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同人】不屈之战 Indomitus Bellum(基里曼和异端子团会面)
不屈之战
Indomitus Bellum
作者:Mattwho81
原址:https://m.fanfiction.net/s/13221877/1/
经人提醒,再次强调,这是同人。

写在前面的话:不管是在风云际会还是在后来的小说里,对于蓝精灵或者子团们和基因之父相见的过程都没有进行展开描写,之所以选择这段来翻译,是因为我觉得它很好地弥补了这个遗憾。不过它并不是一个大团圆的过程,总体的背景依然事关危机、忠诚和背叛,里面还涉及到了原作中甚少提到过的不屈远征中战团之间的纷争和基里曼应对这些问题的方法。

风暴先驱战团:作者原创战团,U团子团。曾经是个相当歇斯底里迷信国教的战团。其内部曾内乱,部分想要自立门户的阿斯塔特被忠诚派所诛杀,但其名声因此变得极坏。
托兰连长:作者原创战团风暴先驱的三连长,性格沉着理智,有一只义眼(这个神奇义眼能够部分免疫原体光环),武器是珍贵的战团重宝希尔之剑(就是希尔从基里曼武器库里偷的那把电磁剑)。和西卡留斯有点相似,所以非常讨厌彼此。
TLDR的前情:托兰的战舰航行过程中适逢不屈远征舰队路过该地,三连的人马被基里曼召见,风暴先驱们激动得不行,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见爹,谁知一上马库拉格之耀号就被刀斧手给捆了。原来在不屈远征里部分战团担心自己丧失独立权一直在给基里曼找麻烦,于是基里曼决定找个惹事战团杀一儆百,便打算以异端之名公开审判托兰等人并解散被卷入斗争中的风暴先驱。得知此事后,托兰干了一件很有蓝子蓝孙风范的事:把所有的类似判例都找出来读了一遍,在法庭上援引条例怼了基里曼并要求决斗审判。基里曼在决斗场上字面意思地打断了托兰身上每一根骨头,但是这个连长的顽强和正直反而折服了基里曼,他决定再给风暴先驱一个机会。
接下来的故事发生在托兰刚刚能从病床上爬起来之后,他再度被基里曼召见。

书房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原体的私人房间里只剩下托兰一个人。托兰盯着紧闭的门,强忍住发表讽刺评论的冲动。卡托·西卡留斯是一个活生生的传奇人物,但风暴先驱发现他很让人火大,而且这种感觉似乎是相互的。
连长仍然从头到脚都疼痛,但他的盔甲支撑着他。它经过大师级工匠的精心修复和重造,托兰能感觉到其中的不同,反应速度明显提高,他确信纤维肌肉束已经升级。他在心里记下要让战团的技术军士检查这金属装甲以获取其中的奥秘;这对每一位风暴先驱来说都是一个福音。
托兰转身审视书房。这是一个广阔的空间,坐落在一个能看得见星辰的装甲玻璃圆顶下。这个房间本身就是一个传奇,罗保特·基里曼的私人住所在一万年前就被封存,保存得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它就像一个图书馆,一个圆形的空间,周围环绕着向上延伸的阳台。每一层都装饰着书架,里面放满了用托兰不认识的语言写成的巨著,但他确信他的战团智库为了看到它们会不惜扔了自己的战甲。
一楼散落着几张工作台,一个角落里放着一张大床,它看起来从来没有被睡过。在一个华丽的自动圣物箱里挂着统御之手,而其对面是另一个装有帝皇圣剑的箱子。托兰敬畏地凝视它,喉咙缩紧了——这件武器曾被祂在泰拉上挥舞过。连长知道他再也不会看到比这更深刻的与人类之主之间的联系。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最疯狂的念头,但随后他坚定地将其放弃,他已经深陷麻烦之中,不能再火上浇油了。
托兰环顾四周,看到一张大桌子,上面散落着图表,还放着一对全息投影仪屏幕。他开始审视里面的东西,看到了一张圣卡亦尔之路(Saint Karyl Trail)的地图和最新的非物质活动预测。全息影像半中静止,他确定其中一个正在对核心世界之间的贸易商业预测进行报告,而另一个则是篇写了一半的论文,阐述了帝国当局与铸造世界大导师(Archmagi)之间的新协议。
托兰对这种并列感到困惑,他思考着其中的含义。这些项目都正在进行中,他想知道什么样的头脑才能平衡如此沉重的事务。这张桌子的主人正在计划银河规模的军事战略,同时重建民间贸易和进行星际条约谈判。托兰不可能理解其中的任何一个,更不用说所有的了,这让他明白了对于一个区区阿斯塔特而言基里曼完全是在另一个层面上运作的。
