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组科幻向同人）3.3x10^20年的永远
本文大抵算是ALISON大佬《视宇宙之死的不老不死》漫画的三次创作，或者是以其为直接灵感来源的东方project二次创作，但是人类已经消失了17兆3965亿年了，谁在乎呢？笑
掐计算器的时候符号有些错了，这个3.3x10^20年差的有点大，不过实在懒得改了。其他数据也是不绝对准确的，毕竟我也没法搞到冥王星地球太阳以及妹红辉夜永琳的精确到克的质量……
一
“……我，妹红和辉夜，三个人的质量大概是135kg，按照每两秒每个人都能死一次的话，红矮星的最低质量大抵是太阳的0.07倍，一天是86400秒……”
“总的来说，我们要互相杀上大概3.3x10^20年，上下差值应该不会大于这个年份的千分之一，质量才足以重建一颗恒星………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没有的话就开始吧。”
永琳放下了手中的衣服片笔记本和血笔，把目光投向了我和辉夜。
人类已经灭绝了……17兆3965亿年了，连带着一切造纸的机器和造墨水的机器消失了。这个笔记本是用我的衣服碎片做出来的，笔是永琳用我们身体内的重元素做出来的，墨水则用的是稍微用魔法调和了一下的辉夜的血液。
最后一颗白矮星或黑洞早就完蛋了。
这么想着，我点了点头，顺便摁住了辉夜的脑袋，做出她也点了头的样子——这个动作在真空中可挺难做的，不过也已经习惯了……差不多17兆3965亿年了吧，如果你也能在真空中发呆这么多年，习惯活在无重力无大气的世界里大约也不是什么难事。
走神的闲暇里，左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然后——空荡荡的。回过神来一看，是辉夜干的好事。而她的脑袋上则插着永琳的箭，永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截碳。
在真空中烧东西的话，好像只有我能做到。所以我下意识就把永琳给烧了吗？
然后，因为心脏停止运作，脑子开始逐渐缺氧，因为物质决定意识，所以思想会慢慢迟钝直到死去。因为意识影响物质，所以我在心脏停跳后脑子还能转个一分钟——如果是人类的话，可能十几秒就没了吧。
话说永琳不是说每两秒死一次吗？辉夜真的是，又不听话了——
在这条命的意识的最后，我看到了永琳摁着辉夜的脑袋，不知道要给她传达什么……
二
蓬莱人是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吃了蓬莱之药的人类或者月人。因为这世上只有一个人类和两个月人吃过蓬莱之药。
吃下蓬莱之药的人，会获得意识上和肉体上的不老不死，即所谓真正的永生，意识永远不会重大改变或消亡的永生。操纵命运程度的能力无法让这永生毁灭，操纵时间程度的能力无法让这永生毁灭，哪怕是创造出蓬莱之药的，那操纵永远与须臾的能力，也无法让这可笑的永生毁灭。
比起妖怪、魔法使或神明的所谓“永生”，蓬莱人的永生可大不一样。妖怪、魔法使或神明之类的“永生”，只能说是自然意义上的永生。她们的精神仍然和人类没有太大的差别，或者简直更加脆弱。如果身体被毁坏到无法承载灵魂的程度，那也得乖乖地去三途川给死神交别人为自己花掉的钱。比如说……魔梨莎吧，她就是个很典型的例子。她那一代博丽的巫女退休没多久，她才终于当上了正儿八经的魔法使，和大洋馆图书馆里头蹲着的以及森林洋馆里蹲着的两个变成一路人了。
最后呢，还是没逃过去。再过了几代博丽的巫女后，早就退休的博丽灵梦老掉了。
好不容易修成长生的她，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逝去，而且她朋友本人对寿命的态度并不积极。这导致了很悲惨的后果。不知道怎么死的，总之她跟着灵梦一起去了
还有神明，比如妖怪之山上的那俩位大神；还有仙人，比如信道的那几个尸解仙；比如妖怪，隙间的妖怪、看门的妖怪、命莲寺门口扫地的妖怪、操纵波长的月兔、代表幸运的白兔……
