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三)
“系统数据测试中,魔方不完整度12.5%,舰装损伤概率46%,舰体本人受辐射冲击概率76.69%。”
从早已经编程好的程序中,邵鹤年微微地皱了皱眉头,看着那台电脑发出的,那个冷冰冰的数据。
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微微闭上自己布满血丝的双眼,进行着短暂的休息。
星原似乎早就接受了这个结果,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揉捏着。
“没事的,至少我们能够排除一个不稳定的因素,毕竟能够创造出我,就已经是一件神迹了。”
邵鹤年看着头上的时钟,心里面似乎满不是滋味。
那是一个倒计时,上面倒计时写着,一周。
还剩下一周的时间,他们要去接手北联的,遗产。
一艘半成品航母,此时正在星月阵营扣押着的她,在她的父亲解体之后,像是一个漂泊无依的游子,虽然她现在还没有进行魔方的舰娘化,但是现在的她,一定会很害怕地,呼叫着父亲的名字,却只能看着自己被无情地搁置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中,无法再看到黎明的曙光。
“她的话,也会害怕吗?”星原走到那个日历面前,悄悄地撕下一页,代表着,这个时间,已经越来越临近了,似乎,能够看到一个惊慌失措的女孩子,能够稳稳地被东煌接手,保护在他还有些稚嫩和年轻的羽翼下。
虽然,他们曾经有过冲突,但是他们,应该算是他们在这个地球上,唯一能够保护着她的家。
“所以,只要她进入了东煌,也就加入了我们,对吧?也就能够保护我们这个家。”
星原笑了笑,开始在找一些其他的话开始在调节这个沉重的气氛,邵鹤年只是笑了笑,站起身来,轻轻地揽过她的腰肢。
“对,保护我们的东煌,保护我们的家,夺回我们的尊严。一定能够把她接回来。”
虽然说这一句话的时候,邵鹤年的语气听起来很是鼓舞,但是瞒不过星原敏锐的观察能力,她能够看得出,那双年轻的双瞳之下,那份无力和无奈。
自从上次的宴会过后,果不其然,朱妍被革职,剔除了舰娘部,然后开始,舰娘部开始进行大大小小的交换,高层开始逐渐地被高尧公杲的“同事们”掌握着,将原来的思想和纲领甚至进行了重新的编订,开始在宣扬“新”观念,带给刚刚加入东煌的这些新生们。
甚至还不远万里,还请了很多的其他阵营的舰娘,尤其是白鹰的两个舰娘,一个叫做狄海文,一个叫做查理德,都是白鹰相当具有代表性的驱逐舰舰娘,而且作为新式型号,火力自然比起四大金刚强上好几个档次,作为新的总教官来帮助他们训练这些新兵。
邵鹤年不知道,现在的舰娘部里面到底怎么样,只是知道,那个男人的计划开始一步一步地进行着,即使有很多的为阵营请命,似乎他们的思想和行为开始在逐渐地被打压下来,目的就是为了,他想要到达的“和国际接轨”。
“你还在担心什么?”星原开着邵鹤年沉默不语,知道他的心思,也知道邵鹤年到底在担心者什么。
“还是那个高吗?”
星原微微地皱了皱眉头,然后问道。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切的,他和外敌勾结的证据,并且上头给了我最大的权限,可以在不惊扰白鹰的情况下,将他当场击毙。”
“但是,一年了,我们还没有多少的进展。也怪我自己,没有从——”
一个电话铃声打断了邵鹤年的讲述,邵鹤年急忙着跟着去接起了他的电话,他先是像是听到了什么好消息,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地就显露出来,但是随后又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只有一次机会?你确定?”
“只有这一次,我们的实力可以算是和对方能够抗衡,如果过了这一次,老骁那边,就再也指挥不动北联的人了。”
那一头是残阳的电话,他现在已经开始准备着,最后的调试阶段,似乎在等待着最后的一锤定音。
“你那头,顺利吗?”玄刑接过电话,开始询问着,这个时候的邵鹤年突然感觉自己的肩头上,像是扛着一座座沉重的大山,开始逐渐想把他压下去。
他何尝不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在北联和东煌在公海递交那艘航母的时候,那个时候,是他们唯一有可能和高尧公杲身边舰娘阵容抗衡的机会,如果几天的机会一旦失去,那么东煌的舰娘部和海军分离的日子将要提上日程,那么,高尧公杲就更有机会去进一步地瓦解舰娘部的各位和阵营之间的联系,那么,白鹰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怎么办?他有着自己的计划和打算,但是他这个时候犹豫了,手上拿着自己的话筒,手心捏着汗,自己的计划在推演了多次之后,有着相当高的可行性,但是这个计划最关键的因素,却有着相当大的波动性。
他的思想内部还在进行着抗争,丝毫没有察觉出,那个倩丽的身影拿过了那个电话。
“一切顺利,等候你们的安排。”
“好嘞!收到,看来老邵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了啊!”