托兰的手拂过桌子,他忍不住揣测这里还确定了哪些其他事项,制定了哪些银河法令。这张桌子见证了历史的发展,它是帝国本身转动的支点,托兰知道他的战团中的许多人仅仅只是看到它就会认为这是他们生命中的决定性时刻。
突然传来一声沉重的响动,托兰转过头,看到罗保特·基里曼的高大身影现身。摄政王身上还穿着他那有着令人惊叹精工细雕的华丽铠甲,右臂下夹着一堆皮面书籍。当罗保特·基里曼从他身边走过时,托兰后退了一步。基里曼的左臂干脆地扫过桌子,然后砰的一声把书扔了下去。
托兰对基里曼对他办公桌的这种简单粗暴态度感到不安,但与他心中的敬畏相比,这都无足轻重。仅仅是在基里曼面前都让人觉得艰辛,因为原体散发出权威和魅力。基里曼实际上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单单是他的存在就能在任何环境下让他周围的焦点弯折,而托兰感觉到他的基因种子敦促他跪倒在地以示崇敬。然而他的义眼却在告诉他一个不同的故事,基里曼似乎心神不定,他是个有着千万种心思却没有足够时间认真对待其中任何一种的人。托兰决定相信他的义眼,将敬畏放在一边,暂时将其关闭。
基里曼花了一点时间重新整理他的书,然后终于转向连长,“你让我遇到了很多难题。”
托兰紧张地咽了咽,但努力坚定地回答:“对此我深表歉意,我从来不想增加您的负担。”
基里曼低头看着在他面前身量微不足道的阿斯塔特,说:“你似乎认为我在乎你对这件事的感受,你很无礼。”
托兰回答说:“但是,您想摧毁我的战团。”
基里曼双眼微眯,开口说:“何等放肆,你是在对一个上级军官说话,还不以我的军衔称呼我。”
托兰对此感到震惊,但他知道自己在侮辱他的最高指挥官,这是一个不可原谅的过失,如果他在自己的战团长面前如此行事,那将招致可怕的忏悔。托兰僵硬地鞠了一躬,忍着身体的酸痛说道:“我献上谦卑的忏悔,大人。”
基里曼等着托兰起身,但随后他严厉的举止稍微软化了。“我说过,这不是谴责,我们不在牢房里进行这种谈话的原因是我尊重你的军阶,因此你应以同样的礼貌回报我。”
“是,大人,”托兰正式回答。
“接受你的道歉,”基里曼回应,“现在你有七分钟的时间来说服我放过你的战团,可畅所欲言,但简明扼要。”
如果换做其他人,托兰会认为这是一种侮辱,但基里曼却把这当成一个简单的事实,就好像他已经预料到了谈话中的每一个字,并准确地确定了谈话需要多长时间。托兰连忙问道:“我是否可知您如何听闻我们?”
基里曼流畅地回答:“你们是宗教狂热者,向大众布道,并广泛传播扭曲的教义。”
托兰垂下目光:“我不能否认这种做法曾经破坏了我们的秩序。我们崇拜你和泰拉上的祂,我们寻求一种神圣的联系,这导致我们犯下了严重的错误。但我必须重申,我们已经放弃了这种做法,我们认识到我们教条中的缺陷,并付出了血的代价来制止它们。我们现在只追求军事上的优异表现。”
基里曼哼了一声,“我在完美之城之后听到过类似的陈词滥调。”
“完美之城?” 托兰问道。
基里曼叹了口气,“历史记忆流失得太多了。好吧,为了让你心里有数,完美之城的毁灭是对第十七军团狂热行为的谴责,是对怀言者的一记耳光,好让怀言者重回正轨。当时我认为惩罚太重了,但从后来发生的事情来看,还是太轻了。我们应该在意识到他们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就尽快铲除这些头脑发昏的狂热分子。”
托兰思考着。“难怪你对风暴先驱的反应如此强烈。”
基里曼嘴唇微弯,“迷信和狂热是寄生在人类思想上的枯萎病。这是一种强迫症,想要通过援引更高权力来免除行为的所有责任,是种任何罪行都可以因为神的意愿而被原谅的想法,它必须被终结。人类需要接受自己所作选择的后果,为自己的抉择担负起责任。”
托兰承认:“我明白,我们队伍中的狂热者渴望权力,对他们来说,信仰不过是他们想要统治他人的借口。他们不在乎阿斯塔特圣典的智慧。尊贵的阿贾克斯宣称他们向帝皇的教义吐口水,他们神化了祂,却让祂这个人比祂的教诲更重要。”
基里曼愤怒地咆哮着:“当我醒来发现这个帝国的臃肿讽刺画像时,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在希望和理性的基础上建立了我们的帝国,但这个腐烂的尸体只知道恐惧和无知。这是一个骗局,国教的存在是最严重的侮辱。人类必须打破其迷信的本质,它是我们脚踝上的重负。我们都掌握了理论,但实践有缺陷,帝国真理是不充分的。它虽撕毁了教条,但没有提供稳定的替代品,回归狂热是不可避免的。我会打破这个帝国的无知,但我会正确地行事,我不会重复过去的错误。人类目前依赖于帝国信条,我不能简单地将它撕碎扯去,所以我会慢慢戒除它,但我不会容忍在阿斯塔特中传教。”
托兰倒吸一口凉气:“可是……那个……?”
