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主黑喵
“啊！你们干什么！”许夏芸反应过来便扑到保镖身上,用手一下下打保镖，还朝那群董事说：“你们愣着干嘛还赶紧不帮忙！”
其中一个董事闻言迈了一步，手刚抬起来就收到来自袁一琦冰冷的目光。
“……”他下意识就退了回去,转头看向几个同伴。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无一人出来阻止。
很快许夏芸母子俩被保镖带走了,抢救室里几人站在那不知所措，今天过来不过是想表达下“忠心”，没想到撞上这场家庭伦理大戏，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尤其是常民,眼看着母子俩被带走,他的心里愈发的虚，额头竟隐隐冒了汗。
袁一琦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给半个眼神。
“在场的各位刚才可有听到什么？”
他们多少听出来了，袁一琦说袁承业是野种,说明袁承业很可能不是袁董亲生的。
到底还是老油条了,自然不可能承认,纷纷摇头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很好。”袁一琦满意的点头,“袁董生前留下遗嘱,由我继承他所有的身后财产，我将正式上任袁氏集团董事长一职。”
“这”几个董事面面相觑，他们不是不知道袁董有意将公司传给儿子,现在接手公司就算了,他们可清清楚楚听到“所有”这个词。
不知怎么的，脑子里瞬间脑补出古代帝王弑弟夺位的故事。
尤其是常民，他已经完全愣住，他太自信了,就没想过遗嘱会被更改。
袁一琦也不管他们能不能接受，又说：“明天会公告遗嘱内容。”
她将这些人打发走，医院的记者已经被全部请了出去，同时袁氏集团董事长袁盛军已故的消息也被记者散了出去，至于袁家已经变天的事只有前来送行的几人知道。
袁盛军的遗体被转移到医院太平间，等待家属下一步处理。
袁一琦坐在太平间门口的休息椅，盯着地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她的思绪，一抬头便看到熟悉的脸。
虞柔得知袁盛军已经过世的消息，担心女儿一个人承受不住，立马赶了过来。中途郑秋给她打来电话询问，听到她要去医院的消息，也跟着过来了。
“秋，其实你不用跟过来的，我一个人可以。”在电梯里，虞柔还试图说服郑秋回去，毕竟这是自己的家事，不能总麻烦人家。
“我今天正好不忙。”郑秋说，“你和一琦两个人要是紧张起来像个无头苍蝇乱钻怎么办，我在还能给你们出出主意。”
“可是，总这么麻烦你……”虞柔实在是过意不去，郑秋见状抿了下唇，伸手拍拍她的脑袋，“我们不是好朋友嘛，不要这么见外。”
“我都一把年纪了……”她拿掉郑秋的手，感觉这个动作好像对待小孩子，她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被人这么拍过头了，怪不好意思的。
适逢电梯门开了，没再继续话题，两人十分有默契朝指示牌的方向快步走。
看到坐在休息椅的人时，虞柔松了口气。
看起来情绪正常。
“琦琦。”虞柔喊了声。
袁一琦站起身，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杂念扫开，也没再油嘴滑舌了，“妈、郑阿姨，你们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虞柔说，她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脸，“宝贝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袁一琦抓住她的手，再拿开。
“那就好。”虞柔松了口气，拉着她们在椅子坐下，“现在打算怎么办？后事准备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袁一琦淡然道，“殡仪馆，一条龙服务。”
“那葬礼打算在哪里办？墓地有眉目了吗？”
袁一琦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葬礼？”
她嗤笑道：“就他干的那些混账事，我能送他去殡仪馆已经算我善良了。”
她就没有要办葬礼的打算，葬礼面对那些虚情假意的人，看着他们拼命挤出几滴眼泪样子就觉得十分虚伪又恶心。
“那不行！”虞柔很快否决，“怎么能不办葬礼，走也要让他走得体面啊！”
袁一琦没吭声。
郑秋在一旁说：“这样，葬礼的事阿姨帮你包办了，不用你操心，任何环节我都会请专业的人来，到时候细节我会跟你对一遍。”她顿了下，看向虞柔：“葬礼那天，你妈妈不方便出席，有事找我就好了。”
郑秋说的也没错，哪有前妻去参加前夫葬礼的，本身就不合礼数，再者说他们曾经收场就并不好看。