对方似乎挂的很快,还等不及他的反应,星原早已经放下了话筒。
“老邵,你还记得,为什么给我去这个名字吗?”
星原的话,让邵鹤年顿了一下,然后他才给出了答案。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但是,我们的研究隔了这么久,我现在只能够摸清楚你的稳定点在哪里,你要真的有个——”
邵鹤年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有些失态了,他虽然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再是儿女情长的纠缠,更应该的是,顾全大局为重。
但是,他怎么可能释怀?
只能怪他自己,拿着那几乎不成熟的技术,想要去搏一搏,去搏出一个属于东煌的自己的舰娘,想让东煌自己挺直自己的腰杆。
只能怪他自己,奇迹般地造出了这个,在他一生的轨迹中,最为美丽的,最为体贴,最为亲密的天使。
只能怪他自己,和她沉入了几乎无法自拔的爱河,几乎他每天都在思考着怎么去弥补她的身体缺陷。
但是他却忘记了,现在的人类,无法弥补那个技术的缺陷。
他却忘记了,最为温柔的女孩,是他用来去抗击的筹码。
他却忘记了,东煌的发展太短,来不及给他们更多的时间,就已经开始被强大的阵营吞噬掉他们最为优秀的人才。
“我知道,你等这一天,等待了很久。我也知道,我是你最大的筹码,你将我创造出来的目的,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也很清楚。”
星原坐了下来,两只手轻轻地握住少年的手,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邵鹤年手心上,拿到被尖锐物品划出来的伤疤。
“在我诞生之际,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但是你教会我一个道理。我是诞生在这片土地上的生命,不仅仅只是作为舰娘的个体,更多的是,叫做‘责任’和‘牵绊’。你曾经说,我们是生长在这个土地上的个体,是生长这里的灵魂。”
星原笑了笑,轻轻地握住他的手,邵鹤年对于她,不仅仅只是她的眼中,最为亲切的人,更是她的人生的导师,更是她一切思想的建立者。
邵鹤年给她注入的,不只只是他的温柔,更是注入了一种炽热的力量,那种被一首小诗歌颂的,最为千古流传的语句。
“我对这土地,爱的深沉。”
邵鹤年彻底地沉默了,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双手轻轻地捧着星原的脸,自己的泪水,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炽热的吻缠绕在一起,似乎是他们最为长情的告白。
没有多么肉麻的情话,也没有多么腻歪的动作和接触。
就像他们一样,从来没有多少的豪言壮志,没有多少的口号,只有那份赤诚的内心,和那颗不畏惧的内心。
那远方的乌云,虽然遮蔽天日,但是却露出些许熹微的光芒。
但是彻底的平静,都需要巨大的浪涛之下,才会逐渐地趋于平静。
迎接新成员的加入,似乎有些不是很顺利。
高尧公杲和舰娘部的一众人员,开始和北联在约定好的小岛上进行着交换,但是今天的天气似乎并不是那么风清气正,反而还相当的压抑,如同大戏前的一场宁静。
虽然说,自己的思想改革还没有彻底完成,还有很多的反对者,但是至少很多人都迫于压力老实了不少,而且还有两位白鹰的舰娘坐镇,那么今天,对于他们来说,那是万无一失,只等候那个骁云墨一起到场,顺便还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因为当时的朱妍的演讲,让他颜面尽失。
虽然朱妍已经被他彻底地丢到了草野,但是,这才是他的开始罢了。
不知为何,海面上似乎腾起了些许的海雾,并没有特别的阻碍作用,还是能够看到那远处的北联的旗帜,那一只曾经的赤红色的熊已经被蓝色代替,那个曾经朝着天空怒吼的头也低了下来。
一旁的两个舰娘发出了些许嗤笑声,因为眼前这个曾经赤红色的巨人,也终于将拜倒他们的鹰的羽毛下,被迫低下了头。
高尧公杲此时很庆幸,他这个时候,站对了位置,因为他的感觉一向很敏锐,比起那商场中的商人还要准确,像是一个在朝廷之中拥护正确的太子一样,他才能继承着这个王朝的希望。
在他眼中,没有比起那只鹰,更适合的了,他才不想和那只熊一起死,也不想要管那只遍体鳞伤的龙。
他只想要他自己活下去。
熊的旗帜逐渐地靠近着小岛,那个令他恨的牙痒痒的人站在他对面的男人,此时站在指挥舰上,身后跟着几位白鹰的舰娘,似乎在数量上,他们处于稍稍的劣势。
“姓骁的!是不是北联解体,你这个在阵营外的‘人才’才知道回来啊?怎么才这么几个舰娘啊?是不是那些舰娘嫌弃你,都躲着你啊?”