然而基里曼打断了他。“你的下一个问题将是关于帝皇的,我不会回答。”
托兰咽下了他的问题,迅速掩饰:“其实我正想问,在我们的决斗中,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
基里曼目光集中,他说:“每个人都对我充满敬畏,但一旦他们超越了敬畏,他们都会想要一些东西。每个人都想利用我来推进他们自己的小算盘,他们想让我成为他们野心的工具。我不会让他们得逞,我自主行事,我选择了自己的命运,而不是让政客、考尔或伊芙琳或艾尔德拉德·乌斯兰来选择……也不是你们内讧的战团。我不是一个锉刀,不会被任意利用。”
托兰察觉到基里曼的愤怒远不止于此,但决定让事情平息下去。他改变了话题:“我想你的慈悲给你带来了麻烦。”
基里曼吸了口气,解释说:“其实赫尔布雷希特印象深刻,他认为我的选择体现了一位公平公正、尊重帝国法令的主君的智慧。几个关键问题上他已经向我让步了。”
托兰皱眉道:“但如果你通过了审判,如果你杀了我……”
基里曼干脆地回答:“那么赫尔布雷希特就会开始敬畏我,视我为一个会实现我所发出威胁的主子。不管怎样,他都将学会服从。”
(PS:作者写这段时,《王座骑士》还没有出版,谁知道基里曼动之以情就可以说服赫尔布雷希特)
托兰对这冰冷的回应感到不安,但还是继续冒险问了下去,“说白了,风暴先驱的命运对你来说毫无意义?”
基里曼冷冷一笑,“听起来你很担心,但这没什么。在我离开泰拉后,一些至高领主改变了主意。他们派出他们的攻击犬牛头怪来羞辱我。你应该看看我对阿斯特里恩·莫洛克所做的事;他不会再威胁我了。”
就是如此。托兰想,在罗保特·基里曼冷酷的外表下隐藏着一种张扬燃烧的愤怒,一种可以燃尽整个世界的怒火。托兰知道他是在碰运气,但还是大着胆子提议:“看来你需要更多的盟友,真正的盟友,那种会全心全意地服从、没有任何小算盘的盟友。”
基里曼注视着他,嘶声说道,“你认为你们有那么重要吗?”
托兰急忙解释道,“想象一下,一个被认为是异端的战团向你的权威下跪并在所有人面前宣誓效忠。”
“你们的领袖会这么做?” 基里曼问道,“没有他自己的谋划?”
托兰回答说:“每一位风暴先驱都乐意与敌人大军作战,以换取向你宣誓无尽忠诚的机会。”
“这肯定会压制许多反对的声音,”基里曼若有所思,然后看着他,“你是个聪明人,很像卡托。”
托兰浑身一僵,低声自语:“我想我刚刚受到了侮辱。”
基里曼咧嘴一笑。“啊,他居高临下给你臭脸了,是吗?他总是对他不喜欢的人这样做。他是一个无耻的自我吹嘘者,但你们两个让我想起了一个我曾经认识的年轻小混蛋,傲慢无礼,天马行空,不拘教条。”
托兰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那是谁?”
