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长捉弄的高木同学同人文：dust

2022-07-13 11:51 作者:默约里里 0人读过 | 我要投稿

我爱你，我会，一直等你

Tips:漫画版锐意制作中

缓步走在钢筋水泥的城市森林，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尽管已经到了春天，街巷中仍看不到一点绿色。

依旧是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

无数次的加班后，也许生活早已磨平了当年的锐气。幸好头发依旧茂密，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令我惊讶的是，新来的后辈依旧能每天下班后开开心心地去唱KTV。

仔细想想，倒也不奇怪了。

那就是所谓的联谊啊。

但我是职业单身汉。

恋爱啊，结婚啊，这些事情离我越来越远。

在学生时代就是这样。自己初中时代后就远离了故乡，到现在，对这些事情也再没有什么渴望。

我骗自己，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安心完成学业。

但当我习惯了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发呆，终于不再会想她后，便感觉没有人能走进我的生活。

直到如今，爱情成了非必需品。奢侈的让人不敢仰望。

唯一能作为我的避风港的，只有我要去的那家咖啡厅。

它隐藏在人迹罕至的小角落，生意虽说不上多冷清，但总会有空的座位，给我以独处的空间。

不算太华丽的装潢反而使我安心。

我总愿意回家之前在这里坐坐。

等我跨进店门后，想选平时常坐的座位，却意外地发现那居然已经有人了，趴在桌子上，似乎在休息。

看到那栗色的长发，内心忽然抽搐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一下，便恢复了正常。

是在等人吗？

实在想不到这女孩独自坐在这的理由。

不过，这也和我无关。

找了新的座位，离我常坐的位子不远，给了我一种熟悉的亲切感。

打开笔记本电脑，修改着今天才做完的产品海报。虽说是团队协作，但每到最后，似乎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有人去唱KTV，便有人需要收拾烂摊子。

倒不是说我是什么滥好人，只不过是不愿意把事情拖到明天。

因为比起不靠谱的同事，客户千奇百怪的要求更刁难人。

一句很有礼貌的抱歉，辛辛苦苦做好的设计就被全盘否决了。

“为什么雪糕的广告要设计出科幻元素啊...”

糟糕，不由得抱怨出声了。

我不愿意把工作中的情绪带到生活中来，更何况是这种公共场合，会影响到别人的。

我紧张地四下张望，幸好没人在看我。

等点好的咖啡上来后，才有空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

平常冷清的小店，此刻喧闹得有些过了头。

几个醉汉坐到了我常坐的那一桌。开始吵吵闹闹地要那个女孩子的line。

啊啊，麻烦了啊。

看着女孩勉强应付的样子，让我上前想阻止他们。可这样又会成为众矢之的吧？

服务员...

刚巧不巧又不在。

没办法了。

“你们，很吵啊，要烦人请去外面。”

还是开口了。

糟糕糟糕。

不知道是被我的威严震慑还是其他别的什么，他们老老实实地道了歉，寻了处空位坐下。

看起来年龄不小的他们，大概也有家庭和孩子吧。

也许，在这压的令人透不过气的社会，他们只是想找个方式发泄。但这方式不对。

我却不好高高在上地去批评他们。

也只好这样了。

女孩忽然坐到我身旁的位子上，轻轻地和我说：

“刚才谢谢啦，西片。”

西片？

我听到熟悉的声音，不可思议地转过头去。

在别人看来，我的表情一定变得很奇怪了吧？

“高木...同学？”

是那张我熟悉但又陌生的脸庞，依旧是那在记忆里挥之不去的模样。

虽说并非第一次，我还是对自己那被称作29岁的年纪产生了深深的厌恶感。

摸着没刮的胡子，发现夜晚的玻璃上映出我乱糟糟的头发。

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见她。

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听到身旁她微弱的呼吸声。

除了在梦中，上次见到她还是在什么时候呢？

长久的寂静，直到她传来了低低的呼唤：

“为什么一直不回我的消息呢？”