好在虞柔也没有要去参加葬礼的打算，她点点头，劝道：“你郑阿姨都这么说了，肯定会帮你办妥的，琦琦你就什么都不用管，葬礼当天出席就好了。”
“葬礼可以办。”袁一琦说。
虞柔松了口气，刚扯出一个笑容便僵在嘴角。
“但我不会出席。”她重复道：“绝对不会。”
“葬礼怎么能没有主理人？！”
“既然想让他走得体面，那我给他办个盛大的葬礼，想找百八十个人给他哭丧都无所谓。”她顿了下，“但是，我不会出席。”
“别以为死了就能算清所有的账，没那么容易。”
虞柔皱眉叹了口气，“可是你这个女儿要是不出席，葬礼就没有意义了。”
“那就不办啊。”袁一琦的态度十分薄凉。
“……”陷入到死循环了。
虞柔苦恼着一张脸，郑秋想了想，循循善诱道：“一琦，这种时候你不应该只记得私仇。”
“葬礼是公开场合，到时候亲朋好友都会出席，你作为女儿若是不在场，让别人代劳，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袁一琦十分清醒道：“我要是在意别人的看法，现在我们根本不用争执这个话题。”
“是，你从来就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可是你从今天开始已经不是袁家大小姐，你接管袁氏，以后要管理一整个集团。”
“俗话说得人心者得天下，尤其是现在外界都知道有“袁少爷”的存在，你这薄情的做法让人寒了心，大家心散了成一盘散沙，以后你还怎么管理这么大的集团？”
“你的身份不只是袁盛军的女儿，从前你作为大小姐，胡闹任性都可以当作你还没有长大。可是现在袁家就剩你一个了，你不好好把袁氏经营下去，你对得起你爷爷吗？”
“去参加葬礼，即便你只是站在那，就算你尽孝了，以后说起来那些人也无法诟病你。”
郑秋意味深长道：“没有谁能真正为自己而活。”
郑秋显然是个合格的说客，袁一琦一直紧皱的眉头逐渐松懈下来，眼里的情绪也没有那么抵触了。
可是，当事人十分清楚对方说这么多的目的，还是想要说服自己去参加葬礼。
这个问题最后也没得出个结论，袁一琦借口有事走了，态度却没有像之前那么坚决。
虞柔本想趁热打铁继续劝，被郑秋拦了下来。
“你让她自己一个人静静吧。”郑秋看着袁一琦的背影说，“别看她这样，其实她心里也不好受。”
“我知道。”虞柔有些难过，母女连心，她能感受到袁一琦内心深处的纠结。她恨袁盛军已经成了习惯里的一部分，但现在人不在了，再恨他也没有了意义。可是她无法说服自己，最后将自己禁锢在牢笼里。
“她啊，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我怕她找不到人倾诉。”
“这是成长的一部分。”郑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只有她自己愿意面对了这个结才能解开。她会想通的。”
今天的袁一琦忙了一天，从医院出来天色完全黑了，不知是否心情的缘故，深蓝色的天空看起来阴沉沉的。
她有些饿了，但是完全没有食欲，车子漫无目的在街上逛了几圈，最后开进小区。
地下停车场车位满了，袁一琦只能将车子停在地面上，再从车上下来锁好车。停车位置偏了些，她得穿越中庭才能到达她住的那栋d栋。
住在小区的人非富即贵，意味着每天都很忙，袁一琦行走在路上，一路走来没见到几个人。
有的也只是戴着鸭舌帽低着头步履匆匆，空气静悄悄的，一点烟火气息也没有。
也就只有中庭中央的喷泉池看起来有点人情味了。
只是今晚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喷泉池竟没有开，池水静静流淌着，少了喷泉池的灯光陪衬，那一块看起来都暗了些。
中庭旁边的单元楼下有间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袁一琦站在喷泉池边上，盯着池水看了好一会儿。
又看向便利店的方向，似有犹豫。
沉默良久，还是抬腿朝便利店走去。
再出来时，手里提了个小小的袋子，里面的东西她已经几年没有买过了。
她重新回到喷泉池边上，坐在石台上仰头看着夜空。
是个没星星，也没月亮的夜晚，难怪看起来阴沉沉的。
一阵夜风吹过，袁一琦轻轻呵了一口气，吐出一团白色的雾气。
她低头看了看放在身边的袋子，伸手朝袋子里探了过去。
从里面拿出来一盒扁平的女士香烟，还有一只打火机。
她已经忘了上一次抽烟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是在几年前，那时候她的心情比现在要糟糕很多。
朋友拿了一支烟给她，告诉她香烟会忘掉一切烦恼，她信了。
后来，她从阴影里走出来，也没再碰过它了。
她不喜欢烟草的味道，却依赖吸烟时大脑片刻的清净。
现在再一次触碰它，点燃一根吸了一口差点没被呛到。
她还是不喜欢烟草的味道。
袁一琦低头盯着路面发呆，睁着眼睛不知道看了多久，只觉得眼睛有些发酸。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并没有去理会，反正也只是哪个路过的人。