“我很惊讶你不知道,你带着他的剑。”基里曼回答,“把它给我。”
这个揭示让托兰倒吸一口冷气,他情不自禁地拔出了希尔之剑。他恭敬地把它递过去,看着原体检查它。基里曼凝视着这把剑,评论道:“自从我上次看到它以来,它已经重铸了一百一十一次,我可以看到工匠留下的痕迹,但它仍然是我往昔的那把电磁剑。”
托兰看着基里曼拿着剑,他咽了咽口水,想知道这对它的传奇意味着什么。他大胆地说出了口:“传说你是在考斯之战后将它赠予了英雄艾恩尼德·希尔。”
“赠予?”基里曼玩味着,“这是一种客气的说法,我似乎记得他闯入了我的战利品收藏库并自行拿走了它,顺带还顺走了一把我再也没有拿回来的相当不错的阻力斧(那后来被盖奇拿走了问他要去啊!)不过,他很好地利用了它,我因为他的非正统战术让他当了我的二连长。”
托兰被这个事实惊呆了,问道:“你想要拿回它吗?”
基里曼向一侧稍微移动,进行了一系列剑术练习,以惊人的速度和精度将刀锋精准地扫过空气。他完美重现了托兰那出其不意的攻击动作,以一种无人能及的优雅在手中旋转刀刃。托兰敬畏地看着,记住了每一个动作,这样他以后就可以照着练习了。
基里曼挽了一个剑花,结束了挥剑,然后将希尔之剑还给了他,说道:“我认为它已经找到了合适的持有者。艾恩尼德会为此感到骄傲的。你有他高尚的精神,不幸的是,你也有他那份大胆妄为。”
托兰恭敬地接过这把利刃,问道:“这是否意味着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基里曼坚定地说:“我选择让你们为我服务。导航者们告诉我亚空间风暴已经过去,远征军在今天启程。马库拉格之耀将继续前往泰克图姆,进行急需的整修,但我在此之前将航向你们的家园世界。我将会在卢简二号上度过三天时间,一天不多,一天不少。你将先行出发,通知你的战团长,让他准备好对我宣誓永恒的效忠。”
托兰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大人,您说这是某种惩罚,但这正是我们一直想要的。”
基里曼微微点头,然后命令道:“出发去执行这任务吧。”
“大人,”托兰回答,深深地鞠了一躬。他走出书房时将希尔之剑收入鞘中,但他的内心在颤抖着。原体要去拜访卢简二号,他知道他的兄弟们听到这个消息会欣喜若狂。他自信地走出去,但在他的内心深处,他确实想知道他回到家后要将如何解释发生的一切。

会面当日:
在刺眼的阳光下,风暴先驱们等待着,以游行阵型紧握武器。他们被安排在最大的登陆场外,耐心等待着罗保特·基里曼的到来。他们按连队组成方阵,在为仪式布置的道路两侧各有五百人。在他们队伍集结的一端,着陆场在烈日下闪闪发光,在另一端已经立起了一个平台,战团长伐尔罗斯那孤零零的身影矗立其上,他穿着抛光的精工盔甲,看起来非常英伟。
托兰和三连站在一起,烈日晒黑了他裸露的额头。他已经静静地站了一个小时,并且愿意一直等下去。也有几位无畏在场:火剑之Tonnant、古老的Temeraire 和暴君杀手 Bellerophon。其余的人无法被唤醒,托兰为自己不会是那个下次唤醒他们时告诉他们错过了什么的人而倍感欣慰。
更令人担忧的是尊贵的阿贾克斯。无畏的身影高高矗立在整个战团之上,热浪从他的反应堆堆芯上散发出来。即使对于一个面无表情的战争机器来说,蔑视者看起来也很愤怒,一有轻微的挑衅就会爆炸。技术军士试图巧妙地停用他的武器系统,但阿贾克斯威胁要进行暴力报复,让他们匆匆忙忙落荒而逃。
哈库洛的声音沙哑,“托兰,有一件事你从未解释过。你是如何说服基里曼大人放过战团的?”
“稍晚点再说,”托兰低声说。
然而, 赛乌开口了,“别害羞,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做到的。”
托兰皱起眉头,但突然从他身后传来诺瓦克的声音,他说:“托兰连长一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
一阵沉默,然后赛乌啐了一口,“他没有。”
“不,这是真的,”诺瓦克反驳道,“去问弗里昂。”
哈库洛嘀咕着:“我一个字都不信,你瞎编的。”
赛乌听起来难以置信。他问道,“你真打了?他对这一拳有什么反应?”
托兰承认,“他打断了我身上的每一根骨头。”
“哈!” 哈库洛得意地叫道:“这部分我信!”
