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同人】铁履一号（九）
“每颗星球都有它的故事，每座城市也有它的故事，不过比起那些故事，我更在乎那些文字和图像记录了什么样的宝藏。”
——行商浪人狄奥多迪尔·奥博伦
圣艾森特外城区，临时基地012，管理区主楼：
“那位中尉已经到了，大人。”一名侍卫向正在房间内来回渡步的托法奥敬了个礼，“他现在正在门外等候。”
“让他进来吧。”托法奥挥了挥手，那名侍卫径直走到房间的入口处，打开了那扇有些简单的铁门。
当赫斯特走进这间看起来像是会客室的房间的时候，他有点感觉它并不适合作为会客室：悬在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出微弱的白光勉强点亮了整个房间，尽头的木制办公长桌上散乱着卷轴和书籍，靠墙的金属书架上排放着更多的资料和档案，房间中央的地板上摆着一张颜色单调的金属餐桌和两张同样缺乏色彩的金属椅子，餐桌上铺了一张有些泛黄的白色桌布，还摆了一个装满了棕红色液体的水晶酒瓶，和两个酒杯。
“您好，赫斯特中尉，”托法奥·赫玛斯优雅地向坦克指挥官行了一个鞠躬礼，“我是托法奥家族的家主赫玛斯·托法奥，希望您不要介意这里的环境，托法奥家族向来奉行慷慨待客的信条，只是眼下我无法用手头的资源布置出足够体现家族待客之道的环境。”
“我不是来享福的，托法奥先生。”赫斯特说道，“我听说您有事情要找我。”
“您看起来想直接切入正题，”他做了个手势，一名侍卫走上前打开了酒瓶的塞子，并给两个杯子倒上了酒。“不过我想我们还是可以举杯庆祝一下......我们的相遇？”他顺势拿起了两个杯子，并把其中一个递到了赫斯特面前。
赫斯特迟疑了一下，还是从他手中接过了杯子，托法奥随即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致帝皇和黄金王座！”他说出祝酒词。
“致帝皇和黄金王座！”赫斯特也举杯回应。
他们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当酒水流过中尉的舌根的时候，他能尝出它有股淡淡的甜味。
“那么言归正传，当兽人对我们发起突袭的时候，我正带着我的家族卫队和一群民兵来到这座仓储区清点这里存放的食品和其他可能会派上用场的补给品，并准备把它们运回到内城区的仓库当中去。就在我们清点东西的时候绿皮已经打过来了，而在本能的寻找一切可用资源的过程中，我们有了......新的发现，而我们希望中尉您能将消息尽管转达给防御指挥部。”
“什么发现？”赫斯特放下杯子向托法奥问道。
“跟我来，也许现场比描述会更具有说服力。”他又做了个手势，两名侍卫立刻打开了门，并护送着两个人离开了房间。
圣艾森特外城区，临时基地012，12-703号仓房：
“就是这里。”
赫斯特和托法奥在他的家族护卫的陪同下来到了这座临时基地的其中一座空闲的仓房内，这座建筑似乎是盖在某座古建筑的遗址之上的，因为它的铺满了古老的石岩砖块。当他们走进仓房的时候，一名技术神甫正在里面修理某种设备，来访者的脚步声丝毫没有对他的工作产生任何影响。
“这位是奥坎奈尔，我在本地机械教的合作伙伴，也是他的帮助能让他们派出军队来解救我们。”
名为奥坎奈尔的科技神甫没有回礼，而是继续忙于他的工作。
“他是个心无旁骛的人，一种令人敬佩的特质，不过现在我不得不打断一下他的工作了。奥坎奈尔！”
科技神甫终于停下手中的工作，他转过身，用仅存的一只原生眼和另一只改造眼看着二人。
“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托法奥阁下？”他开口了，当他的语音合成器开始工作时每一句话都会伴随一阵怪异的嘶嘶声。
