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长篇同人】东方黯月辉 第六章 地狱反攻作战（上）
“敌人竟然能够顺着槐安通道侵入月之都，这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月兔部队还没有准备好吗？！”
“就现在这个情况，生物质已经严重缺乏了……”
“一群没用的家伙……”
不仅清兰和玲瑚为先导的幻想乡入侵部队失败，甚至还被顺着前往那里所用的网道反向攻入了月之都本部，简直是奇耻大辱，直接将稀神探女苦心经营的一切完全否定了，虽然在来自幻想乡的死人面前，还能维持住自己的体态，但是在纯狐的部队完全撤出之后，内心中快要溢出的自责和愤怒，还是让她难以自制。
战后的分析报告也出来了，纯狐并没有通过现实进行进攻，而是直接绕过了结界本身，在紧密贴合着月球表面创造出的梦之世界“里之月”的海洋上方侵入，并且部署了大量经过提纯，携带有巨量污秽的生命力的妖精，如果不是博丽灵梦她们阻止，月之都现在就已经变成了一片不堪入目的肮脏的世界，纯狐果真是因为被纯粹的仇恨所驱使，使用的攻略手段，完全就是在嘲讽和玷污月之民的存在本身。
“那华夏的神明……如果发现自己的仇人已经变成了一只蛤蟆究竟会作何感想呢？”稀神探女翻找着先前作战所留下的记录，“她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个事实。”
“对于她来说可能已经不重要了吧，因为自己的情感过于强烈，以至于灵体都被扭曲，成为了可以纯粹化事物的存在，嫦娥现在是什么样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只想要毁灭月之都而已。”
曾经为七人共享的月之都圆桌，现在只剩下了三人，虽然掌控月之民的权力已经被牢牢掌握，但是内心中的空虚，仍然在撕扯着稀神探女和绵月姐妹的内心，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明明团结一致想要找到去除地狱的枷锁，结果现在，月之都的始创团队早就分崩离析，辉夜，八意永琳投靠了地球，月夜见的灵魂不知所踪，而嫦娥因为触犯禁忌，只能在蟾蜍的身体里监禁，而能够担当大任的新的月之民，也只是跟随这三个先辈的想法，做出毫无价值的奉承。
现在，钢弹被夺走了，量产的新式机动战士的性能还不够强大，贸然对地球再次开战，只会落得惨败的下场，况且，地狱对于月之都的控制并没有真正意义上消除，虽然因为来自地狱的妖精通过网道侵入是难以忘怀的耻辱，但是，也让她发现了赫卡提亚能够操纵生命力的源头，那便是和网道类似，能够跨越时空的灵能维系。
生死轮回的制度是只属于贤者们的秘密，稀神探女并不了解，但是当她一路追击撤退的纯狐军队时，注意到了一条时隐时现的类似于脐带的存在，连接着月之都所在的位面，以及赫卡提亚的地狱，然而，无论使用任何方法都无法破坏，在现实中死去的灵魂，一定是经过这条脐带，在地狱的引导下完成死后生命力的重新分配的，只要能够从源头，也就是地狱中将其摧毁，那么月之民摆脱因为生命力带来的污秽的伟大理想，就可以真正的实现。
对于绵月依姬来说，这条联系着两个世界的纽带就像是拴在月之都脖子上的铁链一样，是黑历史的证明，现在，这段历史，必须要被改写，地狱或许可以控制人类魂灵，但如果搭载的身体足够特殊，能够将它们从一般的生命形式上区别开，地狱就无法再对他们进行直接的影响，利用钢弹能够转移人类灵体的特性，月之都最近已经在小型化精神感应框架，以及传识技术方面取得了成就，这一先驱者的古老技术，可以让具有人类灵的生物暂时抛弃自己原有的肉身，在专门设计的机械身躯里活动。
“关于替身的开发如何了？”绵月依姬问。