那脚步声停顿了一小会儿，又响了起来，这回越来越近，近到已经走到她面前。
一双深色长筒靴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并且没有要走的意思。
袁一琦抬起头。
对上沈梦瑶的目光。
沈梦瑶远远就看到喷泉池边上坐着一个人,而且看起来有点眼熟，但她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脸。
她默默看了两眼便收回目光，径直往前走。
在经过喷泉池时她忽然闻到一股极淡的冷香,是雪松的味道。
这具有辨识度的独特味道让沈梦瑶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一张脸。
只是此时她已经经过了喷泉，她站在原地稍加思索后,转身朝喷泉池那人走去。
她手上还提着回来顺路买的甜品,高筒靴一下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喀喀喀的声音。
其实沈梦瑶还没有完全考虑好要不要过来搭话，可是见袁一琦的背影，总觉得有那么些孤单。
直到她站在袁一琦面前,而对方也抬头看过来时,沈梦瑶已经完全没有退路。
她定了定神，礼貌又疏离道：“袁总。”
袁一琦意外在这里遇到沈梦瑶，想问什么，却又不太想说话,最后只是嗯了声,头又低了下去。
那支只吸了一口的香烟,火苗逐渐向上爬,指尖感觉到点点灼热,才发觉烟已经到尽头了。
她皱了皱眉，又拿了一根烟出来，夹在指间送到唇边轻轻抿住。
正准备点火,手刚抬起来,另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了过来。
那只手没有丝毫犹豫，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烟就被人轻轻抽走了。
袁一琦眼睛露出疑惑之意，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这也不是什么封闭场合，自己抽支烟并不会打扰到别人。
“……”做完夺烟的动作，沈梦瑶自己都凝滞了下。
她不喜欢烟味，如果有人抽烟她会躲得远远的，或者出言制止，这是她第一次做出如此失礼的举动。
“吸烟有害健康。”半晌，她说出这句耳熟能详的台词。
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尬。
袁一琦被她这话说愣了，而后反应过来，好笑道：“那也是我的身体，这你要管？”
“……”她说得没错，自己确实是在多管闲事，不喜欢大可躲开就是，沉默好一会儿，将那支烟递还给她。
袁一琦接过那支烟，却没有点燃它，而是将烟放回烟盒里。
“不过，谢谢你的关心。”她说。
好像印象中，除了母亲从没有人真正关心过她的身体好不好，就算是心情不好她们也会说一醉解千愁，而不是出来制止她说对身体不好。
袁一琦声音低低的，和往日比起来无异，可沈梦瑶还是从她沉默的态度里看出了异常。
袁氏集团董事长过世的消息已经在热搜高高挂起，还有各类的新闻媒体，网民想不知道都难。
“袁总，节哀。”
听到这话，袁一琦却是反常的笑了出来，她抬起头看着沈梦瑶说：“你看我像是在难过？”
沈梦瑶并没有答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袁一琦的家庭关系挺复杂的。她知道袁一琦这几年一直在国外生活，加上之前吃饭时电话里对父亲病情的态度，让她一时间拿捏不准态度。
袁一琦却不需要她的回答，又自顾自的说：“我不想去参加父亲的葬礼，换作你是我，你会去么？”她说完很快意识到自己这话踩到了雷，沈梦瑶的原生家庭也不顺利，对于已经与父母断绝关系的她来说，生活里不存在父母这个词。
沈梦瑶看着她，态度有些沉默，就在袁一琦想要将这话题揭过去的时候，她脚步挪动了下。
她在袁一琦身边坐下，仰头盯着深蓝色的天空，长长呵了一口气，说：“从法律的角度，我和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与我而言只不过是陌生人罢了。”
“哪有去参加陌生人的葬礼。”
袁一琦不由自主扭过头看向她，听到对方说：“不过，如果在法律上还存在亲属关系。”
“我会去。”
袁一琦听出了对方的意思，说：“结果还是要去。”
“袁总。”沈梦瑶说，“决定只有你自己能做，外人无法干涉。”
“那我要是说，希望你能劝我呢？”
“……”
沈梦瑶久久没有说话，袁一琦觉得自己是为难人了，收回目光与她一同看着夜空，“我开玩笑的。”
“嗯。”
袁一琦以为沈梦瑶坐过来会安慰她几句，或者像其他人一样，劝说她一定要去参加父亲的葬礼，可是她都没有，只是静静地陪她坐着。
她坐不住了，直白道：“你就不安慰我吗？”
沈梦瑶这才收回目光，扭头看向她，脸上表情淡淡的，“可是袁总你看起来一点也不需要安慰。”
她说完停住，目光在袁一琦脸上不着痕迹的扫过，抿了下唇，又补了句：“至少”
“挤出一滴眼泪吧。”