“我能让这位军官朋友看看我们的发现吗？”
“请便。”神甫简单地答应了托法奥的要求，他走到了其中一个货架边上，用他的机械义肢踩下了地面上的一块地砖。
紧接着地面就开始颤动起来，一大片覆盖着石砖的地面突然塌陷了下去，不过这并不是塌方式的无序崩塌，更像是一种有规律的下陷重组。很快，这些石砖就形成了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
“请吧，中尉。”托法奥向赫斯特做了个“请”的动作，他的一名侍卫在前面打头阵，而其他人则跟在他的后面依次沿着石砖坡道向下走去。
起初为首的侍卫不得不在昏暗的通道内打开手电筒来照亮前进的道路，但很快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就亮起了微弱的橙色光芒，这些照明珠的亮度不足以完全驱散通道的黑暗，但至少能让道路的影像变得清晰，手电筒的照明也很快就不被需要了。
坡道的尽头是一扇古老的石门，上面没有任何有价值的装饰来表明它来自什么年代，而周围也似乎没有装置能打开那扇石门。很快科技神甫又一次来到了队伍的最前列，他走到了大门旁边的墙壁边上，按下了其中一块石砖。
另一阵震动震撼了地面，伴随着震动石门开始向内凹陷，然后从中间分成两半缩进了两侧的石墙当中，通道被打开了。
赫斯特一行人从露出的洞口走了进去，门口微弱的灯光只够他们看清门后空间的冰山一角，无论这地方被用来做什么，它的占地面积肯定不小。
随着更多的照明珠被点亮了，而它们发出的光芒要比先前通道上安装的那些要强的多，以至于赫斯特不得不眯起眼睛以降低强光对视力的损害。当他的眼睛适应了光线的变化后，他才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
这座石室曾经是用来干什么的已经无人知晓了，但现在它毫无疑问已经成为了一座地下军火库：无数货架整齐地排列在石室的大厅内，不同的货架上摆放着不同的武器和弹药——未启动的狼蛛炮塔、未组装的军刀武器平台、各类重武器，以及存放在密封箱内的轻武器及弹药等等。虽然有些货架上的东西已经被搬走了，余下的武器和弹药想要武装一整支步兵团还是绰绰有余的。
赫斯特走到一个摆放着黎曼鲁斯炮弹的架子上，他抚摸着其中一个装着高爆弹的箱子的边缘，装着炮弹的架子上的存货还有很多，可能是因为民兵的队伍并没有坦克，也就没有搬运炮弹的需要了。
“这就是你想给我看的东西？”他看向旁边的托法奥问道，后者点了点头。
“是的，一个民兵在清点仓库的时候触发了机关，然后我们顺势发现了这个密室。”
他走到了一个放着狼蛛炮塔的架子边上，架子上的存货已经被搬走了许多。
“如果不是这些炮塔，恐怕我们根本撑不到你们来的时候。”
赫斯特点点头，这的确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你为什么要带我来看这个？”
“因为我开始担心这座城镇地下还有多少像这样的秘密军火库，在此之前几乎没有任何记录提到过它们，它们的存在让我想起了这颗星球历史上的内战，没准这些武器曾是为了那场内战准备的。”
“我们起初的防御计划是逐步放弃外城区然后防守内城区，不是吗？但那是建立在这些秘密军火库不存在的基础之上，如果我们没法找到所有的秘密军火库并妥善处理好里面的库存的话，这些武器甚至有可能被绿皮用来对付我们自己。”
托法奥看着赫斯特的眼睛，后者感觉到他的目光有着一种奇特的压迫感。
“你是这座基地里唯一的高级军官，也是唯一的钢履军成员，虽然我能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机械教，但就算是我也不清楚他们会作何打算，而他们的计划又是否会影响到整座城镇的防卫工作。所以算我希望你能找到一支钢履军部队，把消息传达给他们。”
