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是反派(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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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过,聂怀桑终于等到魏婴神色慵懒地走进帐篷。看着魏婴晕着淡粉微显妖艳的脸,聂怀桑一个坤泽都有些痴迷。魏婴看到他有些疑惑问:怀桑?你怎么还未休息?找我有事吗?
聂怀桑从魏婴“美色”里醒过神来,晃了晃脑袋,把他拉到桌边坐下,关心问道:阿羡,你去哪儿了?我可等你许久。我看今晚围宴上膳食都冷透了,全是油。怕你会饿,便带了些糕点过来,好歹能填填肚子。
魏婴慢慢坐下来,脑中无法控制地闪过今晚太子殿下说亲自“喂饱”的话,还有那刚刚结束的云雨之事,身体仿佛还记着那些脸红心跳的细节。魏婴微微凝眉很快松开,看着聂怀桑抿嘴一笑:多谢怀桑记挂。
聂怀桑又小心翼翼地问:阿羡,你认识太子殿下?
“……当然,你忘了聂家军半枚虎符还是靠东宫支持才能交给我。怎么这么问?”
“对喔,我都忘了这个事了。(os:前世太子明明不管这事的,还是阿羡在世家里多番走动才拿回,这太子该不会……)
“怀桑?怀桑??”魏婴轻唤道,看聂怀桑眼神有些飘移,便问:你遇到什么事了吗?还是……你找太子有事?
聂怀桑愣愣地“哦”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那个,阿羡,我今日无意间发现你表妹和表弟两人在树林里,好像发生了点争执……
“阿离和……阿澄?虽说江澄一向不怎么搭理阿离,但也不至于在外面吵架吧?不过也说不准,他脾气随了姨母,过于急躁……阿离又性情柔弱,不知是不是被欺负了!我明天得去问问。怀桑,谢谢你提醒我!”魏婴一个咯噔,只能这么安慰有些“担忧”的聂怀桑。
聂怀桑呆了一瞬,方道:或许吧,只是看他俩在外面“拉拉扯扯”,我只听到一句“我们是亲姐弟什么的”,怕引起误会便躲开了。阿羡,你也要注意,虽说你和江姑娘是表兄妹,毕竟江姑娘花嫁之年,你们走太近了……也不好。
魏婴看聂怀桑一边说一边偷偷瞄自己,当下便明了了:你放心,我理解你的意思。
聂怀桑呐呐不语。过了一会儿才神神秘秘地凑近魏婴耳边:阿羡,我跟你说个秘密,我今日还偶然听见有人说,太子不举……
“咳咳!”魏婴差点呛着自己,有些懵:不……不举??!(os:哪来的流言?蓝湛要是不举,就没人能举了……咳咳,魏无羡你乱想什么呢!)
聂怀桑一边给他倒茶,一边解释:是啊,你也不相信是不是?可他们说的言之凿凿,有理有据……
“如何有理有据?”
“我听到的……据在蓝太师府里侍奉主子们多年的下人传出来,太子从小雅正有礼,不近坤泽,整天不是呆在练武场就是藏书阁,只与乾元相近……”
“这不正是说明太子品行端方吗?”魏婴奇道:有何大惊小怪?
“其实……他们还说是太子天生对坤泽信香无感……对坤泽没兴趣!”聂怀桑声音压得极低。
“所以……”魏婴低声配合。
“太子喜欢乾乾恋!!”聂怀桑掷地有声地下结论。
“怀桑……这些都是无稽之谈。”魏婴有些无语,他可不信那个每次在床上都想引诱他打开孕腔的男人会对坤泽无感。
“阿羡你别不信!太子虽然刚回朝,但他长相俊美,有权有势,还没其他皇子那般留恋花丛的恶习,皇城里对他有意的世家坤泽可不少呢!这段时日,许多有意向的人家暗地里可不少打探,有些机灵的直接偷偷送了几个极品坤泽进东宫,你猜太子说什么?”
魏婴偷偷揉了揉腰,看聂怀桑笃定的表情,也有些感兴趣了,问:说什么?
“孤对坤泽不感兴趣。”聂怀桑面无表情,模仿着蓝忘机冷淡的语气道。
“噗~哈哈哈……”还别说,聂怀桑这幅目下无尘一脸冷漠的样子还真有那么点蓝忘机待人的范儿,把魏婴逗得不行。
“阿羡你别笑啊!你说说,太子是不是有问题?”聂怀桑看魏婴乐不可支的模样,有些急了:他定然是不喜欢坤泽,所以看上了你!
“……怀桑,难道我不是坤泽?”魏婴噎了一下。
“你忘了!你现在服用了繁花,没有信香,在太子眼中,可不就是天乾么!”聂怀桑提醒道。
魏婴一愣,才道:怀桑你多虑了。太子身份何等尊贵,就算他直言喜欢天乾,估计想服侍的乾元也是前赴后继,络绎不绝。怎会看上我这样的服药变成的“假货”?别瞎想了,啊!