为什么呢？

自己当时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呢？

是觉得不可能再相见了，亦或是不想耽误她的生活呢？

也许都有，但这仿佛都不重要了。

八年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也无法继续保持沉默。想开口，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又是一长段的沉默。

第一次感到时间是如此漫长，仿佛直到世界尽头。缓缓地，我开口，却只能说出一句俗套无比的你还好吗。

她摇了摇头，眼睛里简直要泛出水花。

尴尬的空气充斥着久别重逢的场面。直到她说对不起后逃到洗手间里，我的大脑还是处于当机状态。

我可真是个混蛋。

不由得咒骂着自己。

过了好久好久，她才从洗手间回来。看起来已经平静多了。但眼角和鼻尖却是一片绯红，在雪白的皮肤下映的更加明显。

看到我失神的样子，她浅笑，和我说：

“你是不是在想怎么会这么巧。”

尽管已分别那么长时间，但我的心事，她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是偶然哦，我听别人说在这里看到过你。于是...”

于是她不远千里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地点，只为了见我一面。

忽如其来的雷声和雨点落在玻璃的声音打破了令人不安的宁静。

看到钟表上的时间，才发现已经太晚了。

“有找到住的地方吗？”

我不由得问她。

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好像，只能到我家暂住一晚了。

两人共撑一伞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挽着我的胳膊。我从未想过她还会离我如此之近。
因为只是随身携带的遮阳伞，不自觉地将伞向她的一端偏移。雨水打湿了我的肩头。

直到走入房门，她才放下挽着我臂膀的手。

想照着电视中的主角般说出今晚我睡沙发这种台词——这当然是最好的情况。可单身公寓是一体式的房间，根本就没配备沙发这种高档物。

刚才自己到底在冲动什么啊。

从橱柜拿出备用的被褥换到床上。把换下来的被褥铺到地上。她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橱柜上摆放的一张相片。

那是我们最后一张合影。只有，我们二人。

她似乎再也不会像照片里一样笑的那么开心了。

雨水从雨伞滴到木质的地板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

她忽然开口，问我，来聊会儿天吧？

我本想用已经太晚敷衍过去，可与她眼神对视的那一瞬间，莫名的，竟开不了口。

关上灯，躺在此刻并不算坚硬的地板上。我仿佛还能听到耳旁传来她微弱的呼吸声。

还是她率先开了口：

“其实，这次来找你，我就不打算回去了。”

“不回去？”

她却没有回答我夸张的反问。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你，爱我吗？你要说真话。我可是从来不会骗你的。”

毫不犹豫地，我开口：

“我爱着你。从孩提时代，绵延至今。”

她几乎是一下子，从床上扑到了我的身上。

没有迟疑地，她一下子对我说：

“那我们结婚吧？就明天。”

我的心脏不争气地猛烈跳动起来。但尽管如此，我依旧知道，现在，不该是随心所欲的年纪：

“明天我们还要去上班吧？你也很忙的。听别人说，你已经是那个什么跨国公司的经理了。很厉害啊。”

尽管在黑夜中，依旧能看出她那失望的表情。

也许是因为以前的我，不会说出这种话吧。她仿佛要哭一样，声音却依旧是那么温柔：

“那既然彼此相爱，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我只能强忍住自己的泪水，假装自己很淡定：

“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吧？21岁那年，我最后一次去见你。便发现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也许时间真的能改变一切。有些事情，不是仅仅靠着爱就能跨越的。”

“我和他的关系仅仅是同学而已。”

“我知道，我从来就对你深信不疑。”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她侧躺在我的身旁，头紧紧贴着我的侧脸。

“我其实猜出你在想什么了。你是怕给不了我想要的幸福。但我对我们的未来，根本无所畏惧。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害怕什么呢？你对我所谓的保护，真的令我很难受。”

一瞬间，脑海中想好的回答仿佛都失效了。唯一留下的，只有一个念头：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倘如不顾即将发生的现实，假如就和我们在九年前计划好的那样，二人直接去结婚，她还会如现在这样悲伤吗?