突然,一个刺耳的声音插了进来,那是战团长伐尔罗斯,他咆哮着:“安静,他来了。”
敬畏的窃窃私语席卷整个队伍,托兰抬眼向上看去。晴朗无云的天空中,一架巨大的霸王武装炮艇降下,其机翼侧面带有白色的极限标志。
当运输船的坡道落下,数百名星际战士从中涌出,每个风暴先驱都站得更直,并竖直握紧了爆弹枪。未计之子、帝国之拳、黑色圣堂武士、暗鸦守卫、火焰领主、极光战团、火蜥蜴、烟雾豹、白色伤疤、嚎叫狮鹫、俄耳甫斯执政官、新星战士、苦行者等战团都有代表。大约三百名战士排成两列,从登陆舰艇排到了等待的风暴先驱所在之处。
当一队禁军前往霸王炮艇时,敬畏的寂静笼罩了所有人。禁军在这里与骄傲的胜利卫队冠军会合,并一起组成了一支配得上帝皇或他子嗣的护卫队。然后,罗保特·基里曼本人从霸王甲板的黑暗中现身,显得光彩夺目。原体令人叹为观止,他的盔甲饰有令人眼花缭乱的闪亮的装饰,他的头上戴着金色的桂冠,身佩手持统御之手和帝皇之剑,堂皇尊贵。他比所有人都高大,他那份纯粹的活力使他周围的世界显得单调而无足轻重。
即使在很远的地方,他存在的重力也像磁石一样吸引目光,托兰听到哈库洛喘着粗气,“我……我从没……他是……他是……”托兰能够理解这种奇观。基里曼散放着力量和威严,犹如他是舞台上唯一的戏剧演员,其他一切都只是背景。然而托兰的义眼告诉他,从物理上讲,原体上与他之前见到他时没有什么不同,盔甲一模一样,举止一如既往地严肃。然而,基里曼什么也没做,已经变得超凡脱俗,一个踏入了这个世界的来自传奇的人物。
其他人似乎都惊奇不已,但在托兰的心中潜伏着一个阴暗的想法,他认为基里曼是故意这样做的,从他到达的那一刻起就故意展示出他的权威。古老的传说中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基里曼拥有任何灵能,与他的一些原体兄弟截然不同,如今托兰可以相信这一点。但又或者恰恰相反,这是阿斯塔特与生俱来的东西,这是基因种子对其始祖的存在做出了反应,而不是由于基里曼自己做了任何事情。无论哪种方式,摄政王从他踏上地面的那一刻起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基里曼带着庄严的倦怠开始走向等候的连队,他的护卫紧随其后。他从战团的代表身边经过,当他这样做时,每个战团的代表都会走出来,高举旗帜走在他身后。很快,基里曼就带领了三十支宣誓加入不屈远征的战团旗帜,骄傲的旗帜在海风中飘扬。当基里曼走到第一队风暴先驱所在之处时,一片寂静笼罩着,但他在那里停了下来。摄政王放慢了脚步,看了看一排排蓝色装甲的星际战士,然后转向一个不起眼的队列中的战士,问了一个关于战役徽章的无伤大雅的问题。即使托兰的增强听力也几乎听不清对方的反应,但他听到了进阶者们那充满敬畏和惊奇的语气。
等候的队伍中传来惊叹声,托兰的心也感到讶异,像摄政王这样强大的人竟然能为最低级和最卑微的战士腾出时间。然而他的义眼捕捉到这样一个事实,即旗手们中没有一个人因这次中断而感到困惑,他们平稳而准确地停下来。突然间,他意识到这是经过精心策划和排练的,基里曼故意将自己表现成一个慷慨和体贴的主宰者,关心他的追随者的福祉。这是一种演出,但执行得非常出色。
托兰沉思了片刻,他曾将基里曼视为法官、战士和圣人君主,但这就是政治家基里曼,他完美地操纵了大众。这些战士本就会视他为他们合法的主君和主人,愿意一直追随他,但基里曼正在将这种僵硬的欢迎仪式变成一种非常私人的事情。他没有和每个人交谈,那可能要花几个小时,但他的每次交谈都足以赢得他们的心和思想。连长、军士、队列兄弟、老兵,甚至是新手侦察兵,他在沿着队列前行时交谈时并不关心对方的等级或年龄,而星际战士对他的仰慕已经飙升至令人眼花缭乱的高度。以前他们会根据命令为他而战,但现在他们会发誓用生命为他效劳。
基里曼威风凛凛地前行,但最终他遇到了障碍。当原体走近时,尊贵的阿贾克斯向前迈出一步,咆哮道:“我想和你说句话。”
胜利卫队为此怒意勃发,但基里曼只是挑了挑眉,回答时并不显得受到了冒犯。“啊,是的…你是他们所仰望的人。”
阿贾克斯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啐了一口,“在你试图摧毁我们之后,你还敢在这里露面?”