“所有的测试都已经完成了，但是，没有办法应用到月兔身上，毕竟先驱者的技术是对应灵魂本身设计的。”
稀神探女纵使已经在还原古老的遗物上尽了最大努力，但是尚且还有一些问题存在，例如传识之后可能会出现的记忆不同步问题，以及因为神经电流的一些条件反射不够完全，可能存在一定程度的相应延迟的问题，不过，直到现在已经修正到了只会在极其罕见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的程度，对于出事的统计概率来讲，是完全可以保障月之民使用的。
“月兔，真是个不经用的东西……而且太脆弱了。”绵月丰姬抱怨道。
“在替代的自动机械出现之后，就把月兔进行集中销毁吧，过于自由的意志，还是无法预防自身的漏洞。”
“确实。”
空旷的回忆大厅里本应该只有高级的月之民，然而，自从幻想乡入侵失败后，清兰和玲瑚的行为举止就有些反常，本来因为是明令禁止的行为根本不可能做出来的，现在也有了大胆尝试的打算，至于这样的原因，也说不清楚，蹑手蹑脚地躲在了附近的阴影里，绝对不会有任何人看到的完美的位置。
“要报销月兔？”清兰忍不住说出了声，然后很快被玲瑚捂住。
“你小点声，等下被发现我们直接提前报销。”
“如果想要回收月兔的人格数据的话，那么现在的身体恐怕也是个问题啊……”
“不如还是在战争里把她们消耗掉吧，这样名正言顺，还不会起疑心。”
“确实。”
一说到月兔，稀神探女就不由自主地联想到自己前几天在月兔人格服务器里发现的一个防火墙的漏洞，虽然可能造成的后果并不致命，但是对于拥有贤者等级的权限的月之民，当然，也就是八意永琳来说，她可能会对月兔的人格进行一定的修改，这样的后果经过时间累积，恐怕也会难以想象，所幸，在发现时，这个漏洞就成功被修复了。
自从被博丽灵梦捕获之后，八意永琳便告诉了清兰和玲瑚她们本不应该知道的事实，现在，虽然明知道是月之民给予了自己生命，但是将她们当做毫无价值的炮灰使用的态度，是这两个月兔不能接受的。
“月兔的服务器，之前入侵成功了吗？”清兰用不会被察觉的意识直连通信说道。
“我们进入机房的时候，病毒就已经上传了吧，而且，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的样子，八意大人并没有说具体会在何时生效，估计在重头戏开始之前，我们都必须留在这里。”玲瑚回答。
“这下只会越来越危险呢……”
“等等，那个是……”
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横跨在整个大厅中央，从形态上判断，应该是经过修复的先驱者战舰。
“前往地狱的交通方式，已经准备好了，埋藏在城市深处的船坞中，有尚且能够运作的战舰。”
稀神探女公布的发现，让绵月姐妹也忍不住为之惊叹，以往还从未见过能够直接进行折跃的大型军备，虽然目前能够使用的只是轻型的护卫舰和驱逐舰，但是作为用于打击地狱的力量已经足够，更不用说上面搭载的现成军备了。
“月夜见大人啊，如果你尚且还能够看到的话，我们这一次绝对不会失败了……绝无可能！”
地狱？不，如果地狱被破坏了，那么受到影响的绝不只是月之都，无处可去的亡灵，只会让现实的生死境界模糊，最后把所有人类变成既不是活着，也不是死去的活尸。
“我们得马上告诉八意大人！”玲瑚用直连通讯说。
“确实。”清兰拉上了玲瑚，通过隐蔽地通风管向室外逃离。
进攻地狱需要依靠足够快的速度，通过网道进行折跃，在对方尚未察觉的情况下立刻完成部署发动进攻，这样激进的战术需要管辖梦境世界的哆来咪·苏伊特进行配合，说起来，自从协议签署之后，就没少和她在网道里见面。
梦境界并非现实生物能够就留的地方，虽然通过先驱者的稳定器可以将时空暂时变为有理性的领域，但是待太久还是会对精神造成影响，而对于哆来咪来说，这里就和家一样温暖舒适，反而是固定形态的现实，会让她感觉因为缺乏创造力而疲惫。