逃避的，一直是自己。为何在久远的从前，我没有理解她的这一份坚定呢？

挣扎着，我开了口：

“难道...我们还有机会重新选择吗？”

喜悦的光芒再次闪烁在她明亮的眸子里：

“对呀，当然。当然！”

恍惚间，看着她动人的双眸，我竟有一种回到初中时代的感受。仿佛不受控制的，我即将说出那句话。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空气的沉寂。

是高木同学的电话。

她抱歉地冲我笑笑，按住了接通键。

果然，这么晚，是公司的事情。

虽说不是想刻意窥探他人的隐私，但还是听到了一些碎片。大概是哪个哪个部门出了问题，急需高层领导的解决。

如果是我在这个时间接到公司的电话，那我一定是被解决的那个人。

恍惚间，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清澈的传入我的脑海。

誓言，是如此沉重。

屋外的雨下的更大了，雨点重重地打在玻璃上，沿着地心引力下滑。此刻木质的地面也仿佛变成了泥泞的沼泽，深深地吞噬着我。

终于，她打完了那通电话，明媚的笑容又回到她的脸上。

我挣扎着，想起身，想逃离这个地方。

她却又扑到我的身上，紧紧地抱住我，柔软的触感从我的唇边传来。

这是我们的初吻。

仿佛有电流从我体内穿过，酥酥麻麻的。那种感受，我竟一时说不出来。

但我知道，这不是该沉迷于爱的时候。

我只能借喘息的空余，和她说，已经够了，别这样了。

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她喘着气，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些凌乱。不解地问我为什么。

“明天，我送你回去吧。”

这绝情的语言。

不顾她失落的表情，我只能狠下心转身离去，独自走到屋外的阳台上。雨水一股脑地打在我的身上，理应令我更清醒一些的，脑海里却依旧是她刚才的样子。

按照通俗小说中的故事剧情，这时男主角该点上一根烟了。我却从来没有抽过那东西，因为她说过，不喜欢烟的味道。

只能抬头数着天空上的星星。雾很大，却连一颗也没有找到。只能看到月亮还在朦胧地散发着光芒。

待我回到屋内，她已经回到了床上，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躺着，但应该是在装睡吧。

一夜无言。

隔天清晨，本想送她回去，却被拒绝了，坚持要自己离开。

看着她红红的眼眶，我忽然有一种冲动，很想紧紧地抱住她，去保护这个柔弱的女孩。

可我做不到。

临别前，她依旧盯着柜子上的那张照片。谁也没有和谁说再见。

直到她走后，屋里仿佛一下变得空旷了起来，脑海里依旧回响着她临别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们最后一次相见时送你的那个相框，一次也好，难道你一次也没有打开过吗？”

我的身体开始不住地颤抖。我已经猜到，如果打开的话，会发生什么了。

想装作没事一样，收拾她曾来过的痕迹，才发现，连枕单都已经被泪水打湿。

犹豫再三，我还是拿起相框。打开后盖，一张天蓝色的手帕掉了出来。

我急忙接住，看到已经有些泛黄的手帕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的几个字：

我爱你，我会一直等你。

这跨越了岁月长河的告白。

泪水止不住地从我的眼眶流出。仿佛是对着远方的她，也似乎在告诉自己，我无助地发出低低的呢喃：

“亲爱的女孩，我永远爱你，从前也是，以后也是。但世间总有更好的人值得你去爱。

时间也许真的能改变很多事，即使两人深爱着彼此。

你能忍受和我在一起后的磨难与挫折，我对此深信不疑。但我也有保护你，不愿让你经历这些的权利。

在那些见不到彼此的日子里，也许只是短暂的相遇让你看不到我们在这些日子中已产生了的分歧。但在真正生活后，你就会发现，我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男孩了。