人群中发出震惊的喘息声,但基里曼挥手制止了他们,并坦率地回答,“是的,我是这样做的,如果有必要,我会再次这样做。”
阿贾克斯嘶声说:“你对此毫无歉意。”他的声音里透着隐含的威胁。
基里曼干脆地回答:“我肩负着银河系的重担,为了所有人类之故,没有任何裁决是我不会给出的,没有任何人是我不会与之开战的,无论他们如何嚷嚷自夸忠诚。”
阿贾克斯咆哮:“所以你会粉碎任何反对你的东西?”
基里曼冷冷地回答:“为了拯救人类,我愿意将一枚旋风鱼雷发射到每一个统治这个虚假帝国的腐败独夫和虚伪民贼的面前。”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然后阿贾克斯从他的通讯器中发出了刺耳的声音。那是非常吵耳的喇叭声,托兰过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阿贾克斯正试图发出笑声。无畏机甲聒耳地笑了一阵,然后说道:“终于,有人看到了正确的东西!我十年前就应该对我们自己的异端这么做。”
基里曼的嘴唇上挂着最冷酷的微笑:“我很高兴看到这里有人了解这些事情的真相。我可以相信你会替我看顾这个战团吗?”
阿贾克斯哼了一声,“是的,我的大人,我会为你看顾这些孩子。”
基里曼点点头,说道:“继续干下去,阿贾克斯,继续干下去。”
说完,帝国摄政王从他身边走过,而阿贾克斯退回队伍中,同时他用突击炮猛敲站在他旁边的阿斯塔特的肩膀。那个战士几乎跪倒在地,这一击让他压低了身子,但阿贾克斯并不在意,他叫着:“你听到了吗?!他知道我的名字!罗保特·基利曼知道我的名字唉!”
最终,原体到达了第三连,当摄政王走近时,托兰挺直了身子。然而,原体一言不发地径直从他身边走过继续他走向战团长的旅程,这让托兰倍感失落。当基里曼走上讲台与伐尔罗斯并肩站立时,托兰强压住孩子般的失望之痛,昂首挺胸。
然后战团长面对他们的基因之父开口说:“尊敬的大人,我代表这个战团向您致意。”
基里曼在他面前止步,回答道:“风暴先驱之长,纯洁的伐尔罗斯:以人类帝皇授予我的权力,我请求你的服务和忠诚。”
伐尔罗斯毫不犹豫地单膝跪下,所有的连长、新兵、进阶者和候选者也纷纷效仿,当一千名星际战士跪下时,那声音宏亮如钟。伐尔罗斯低下头说:“在此,我们以自己的生命发誓。你的话语就是我们的命令,我们将很乐意跟随你步入火海,迈向战争和死亡。如果我们只剩下一个兄弟,那么这个人仍然会为了你的事业而牺牲他的生命。从现在到永远,我们都是你的儿子,没有人可怀疑我们的忠诚。”
罗保特·基里曼将他的右手拳套放在那垂下的头上,说道:“我接受你的誓言,风暴先驱的伐尔罗斯。作为值得尊敬的战友,现在起身,欢迎加入我的军队。”
星际战士们站了起来,大声欢呼并将拳头挥向空中。托兰也在其中,他站了起来,嘴里漏出一声欢呼。他和每一位新老兄弟一起庆祝风暴先驱与他们的基因之父的结合,随着他们历史翻开新的一页,银河系的所有忧虑都被暂时抛在脑后。

尾声:
(此时托兰正带着一群刚刚加入的原铸接受战团的帝皇风暴仪式,这个仪式字面意思上的就是面对疾风)
托兰的目光被一群并没有在风暴中四散奔逃寻找掩护的奴仆吸引住了。远在下方的一小群工人正在指挥一队奴仆用激光测量工具扫描地面。连长靠在边缘,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那些凡人不去躲雨?”
弗里昂答道:“他们正在标记基里曼大人的足迹,对他触及地面的每一处进行精确到毫米的记录。”
托兰转过头盯着牧师问道:“为什么?”