舰队出发还要一段时间，绵月姐妹会完成最后的准备工作，而现在，可以难得的和哆来咪发点牢骚，纵观整个月之都，也不会有其他人闲到这种程度。
“怎么？又因为梦的原因想要找我聊天吗？”
此刻，这个梦境的魔神正坐在一片发光的丝绸状的弯弧上，依然悠闲地品尝着来自各个世界的灵魂所产生的梦，梦境界的生物如何生活，以何种事物作为生存的食粮，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准确的定论，虽然哆来咪自称是通过品尝灵魂所产生的梦来维持自身的，但是以稀神探女自己看到的内容而言，更像是舔食灵魂身上产生的某种特别的副产物。
“可以这么说，马上就要进行最关键的战争了，但是，我只感觉到莫大的压力……”
虽然在其他人的眼里，稀神探女是强硬的代表，但是只有她自己能够明白，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预见到遥远未来的龙神预言的绵月姐妹，可以一直保持良好的心态，如果月之都不反抗这样的结局的话，那么当群星熄灭的未来真正到来时，等待着这个宇宙的，就只有在绝望中陷入热寂。
“我看，只是想找借口过来要抱抱吧？”
真是强词夺理，但是也没有什么好拒绝的，稀神探女这段时间处理了太多让她心力交瘁的工作，能休息片刻也好。
“虽然不是找借口，但是似乎，也没错。”
稀神探女来到了哆来咪的身边，顺着弯弧的朝向躺下，依靠在哆来咪的身边，从她身上的衣服散发出的温暖以及令人轻松愉悦的清香，在一瞬间就将之前积累的疲劳尽数扫除，哆来咪的身体是比一切的床铺都要舒适的地方，稍微倚靠着小憩一会，就可以以绝对的活力醒来，面对接下来的一切困难。
这里本就是梦中的世界，所以稀神探女能在这里看到许多现实中看不到的梦幻光景，同样，也有不少是自己一直祈愿看到的景象，例如月之民可以回到地球上，在不受打扰的情况下生活，利用解密的古老科技，在银河里四处寻找被遗忘的知识，随后作为晚辈们的导师，共同找到抵抗命运的出路。
“你，好温暖啊……而我却是这样冰冷。”稀神探女忍不住感叹。
“月之都的生活，对你来说可能太枯燥了呢。”哆来咪一边抚摸着对方的头发，一边回答。
“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守护净化世界的伟大目标，是我的责任。”
“你也应该知道的，你不是月人，作为一个神明的你并不拥有绵月依姬的人类灵体，虽然月之都和我之间的协定不会破裂，但是我想问你，你觉得在这件事做完之后，月之都不会找别的存在开刀吗？”
“你是在怀疑她们对我的态度吗？”
有所警觉的稀神探女，从哆来咪的怀中起身，刚才的拥抱已经将疲劳基本缓解。
“就我对于人类灵的观察来看，其本质是复杂和黑暗的，比你这样来源于纯粹信仰的存在要难以预测，你这样死心塌地地跟随月之都，我不敢保证……”
哆来咪还在为劝返稀神探女做最后的尝试，但是，当对方一时间难以自制，直接压在自己的身上时，她才从探女的眼睛里，意识到了那已经不可能挽回的狂热。
“对不起……我……如果有朝一日月之都真的无药可救的话……就请阻止我吧。”
稀神探女头也不回地朝返回现实的方向飞奔而去，只留下哆来咪一个人，在槐安通道中手足无措。
“那群疯子……真的要对地狱做那种事情吗？虽然月之都自取灭亡是必然的，但是如果让地狱牵连进来，那我也会被拖下水的……”
突如其来的巨大声音划破了宁静的梦境界，月之都已经开始行动了，这么快……虽然平日和月之都是合作的关系，但是这一次属于触犯了底线，绝对不能让月之都达到他们的目的，哆来咪在意识到之后，立刻朝地狱动身。
“在干什么？！北面城防的防空火力太薄弱了！可恶……所有的元素龙集火敌人的空投艇和大型单位！”
