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双子城——绝望的下城区
昨天的豪言壮语，没有能够立刻改变贾斯特一众小乞儿的宿命。
下城区的路灯刚停，上城区的灯光通过“天梯”的缝隙照到了第三层，给昏暗街道带来一丝光亮。
但这丝光亮并不能给乞儿们带来慰藉，反而让他们遭受了临时加班的待遇。
对，加班——回收上层城区的工厂废料和生活垃圾。
在帮派看护员琳赛嘴里，这叫“淘宝”，从垃圾中找到宝贝，再出售出去。
别看只是简单的“淘宝”工作，这可花了帮派不少心思，又是要去下城区1层的市政局找关系，还得打点运输人员，才让这份美差能够被帮派稳稳的接下。
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三层，沾钱的交易大多都带血，这份稳定又不靠暴力的差事，倒是在此处显得那样清新脱俗。
贾斯特站在垃圾山上，左手牵着亚麻带，右手持着长柄钩，和一众乞儿在仔仔细细的翻垃圾。
满地爬的蛆虫和漫天飞舞的苍蝇是他们亲密的伴侣，贾斯特身体已经熟悉这些“朋友”，甚至看着它们反而更安心。
毕竟有苍蝇飞，说明垃圾至少不是炼金产物，不会让人中毒死亡或者发脓生疮。
“我不是到了祖安吧？如何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贾斯特低声喃喃，心中思考起离开的对策。
“人口交易，奴隶交易”在双子城名义上都是违法行为，要不要赌警戒厅能公正执法？
如果是上城区的警戒厅或许还能试试，这下三层的警戒厅如果管事，会有帮派割据，黑市交易猖獗的局面？
这系统也不提供什么有用的技能，就知道让我卖房子，我人身都还受限制，怎么卖？
“贾斯特，你下来！有事找你。”
琳赛声音在垃圾堆上回响。
贾斯特提起亚麻带，翻越垃圾山，屁颠屁颠跑到这位女看护员身前，他仰起头，挤出一个笑脸，谄媚的说道：
“琳赛姐姐有什么事可以效劳？”
要被卖了还这么高兴，这小子不是被打傻了吧？
琳赛对眼前的少年并不反感，甚至说有些另眼相看。她自己也是乞丐出身，一步步混上了帮派的正式编制。
她清楚在这样的处境下还能为他人着想的人是多么不易和难得，但帮派有帮派的规矩，她必须要传到那道她不想传达的消息：
“贾斯特，组织上安排你去打理红灯街1号的房产？”
红灯街1号，卧槽？编号01的房子！
“姐姐，红灯街不是黑蛇帮的地盘么，帮派怎么会购买那里的房子？而且派我一个小孩去打理？”
不是让你去打理，是让你去送死！
琳赛没有说出心中所想，犹豫了一会，才缓缓说道：
“这是组织上的安排，我不知道。你也别多问了。”
贾斯特见她不愿意回答，只好沉默的转身。
“等等，这是我从牧师那里讨的圣水，你带上吧！”
琳赛掏出一个大拇指大小的小瓶递给贾斯特，里面可怜巴巴的装着几滴透明的液体。
圣水？亡灵！
草，居然让我去做人肉探测器，那不比卖给亡灵法师做成骷髅怪更惨？
“谢谢琳赛姐姐，我有个请求可以么？”
“你说！”
“如果我有什么不测，能不能帮我照顾好瑞雅？让她能够和您一样在帮派任职，而不是卖到妓院或者......”
琳赛看着少年，她那冰封的心也受到一丝触动。
“贾斯特，在灰狼帮任职，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也同样会失去很多很多东西，你明白我说什么？”
琳赛没说完的话，贾斯特是真明白了。或许死去的贾斯特不懂，但任正那个老油条，又什么没接触过。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如何才能给瑞雅一个好的归宿？
“你暂时放心，组织上希望瑞雅能够卖得起价，要培训她，短时间不会出售。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帮她找个好一些的买家。尽量往一点，离光明也就越近一些。”
琳赛的眼神闪烁，渐渐不敢直视贾斯特，到最后空洞的看着天梯口，声音也变得低沉。
贾斯特点点头，鞠躬向这个同样遭受压迫的女人表达了谢意。
等着吧！我一定要教出瑞雅，救出谢耳朵、乞儿们、以及你。
格哒格哒——
“吁——。”
一辆飞驰而来的马车，不合时宜的打断了告别中的二人。
“琳赛小姐，就是这个小孩么？”
一个带着单眼镜，绅士打扮的中年男人出口询问道。
“是的，罗贝尔先生。”
回答完男人的话，琳赛恭恭敬敬得向叫“罗贝尔”的男人行礼。
这男人是帮派的军师兼账房先生，货真价实的二把手。
副总兼CFO，果然是高官啊！
罗贝尔很有绅士风度的回了琳赛一个脱帽礼，又向贾斯特招手。
马夫看懂领导的意思，伸出一只手把贾斯特拉上车，让他坐在罗贝尔的边上，又驱动马车，扬长而去。
提达——提达——
马车上，贾斯特偷偷的打量这个中年男子。
只见他西装革履，皮鞋油亮，面部干净整洁，胡须也打理成时尚的“八”字。
“还没自我介绍，我叫罗贝尔，帮派的人喜欢叫我管家。”
“贾斯特，帮派人都叫我小乞丐。”
罗贝尔见这个少年也怕自己，觉得有几分意思，笑着开口：
“哈哈，有意思。贾斯特，假如你完成这个工作，你就不再是乞丐了，我们可以做同事。”
“说起工作，我还想向您请教一下细节，先生方便告知么？”
“这工作本来是我定下得，当然也该由我这个制定人向你这个执行人解释清楚。”
made，原来是你这个老混蛋定的！
贾斯特面露微笑，低头行礼说道：
“谢谢，罗贝尔先生，您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罗贝尔也跟着大笑，忽然他眼神变得犀利，语气也变得严肃：
“我们说说工作吧！其实很简单，帮派只需要你把01号的房子打扫干净，方便之后出租。”
“打扫？”
“对，就是打扫！”
“清洁工作我会倒会，但怕打扫的不干净，影响出租。”
“没事，会有专人教你如何打扫！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信你才有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