弗里昂回答说:“计划是把他的足迹蚀刻到地面上,然后用熔化的黄金填满它们。‘原体之行’将成为候选者们的另一种仪式,跟随他的行经之处并冥想他在我们面前展现的道路。”
托兰的下巴掉了下来,他大声说:“请告诉我你在开玩笑。”
然而诺瓦克笑着补充道:“我听说他使用了侦察营房的厕所,我想他们打算把它变成一个神殿!”
托兰几乎可以肯定这是诺瓦克的笑话之一,但他对所有人咆哮着:“任何人都不许向他透露这件事,任何人!”
“很好,”门诺斯在他自己的位置上喊着,“我们不会告诉他,我们也不会提到你安装在你内臂上的三个金钉。一个金钉代表你和他的每一次谈话。”
其他人的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笑容,但托兰的脑海里一直在想着过去几天的事情。这是一场旋风般的旅行,基里曼大人不想逗留太久。他对要塞修道院进行了短暂的视察,并与伐尔罗斯进行了简短的会面,随后是一个环绕全球的盛大行程,他造访了卢简二号拥有的为数不多的迷你大陆。他们走访了卡姆阿土地上的工业化城市,在那里迎接他们的是令人惊叹的壮观场面。星际战士一天行军了一百英里,每一寸路都被高耸的建筑物包围,里面挤满了尖叫的凡人,他们把纸花扔在他们的冠军头上,然后在看着原体本人经过时欣喜若狂地流下眼泪。
在一个世纪的激烈战争中,托兰从来没有太多时间进行排场和表演,所以这经历对他来说是令人震惊的。街道在彩旗的重压下令人窒息,人群的嘈杂声对凡人来说震耳欲聋,铜管乐队完全被人群的欢呼淹没了。然而,那三十个战团的代表似乎并不为此困窘,托兰猜想他们以前见过这种反应。基里曼带领他们前往总督官邸,但随后他便出人意料地逮捕了贪污腐败的统治者阿肯·克里伊,并以严重挪用帝国资金为由将他戴上脚铐拖走。
基里曼着手雷厉风行地废除总督一职,取而代之的是新执政的三头执政官、工业和商业行会的负责人、民众的发言人和风暴先驱的代表,这让人们震惊不已。托兰从未见过这样的事,但罗保特·基里曼是帝国摄政王,他的话就是法律,没有人可以反对他的决定。
在尘埃落定之前,他们再次启程,驾驶着武装炮艇舰队飞越海洋。他们经过了被辐射的荒原,它曾是贵族们的故地卡鲁阿,并为在黄昏王子Vorshaan入侵期间遇难的人们投下了哀悼的花圈。然后他们向北前往北极地区科科鲁,那里有一座相当大的机械教锻造神殿。当地的卢加人通常远离技术神甫制造的污染水域,他们的工业污染排放杀死了1000里格内的所有水生生物。当原体与里面的法师(magi)交谈时,星际战士被迫在熔炉高耸的金刚大门外等候。托兰仍然不知道他们讨论了什么,但当他们出现时,技术神甫们看起来并不高兴,这点实际上很难看出来,毕竟他们大部分由金属构成,但他们确实迫不及待地等着看队伍赶紧离开、只余背影。
最后,他们参观了许多点缀在一望无际的海洋中的小岛,观察了卑微的人们单调的生活。渔民、钷钻井工人和船员都把目光投向了原体,托兰知道他们永远不会忘记罗保特·基里曼拜访他们的那一天。最后,在摄政王返回星空之前,游行队伍返回了要塞修道院,参加了帝皇风暴的仪式。
托兰的沉思被一阵巨大冲击城垛的风打乱了,这阵飓风带着横飞的雨和冰冷的寒意。一切过去和未来的念头都被飓风撕裂,它吹过建筑物,发出恐怖的哀嚎。
他身体前倾以检查农奴们是否已经到达避雨的地方,但与此同时,他发现伐尔罗斯的阳台现在被原体所占据了。在暴风雨中的某个时刻,他出现了,现在与战团长肩并肩站在一起。罗保特·基里曼穿着他的装甲,这在技术上违反了仪式规定,但没有人敢与他争论这一点。托兰有一个最奇怪的发现,他从未见过基里曼不穿铠甲的样子,他想也许他无法脱下它。
托兰竖起耳朵,听到基里曼平静地说话,仿佛他正在微风习习的日子里在公园漫步:“在马库拉格上,曾经有一片树林,我常常在那里花时间私下思考事情。当我在一万年后醒来时, 我惊恐地得知这片树林被水晶树脂包裹起来,并且一直保存完好。用肉眼看,这片林间空地和往常一样,但在其外壳中,树木已经死了,已经石化了。我让人把所有的这些都给推平了,并重新种植树木,现在曾经是死去的昔日纪念碑的地方长出了健康的活树。”
“我认为这是对帝国的隐喻?”伐尔罗斯在呼啸的风中大喊大叫,在暴风雨面前几乎不怀希望。
基里曼评论道:“我对你能掌握这些概念感到惊奇,在这个愚昧的时代似乎很少有人能够进行横向思考。”
托兰的偷听被刮起的大风打断了,暴风差点把他从城墙上拉下来。几秒钟后,风减弱了一丝丝,他听到基里曼平静地说,“啊,我现在理解了这个训练。它教导的是理论和实践截然不同的作用,你必须抓住行动的时刻,并专注于行为本身,而不是理由。”
伐尔罗斯在尖叫的狂风中咆哮:“大人……我们可不可以稍后再谈?!”
