位置，他们将近乎是从太阳的方向径直飞过来，我方的炮手们会被落日的余晖晃得睁不开眼睛。
我瞄了一眼计时器上的时间。“那时奇美拉装甲车应该能够就位，”我说道。“至少能为我们提供一些防空火力。”不过，不会有太大的帮助。从理论上讲集束激光炮能够对飞行器造成极大的伤害，对那些缺少装甲保护且没有达到军用标准的飞机更是致命，但想要实现这一点，他们需要相当精准的射术。我不禁怀念起了自己在帝国防卫军服役的时光，那时候我们依赖利用鸟卜仪进行瞄准的九头蛇防空炮来对抗空中目标，即便是597团配备的那些奇美拉上的重爆弹枪也能向空中喷撒足量的弹幕，至少还有机会击落目标。不过眼下，和往常一样，我们只能利用手头上的装备来进行防御作战。我激活了自己的微型通讯器。“凯菈，部队部署得怎么样了？”
“已经基本搞定了，”女学员的回答令人安心。“目前正在卸下最后一辆奇美拉，加维正在为士兵们指示他们该去的方向。”
“很好，继续干吧。”我向其他人点了点头。“敌人到达前，我们就能做好战斗准备。”我说道。老实说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言语中表现出的自信。
“这消息令人振奋。”罗金斯评价道，随后他对雅伊茨说道。“你们延大坝布设好爆炸装置了吗？”
“已经全部布设完毕。”雅伊茨点了点头。“不过不用说，起爆它们只能作为最后的应急手段。我们应当尊重欧姆尼赛亚的祝福，不能随意舍弃。”
“那是自然。”罗金斯说道，不过我很清楚这家伙奉行实用主义，相比于照顾科技教士们的内心感受，他更在乎的是能否让我们获得战场优势。“不管怎么说留着它们可能比冲走它们更有意义。”
我点了点头，发觉他这话让人很难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部队的士气如何？”朱利安问道，她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
“相当好。”我向她保证道。我派出了大部分学员去巡视部署区，反复宣讲那些陈词滥调，留神注意任何失败主义的苗头，但到目前为止我们的人都很专注而且服从纪律。考虑到这些孩子从小就开始接受训练，而他们的教员们已经用自己的一生率先垂范，报效帝国，这样的结果大体符合我的期望。（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我，不过没人需要知道这些。）倒是前来增援的行星防卫部队可能会感到紧张不安，我暗暗在心中记下要去他们的指挥班看看，再派学员去和其他人聊聊。这样应该能够解决问题。
“如果有人愿意参加的话，我会在纪念碑旁边举行一个简短的仪式，祈求帝皇保佑我们所有人。”朱利安说道。“仪式会在大约十分钟后开始。”
“我会帮你把话传达下去。”我向她保证道。我怀疑不会有很多人前来参加这个仪式，我们中的大部分人以及行星防卫部队的部署区距离纪念碑过于遥远，他们很难在敌人到达前返回到自己的防守位置，但这肯定能够帮助我们安抚那些犹豫不决的人。和往常一样，我猜帝皇有比听我们发牢骚并要求特殊照顾更为重要的事情亟待处理，但祈求一下又不会有什么损失，而且如果我们在这里的一举一动当真关系到整个银河系的命运，陛下可能会给予我们稍多一些的关注。
“也许我们可以用通讯设备来广播这次祈福仪式，这样那些不能离开岗位的人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加入进来。”
“好主意。”朱利安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向离我们最近的那群科技教士打了个手势，那其中的一人是陪我们一同前来的学院同事，我依稀记得不时会在附近看到他，他通常的工作是为各个房间安装电线，或是把它们重新卷好。“格雷，你能为我安排一下具体事宜吗？”
“可以，女士。没有问题。”机械师向她保证道，而后快步离开了房间。
