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说连载·刀犬使巫女（60）

——你与我相似之处——

       “以上就是我所知道的相模湾大荒魂灾难，由我的亲身经历和当时在场的其他人的见闻组合修订而成。”朱音望着年轻人们，尤其重视地看了看可奈美和姬和，接着说：“你们应该已经发现这段记忆和教科书的差异了。事件平息以来，管理局的官方口径一直是：由姐姐…紫大人和后来的五箇传校长组成的攻击队讨灭了江之岛的大荒魂。事实上，真正参加了最后一战的只有紫大人，而实际助她战胜的两个人却不见于历史记载。这二位就是在座的卫藤同学和十条同学的母亲，当时我在镰府的学姐，旧名藤原美奈都和柊篝！”

       骚动在少女们之间掀起，爱莲和薰露出理解的神情，舞衣似乎看懂了更多的事情，沙耶香则脸色不变地看着舞衣。反应最激烈的姬和噌地站了起来，不敢相信地望着可奈美：“你说过你母亲也是前刀使，可怎么是我母亲的故人？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可奈美讪讪地摸着头尬笑道：“当时你不像感兴趣的样子，没有继续问，我也就不说了。况且那时我刚认识你一天，怎么想得到我妈妈跟姬和妈妈那么多年前就认识？”

       舞衣忍不住问：“你只跟我说过你母亲也是美浓关的刀使，完全没提镰府和大灾难的事。是因为阿姨从来没跟你说起过吗？”可奈美用指尖反复蹭着下巴：“她以身为美浓关的学生为傲，我那时也搞不懂她最后为什么是从镰府退役的，更不知道她曾经和全国最好的刀使并肩战斗过。谁知道她居然还是平息灾厄的真正英雄之一呢？”

       姬和听了恍然大悟：“这么说就可以理解了，我母亲在世的时候很避讳这方面的话题，一心想让我远离刀使的世界。如果可奈美的母亲也不愿提及往事，那你没有印象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有一点跟我不一样，可奈美是在母亲影响下选择成为刀使的吧？”

      “影响大概算不上，她也没有笑着叫我去当，”可奈美真诚地望着重新就坐的姬和，“只是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培养我对剑术的兴趣和熟悉。她跟我对练的时候，我当然想不到她曾经是这么厉害的刀使。今天听朱音小姐这么一说就想通了，跟小孩子闹着玩怎么会拿出真本事呢？不过她的态度和期待都是认真的，所以我也真心地努力成为现在这样。”

       黑发少女有些不好意思，捋了下自己的长发：“听起来你们的关系很好，我真想见见你母亲，也许能听她讲一些关于我母亲的旧闻。当然，关于那时的一切我都想听！”

       可奈美的笑容僵在脸上。舞衣短促地“啊”了一声，抬起来想碰可奈美的手又放下。可奈美却随和地说：“真遗憾，我也想带姬和去见见妈妈，然而这已经做不到了。”姬和的心顿时收紧，一时说不出话，等来可奈美平静的话语：“其实她生我之前身体就不好，但她有了我就一直很高兴。终于还是没挺过去，我那时不满七岁。”

       木然的表情笼罩了姬和的脸，她略带颓唐地低声说：“对不起，我说错话让你产生了不必要的悲伤。都是我只想着自己的缘故，没有尝试更深地了解你，简直朋友失格！”

       若无其事地一把抱住姬和，可奈美注视她的视线有些灼人：“没有关系，谢谢你提醒我还有这样的悲伤，不然我很容易就得意忘形了。羽岛校长说过，并不是完全专注于剑术和刀就能成为好刀使的，珍视和理解情感的重要性绝不亚于刀法！”初时有些惊讶的舞衣看着她俩，笑容渐渐柔和。她身边的沙耶香听了可奈美的话，若有所思。

       “美奈都学姐的离世事出突然，也给那时的我带来了极大的悲痛。”见听众们大致恢复了平静，朱音又一次开始述说：“我以个人身份出席了她的葬礼，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卫藤同学，不过我想你可能早就忘记了。她生前是一位英雄，死时却没得到应有的承认，而这只是现在管理局犯下的各种错误之一。虽然我也很懊悔在她活着时没有帮助更多，但我的决心可以说是被她的逝去鼓舞起来的，舞草也以此为契机正式开始活动。最后，在她教育下诞生的优秀刀使卫藤同学来到了舞草，这也许是学姐冥冥中对我施以的援手吧！”

       她不偏不倚的视角又一次转向姬和：“而我跟篝学姐重新建立联系也是在这段时间。十条同学，你母亲生前一直拒绝让你跟刀使发生联系，以我对她执着性格的了解，想来你也经历了一段痛苦的时期吧。但是临近生命的最后时刻，她接受了我们的苦苦劝告，愿意让你成为刀使。况且，知道了她的遭遇，你会走上刀使的道路其实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姬和闻言，从贴身暗兜里抽出一个信封，举到朱音能看清的高度：“就是你们给她写了这封信？往我母亲的特殊账号上汇款的是舞草，我转入平城以后跟我联络的也是舞草吧？朱音小姐过问过这方面的事吗？您又认识我多久了呢？”

       看到信封上“致十条篝女士”的手写字样，朱音眼中滑过一道迷离的光。她示意姬和把信递过来，动作自然地拿在手里：“正是。之前舞草和篝学姐有过数次通信，而这最后一封信是我拙笔而草。”朱音取出信纸，迅速展开看了一遍，不动声色之下微妙的表情变化被可奈美与姬和分别注意到，但她们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放下信件，朱音接着柔和地说：“由于各种原因，当时在最近距离亲历大荒魂消灭的人中，两位学姐并没有公开自己的见闻，而这无疑最符合紫大人的利益。但是从事件刚结束时起我就对紫大人抱有的疑问，在她接任局长后不断加深。她与秘密活动的群体进行过什么往来？是否跟非现世的存在有过多接触？身为刀使的顶点，有没有为履行刀使的职责全心尽力？带着问题，我开始了不能公开也不敢暴露的调查。”

       说到这里，朱音的语气一下子变得阴郁晦涩，却诱使人听下去：“我发现了各种诡异的迹象，比如可疑的资金流动、局长不公开的活动日程、暗中建立和使用的设施，等等。最为关键的是，我在现场观察到姐姐…进行了与空无一人的交谈，而且过于频繁地走近局总部底下的熔渣保管设施。她的表现就好像身上有另一个独立意识，或者在跟只有她能感受的某个存在交流一样！虽然她这时显得古怪，但她的隐犬似乎没有异常——”

        “然而这本身就很不正常！紫大人从20年前起容貌和体态就没有变化，也没有退出现役刀使的行列，幻轮坊也跟着存在了超过通常隐犬2倍以上的年月。过去的检查没有发现紫大人的异常，但超常的表现说明她一定发生了某种变化！我为此查阅了折神家尚未公开乃至没有充分研究的古文献，发现了惊人的记录和理论——过于长命的巫女具有招来灾祸的危险，而荒魂与人的完全融合将产生无与伦比的破坏性力量！”

        “我这才确定姐姐身上可能发生了什么。”朱音睁大有神的双眼，“我因为人微言轻开始寻找同伴，很快得到了同样对局长做法抱有疑问的人们的响应。我们积蓄力量，吸纳和培养各种人才，最终目的是消除现时体制产生的弊端，挽救已经或即将受威胁的生命。就我个人来说，还有给予我姐姐折神紫应有的对待和救赎。舞草的组织正在壮大，支持者和同情者遍布全国，还有像你们一样应邀前来的盟友，我们可以做得更多！”

下期预告：校园中暗藏的反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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