当风暴的全部力量卷土重来猛烈撞击要塞修道院时,托兰再也无法分心。厚厚的乌云笼罩着他们,能见度几乎为零,天地间只剩下风雨交加的嚎叫声。除了生存、坚持并知道一旦失误就意味着必死无疑,其他一切都不重要。所有其他的想法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个,这纯粹的时刻笼罩着他时,托兰想到:“阿斯塔特或原铸战士,这不再重要,今天我们发现了我们是由什么构成的,并证明了我们在帝皇的凝视面前都是平等的。”

译后的感想:这段故事前面还有很长一段审判和决斗的过程。但是我不是很能认可其中对基里曼动机和表现的描写(作者写后面这部分时也寻求了其他蓝精灵粉的建议,算是正过来了),所以不打算翻了。
它也有个后续故事Diem Infamia,讲的是主角护送基里曼和远征主力舰队汇合的半路上遇上怀言者试图截胡,结果怀言者被基里曼算计了反向被他给包圆的故事。我对于是否要推荐这个故事很犹豫:一方面它是个很精彩的爆弹porn,里面战舰虚空大战中对基里曼的战役指挥能力表现很绝、十分绝、非常绝,比目前我看过的所有官方小说都更好,他有办法在帝国方的所有部队都被怀言者打了个稀巴烂的情况下化整为零,整合协调所有军事力量巧妙地在同一时间共同行动,反向包围了怀言者舰队并把怀言者屎都给打出来了,原话就是基里曼好像可以把一堆破烂零件装进盒子里摇晃几下拿出一把完美装配的爆弹枪来,在战争结束后他在庆功宴上和托兰的交谈也很有意思。但另一方面,文中的基里曼不知为何越写越像把脑袋找回来的费学姐乃至是佩图拉博(这也是作者原话),即总是怒气外露一点就炸而且极端强硬冷酷和实用主义,将把几个连的阿斯塔特或几万人的战舰送死当炮灰用或者抽干整个星区资源时无比地理直气壮(例如直接讲你三个月内必须把船给我修好,工人死亡率75%都OK,三个月内我会清扫你这星区内所有威胁所以不要给我讨价还价)把儿子们都给气(or吓)得一愣一愣的。个人觉得基里曼确实怒气很多,而且应当残酷时也确实很残酷,但表现方式并不会像40k费学姐和痞老板那么直接。他的怒气一直是被他拼命压抑的,因此在爆发出来的时候才更加强烈,而他的冷酷无情会有更微妙的表现形式。举个例子讲,摄政之影里基里曼对高领主的处置可谓冰冷算计的典范,但这种方式也已经给足了高领主机会,如果他们不那么贪婪,原本都有生路。而想想也能知道,基里曼对于高领主们一个不落钻进自己设好的圈套这件事其实只会感到强烈的失望,他可能更希望对方没自己设想的那么low,希望刺客永远派不上用场。他有现实的手腕,但他的心依然还为理想留有一席之地,他会把选择留给别人自己去做而不是让人别无选择。此外从实用角度来讲,即便不得不做出grimdark的选择,基里曼也并不会在人前表现得一昧强硬无情,因为这并不利于他一贯试图打动他人的形象。
所以,(因为三观差异)我对这位作者作品的译介就到此为止了,如果大家有兴趣可以去FF看原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