猝不及防的突袭，将地狱的中心城市，黑帝斯陷入了短暂的混乱，首先是从远距离投射来的爆能炮击，然后是从空投艇上下来的大量武装机器人，开始无差别地杀害一切发现的地狱居民，原本繁荣而且生机盎然的城市，顿时陷入了火海。
纯狐和赫卡提亚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月之都竟然会主动出击，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肃清城区内的月之都势力，将战场推到外面的荒原上，黑帝斯并非是防御空虚的城市，但是在启动各处的炮台进行还击时，月之都的地面部队已经渗透到了城市的多个角落。
“真是烦死了……怎么会凭空出现在这里？”
地图上面标注出的月之都部队动向，显示出了不寻常的行动路径，从各处登陆的小股势力，似乎正在往某一处汇聚，并不是纯狐自机所在的高塔，而是用于存储地狱和所有建立生死轮回的世界的服务器，看起来，月之都此次行动的目标十分准确。
“看起来她们正打算前往处理生死轮回的服务器，也就是是非曲直厅的本部……难道想要通过破坏服务器本身来破坏掉轮回本身吗？”纯狐喃喃自语着，立刻开始下达命令调遣防御部队。
“从城市的监控来看，月之都专门为了这次进攻，使用了先驱者的替身技术，怪不得能够免疫地狱本身的影响……这样的话，恐怕来不及我们二人一起行动了，”赫卡提亚幻化出了和以往“时髦”的衣服完全不同，而是彰显出地狱威严的黑金色板甲，打算以认真的态度处理此事，“纯狐，你驾驶钢弹去守住服务器，我去处理外面的舰队……就算月之都能够操控傀儡来逃避死亡，我也绝对不会允许他们继续破坏我的城市！”
“纯狐大人……我好像看到了……”
克劳恩皮丝不知道为什么十分恐慌，直接从房门里冲出躲在了纯狐的身后，而等她注意到从月之都的机动战士身上的监视器的亮光后，立刻意识到了危险向旁边的墙体转身，从头部发射出的机关炮擦肩而过，将她的办公室炸得粉碎，而此时，赫卡提亚已经化为了无形的黑烟，融入到了地狱本身中去。
“混蛋！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修好的办公室啊！皮丝，抱紧我……”她将这只妖精推到了自己的背上，以避免收到伤害，“首先是杀了我的儿子，然后又残害了地上的生灵，现在又要破坏维系现实本身的地狱轮回，如果真的就是为了刺激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下这样的罪行……”
“那是机动战士啊纯狐大人，危险啊！”
“那么，就让整个月之都因为犯下的过错，永远消失在现实里吧！”
在撕心裂肺的怒吼声中，纯狐化为了一只巨大的九尾狐，朝着外面还来不及反应的月之都机体飞奔扑去，将其直接撞下了高塔，随后，硬生生将双手直接扯断，完全消除了抵抗的能力。
“嫦娥啊！你就看着吧！从现在开始，我要亲手把你还有月之民送进深渊里！”
“纯狐大人，钢弹准备就绪了！”
“虽然是痛恨的月之民驾驶过的机体……但是大概也没办法了……”
后面运送机体的恶魔很快就将预备好的惩戒钢弹运送到位，在灵体和机身结合的瞬间，本来暗淡的精神感应骨架，就显现出了骇人的红光，只留下皮丝独自坐在驾驶舱中，看着面前的显示屏上充斥着魔法和光束爆炸的战场。
“纯狐大人……！”皮丝四处寻找，却没有看到自己的主人的影子，然而，机体本身却发出了声音。
“我在这里，和它暂时结合而已……快点坐好，接下来我要好好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视野内很快就出现了三台月之都的敌机，正好，用来给自己上手，面对敌人的交叉火力，纯狐迅速向上方进行躲避，利用彼此之间的视野死角灵活移动，一次次开火，每一击都正中驾驶舱的位置，也就不到半分钟的功夫，就解决了面前的敌人。
“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么，接下来就是服务器了……”
