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你】山海（上）

　　·本文设定，存在一种咒灵是类似于地缚灵一样的存在。

　　·全员存活，多处篡改原著。

　　·这是个上篇，还会有四千➕的下篇

　　·有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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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梦里有一片山海，暮霭沉沉，是没有归途的爱。

*　　

　　接到虎杖悠仁电话的时候，你正卷着衣袖，趴在秘密基地的窗口。

　　高专教学楼北侧的拐角处，有一个废旧的档案室，据说是天元大人当初设立仓库的备选之一，也不知什么原因被荒废了许久，偶然被你发现，于是不客气的纳为领地。

　　少年元气满满的嗓音，即使隔着话筒也格外清晰的能够听出雀跃。

　　“今天五条老师带我去拔除了特级咒灵哦！原来真的有人打架能像核武器一样具有那——么强的破坏力！你有听到吗学姐学姐！”

　　简直像个被家长带去春游的小学生，对此，你也只是“哇”了一声表示惊讶，然后笑意满满的开口：“所以，这——么开心的悠仁，有没有努力完成学姐的托付呢？”

　　回答你的，是微妙的一片寂静。

　　

　　直到你习以为常的叹一口气，再没骨头一样继续趴在窗台上纳凉，身后才传来一声轻笑。

　　“第72次。”

　　清爽的嗓音带着些少年的恣意和慵懒，说出来的话却正中红心。

　　你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失败是成功之母，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你不要气馁。”

　　“声音明显底了一个八度哦。”

　　“我沮丧一下不行吗。”

　　那个嗓音再次轻笑了一声，又在你即将炸毛时轻轻巧巧的开了口：“不就是获取五条悟的情报吗？拜托我也是一样的哦。”

　　你不由嗤笑一声：“交给一个咒灵吗？”

　　

　　是的，咒灵。

　　档案室的地理位置良好，即使是在炎热的七月也能够免于热浪的侵袭。

　　窗外有一棵巨大的樱花树，此刻已经过了花期，只剩下繁密的枝干伸展着，夏日的傍晚倚在窗口，便有阵阵凉风拂过，抬起头，就能看到瑰丽的晚霞自树梢的缝隙里落下，像极了极远极远处，日界上的那一片山海。

　　但这一切都不该是高专里会诞生出咒灵的借口。

　　尤其这个咒灵长的与五条悟一般无二。

　　你想起初次见面时，大概也是这样一个黄昏，白发的少年手肘随意的撑在弯曲的膝盖上，就那样转过头来看向你，漂亮的雾蓝色瞳孔浸在背光的剪影里，璀璨得像是海水尽头的星光。

　　“你好啊。”

　　他向你轻笑，面容与那位神子如出一辙。

　　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咒术师，那是你头一次知道什么叫美色误人，阿不，美色能当饭阿不，咳咳，能救命。

　　*

　　“五条老师喜欢什么呢？”

　　胖达看了看拿出本子，准备精准记录情报的你，想也不想就回答道：“甜食吧。”

　　“糖果、泡芙、蛋糕以及一切富含糖份的食物，顺便一提最喜欢的大福是喜久庵的奶油生毛豆口味……这些我都知道哦。”你戳了戳笔记本，表示，“我想知道的是更加深层次的东西啦。”

　　“金枪鱼？”（怎么了？）

　　面对狗卷棘疑惑的眼神，你摆了摆手：“也没有什么事，如果真要解释的话……”

　　“解释的话？”胖达一脸期待地握紧拳头。

　　“信息调查吧……真希，麻烦把胖达的下巴捡回来谢谢。”

　　

　　“9：26分，自校门出现，与夏油杰打招呼。11：35，出教学楼，应该是前往食堂。14：45，在东北角的树荫下吃下午茶……”

　　白发少年坐在档案柜的边缘，两条修长的腿一晃一晃，向你汇报着一日的所见所闻。

　　然后在你悲伤捂脸，说着“14：45！！！我明明14点40才从门廊那里走过，就差这五分钟啊五分钟”时，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你是在二年级的学初，才转学到了东京高专，因为来得晚，不仅与那位有名的乙骨忧太只有一面之缘，甚至学生生涯都与那位一年级的导师五条悟完美错开。