“可是……”聂怀桑还想劝魏婴千万小心太子。但魏婴直接拉起他,轻轻地带到帐篷外道:天色太晚了,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有时间再聊,好不好?哈哎~我也困了~
聂怀桑看魏婴的确满脸疲倦,只好压下满腹话语,想着明天再与他好好说,定要让他认识到江厌离的野心勃勃和蓝忘机的心怀不轨。因此又嘱咐魏婴几句早点休息的话,便带着提灯笼的下人离开了。
魏婴目视着他们的身影淹没在夜色里,才走进帐篷洗漱休息。
太子金帐外,一个小太监附在大总管耳旁说了几句悄悄退下。大总管快步走进金帐,跟蓝湛轻声禀告。蓝湛闻言举起刚刚收到的密信,揉成团后一笑:真有意思,看来得见一见他了。
总管心领神会,立刻躬身退了出去。

江厌离坐在烛火旁认真绣着百寿图。侍女白桃看她手上针线翻飞的样子,不禁夸道:小姐,您好厉害啊!不过,夜已深,小姐还是早点休息吧,您都快绣了一个时辰了。
江厌离何尝不知这般光线下刺绣对眼睛伤害极大。上辈子她就是这样熬伤了眼睛,一旦光线太明亮,眼睛就会泛泪……可围猎结束后就快到祖母六十大寿了,若不尽快准备好这幅百寿图,等过两日计划一开始,她就没机会绣完这个精心准备的礼物了。于是她对白桃道:不碍事,你把烛火拨亮些,我再绣一会儿。
白桃一边拨了拨烛火,一边心疼道:小姐,是夫人吩咐您必须这几日绣好的吗?要不白桃帮您绣一点?夫人真是的,怎么就这么……
“好了,你胆子愈发大了!嫡母也是你能编排的?祖母大寿在即,我寻不到什么珍贵之物,唯有亲手绣制一副百寿图献给她老人家表达孝心,这是惊喜,你可莫要传给第三个人知道!”江厌离上辈子与白桃也算相依为命,对她还算信任,何况如今无人可用,虽白桃有些愣劲儿,江厌离也忍了。记得前世,她嫁给聂明玦那个武夫没多久,他就战死了。在外自己背负“克夫”名声守寡多年,在内备受聂家人冷落欺凌,只能呆在内院给聂明玦敲经。要不是白桃跟了聂家二管事做妾室,她恐怕终生连聂府后院都迈不出去。而出服后,除了偶尔去庙里进香,她再未有机会去见外面的世界。毕竟一个娘家都不在意的遗孀,谁会看在眼里?
只是那一幕所见,历经两世,仍难以磨灭——那是她最后一次去庙里,偶然撞见当时的天子白龙鱼服牵着一戴面具之人上香,呵护备至,实在令人生羡。
若不是因聂明玦为国捐躯,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陛下曾奉命来聂府慰问,江厌离有幸在灵堂上见过他一面,如今竟是不敢认这个俊美温润的男子,会是当年那冷若冰霜锋芒毕露的太子殿下。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等江厌离反应过来时,自己已不知不觉偷偷跟着他俩走了一路……她躲在暗处屏息看着——那时已威震天下的天子低声下气地柔哄那人,只为让他多喝一碗汤;会在那人小声撒娇喊累时不顾周围人眼光,直接抱起就走;那人玩累非要在庙里有名的桃树下小憩时,而传闻中不苟言笑、杀伐果决的一国之君会让那人枕在自己腿上,一动不动只宠溺地看着他一下午……那时自己只站着看都觉着腿累极,皇帝却怕挪动分毫会惊醒那人似的,一直那般坐着,等他睡饱醒来问是不是压累了,帝王之尊却只顾着为他拂落身上桃花瓣,温声说不累……后来看有守卫接近,江厌离不敢再跟,只心乱如麻一路揪着丝帕轻声离开。那晚开始,她总做一个梦——梦里,被精心呵护的人变成了她自己……她和天子一起拜佛进香;一起品尝素菜,她乖乖把所有汤都喝了;一起牵手赏景玩笑;一起躺在青青的草地上看着桃花被风儿片片吹落,撒在两人身上,而她会侧头看着君颜言笑晏晏,等他温声缠自己时方轻声唤一句他心心念念的……
“夫君……”江厌离倏地睁开双眼。趴在床边的白桃迷迷瞪瞪地看向江厌离,轻声唤道:小姐?您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江厌离摸摸自己发烫的脸,慢慢平复下稍稍急促的呼吸,看白桃欲探自己额头,忙道:无事,有些热罢了……
“呀!小姐你脸好红……”白桃有些担忧道。
“……去打盆温水,我擦擦身子。”江厌离蜷缩起双腿,有些羞赧吩咐着。
“哦,奴婢这就去。”白桃连忙应下出了帐子。江厌离小心下床走到桌边,直接灌了一杯凉茶,方觉得那股燥热慢慢退了下去。她无意识地轻轻抚了抚唇,一声微不可闻的“蓝湛……”像羽毛落在心尖上,教她心潮涌动。
很快,她又冷静下来:还不行!江厌离,你想要的仍远在天边。这一世虽然早早谋算,赢得了丞相父亲的关注,但他子女众多,自己的存在仍可有可无;且虽很早就把握住了魏婴,骗他甘愿代替自己嫁入聂家,算得上自己目前最有力的依靠……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有了魏婴,自己虽无需惧虞夫人,但婚事还是一个隐患。还有江澄……前世怎没发现他莽撞又愚蠢,只怪自己识人不清,唯看到他风光恣意的潇洒,却没想到这个自己曾甚为羡妒的嫡弟只是个骄傲自负、控制欲强的普通天乾!原本只是为了在魏婴走后找个暂时保护伞,可那次之后自己却被江澄缠得死死的,当下更是被他看作了所有物——只要自己多看别的乾元一眼,他便不顾场合胡乱作疯,言行也越发得寸进尺,再不遏制,自己哪还有好路可行?还是得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趁江澄这颗棋子还有用的时候……搏一把“救命之恩”!
想到那个计划,江厌离给自己打气:安心,这一世所有事情都按自己计划那样在一步步发展,可见人定胜天!这次定然也能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