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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霖】黑色耳钉 32

2023-06-25 22:30 作者:之行千里  | 我要投稿

*翔霖,微量文轩

*前期校园,后期都市,主霖视角

*全文预计30多章,日更不会坑

*关于没实现的梦想和爱

*无所不能成熟了一些但依旧很拽的严董事长x职业操守满分为爱勇往直前的热心市民贺记者

*医学部分都是编的

  

  

  

  

  

32

 

步履匆匆的护士,往鼻子里钻的消毒水,刺眼的急救灯,躺在担架上的严浩翔。

  

这些片段充斥着贺峻霖的所有感官,转瞬即逝,搅得他不得安宁。

  

双手摊在眼前,手心满是已经干涸的血迹。贺峻霖呆呆地看着,这是严浩翔的血。

  

那个人膝盖不断往外涌血的景象闪现在脑海,他想起自己用手去捂,可是血流得太凶,根本止不住。

  

手心仿佛传来血液的温热触感,贺峻霖捂住抽痛的胃部,跪在地面,一阵干呕。

  

有人半跪在他身前,“贺先生,您没事吧?”

  

贺峻霖摇头,用手背抹了把嘴,看向面前紧皱着眉的蒋理:“是童佳苗干的吗?”

  

“贺先生,您……”

  

“我问你那艘游艇会爆炸,是童佳苗干的吗!?”

  

看着贺峻霖猩红的双眼,蒋理敛起因眼前人面色苍白而担忧神色,严肃道:“童佳苗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

  

他神色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您可能不知道,之前让您在酒吧身处险境的那个缉毒警张鸣收了钱,受童佳苗指使。他已经终身不得入境,是少爷的意思。童佳苗知道事情败露,自己和整个远东都面临危机,所以才想用您来要挟少爷。她承认她绑架了您,但不承认自己有置您于死地的心思,这对她来说没有半点儿好处。”

  

贺峻霖紧紧揪着胃部衣料,疼得整个人蜷缩在墙壁。

  

童佳苗这个人是恶的,且有前科在先,杀人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正如蒋理所说,她的目标既然是保住远东和自己,那杀掉贺峻霖于她而言并无益处,反而是将自己加速推向危机。

  

那还有谁呢。还有谁对他恨之入骨,巴不得他去死?

  

且这个人一定知道童佳苗绑架自己的计划,有条件在游艇上做手脚。

  

贺峻霖今早接到一通电话,来电人让他意想不到,是当年和童佳苗一起作恶的女孩儿之一。她说,因为自己的孩子将要出生,她良心难安,所以现在愿意出面指证童佳苗。

  

两人约在光天化日下的咖啡店见面,贺峻霖等待许久不见人来,正要再联系,却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等到再次睁眼,眼前已是碧海一片。

  

发动机轰隆隆,手脚都被绑着,他人在游艇上。

  

仿佛一下醍醐灌顶似的,贺峻霖气得直拿头抢地。

  

被这个童佳苗算计了。

  

这是要把他发配到哪儿去啊。

  

虽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但处于被动总归不是好事。腕上手表还在,贺峻霖费力地反手摸索着按动表身。严浩翔告诉过他,两只感应过的手表之间会有定位功能。

  

贺峻霖很后悔自己这个举动。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是不会按的。

  

不会按。

  

严浩翔找到他了,在这茫茫大海之中找到了他。

  

今天的严浩翔,穿着一身黑色皮夹克。有些紧腿的黑裤子,妥帖地扎在马丁靴的黑色靴筒里。

  

他登场的姿势极其拉风,面容冷峻,动作潇洒,拿枪的样子仿佛警匪片里的黑道大佬。随手一指,船上的人便一个都不敢动了。

  

松绑,让贺峻霖先到他开来的游艇上,这一切都很顺利。

  

爆炸的发生也仅仅就在一瞬间。

  

没有任何预警,当贺峻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是漫天火光。

  

他不愿再去回想自己是如何在一片混着血水的废墟中找到严浩翔,那种恐惧已经吞没了全部的意识。

  

他膝盖上扎着船身的铁皮,贺峻霖觉得好痛。

  

他躺在他腿上,背景是染红天际的火光。抬手触碰他脸,手指不住地轻颤。

  

他朝他露出笑容,叫他霖霖,却再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医院里,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贺峻霖跌跌撞撞地冲上去。

  

主刀医生是陈明朗,一向和蔼的面容此刻眉头紧锁,他看着贺峻霖:“患者生命保住了。只是腿部利器扎得太深,伤及筋骨,取出会有一定风险。加上患者旧疾实在太过严重,这些年根本没有痊愈,一旦手术出现意外,他可能……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贺峻霖听懂了每个字,可却也像根本听不懂似的,呆滞地重复:“旧疾?”

  

宋亚轩走近他,盯着他的眼睛:“严浩翔腿部受过伤,很严重,判断是外伤致偏瘫。这种情况严重是需要截肢的……他这个……”

  

似乎有点不忍心说下去,宋亚轩目光复杂,“能恢复成现在这样起码要个三年五载。但其实并没有痊愈,因为这么严重根本不可能痊愈。现在能正常走路已经是老天眷顾,他的腿其实根本没办法长时间发力或紧绷的,下雨阴天的时候也还是会很痛。”

  

“贺儿……”

  

宋亚轩说完,唯一露在防护服外面的眼睛满是不忍,欲言又止地叫他。

  

他们都明白了什么。

  

贺峻霖险些站不住,被宋亚轩扶了一把。

  

狠狠咬了口自己的嘴唇,血液顺着嘴角流淌,贺峻霖终于能开口说话。

  

“不是要手术吗?做吧。”

  

“需要家属签字。”宋亚轩说。

  

“给我吧,我是他唯一家属。”

  

急救室的门再次紧闭。

  

稳住天旋地转的意识,贺峻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倒下。他望向面色难看蒋理:“都听到了吧?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

  

“我……”

  

“他不让你说?”