蓬莱人也会死，但是她们死后会复活。因为身体被损坏到了无法承受灵魂的地步，但是灵魂又被蓬莱药给固定到了无法毁坏的地步。由于失去了身体的灵魂会丧失大部分思考能力，迷迷糊糊的灵魂就会寻求重新找回意识。又因为蓬莱药的缘故，肉体会 凭 空 重 建。而原本的尸体反而不会消失。但是其他的妖怪、神明、仙人之类的，她们当然生命力顽强，哪怕脑袋被开盒、心脏被打碎，都能很棒很棒地活下去。但这世上总由比开脑壳和碎内脏更沉重的打击。
而我们的复生，就相当于宇宙凭空增加了相当于死掉的蓬莱人的体重的质量。这也是永琳提出这个计划的根本依仗。
为什么要用三个可怜的平均体重45kg的少女来充当填充恒星质量的配重呢？
因为这个宇宙里已经没什么像样的物质了。在这碗由无尽的、虚无的空间和稀薄的电子组成的稀汤里，已经不剩下一个质子了。
……除了我们三个人的135kg。
三
仿佛永远，又似须臾的杀戮已经持续了6,107,071,048,725年。
蓬莱人的精神十分稳定，所以对于重复同一活动的负面情绪最高只能到达“很无聊”的地步，不至于精神崩溃。且蓬莱人的执念普遍很深，难以改变。
为什么要特定记录这一年？因为这一年，我、辉夜和永琳的身体堆成的不可名状聚合物已经达到了冥王星的质量。
在这之前，我们在杀戮的时候还要分心去让躯体保持聚在一起而不是飘得满宇宙都是，虽然很麻烦但是也没有影响效率。自从几千亿年前从自己曾经的躯体上感受到微微弱弱的引力后，我们真的只剩下单纯地、机械地、彻底麻木地为这颗“矮行星”添加质量了。
因为少了一个麻烦的点，所以永琳很开心地提出，在到达冥王星的质量这一大关后，大家一起放假一万年。
于是，我们在这颗有史以来最奇怪的矮行星上，度过了一万年的假日岁月。
四
仿佛永远，又似须臾的杀戮已经持续了2,802,206,081,972年。
今年，“我们”的质量已经和地球相等了。
在质量达到月球水平的时候，我们也放了一万年假。
公元不知道多少多少年，藤原妹红、蓬莱山辉夜和八意永琳，在崭新的地球上，在自己的骸骨上，开始了她们的长达一万年的假期。
五
在新地球上……出现了生命。
虽然没有恒星的辐射，但是长久的时间过去后，“我们”也开始像正常的星球演化那样，开始沉积、分层。最后出现了一个高密度的金属地核。由于人类体内重元素的含量实在是可怜，所以这个地核也畏畏缩缩的。就是靠着地核提供的这点温暖，以及身体内一些虽然脑死亡但是其他部位的没有死透的细胞，一种靠吞噬我们杀戮降下的尸体来获得养分的神奇微生物出现了。
虽然这种生物发展到高等阶段是绝对不会符合我们审美，也不会和幻想乡的少女们有一丝联系，但是我们都没打算把这些小家伙给灭绝。毕竟日子也算有点盼头了。
六
仿佛永远，又似须臾的杀戮已经持续了8,919,612,154,010,966,355年。
今年，“我们”的质量已经和木星相等了。
世界真是神奇啊。那些生命进化、发展。最后等到有主观能动性以后，开始把我们三个人当偶像、神明去崇拜。它们的技术水平越来越高，消耗的能源也越来越多。“我们”本来就是一个冷飕飕的，缺乏温度的地方，所以这些可怜的生命虽然拥有了不亚于符卡时代外界人类的的技术，但还是停滞了。
文明渐渐走向衰亡。领袖们尝试改革、尝试革命，终于在文明毁灭前的三千年前实现了他们哲学意义上的政治制度巅峰。技术的发展也有了些许动力。
在“庆祝妹红人文明实现梦想的假期”的一万年假期中的前五千年，辉夜和永琳也协助了那些家伙的科研。最后真的造出了第一类永动机——靠着她俩的，操纵永远与须臾的能力。
但是，试作永动机提供的能量，相对于蒸汽时代的文明来说，可能还很不可思议。相对于现代的妹红人文明来说，只能说是杯水车薪了。后五千年，永动机的能量输出速率被提高了很多，但是只是相当于试作的永动机来说提高了很多，这种难以量产的神奇机械只能供给少数人的生存。因为每个个体的超高素质，这些可怜的脱胎自我的身体细胞的家伙，选择了大规模集体suicide。仅留下一小部分人靠着永动机永久地沉睡下去，直到有希望的未来把他们从长眠中拉回来。这个文明的寿命，连我们造星工程的零头的零头都不到，从石器时代到直到缩进自己的永动机安居窝里，其实也就延续了不到三万年。但是还是给我们的生命添上了浓厚的一笔。
三万年……像是一秒钟一样过去了。