闪烁着红光的白色机体划过了黑帝斯的上空，虽然屡遭阻挠，但是任何的抵抗，最终都在弹幕和光束剑的面前证实是徒劳的，不过，一次次响起的炮火声，却让城市下方，正在拼死抵抗的地狱恶魔们难免有些恐惧，毕竟，正是钢弹让本应该势在必得的月之都入侵计划化为泡影。不计其数的非人类被分解为了尘埃。
同样，对于已经尽快前来援助的畜生灵集团而言，震耳欲聋的射击声音就像是在她们的内心一次次敲响回忆起痛苦记忆的钟，然而，天上的事情自己暂时管不了，只能命令手下全力阻挡不断推进的月之都机械。
身为鬼杰三人组之一的吉弔八千慧，这辈子都想不到地狱本部竟然能够直接遭到月之都的入侵，震惊以及恐慌和愤怒的混合，让她全身的厚鳞因为不停颤抖而嘎吱作响，原本以为在中国见证的已经够多了，结果现在，甚至还要更加惨烈的战斗，就在自己的面前上演。
“嘶……竟然打上来了……话说回来，纯狐和月之都的战争，怎么会延续到这里……”骊驹早鬼也为这样的状况感到头疼，“地狱最重要的服务器绝对不能受到任何破坏……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月之民，全身除了那点肉以外，没有一点看起来美味的地方啊……整天什么污秽污秽的，他们自己才是最令人作呕的东西吧！”
最小的饕餮尤魔，是个长着羊角的白发小女孩模样，相比于其他两位同事实在是有些瘦弱，虽然容易产生威胁最小的印象，但是实际上，反而是破坏力最大的存在，只见她朝前方的月之都替身里举着手中的巨大勺子高高跃起，随后就在下落之处激起了一阵狂风，立刻就打乱了月之民的阵型，吉弔八千慧和早鬼自然也不愿意落后，迅速带领部下跟上前去。
长期懒散的轻松状态，让三人差点遗忘了当初和纯狐抗击月之民时候的惨状，现在，所有的一切再一次出现在她们的眼前，因为高能等离子光束烧焦破碎的妖怪和恶魔遗体随处可见，甚至有一些还在燃烧，原本光洁的地狱街道，也已经被喷射而出的鲜血所染红，但是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月之民作为了解灵体十分深入的文明，他们可以直接将非人类的灵体完全摧毁，而遗留下的痕迹，就是在那些倒下的恶魔的身边，出现的现实扭曲，只要死去了，就代表真正的消失。
天上和地下的战斗在同时进行着，对于鬼杰三人来说，最为紧要的目标便是到达服务器所在的位置，替身的交叉火力射击，在给自己手下的动物灵造成严重的伤亡，恶魔因为是高等的地狱生物，所以可以勉强抵抗，但是吉弔和早鬼手下的水獭灵之类的士兵，几乎是在被击中的瞬间就完全消失，对于畜生灵来说，直接使用自己的力量，而不是讲究形式的弹幕更加高效和痛快，但是在撕碎了无数的钢铁躯体后，也难免有些疲惫。
“还能顶得住吗早鬼？你这样子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吉弔八千慧注意到了自己和朋友们身上的伤口，好久没有让鲜血沾满自己的衣服过了，但是，服务器所在之处，还有大量的月之都重装机甲围攻，现在就算自己想要逃跑，也是不可能的，她注意到了一个身材魁梧，全身通红，并且燃烧着烈焰的嗜血狂魔，手里的巨斧已经出现了几个损坏的刀口，但还是在顽强抵抗着。
“不堪入目的月之民，我要把你们的血和头颅，都献给我们的女神赫卡提亚！”
在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后，一个月之民直接被劈成了两半，这时，他也注意到了赶来的鬼杰组们，在遍体鳞伤的情况下，有增援永远是一件好事。
“哼，现在才赶到吗？虽然不能期待太多，带的都是一群弱不禁风的病秧子……”
“哈？怎么说也是起到了作用的吧？”