  

蒋理摇头:“少爷没对您说,大概是并不想让您知道的。”

  

贺峻霖扶住椅子坐下,此刻特别想抽根烟。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过这种冲动了。

  

其实他并没有抽烟的习惯,可严浩翔刚消失那两年,有时候想到这人,心里还是难受得发紧。

  

窒息一般,像要死了的一样。

  

除了抽烟喝酒,他没有其它缓解办法。

  

手颤抖地在身上摸来摸去,找着根本不可能找到的烟。

  

最后蒋理递给他一根。也顾不得这是在医院,贺峻霖点燃香烟,这才发现双手颤抖得厉害。

  

吐出口烟雾,他说:“给我讲讲吧。不然等他醒了我让他开除你。”

  

闻言,蒋理先是愣,后是笑。最后坐到他身侧,也点了根烟来抽。

  

“我小时候是少爷的伴读书童。严老爷给他找了几十个玩伴,最后只有我留了下来。您知道为什么吗?”

  

没等回答,他自顾地继续说:“他把每个严老爷安排给他的小孩儿跟好几只藏獒关在一起,一个笼子。他跟他们说那些狗都是饿了好几天的。那些小孩儿怕呀,吓得屁滚尿流就往笼子外边儿跑。”

  

“但我家以前在乡下开狗舍,我看出那些狗都是吃饱了,被驯化过的狗。”

  

“于是我就留下来了。”

  

“留下来,当他的伴读书童,其实就是严老爷安排在他身边的狗。”

  

“那会儿他七岁,夫人已经去世了。哦,夫人是被严老爷撞死的。”

  

“我就先给您讲讲严老爷这个人吧。”

  

严鹤鸣与廖云程是商业联姻,彼此助力。廖家比严家名声广,根基深,因此严鹤鸣干脆直接将公司改名为“云程”。借着廖家东风,云程一路扶摇直上,很快便根深叶茂。

  

后期廖家被官家查封没落,廖老爷和廖夫人受不了打击,双双殒命。当时正值廖云程预产期,得知这个消息后直接被推进了医院。

  

“本来,夫人情绪激动,那个时候就可以剖腹产的。但严老爷不同意。”

  

“他说他的孩子必须要在8月16号后半夜1点整出生。他找人算过,是个好时辰,这孩子以后必定能成大器。”

  

蒋理讽刺地笑,“夫人就那么疼了三天。生产的时候,又因为要等到午夜一点,导致大出血,差点儿没了命。”

  

“最后,少爷是在12点52分出生的。如果再等下去,夫人真的会没命。”

  

“接产医生看夫人可怜,也怕自己没按严老爷吩咐行事遭责难,谎称少爷出生在一点整。”

  

“少爷从小喜欢车。抓阄的时候抓了个赛车模型,严老爷大发雷霆。也因为这样,他从小严格控制少爷的课业,生怕他走一点儿歪路。为了控制他,还举家搬到了旧金山,因为陌生的环境总会让人更依赖熟悉的人。”

  

“但少爷也是天生反骨。喜欢的就是喜欢,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无论严老爷如何逼他、打他,那些金融管理商业思维他是一点儿也不会学的。”

  

“后来……严老爷不打他了,改打夫人。”

  

“他才勉强乖了一点儿。”

  

“夫人其实只希望少爷能活得自由,永远追求自己喜欢的。但她知道,身在严家,以后肩上的担子何止千斤重,想要自由绝无可能。”

  

“夫人从小被当公主养大的,心性单纯得很。她去找严老爷,希望他能和自己离婚。”

  

“……怎么可能呢?”

  

“夫人这辈子做得最叛逆的事,大概就是带少爷逃跑。也就是那天,严老爷的车撞了她。”

  

“夫人去世了。”

  

一截烟灰落在衣袖,蒋理将它吹开。“这些,都是我妈告诉我的。她在夫人还没出嫁时就伺候她了,要是用古代的话来说,其实就是陪嫁丫鬟。”

  

“我和我妈的关系,只有少爷知道。”

  

廖云程去世后,原本还有所顾及的严浩翔彻底没了枷锁,生命里只剩下两件事,一个赛车,另一个是和严鹤鸣对着干。

  

十四岁那年独自一人跑到加拿大,严鹤鸣知道他去向,但彼时云程正如日中天,他也并没多少心思放在这个叛逆儿子身上。

  

严浩翔终归姓严,他跑到任何地方严鹤鸣也找得到。

  

“少爷就这样在加拿大待了三年,我仍然是被安排在他身边的那条狗。打架,逛酒吧,踢不要命的足球,开不要命的赛车,旧伤没好新伤不断,像个小混混。”

  

“您知道吗?他们学校原来有老大,是个白人。跟他打过一架之后,带着一群小弟认他做了老大。”

  

“有一天他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严老爷这次找了半个月,才得知他在万崇的消息。”

  

“那地方太小了,我们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去那么个地方。”

  

“这回严老爷命令我暗中监视,没让我出现在他眼前。”

  

说着,蒋理笑得有点苦涩,“想想其实挺可悲的。少爷还以为没人知道他在那儿,可其实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严老爷的掌握中。”

  

“包括他跟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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