他从大衣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了一封装饰精美的信件。
“把这个交给你的上级，里面有对情况详细的说明，他们会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事不宜迟，等你的坦克准备好了就出发，明白了吗？”
赫斯特对他敬了个礼。
“保证送达。”
“谢谢，另外走之前希望你能收下这个。”
一名侍卫端着一个镶金的黑色盒子走了过来，他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金色的胸针。
“这是托法奥家族的赠礼，作为我对你的救援的感谢，以及对这次招待不周到的歉意。”
赫斯特没有戴上胸针，只是把它装进了衣服的口袋里。
“感谢您的礼物，托法奥阁下。”
“这没什么，如果没别的事的话就赶紧准备出发吧，每晚一秒事态的紧急程度就会往上加一层。”
赫斯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密室。
看着坦克指挥官渐渐走远的身影，赫玛斯·托法奥舒了一口气。
“一位有才干的军官，不是吗？”
他向旁边的侍卫们问道，但是没有人回答他。
“好吧，我也许不应该自找没趣。奥坎奈尔，汉密尔顿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他们已经在您要求的频道将内容发给了阿斯塔特部队，但眼下并不是会面的好时候。”
托法奥点点头，“那么关于城区的状况呢？”
“在阿斯塔特已经斩杀了其中一位兽人头目后，它们的攻势已经开始走向衰弱了，修女会、护教军和星界军部队正在协助行星防卫军夺回失去的阵地，但我们失去了和星语唱诗班以及总音阵通讯阵列的防御部队的联络。”
“我们准备出发去查看音阵通讯阵列的情况，告诉欧提尔格首脑让他的暴风兵换回标准装备，我们可能会有场硬仗。”
“但是这座基地怎么办？”
“找一位行星防卫军军官接管这里的防卫工作，剩下的也交给他就好了。”
“属下明白。”
“另外奥坎奈尔，帮我接通护教军部队的指挥官，走之前有些账我们得算明白.......”
他盯着科技神甫，眼睛当中流露出了一股寒意。
“当时在会议上碍于身份伪装我没法开口，而且有些问题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我同事的负责范围，不过现在，我得做些他们的工作了。”
圣艾森特外城区，临时基地012，医疗区外：
“所以你们都听明白了，赶紧到坦克那里去集合，迟到的话军法论处。”
在向坦克手们发出集合的命令后，赫斯特马不停蹄地向停放坦克的仓房赶去，并再次经过了那座被当成临时医院的仓房。
当他正想走进去的时候，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詹提娜少尉靠在仓房的墙边上坐着，她没有带着音阵通讯阵列和医疗箱，而是把一把带鞘的剑放在了她的两条腿上，当赫斯特走近她的时候他能隐约听到她的啜泣声。
他的脚步声引起了少尉的警觉，她立马站了起来，用袖子摸了下眼睛，然后像他行了个礼。
“又见面了，赫斯特中尉。”她说话的声音依然有些颤抖。“您这是要去哪？”
“我有要事在身，所以准备回到我的坦克上，你这是在干嘛？”赫斯特看着詹提娜的脸，虽然天色依然有些昏暗，但他还是能看到她有些肿胀的双眼。
“只是.......出来透透气，伤员们需要休息，如果可以的话能请您过去的时候小声一点吗？”
赫斯特点点头，“但你看起来.......似乎也不怎么样？”
“不，长官，我很好.......真的......很.........”