高用着最为刺耳的语言,挖苦嘲讽着站在船头上那个男人,骁云墨微微地握着自己的指挥刀,然后松开手,自己从舰船上走下来。
“欢迎,来自东煌的同胞们,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终于让这个孩子能够终于有了一个定所,不让她在外面收到风吹雨淋的煎熬。”
骁云墨只是忍着自己的愤怒,然后微微地伸出手,想要和高尧公杲握手。
“辛苦了,高同志。”
“谁和你是同志?”高尧公杲甩开他的手,看着那个运输舰后面跟着的庞然大物,现在的她只有一个骨架而已,即使如此,她身上还是有着相当完备的心智魔方的设备套装,整齐地摆放在她身上。
“各单位注意,把她先拖到港口去维修维修,让我们去感谢我们亲爱的‘北联的同志啊’。”
高尧公杲,并没有看到骁云墨耳垂下的那一个小小的通讯器,也没有注意,那几个北联舰娘的反应。
他似乎沉浸在他自己的胜利中,在他的视线中,他似乎为自己的阵营夺得了自己的最大的利益。
然而,似乎每一件事情,都没有那么顺利。
破空的声音,似乎开始划破天空,身为舰娘部的人员,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保护这艘还没有出世的孩子。
“保护航母!”
残阳率先挺身而出,带领着自己的同志们开始去保护那个现在没有任何保护的舰船。
真是值得信赖的下属,果然,那位可靠的小辈,介绍来的人才也是相当可靠的。
高尧公杲开始大声地斥责着骁云墨。
“你们北联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待我们东煌,难道不知道确保我们的地点安全吗?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波折!”
高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领导者,开始在训斥着骁云墨,骁云墨把头埋着,似乎像是训斥的孩子一般。
这让他很舒爽,他从来没有这么爽过,得意洋洋之中,才开始选择去联系支援。
却发现自己的信号早已经断掉了。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炮火的来源是什么。
那是塞壬的量产型!那根本不是什么公海的海盗,也不是什么小阵营的军队。
那是塞壬!
但是,就这么几艘战舰,应该翻不了什么风浪才对。但是,他看到了自己眼角下的一抹寒芒。
他自己迅速地躲开,发现,骁云墨的指挥刀离他只有半寸。
这个时候,即使是看笑话的白鹰舰娘,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袖手旁观,轻描淡写的一炮,弹开他的刀刃。
当然,这个时候的北联舰娘也不可能看戏。
“你们这群蠢货!快救我!你们想要被拆掉吗?”
剩下的舰娘们,才在这个时候反应过来,开始显现着自己的舰装,开始保护着高的安危。
“蠢货,叫你平时能不能少立点敌人!本来可以好好地吧这搜航母拿下,你非要这么曲折!”
狄海文开始痛骂道,开始展开了自己的火力,而这个时候,东煌的舰娘部的工作人员才开始选择去处理那些靠过来的量产型,但是他们的火力似乎开始维持在了一个相当微妙的位置。似乎已经开始在缠斗起来,谁也无法发动进一步的攻势。
“死!”