袁一琦被她这话说得愣住，很快笑了出来，这笑声不止，笑容和平时优雅的微笑或是浅笑都不同，也不像是假笑。
沈梦瑶就着不算明亮的灯去看她，很快，她看到对方眼睛闪了闪，一滴眼泪从眼尾滑落，顺着脸颊滑到下颌再落下来。
“挤出来了。”袁一琦抬起手背，上面豆大的水渍，眼尾染上薄红，看得人心生怜意。
薄红逐渐散了下去，袁一琦吸了吸鼻子，身体一歪，脑袋就枕在沈梦瑶肩膀上。
雪松的味道比往常更加清晰，清晰到让沈梦瑶不由自主想起那个耳鬓厮磨的夜晚。
她想躲，可是身形小幅度晃了下，还是稳住了。
“安慰呢？”良久，袁总开口了，声音里是熟悉的，带着些调侃意味。
“……”真要让她安慰，沈梦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察觉到对方的窘迫，袁一琦噗嗤笑了声，她轻轻呼了口气，主动转了个话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就住这。”沈梦瑶回道。
袁一琦追问：“哪栋？”
“……d栋。”
袁一琦十分意外，还有不易察觉的惊喜，“我也住d栋。”
沈梦瑶：“……”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有点后悔过来了。
“既然住得这么近，上次说过做饭给我吃，什么时候兑现？”袁一琦得寸进尺道。
沈梦瑶十分清醒，一字一句回道：“上次我没答应。”
她说完就听到对方大声叹了口气。
像是知道她会这么说，袁一琦换上哀怨的语气：“原来是我自作多情，终究还是错付了。”
“亏我满心期待这顿饭，没想到沈老师也只不过随口一说，而已。”
“我太难过了。”说着，袁一琦又重重叹了一口气，宛如一个被负心汉抛弃的痴情人。
话说到这份上，沈梦瑶都觉得自己要是不答应下来真成负心汉了，可是又觉得自己被套路了。
一番权衡过后，她说得十分保守：“我做饭不好吃。”
“没关系，我不介意。”
“……”沈梦瑶从喉咙里十分不情愿的挤出两个字：“好吧。”
袁一琦嘴角弯了下，没再说话，脑袋静静枕在她的肩上，两人又陷入沉默的气氛，这回少了几分尴尬。
她盯着夜空看了好久，竟从乌压压的云里看到了一颗小小的星星，暗暗闪着光。
闻着沈梦瑶身上的味道，让她的心逐渐趋于平静，忽然明白郑秋说的那句“没有谁能真正为自己而活”。
“今晚，谢谢你。”袁一琦说。
“我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要谢我。”沈梦瑶回道。
袁一琦直起身，看着她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浅笑：“正是因为你什么也没做。”
“今天我听到最多的就是，让我一定要去见他最后一面。可我根本不想去见他，他是个愚蠢的男人。”
“为了一个小三把家毁得支离破碎，到最后只不过是可笑的闹剧。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这样的父亲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沈梦瑶只是静静地听着，一直说到最后，她开口了。
“至少你被爱过。”沈梦瑶的声音有些空灵，像是想起了很遥远的记忆，“起码，到最后袁董事长回头了。”
“不是所有人都是合格的父母，其实，你很幸运。”
她这话似乎不只是说自己，袁一琦皱了下眉头，正要追问，身边的人就已经起身了。
“袁总，我回去了。”沈梦瑶掸了掸衣服上的灰，拿起搁在一旁的甜品。
袁一琦愣愣地看着她，“不再坐一会儿吗？”
她说完后知后觉想起这里并不是适合聊天的地方，她在石台上坐的太久了，久到腿都有些发麻了。
而且冬天的风总是一阵阵的，寒风刺骨，冻得她手都红了。
在这种情况下，沈梦瑶还陪她坐了这么久。
沈梦瑶摇摇头，“今天一直在训练，有些累了。”
“好吧。”袁一琦没再挽留，她知道这几天沈梦瑶一直在准备节目首秀，能陪自己坐这么久也是有心了，她本可以坐视不理。
沈梦瑶见袁一琦一时半会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想了想，将手上的甜品放在她身边。
袁一琦：“？？？”
“听说，吃甜品心情会好些。”沈梦瑶有些别扭的说，余光瞥到旁边的烟盒和火机。
没兜住，又说了句：“还是少抽烟吧，对身体不好。”
这回袁总没有像之前一样反驳她，而是朝她弯了弯眉眼。
“好，以后都不抽了。”
沈梦瑶：“……”
竟这么听话，还有点乖巧。
她抿了下唇，没再说什么，转身往d栋走。
袁一琦看着沈梦瑶渐行渐远的背影，一直到完全隐入夜色才收回目光，她低头看向手边的甜品袋。
里面是一块慕斯蛋糕，指尖触到的温度凉凉的，可是想到送蛋糕的主人，袁一琦心头泛起一丝暖意。
或许这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
也会有彩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