她越说越开始哽咽，赫斯特意识到这肯定现在握在她手里的剑有关系。
他看向那把剑，虽然剑刃部分全部收纳在了刀鞘内，可从它的握柄和刀鞘的装饰可以看出这并不是一把普通的武器，至少不是平民能用得起的武器。
“少尉，这把剑是......”赫斯特想一问究竟，但不知道自己的话直接击碎了对方的心防。
“剑......你是指‘格雷古尼尔’.......啊........它......它是.......呜，呜呜呜呜.......”詹提娜猝不及防的一头扎进了赫斯特怀里，抱着他痛哭起来。
赫斯特也被她这突然的举动吓呆了，他在忠嗣学院里可没有被教过如何安抚异性的情绪，他知道战斗，知道礼节，知道如何指挥一支性格迥异的坦克车组，也很少会在作战当中慌了手脚。
但他确实不知道如何安抚面前的女孩。
在眼下这个关头，他脑海里想着的依然是信件有没有被泪水打湿，但所幸没有。
所以他就这么站着，直到娇小的少尉在他怀里哭了个够。
（几分钟后......）
“对不起......让您失态了，”缓过神来的詹提娜向赫斯特深深鞠了个躬，“我没能控制好我的情绪，这件事责任完全在我。”
“啊.......不，没什么。”赫斯特自己也慌了阵脚，“我其实......也被吓了一跳，看来那把剑对你来说有特别的意义。”
“是的，‘格雷古尼尔’是哥哥的佩剑，在您走后不久，两个哥哥排的士兵找到了我，并给我带来了他的遗物，也告诉了我他战死的消息。”
“发生这样的事我很遗憾。”赫斯特试图安慰她，但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瑞菲德尔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虽然从参军那天起我们兄妹都有做好对方先行一步的准备，但等到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果然还是......”她摇了摇头，然后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
“哥哥至少是光荣战死的，他的灵魂会前往黄金王座，得到帝皇的赞扬，我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每名烈士都会得到铭记。”赫斯特语重心长的说道，“忠嗣学院的导师经常这么教导我们。”
“谢谢你，赫斯特中尉，我感觉好多了......”詹提娜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她把那把剑捧了起来，递到了赫斯特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赫斯特对这突如其来的赠礼有些惊讶。
“我想把‘格雷古尼尔’作为赔礼送给您，”詹提娜郑重地说，“我不会剑术，而这把剑在哥哥死的时候还没被拔出来，渴望复仇的它也肯定不会希望就此被埋葬，所以这把剑赠与您是最合适的，中尉。”
“如此珍贵的礼物......我.......”赫斯特有些犹豫不决。
“拿着它吧，这把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机会出鞘了，让它有机会劈开异形的骨肉，只有这样我哥哥才有机会安息。”詹提娜恳求道。
赫斯特迟疑了一下，最终从她手中接过了‘格雷古尼尔’。
“我会善加利用的。”
“谢谢，愿帝皇保佑你。”
“也愿祂保佑你，少尉，我得走了。”
赫斯特把剑鞘固定在了他的腰带上，他向少尉敬了个礼，然后从仓房一旁的小路离开了。
詹提娜少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再一次偷偷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哥哥，妈妈......我想这次我终于做了一件对的事情。”
圣艾森特外城区，临时基地012，临时车间：
“当赫斯特冲进车库大门的时候，大家已经来齐了。
“很抱歉我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铁履一号的情况怎么样？”
“它已经得到了修复和补给，”工程士格雷梅站在一旁说道，“我为它加装了额外装甲，通讯天线和一挺风暴爆矢枪，它的战斗力比起原来预计提升了33.5%”
“感谢相助，神甫阁下，我欠您一份人情。”
“我不在乎这些血肉之躯的多余情感，中尉先生，如果您真的有那份心意的话，就去驾驶坦克消灭更多的异形吧。”
赫斯特点点头，回头看向他的坦克手们，
“清点人员名单，装填手马力略列兵！”
“在，长官！”
“驾驶员克雷提斯列兵！”
“我在，头儿！”
“炮手迪比乌斯！”
“在。”炮手的声音相对其他人平淡许多。
“侧舷炮手哥比森，谭德尔！”
“在！”两个人同时应答道。
“很好，所有人上车准备出发，”赫斯特最后扫视了一遍所有人的眼睛，“我们还有一份祂的任务要去完成。”
就在坦克手们登车进行准备的同时，车间外的夜空正在泛白，恒星已经在天际线的边缘露出了它的一部分。
夜晚要结束了。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