吉弔八千慧在注视这个头上长有尖角和锋利的尖牙的比自己高出整整两倍的身形时，原本傲慢的情绪也不受控制地略微收敛了些，比炮管还粗，而且全是肌肉的四肢，还有身着的装甲上，用于炫耀和恐吓的战败者的头骨，都在提醒她不要轻易挑衅一个自己不一定有实力击败的对手。
“看你们这副样子，肯定是没来过赫卡提亚女神的都城黑帝斯吧？算了，如果你们还能活下去的话，记住这个名字：斯卡布兰德。”
还没有等其他三人回应，斯卡布兰德就已经抓住了一个大型双足机甲的其中一条腿，将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随后用口中喷出的烈焰直接烧化，熔融的金属在他的脚上流过，他却不会觉得有任何的痛苦。
“这就是，赫卡提亚大人所说的，恶魔的力量吗……”早鬼感叹道。
“毕竟论纯度，当然是亲自设计出的生物最高啊……”
短暂的闲聊，产生了致命的破绽，五台月之都的机动战士突然从天而降，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在光束步枪的轰击下最终不支，只剩下了那些和这些机器差不多身材的恶魔还在抵抗，但是在先进的武器的打击下，就连恶魔冠军都被掀翻在地。
不过，在这紧要的时刻，纯狐终于及时赶到，再将面前的敌机大卸八块之后，纯狐才稍微能够喘息一会，月之民的进攻被暂时击退了，但是，想要结束这场战争，还要看赫卡提亚能不能成功。
从钢弹的身上散发出的红光，以及白色的机体，让吉弔八千慧再一次回忆起了当时，自己眼睁睁看着八云紫的妖怪被它粉碎的情景，加上支离破碎的身体难以支撑的意识，竟然开始有些恍惚。
“钢弹……那只会带来灾厄的兵器……”饕餮尤魔也在这样令人窒息的气场面前有所退缩，“不过我不曾记得，这台机体何时到了地狱的……”
“别浪费时间了！”纯狐朝地上的四人说，“战争还没有结束，斯卡布兰德，你快去赫卡提亚身边，带上目前所有的恶魔军团一起过去，月之民的狡诈，肯定不会按常理出牌。”
“是。”
地狱的空气在恶魔的巨大双翼下翻涌，虽然自身庞大，却仍然足够灵巧，没过多久就消失在了吉弔八千慧的视野里。
“地面部队被拦截了吗……可恶……这样就没有办法直接夺取服务器了。”
地狱的抵抗程度超出了稀神探女的预期，作为神明的自己，是唯一可以直接进入地狱的存在，需要负责所有的指挥工作，入侵部队已经伤亡过半，剩下的也无法再组织起有效的进攻，难道这次行动也要失败了吗？
机动战士也已经损失超过三分之一，奇怪的是，地狱竟然没有发现本部所在的位置，对于一个能够支配多个世界的领域来说，不应该具有这样拉胯的侦察手段。
月之都给自己新作的机动堡垒还没做好，所以自己没法加入战场，不过，留在搭载攻击部队的战舰上，或许也是最安全的方式。
“这样的话，就没有办法完成目标了……等会，那是……”
舰桥左侧永不退散的乌云，突然开始迅速聚合，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手，带着电闪雷鸣直接出现在稀神探女的脸上，想要让这个几百米长的庞然大物进行躲避已经不可能，在拍上去的同时，巨大的冲击力就直接将她甩出了舰桥，排列在一起的舰队，就被简简单单的这一掌相互碰撞爆炸，随即湮灭在滚滚而来的黑云里。
稀神探女毫无反抗余地地重重摔在了地上，地狱特有的风化成尖刺一般的岩石，虽然没有刺穿她，但是也让她剧痛难忍，除了受到认可的生物，任何的闯入者在这里只会被地狱本身缓慢的侵蚀直至消亡，就算是神明也是如此。
不知过了多久，逐渐清醒过来的稀神探女缓缓睁开了眼，随后，在她正上方的黑云里，赫卡提亚巨大的身形，从天上降下，三个大体相同，却又彼此可以独立行动的身体，完全堵死了她所有可能的退路，在敌人面前，这个地狱女神不再是那副平易近人的女人模样，而是一副无法形容的扭曲的魔神面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