一炮轰击在骁云墨的指挥舰装上,骁云墨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卡车碰撞了,开始迅速地被击飞出去。
似乎这个时候,骁云墨的计划落入了下风,但是从高的背后,响起了一声枪声,虽然查理德的反应迅速,将这个子弹用自己的舰装挡下。
但是,这个信号明显地说明,高尧公杲现在处于相当危险的情境中。
开枪的人,是站在高处的残阳,手上握着一把狙击枪,对着高尧公杲的头部开枪。
虽然,在混战中,人通常不会注意他的位置。
但是他的对手是舰娘。
一炮,轰击。照出了他的位置,瞬间就被潮水般的人们注意到,一颗子弹从残阳的侧脸划过,残阳打开自己的舰装,那是他在那个实验室中拼凑出来的产品,即使是和舰娘的舰装有着巨大的差距。
“同志们!如果我们今天向着这个肥猪去低头的话!我们舰娘部将彻底沦落为他阵营的棋子,成了别人的刀,斩向自己的同胞啊!我们后面还有更大的部队,如果我们今天让他跑了,后来被阵营和人民审判的是你们!蒙羞的,是你们的家人!我们是阵营派来清楚叛贼的,我们有着他和外阵营通敌的证据!足以把他送上法庭接受人民的审判!”
残阳的站到最高处的位置,开始大声地呐喊者,有些人员似乎开始动摇,他们清楚高尧公杲的行为,但是迫于他的压力,不敢像是那天朱妍一样,那么强硬。
“不要听信!如果我死了!阵营和舰娘部都不会放过——”
高尧公杲有些慌张,这个时候,他只能够依仗手中的舰娘,毕竟他们的实力,是无法超越的,但是即使如此,不能够再拖大了,必须要去处理这个问题。
首先就是通讯的问题。
高尧公杲拉着一位工作人员,去走到这个小岛的临时基地。只要能够解决通讯问题,那么对于他来说,就可以得救了。
但是,似乎事情还没有结束。但是来着,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
“你和那个朱妍一样,找死啊!邵鹤年!”
右上上挂着一个机械舰装的邵鹤年,右手拿着手枪,追着高尧公杲射击。
“该死的胖子!你能不能让人安心点!”
查理德开始回转头,却发现,一个赤红色的少女挡在了她和狄海文的面前。
手中的一杆长缨枪开始在手中闪烁着赤红的光芒,几乎没有任何的交流,没有任何的谈论,只有战斗,只有无尽的战斗,只有战斗到最后。
长刀和长缨枪的碰撞,擦出了火花,星原挥动着自己的长枪,像是一位优美的舞者,手中的长枪好像是舞衣上的水袖,一样飘然,而又捉摸不透。
“该死!给我去死!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
狄海文眼睛蹦出血丝,自己身上的舰装全部大功率爆发,数不清的炮火朝着星原扑过去,像是一群寻找着食物的鹰隼,想要瓜分眼前的猎物。查理德的攻击在几乎全弹发射的攻击中发动进攻,感觉自己的攻击被那杆长枪抵住,被弹开。
烟雾散去,星原保持着防守的态势,半蹲着大口的喘着粗气,秀美的侧脸已经被灼烧着变形,左半边的身体上开始留着汩汩鲜血,自己的左手无力地搭在长枪上,好像是骨折了一般,但是就算是在这个样子,她也只是咬了咬牙,缓缓地站起来。
“等我填装,她根本支持不到下一轮!”
狄海文咬了咬牙,看着自己过热的舰装,相当痛恨地看了看星原。
“你是东煌新的型号吧?火力就这个样子的话?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啊!还用着如此落后的武器装备!和你那个千把年羸弱的阵营一样!软弱!懦弱!想不通你们为什么还要呆在这么落后的阵营里面苟活!我们才是这颗星球的灯塔!才是真正的光芒!你们这些,如同火花似的,一吹就灭的微小的光芒,怎么能够和灯塔相比!”
狄海文的大刀和查理德的长剑开始朝着星原发动攻势,她知道,她只需要再次全部全弹发射,那么这个无名的舰娘,就将会被击成马蜂窝,哪怕自己这个时候的代价很大,至少还有查理德的战斗力,去控制那个最后的变量。
“星火虽小,亦可燎原,这是你这个高高在上的人,永远也不会懂的。”
星原的眼睛变成了刺目的金黄色,自己的伤口开始显露出诡异的紫黑色,但是这种力量,对于他们这些战后诞生的舰娘完完全全陌生的力量。
“即使,我只是个半成品,哪有怎么样,因为我在保护我自己的家啊!”