　　新生见面会时，他被外派到了北海道出任务。等到任务结束归来，你恰好受了重伤躺在医院不省人事。

　　这样的巧合在所难免，但谁可以告诉你，为什么哪怕在同一个学校每日上下课你都能次次和他完美错开！运气也太背了啊口胡！

　　你拆开一袋牛奶草莓味的pocky，一脸愤愤不平咬得噶嘣响，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拿过点开，才发现是钉崎野蔷薇发来的短信。

　　〖今晚举行年级交流会，要一起吗，学姐？〗

　　大写加粗的“不去”刚打到一半，紧接着另一条短信又发了过来。

　　〖五条老师也会去哦。〗

　　这一句简直正中红心，以五条悟“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和可爱的学生一起交流感情哦”的个性（语出伏黑惠），这样子的年级交流会他一定不会缺席，所以你要做的，就是从开始坚守到结束，就不信没有逮到，啊不见到他的机会。

　　

　　想到这里，你拍了拍手上的饼干碎屑，准备和咒灵先生打个招呼，就立马赶去现场。

　　“聚会？”他噙着笑，了然的问。

　　你点了点头：“年级聚会，说是五条悟也会去，我要抓紧过去抢占最佳位置。”

　　话说完，刚准备打开档案室的门，就被他从背后叫住。

　　“嘴角还有饼干屑。”

　　他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你的身后，指尖伸向你的嘴角，自然的用指腹替你抹去pocky的碎屑，垂下的眸子是一种漂亮的钴蓝色，映着晚霞，漂亮的不像话。

　　“路上注意安全。”

　　*

　　“呐，胖达，咒灵是有温度的吗？”

　　又一次体能训练后，你靠在胖达软乎乎的肚子上突然问道。

　　“因为是负面能量聚集起来的东西，应该是没有温度的吧，怎么突然这么问？”以为你是被接连不断的错过超额打击，胖达颇有些小心试探的意味。

　　是的，上一次的年级聚会你依旧没有能够见到五条悟，原因是不小心吃下了包着酒酿的糯米馒头。

　　谁也没想到你居然是沾酒就倒的体质，一时震惊一片，但好在你酒品不差，醉倒了就乖乖趴在桌子上，像只蜷成一团在冬眠的猫，于是再次错过后半场才姗姗来迟的五条悟。

　　“安心吧，最起码没有耍起酒疯给他留下坏印象。”你摆了摆手。

　　“那是因为什么？”

　　指尖茫然的抵着嘴角，明明已经过了好几天，回想起来却仍像是残留着指腹一掠而过温暖的触感。

　　明明是咒灵，能够拥有人类的意识已经是极为罕见的事了，为什么也会有体温呢？

　　为什么呢？

　　想不明白的自我询问终结在真希清冷的嗓音里。

　　“马上就是庆典，那些人最近要来接你回去了吗。”

　　*

　　内室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篇幅巨大，几乎铺满了这间清冷净室的一侧。

　　画上是成片翻卷的海水，从远处接近于苍色的海岸线，到近处溅出雪色浪花的水蓝色浪头，层层叠叠、绵延不断，直将浪潮中那座与其说是山，倒不如说是碣石来的妥当的嶙峋石山卷没了大半，看上去冷冷清清，颇为寂寥的模样。

　　整幅画都是典型的和式风格，只那用作海浪的颜料鲜研得过了份，层层勾勒的色块在光影变幻中像是活了过来，靠得越近，越觉得那海水会顺着画框倾泻而出。

　　你用白檀纸包裹好发尾①，指尖的麻线刚好打完最后一个结，就听到远远传来一阵喧嚣。

　　侍女跪在格扇②外恭敬地说着：“神子大人已经莅临，家主大人请您移步前厅。”

　　于是心底原本有的几分雀跃，都被这提线木偶一样的音调驱散殆尽。

　　“怎么，也学着五条家的那位神子一样，有了叛逆期？”格扇上印出一个男子的身影，穿着御三家象征身份的华服，语气颇为讥嘲。

　　你只是轻轻笑了笑：“就算有，净室的事情也轮不到你来管。”