说起来，永琳那家伙验了一下，这些小家伙其实是由我的法力细胞（不管修仙的、学魔的、学道的还是妖怪妖精都有的一种体细胞分化）演化过来的。而另有数万种画风明显不同的还未发展出主观智力的生命的祖先是永琳和辉夜或我的其他细胞。我们造星工程的年份实在太长了，即使是对于自然选择的速度来说，也长得极为过分。也就是说，这以后一定会有其它拥有主观能动性或者智力超群的文明出现的。
为了纪念这些可怜的孩子，辉夜提出放假一万年，为以后可能出现的文明修建一座具有引导意义和启示意义的纪念碑。
公元不知道多少年，藤原妹红、蓬莱山辉夜和八意永琳，在崭新的木星上，在自己的骸骨上，开始了她们的长达一万年的假期。
七
我、辉夜、永琳，和旁边一大堆长得和辉夜除了发色和身高以外有九分相像的少女把目光投向了“我们”，这颗由我们三个人无数的躯体组成的星球正在逐渐地变成一颗相对于宇宙暗淡，相对于文明闪耀的巨星。
其实，除了新近投入的躯体以外，其他大部分的躯体体内的元素早就分层进入了这颗星球的不同部位了。由于时间太长，再加上虽然上一届文明毁灭了，但是适应以极慢的速度逐渐增加的重力的各种微生物还是顽强地活了下去，哪怕是在气态巨行星里。所以每一个掉落的躯体，都会很快地腐朽，然后化为星球的一部分。不过事实上，就算没有那些微生物，由原本人体内水分解出的氢和氧构成的狂乱大气也能很好地打碎这些躯体。再早些的话则全靠时间让重元素向地核沉积了。
总之，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啊。
仿佛永远，又似须臾的杀戮已经持续了……不到3.3x10^20年。意外地创造出了已经能适应恒星环境的生命呢……
碳基生命是怎么适应红矮星核聚变的高温的呢？当“我们”变成一颗褐矮星的时候，我们早就发现了那些小生命对高温环境超乎寻常的抵抗力。但事实就是这样，面对长久以来以极为缓慢的速度不断增加的重力和温度，最终，这些能良好抵抗高温、大风甚至高能粒子流的生物成为了自然选择的胜利者。
原计划的3.3x10^20年即使对于蓬莱人来说也实在是无聊的过分。在“藤莱辉永琳”文明崩坏以后，永琳就造出了一台适用于蓬莱人的意识上传的机器，把我们的意识——但是不是灵魂——上传到了相对于现实世界来说更好操纵的电子空间。凭借月都精妙的量子计算机技术以及永琳在这长过须臾的永远之岁月里进行的科研，我们也算摆脱了愚蠢的主观杀戮，进入到了加速思维的新纪元。
永琳虽然设计了定时回馈外界情况的程序，但是哪怕相对于自然选择，这个回馈数据的间隔也可以算得上长的过分了。鉴于时间跨度过于长远，我们的思维统统被极大地加速了。
我们的思维快到什么程度呢？永琳给以前修建的纪念碑里放入了一段通识代码，只要是有思考能力的生物都能看懂。这段代码明确写出了用途，并且只要对永琳的计算机输入这串代码，就能让处于电子量子海洋的我们受到这条消息，给自己的后代提供帮助。但我们刚刚进去了似乎一瞬间，就收到了新文明的消息通知，加速也在那一瞬间被迫停止了。
不是每一个文明都能发展到接触到纪念碑，也就是说很可能这“一瞬间”就换了数季文明，数以十万亿记的智慧个体经历了她们的生生死死，她们创造出了无数可能是高雅的、低俗的、直白的、委婉的、向上的、消沉的故事和生命哲学。
不得已的，永琳重设了加速率，只提高到了1秒：100年的水平。这样下去，虽然还是平均每天都要接两三次“电话”，总归是能少受点折磨了。
在加速时代的第三年，我们在解答新文明的疑问的时候，得到了对方的疑问。
“为什么三位大人不试着用蓬莱药固定一些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生物，来加速造星进程呢？”
……问得好。
上边说了，蓬莱人的执念普遍深刻。我、辉夜和永琳，三个人其实各方面观点差距都很大。但少有的能达成共识的方面就包含了“对任何形式的永生以任何形式传播到不同智慧生命上的抵触”。就像那个外界高中生往幻想乡扔珠子的时候我教训魔梨莎一样，我完全不喜欢有谁要追求这种扭曲自己个性的东西。智慧个体的个性形成本来就和自己的时间观念与人生观息息相关，这么做完全是扭曲自己的个性。
出于如此的抵触，我们在这漫长到荒唐的时间里，甚至没有一丝有关于这样做的念头。而诞生自我们体细胞的生命们，在这方面貌似遗传了我们，也是一样的死脑筋。但是漫长的自然选择让它们终于打破了某些束缚。