星原没有多余的话,长枪挺近,自己的长枪似乎被一层淡淡的紫黑色的薄膜覆盖,锐利无比。
锋芒相当锐利,两位白鹰舰娘几乎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的舰装!”狄海文看着自己的舰装被那杆长枪贯通,并且扎入了狄海文脆弱,柔软的身体里。
一股强大的力量,彻底地震碎了她的魔方,狄海文只剩下了一副空壳,无力的瘫软在星原的长枪上。
但是,对手有两个人。
舰装被查理德彻底炸开,碎落一地的,不是蓝色魔方的碎片,而是紫色的。
“塞壬的产物,看来东煌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好在,应该只是个半成品,不过这样也好,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查理德笑了笑,正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的后脚被一个人拉住。
几乎鲜血掩面的星原,是要阻止她前进的步伐。
“值得吗?”
查理德手上的长剑亮起光芒,一刀扎在星原的心智魔方上。
“你不懂,他教会我的,也是我永远的,信仰罢了。”
查理德却发现,自己的刀似乎卡在了心智魔方之中,看着那双金色的瞳孔开始逐渐地靠近自己,不由得开始恐慌起来。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你不怕白鹰分分钟踏平你们东煌吗!”
查理德开始挣扎着,但是却发现难以去挣脱星原的限制。
“那么,东煌的开始,就从我开始,燃烧起来,点燃整个天空!”
狄海文的指挥刀,开始狠狠地扎入到那块蓝色的魔方中,一切,都已经结束。
就如同另外一头一般,工作人员最终死在了高尧公杲的前面,邵鹤年捂住自己肋间的伤口,捂着那颗射入到自己体内的子弹。
“邵鹤年!我很敬佩你,你不应该和这个垂垂老矣的阵营一起走向灭亡,我郑重邀请你去白鹰发展,甚至你的成就在我之上,我在白鹰一大笔的财产,比起你和那些低贱的人们在一起,要好的多!”
高尧公杲看着邵鹤年,进行着最后的努力。但是邵鹤年只是微微地,淡淡地笑了笑。
“姓高的,你说的再诱人,和我都没有关系。”
一枪,打在高心脏处,一声痛苦到像是杀猪般的叫声响起,那一枪还并没有打死他,因为他太胖了,那一枪,没有彻底地带走他的生命。
“邵鹤年!你死定了!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放过你的!那些高贵的白鹰老爷!也不会放过你的!”
邵鹤年笑了笑,笑的很大声,带着相当大的嘲讽。又是补了几枪,彻底地将高尧公杲的行动力封死。
“那又怎么样,在塞壬的眼中,不管白鹰,还是北联,都是相当可笑的人罢了!我从敌人那边回来,却发现,我们的同盟,比起他们还要残暴!还在坐井观天啊!”
最后一枪,打进他的大脑,彻底地终结了他的生命。
邵鹤年捂着自己的伤口,从自己墙边一屁股坐了下来,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再去做任何的动作,他的体力快要耗尽,他只是拨通了那个通讯器。
“老邵,行动已经完成,但是——”
那头,是骁云墨的声音,带来的,也是他最不想要听到的消息。
他只能够靠着墙面无声地哭泣。
因为一切,如同他的计划之中,完美的进行。
也如同他先想到的一样,最坏的,或者说,最具有可能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在他生命中,如同天使一般的女孩,那块美丽的璞玉,终于还是振臂一挥,化为了一点点的火光,彻底地将自己燃烧,留下的,只有那安谧,而又美好且刺痛的回忆。
向来,在外人的都表现的彬彬有礼的他,第一次像个孩子一样的嚎啕大哭,那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回荡在整个小基地中,成为那一个时空下,久久不会消散的回音。
“意难平,意难平啊。”
邵老头笑了笑,摆了摆自己的手,表面上看似风清云淡,但是实际上,还是能够瞥见他眼角的泪光。
“后来啊,你和玄刑,还有残阳,还有骁云墨就分道扬镳了吗?”
“是啊,分道扬镳了,从此只是南海的一介渔夫罢了。”
邵老头微微地喝下一杯茶,然后继续地叹息着。
“那么,如果还有机会,你能够在她的最后一刻见面的话,你会说什么?”
朱妍提出了一个问题,时光过境,弹指一挥间,二人早已经是耄耋之年,往事,就算意再难平,也只能随风而去。
现在再打开尘封多年的记忆盒子,往事和回忆像是潮水般地涌入老者的眼睛中,然后缓缓地留下两行清泪。
“我觉得,已经不必要了。那天晚上,我们已经将所有的话已经说干净了。”
老者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了一句话。
“她说,‘我希望,后来的孩子们能够替我,守护这片土地。’”
邵鹤年最后哽咽住了,然后才吐出一口气。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真的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