如今，我依旧碌碌无为，漫无目的地在城市漂泊。而你有了好的前途，必将与我的道路不同。

虽然，见不到你时，心痛的是如此厉害。

尽管，听不到你的声音，我是如此悲哀。

但，这种时候，我必须要放手吧。

从一开始，你就和天上的月亮一般是那么触不可及。即使降临到我的身旁，也美得让我不敢奢望。

而我却希望能像星星一样，环绕在你的身边就好了。尽管阴天时，会看不到我的身影。但我对你的思念却不会离去。看似很遥远，当我抬起头，你依然会在我的视线中，想起时，总能给我以继续走下去的动力。这就足够了。

如今，我们的身份，地位早已不同。

这血淋淋的现实，又怎么让我只沉浸在美好的幻想。

对不起。”

我挽着一捧空气，像与她相拥一样，试图挽回那错过的拥抱。

泪如雨下。

我所不知道的是，她并未离开，靠在那将我们隔开的门上，低声抽泣。

这一隔，竟是永远。

而我，依旧漫无方向地飘荡在陌生的人群之中。机械地过着一天有一天。

在没有你的日子，请至少允许我，像四散的尘埃。

fin.

写在后面：

北方的春天，依旧短暂的没有实感。最严寒的日子过去了便酷暑难耐。于是，我只能在画笔中遇见春天。

浅灰蓝和春日青的底色再加上一点点拿坡里黄，好像鲜艳的有些过了头。现在流行的调色，还要再灰一些。

说起灰色，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灰这个概念开始变得高级了起来。

记得当时很流行一句话，叫：你身上的温柔，是克莱因的蓝，再加一点莫奈的灰。无论认识这两位与否，总之，这个文案让广大朋友圈爱好者欣喜若狂。

至于我呢，总在写春天里的故事。

倒不是多喜欢这个季节，只是过于短暂的相遇让有些陌生的时光披上了神秘的面纱。记忆，总是愿意去美化那些短暂的欢愉，尽管你知道那并不全面。

虚荣。

无论如何，人类总喜欢卖弄自己。去说一些自认为别人不知道的事，发表一些看似很深刻的言论，啊啊，就像我正在写的东西。

无论是谁，都会被这类似这样的人性所困而不自知。

像我自己，明明英语一塌糊涂，却还是喜欢用一些英文词汇，背一点英文句子——因为在和别人聊天时说出来会显得很高级。

但这种高级，到底是该谁给予的呢？

人总是喜欢沿着自认为正确的路前行。

当你习惯了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发呆。别人突然闯入你的生活。如果你依旧用同自己相处般的方式与心态，你也看似是为了别人着想，虽说站在自己的立场虽无可厚非，但实际上，这很不照顾别人的感受。无论他人的人性是多么温柔善良，过度的拘谨和约束都会给双方带来无可弥补的创伤。虽细微几乎不可察觉，但始终会伴随着阵痛。

人生不是童话故事，连我所向往的，那平平淡淡的日常也虚幻的像梦境一样，至今没有抓住。

如故事里的二人一般，他们相爱吗？

身为作者，我可以很明确地说，相爱。

那，彼此喜欢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你可以说，作者是狗，为了写悲伤的剧情故意这么写了。我承认。

但我也想说，有时，自我的想象比现实更能压垮人。为何不能再勇敢一些，抱着即使会错，但我愿错过的决心呢？

有时候过度的爱，也是一种桎梏。

也只能说到这三分了。

再说说为什么这篇文章要叫dust吧。

其实不只是为了刚才提到的彰显b格，更是因为dust既有名词尘埃的意思，极个别语境又有动词化作尘埃和杀死某人的引申义，两种解释都非常符合我想在这篇文章表达的内涵。

可难道故事里看似理智的，对爱情的扼杀真的是正确的吗。

我不那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