我们继续讨论了一会儿，最后达成一致，认为已经做好了迎敌的一切准备。我转身跟在朱利安的背后打算离开指挥所。当然，倒不是说我想要在她的小型祷告会上浪费时间，我得赶去督促自己的学员，激励行星防卫部队的士气，但她的离去似乎标志着我们这次谈话的正式结束，总之这会儿会议已经没了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我们全都清楚大伙儿将要面临一场苦战，而且敌人占据着数量上的优势。尽管我总是喜欢冷嘲热讽，但我此时还是希望朱利安能用她那小规模的仪式最终为我们带来一些奇迹。
“长官，”这时通讯员转回身对罗金斯说道。“我从维泽特尔准将那里收到一则信息。他说事态紧急，要求马上和您通话。”
“谁不知道事态紧急。”罗金斯沮丧地说道。“要是我们走运的话，他可能已经发现兽人正准备卷土重来了。”他叹了口气。“把他接进来。”
几秒钟后，准将的小半个身子出现在了全息影像上，就像这类设备工作时经常出现的毛病一样，他的影像微微地晃动个不停。
“我们刚刚完成了一次很有意思的部署，”他开门见山道。“由于我们无法抑制敌人的舰队在近地轨道上的活动，我们已经开始疏散外围空间站上的人员。”这一预防措施非常明智，因为敌人的舰队已经在入侵时绕过了它们，直接向更有战略价值的目标——佩里亚本身大举进军。但几乎可以肯定，敌人一旦有了工夫，就会把注意力转向这些潜在的抵抗力量，在那之前那些空间站上储藏的资源对于让维泽特尔那支临时拼凑的舰队保持战备状态起到了相当大的积极作用。“我们到达位于光晕里的星语转发站时，他们刚收到了一则消息。一支海军的特遣舰队正从柯菲亚启程赶往这里。虽然没有精确的到达时间，但这肯定会对我们有一定的帮助。”
“赞美帝皇！”罗金斯激动地感叹道。必须承认当听到这个消息时，我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松了不少。几座控制台上的工作人员自发地大声欢呼起来，尽管这显然违反了纪律，但罗金斯还是放过了他们，在我看来这是个非常明智的决定。“利用所有渠道散播这则消息，无论无线通讯还是影像信息，只要你们能让敌人头痛，那就尽管放手去做。”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目光中又恢复了抵抗的决心。“我们不再是孤军奋战。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坚持到援军抵达。”
“完全正确。”我附和道。尽管这则意想不到的消息令我们士气大振，但它同时也是把双刃剑。一方面来说它会给那些被围困的守军打上一剂强心针，并且防止其中那些士气低落的家伙发动叛变，毕竟没人会在即将到来的惩罚面前选择附逆，但同时也会让敌人得知他们已经没有时间按部就班实现自己的目的，而瓦兰无疑会加倍努力来从我们手中夺取暗影之光。“但他们眼下还没到达这里。”
诚然，柯菲亚离这里很近，但亚空间变幻无常，船只进行亚空间航行时，传统意义上的航行时间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而且我们原本也不知道救援舰队是何时启程的。我试图回忆远在自己那早已被遗忘且相对无忧无虑的青年时代自己随先前那个团用了多长时间走完了同样的航程，但我在运兵船上与卡莉一同享受浪漫时光那段更加令人愉悦的回忆，以及随后自己在逃生舱里度过的那段相当不愉快的经历（犹记得后来那东西把我直接丢进了兽人控制区的中心地带），这些难忘的片段让我很难回想起航行时的细节。
我瞥了一眼全息影像，此时我们所在区域的战术态势已经替换掉了准将的头像。第一波敌人的运载工具仍在快速接近我们的位置，过不了多久我们依然要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而与敌人展开血拼。
当我离开指挥所时，我打开微型通讯器的耳机，收听朱利安开始进行的祈祷仪式。我这辈子头一回萌生出想要与他们一同向帝皇祈祷的冲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