……真是的。
对于这个计划，我们三个人和外界的新文明（她们是无性繁殖的，一个个都长得像辉夜，只不过一些细节比如身高、发色和身体组成元素上不太一样，她们似乎靠发色来区分个体的喜好——自然演变真是神奇）都体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在终极褐矮星“我们”人基因工程的实用下，我们成功设计出了质量高达八千吨的无意识巨型生物。这玩意的基因经过了极端改造，去除了一切思维能力，身体机能仅限于一个老鼠大小的仿人类胃用来消化蓬莱之药，而由简单的中枢神经系统分叉出的各色神经却布满了全身——尽管它们除了做一些简单反射以外啥都干不了——还有一个小小的分泌腺，它会分泌一种相对于这坨肉块的神经系统来说简直算剧毒的东西。只要这玩意有一丁点儿沾上那简陋的中枢神经系统，那么这玩意就会被蓬莱药固定后的灵魂（对于这种东西也拥有灵魂的事实，永琳表示出了合理的惊讶）判定为肉体的死亡，然后复活，大约用时五十秒。
……闭眼的觉妖怪的无意识和它比起来简直是妖精和月之民比智商。不过感谢这些大块头的付出，现在我们得担忧“我们”会不会以后因为极快增长的质量变成一颗黑洞。
不过要挪动这一坨八千吨的肉球，对现在的接收了纪念碑科技的文明来说也不算啥难事。所以这玩意的量产计划当天就提上了日程。
既然如此，我们的野心也不止步于重建红矮星了。等这些“辉夜人”把大块头种满无数地方后，哪怕重建一个银河、一个超星系团甚至超越往昔宇宙的辉煌，也是有可能的吧？
出于这个原因，我们三个人的须臾杀戮也停止了。毕竟一个大块头的效率就比我们要高好几倍。我们的精力主要放在了制作蓬莱药上，这可是一个特级的麻烦事。更难受的是我还一点也帮不上忙。
然后，那个提出这个计划的辉夜人找上了永琳。
她比辉夜矮两公分，大概是因为褐矮星的高重力造成的；头发颜色是蓝白色，代表她对于深度思考、哲学有极大的兴趣。
她想吃蓬莱之药。
终
不到3.3x10^20年后的五百年后
辉夜人的行动里超乎我们的想象，五百年的时间远远不够辉夜人迭代一代，但是却足够她们把改进形的“肉球”洒满宇宙。依靠着高等的科技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质量，我们可以做到在短短几千年里重复自然演变数十亿上百亿年的历程。
依靠我们提供的基本数据，她们重建了太阳系。八大行星加上小行星带和诸位矮行星都依照永琳记忆里月之都天文台月历263369345年的测算数据以一个不算太偏的精度复制了出来，就像古希腊的雕刻家们把那些流传自史诗和神话的诸神依照自己的瑰丽想象以石雕或浮雕的形式塑造出来一样。
说来惭愧，和以前脑子里装满了贪欲和暴力的人类比起来，由辉夜的细胞演化出的辉夜人如同水晶般纯洁。她们继承和发展了一个幻想乡乡民在面对社会和未来问题时该有的态度。这些能够理性思辨、保持理想且在行动时有一股尼采式的干劲，但又乐意享受生活的少女们或许不是最高效的，但是她们却可以说是基督教哲学以及东亚哲学所共同期盼却又对二者去芜存箐的人类发展的终极典范。这也是我们四个人没有被丢进实验室里关到宇宙再一次彻底毁灭的原因之一。
想到这里，我跪了下来，把手中捧着的生态盒如同进行宗教仪式般，放在了新地球的岩石荒漠上。而旁边则是永琳、辉夜和辉夜二号（真想不到有一天她也能受到铃仙的待遇），也各自手捧着一个小生态盒。生态盒里装着一个很小的蓬莱药肉球，它的培养小舱联通着生态盒的微型聚变反应炉。这个生态盒就依靠蓬莱药肉球死亡后的尸体进入聚变炉供能。其释放的能量则用来为盒内的辉夜人试制仿地球微生物提供生存环境。且定期将一定数量的培育微生物向外界释放。
相比于疯狂膨胀的宇宙来说，我们的活动给它增加的质量似乎并未对它造成任何影响。在这点上，我们四人和辉夜人们对于未来的看法都非常乐观。我们经历了接近3.3x10^20年的，仿佛永远又似须臾的无穷杀戮，也是时候好好在这世上享受自己创造却并不从属于自己的一切了。
坐在咯人屁股的干燥高温岩石上，我们四个人在无数辉夜人隔着屏幕或摄像机的注视下，将目光抛向了远处咆哮沸腾的原始海洋，开始展望新一轮宇宙的新一片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