　　指尖拉开格扇，午后炽烈的阳光肆无忌惮的落在你的眼角，形成一片耀眼的空白。

　　你也不去听身后那人怒极了不管不顾说出的“傀儡”“咒引”，只下意识的转身看向那幅画。

　　在日光的照耀下，那据说由大妖怪的血液染就的海浪发出雾蓝色的粼粼细光，像是重又活了过来一样。

　　那一日，你只说了两句话。

　　“注意你的身份，禅院直哉。”

　　“还有，我和你们不一样。”

　　*

　　“哪里不一样？”

　　白发的咒灵下巴抵着弯曲的膝盖，悠闲地坐在窗台。

　　被他这么一问，你想也不想就开了口：“哪里都不一样。”一脸的理所当然。

　　他噗的笑了出来，又在你危险的眯着眼看向他时，手背掩着唇畔假咳了一声，然后循循善诱：“你看，有人看他如神明，有人看他如恶鬼，有人恭敬谦卑，有人嫌弃鄙夷……态度、看法、评判，这么多的不同之处，你的又有什么不同呢？”

　　你被他说的有些愣住。

　　一直以来你总觉得你对五条悟，和他人相比是不同的，这样的不同来的太过于理所当然，也太过于自然而然，以至于事到如今，要是真让你说说看有哪里不同，你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

　　要说是朋友，至今连个面都没见过；要说是学生，又分明没听过他一节课；要说是陌生人，这个名字分明横梗了你目前为止的整个人生；要说是信仰，你又做不到那样的盲目追随、奋不顾身。

　　“我说不出来。”

　　你低头看着桌面上那个有刺猬头比着耶的Q版小人，笑了笑：“我说不出来。”

　　你从第一次来档案室，就发现了这样隐藏着少女爱慕之心的存在，画在课桌的角落，瞥上一眼都忍不住翘起嘴角红起脸颊的羞涩，却又怀着十二分的憧憬，一边害怕宣之于口一边又忍不住偷偷期待，那个人要是看到，会是怎样的反应。

　　这让你想到，第一次看见五条悟。

　　

　　盛大的红叶祭③，壮丽的画舫自大堰川顺流而下，庄严的颂礼声绵长浑厚。

　　而在那样多的人群里，你一眼看到穿一身洁白和服的五条悟，他眼神空渺的看向远处，随意而满不在乎的倚靠在船头，那个最为尊崇、万人之上的位置。

　　有红叶随风飘落到他的掌心，于是他精致而清冷的脸上，轻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那双澄澈却能够看透世间百态的六眼微微弯起，在秋日下是一触即碎的一抹婴儿蓝。

　　所谓神子，大抵如此。　　　

    

　　白发的咒灵于是歪着脑袋，笑得弯了眉眼：“想不明白的话，就不要再想好了，毕竟人生不仅有诗和远方，还有眼前的苟且。”

　　“？”你的脑袋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指了指零食柜的角落，一盒被遗忘在最底部的红酒味pocky：“明天就要过期了哦，同学。”

　　！！！这段时间被本家的事情一再打岔，你居然忘记了定期清理零食柜这件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你变成咒灵的时候几岁？”

　　你咬着pocky，直将脸颊都像小松鼠一样塞得鼓鼓，突然冒出这样一个问题。

　　一旁的白发咒灵正一手托腮，含笑静静的看着你，眉眼虽然和五条悟几乎如出一辙，却带着几分少年意气的青涩，看上去几乎和你年纪差不多。

　　面对你的提问，他总是愿意回答的，也不用怎么回想，就开了口：“应该是刚满16，怎么了？”

　　“只是想到，这样好吃的红酒味pocky就不可以分给你了哦，未、成、年~”你扬起嘴角，笑得甚为得瑟，煞是讨打，因此也就没有看到面前的少年眼神一暗。

　　温软的唇瓣丶印上你的，亲丶吻丶辗丶转，舌丶尖还灵巧的自你的嘴角划过，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你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垂下的纤长眼睫划过你的睫毛尖。

　　“果然，味道很好。”

　　唇畔微微分开，他抵着你的额头轻轻笑起来，只是左眼泛着微微的红，里面浸着哀伤和祈求，使得那双雾蓝色的眼睛看上去像是快要落泪一样。

　　“喜欢我，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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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檀纸包裹头发：巫女的装扮要求用白檀纸包裹头发。

格扇：日式的纸门

红叶祭：京都秋季的一大庆典，会感谢守护岚山的地藏王。这里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