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宋亚轩】风起山城（一）
*黑道文学
*大佬×小傻子
在很久很久以后，刘耀文常常去看挂在墙上的相片，一张相片五个人，四个人都在耍帅扮酷，只有宋亚轩咧着嘴笑。
刘耀文举起手枪，黑洞洞地枪口冲向白舸眉心。四周寒风刺骨，两人僵持不下。尘土在仓库中飞散蔓延，借着月光，悄声诉说十年前的故事。
白舸知道刘耀文是个不要命的主，但他要命。西南糖厂是干什么的，他比谁都了解。
对面的教堂敲响六点的钟声，有信徒开始走进礼堂，他们大概要去诵经。
刘耀文冷眼看着，他不懂这些。只能默默念一句阿门，然后食指发力。
“嘭——”
“嘭——”
教堂传来一阵骚动，在主的恩惠下，我们把时间到回十年，穿着白袍扮做神圣的教徒，祭奠这座城市。
简爷的场子隐蔽，这是山城懂行的人都知道的规矩。十二夜的行当够多，一到夜晚就少不了各行各业的成功人士在这消遣。偶然碰上一次突击检查，持枪警察推门进去，却只能看到一群男男女女对着话筒撕心裂肺的喊唱“你还要我怎样”。
这就是简爷高明的地方了。
其实简爷不姓简，姓马。但出来混的，没点好听的名号过不去。马嘉祺一直认为，简亓这个名号，比什么虎子蟒爷来的好听太多，或许他骨子里还是一个会举杯邀明月的雅人。
马嘉祺不怎么巡场子，他干这行勾当，却不喜欢这行的脏。敖子逸常笑他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又当又立。马嘉祺瞥一眼，轻轻吐出一口烟：“三爷回头去十二夜训话，别忘了把这句话教给芙蓉帐那群人。”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马嘉祺盼着地就是各位老板不早朝，早朝多没意思啊，十二夜的小姐个顶个地漂亮。
说话间，丁程鑫推门进来，手里还拎着一盒生日蛋糕。敖子逸迎上去：“哟，今天谁生日啊？劳烦我们丁总亲自出马。”
丁总翻一个白眼，拎着蛋糕骂骂咧咧地进去。敖子逸仔细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呢，今天自己生日。圣诞节到了。
“要不是刘耀文那小子非得让我给你弄个蛋糕，谁稀罕抱这玩意回家。”丁程鑫系上围裙进厨房，试图掩盖在意神情。
“哎哎哎，老丁，耀文什么时候放学啊？咱们晚上去十二夜耍啊？”敖子逸扑上去，他好久没腾出空来去消遣了，心里痒得很。
马嘉祺一本书直接呼上去：“敖子逸你不会可着别人家坑吗？每次都去十二夜砸场子。”
不是他说，敖子逸的酒品确实太差。基本就是去一趟打晕几个小相公的差。这年头相公多难找啊，哪经得住敖子逸这样挥霍。
吵嘴之间，突然听到了厨房的一声响。两人对视一眼，丁程鑫炸锅？不应该啊？随后就看到丁程鑫拎着锅盖，满嘴脏话地走出来：“谁他妈把油跟水倒一块去了，不知道会炸啊？”
丁程鑫瘫在沙发上，好好的衣服炸了一身油星子。剩下马嘉祺敖子逸面面相觑，丁程鑫是大哥，打不过打不过。敖子逸从衣柜里拿套西装丢给丁程鑫：“走吧，正好直接去十二夜。马哥请客。”
他抵不住敖子逸再三央求，麻利地去卧室换衣服，给刘耀文发个消息就出门。“不等耀文吗？”马嘉祺有些犹豫，主要是不想掏腰包请客。他有钱，但他不认为给敖子逸挥霍是正确的选择。毕竟这哥们比他富，早年的半壁江山都是敖三爷打下来的。请有钱的吃饭，他心疼。
“刘耀文眼瞅十六了，自己去，死不了。”敖子逸在前面放话，马嘉祺心口一疼，他知道今天不放点血是不行了。谁让只有他开了场子呢，不找他找谁。
等刘耀文到的时候，三个人已经玩开了。一人面前一瓶酒，抢着麦克就撕心裂肺起来。三个人的歌实在让人无福消受，也就马嘉祺，正儿八经音乐学院出来的，偶尔轮到他就是如获天籁之音。
推开包厢门，刘耀文解下腰上的蓝白校服就去闷酒。他才不要跟哥哥们抢麦克，抢不起。
但喝酒也注定不是什么好事，敖三爷人菜瘾还大，一首一生所爱让他唱的稀碎，刘耀文相信，大圣再也不会架着七彩祥云来接紫霞了。
所幸听不下去的不止他一个，马嘉祺抢过话筒接下去：“苦海，翻起爱恨——”
门被重重地推开，打断马总倾情演唱。门口进来一个走不利索的人，颤颤巍巍地摔在木质地板上，倒不疼。身后还跟着两个急匆匆跑来的伙计，站在门口吓得哆嗦。
马嘉祺上去拎起他来，小孩子长得眉清目秀，打眼还没刘耀文大。又去看看两个伙计，一看就知道是被搞来当相公的。小朋友长得太可爱惹人怜，马嘉祺有些下不去手把他扔下。
“喂，起来，醒醒！”敖子逸醉酒，没那么多文人念头，上去拍拍小孩的脸想叫醒他。
这招确实有效，小孩转悠悠地醒来，映眼一副灯红酒绿的模样。又看到几个人围着他，一时间有点害怕，整个人缩成一团打寒颤。
马嘉祺上下眼打量他，十二月的天穿一件薄衬衫就出来，没冻死真是命大。转手扔了西服外套给他，让那两个穿堂伙计回去。
“哥哥你，长的，真好看。”小孩扬起头看马嘉祺，四周一片彩灯挂着，马嘉祺长得又是清冷类型，一团火里扔了块冰进去。小孩视觉效果上自然先看马嘉祺。
“你，叫什么名字？”
马嘉祺蹲下问他，小朋友太好看，让人心底生怜。
“宋，宋亚轩。”
“多大了？”
“不……不，知道。”
丁程鑫在一边看着不对，凑上来戳戳马嘉祺：“他，是不是这里有点问题？”丁程鑫指指自己太阳穴，不论是醉酒还是吸粉，都不该是这个样的。
管相公堂的经理在接到简爷电话后飞奔进包厢，一顿点头哈腰恭维，满脸谄媚。
“你是叫陈横吧？”
“是，不知简爷大驾光临，有失招待。”
“简哥回自己场子叫光临？爷高中水平都比你会，十二夜是该修修场子了。”刘耀文实在看不下这个经理，他马哥的场子里怎么能有这种人。
马嘉祺拦住了刘耀文继续收拾他的心，指指宋亚轩问：“他，是今天新来的？”
“对，今天刚收来的一个小相公。可机灵呢，人长得也好看。就是有些不服管教，刚灌了点酒，还没上粉呢。”
话说到这份上，马嘉祺也听不下去了。一脚踢开陈衡，指着宋亚轩问：“你管这叫机灵？这分明就是这个智商只有七八岁的人！”
被踹了一脚，陈衡还有些发晕。宋亚轩又爬起来，扯住马嘉祺衣袖：“大哥哥你真好看！”说着还从衣袖里摸出块包红纸的糖，糖已经稀碎，但依旧笨拙地打开，凑上去，像个虔诚的教徒，“大哥哥吃糖。”
马嘉祺看着宋亚轩，深吸一口气：“人我带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