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奇谈】复现篇短篇入围《挖坟》
周:大家好,我们是周易。
易:英文名叫Week-easy。
周:我是周杰伦,这位是我的搭档。
易:哎。我是搭档。
周:易烊千玺。
易:易烊……我是易者。
周:我的老搭档,易者。
易:没错。
周:已经死了。
易:谁死了?我这不还在这哪?
周:现在这位是我的新搭档,易烊千玺。
易:我名字这就让你改了。
周:我们以前不是一对组合。
易:你以前和蟒蛇搭伙的。
周:不过很早我们就是朋友了。
易:在铃奈庵认识的书友。
周:今天是我俩第一次搭伙表演漫才,心里紧张得很,请大家千万原谅这家伙从开场到现在都在乱来。
易:到底谁在乱来啊。
周:那个,小易啊。
易:小易,也行,我就小易了。
周:我们这小地方,一直以来那是妖怪横行哪。
易:不瞒您说,我就是这么一个妖怪。
周:唷。头一回听说。
易:临死之前,用咒术书完成了转生,从人类变成了妖怪。
周:我俩认识的时候。
易:嗯。
周:小易还是人类。
易:没错。
周:长得就已经跟妖怪没两样了。
易:倒也有人这么说。
周:整张脸都是青黑色。
易:天生皮肤黑。
周:长着俩大獠牙。
易:这可没有。
周:掐他衣服他会喊疼。
易:那是你掐着里面肉了。
周:你那身衣服不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吗?
易:现在也算吧,以前没这回事。
周:从事的工作也很奇怪。
易:一般人看来可能有点奇怪。
周:买了别人的东西拿去卖。
易:不不不。
周:买了村东头的食盐,去村西头叫卖。
易:我没干过这种事。
周:成天忙着交易,大家都叫他易者。
易:我这个易,它不是交易的易。
周:是容易的易。
易:对,啊不对。
周:那就是易容的易。
易:都哪跟哪啊,我这个易是《易经》的易。
周:没错。
易:研究《易经》,通过占卜给大家预测未来,是这样的工作。
周:买了村东头的一斤食盐,挑到村西头去,吆喝“未来盐价看涨啊,大家多买点囤起来啊。”
易:不是这么个预测法。
周:预测得可准了,这么一煽动,大家都屯盐,盐价可不就涨起来了吗。
易:煽动这词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挺严重的。
周:那盐价是蹭蹭蹭往上涨啊,后来博丽巫女来了,说小易散播流言,严重扰乱市场秩序,唰一棒子给敲死了。
易:没有的事。
周:但是小易聪明。
易:我聪明。
周:临死前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
易:怎么呢?
周:“我放不下我的搭档,我还要演漫才。”因为执念够深,就变成了妖怪。
易:要演也不是跟你啊,那时候我俩还不是搭档呢。
周:结果让搭档甩了,得亏我收留,不然变不成妖怪,就彻底没啦。
易:哎,那我得谢谢你。
周:不用客气。
易:可没客气,你说的这些个都没发生过。
周:那你怎么变成妖怪的呢?
易:我让铃奈庵的女儿涂改我的书,在这个过程里借到了妖怪的力量,才变成了妖怪。
周:对,小易他喜欢小铃。
易:我还是萝莉控。
周:成了妖怪之后也没放弃小铃。
易:妖怪都执着。
周:结果又让巫女逮着了,说小易特别恶心,严重扰乱社会风气,唰一棒子又给敲死了。
易:我可真惨哪。
周:但是变成妖怪就没那么容易死。
易:都不说生命力顽强,压根就不算生命。
周:小易被巫女封印到马桶里了。
易:马桶?!
周:小易在里边有个小房间,里面都是他最喜欢的东西。
易:心像的具现。
周:有书,有纸笔,还有小铃。
易:地方还原的铃奈庵,可不是得有小铃嘛。
周:还有他自己。
易:有我。
周:张牙舞爪地往小铃身上扑。
易:那是妖怪害人的动作。
周:萝莉控也是妖怪的一种。
易:有这说法吗,等会儿,我不是萝莉控!
周:大家想想萝莉控害人是怎么害的,哎呦,我都不愿意去想。
易:那你就别说出来啊。
周:自从有那小房间,小易就整天缩在他那小房间里面,也不出来害别人,就成天害里面那小铃。
易:可太恶心了。
周:都让人怀疑是不是真爱了。
易:怎么叫真爱呢?
周:小易说过这样一句话。
易:我说什么了。
周:“我不是萝莉控”,只是我喜欢的人恰好是萝莉。
易:后面一句我可没说过。
周:但是今天我的怀疑烟消云散了。
易:怎么呢?
周:他上这来找新老婆来了。观众朋友们注意看好自己家的小男孩小女孩,别让小易拐了去。
易:你可别加减了。
周&易:谢谢大家。
周:大家好,我们是新出道的组合,叫……
易:婷婷,我说婷婷。刚刚不是才演完一场吗?
周:上一场是上一场,这一场是这一场,不是一回事。
易:行吧。大家好,我是易者。
周:我是周杰伦,我们的组合叫周易。
易:名字是我起的。
周:小易呢……
易:说我呢。
周:死过两次。
易:我命贱。
周:死掉的小易和现在站在这儿的小易已经不是一个小易了。
易:我继承了易者的名字和记忆。
周:但他还是小易。
易:我还是我。
周:这就是人类,善于变化。
易:等会儿。
周:怎么呢?
易:我已经不是人类了。
周:妖怪也一样。
易:妖怪可不一样,妖怪变了一点儿就等于变成另一只妖怪了。
周:我是说我们还是朋友。
易:这倒是。
周:我说小易啊。
易:哎。
周:你别老是死啊。
易:又不是我愿意死的。
周:你一死我们这些个朋友都得去参加葬礼,要随份子钱。当老板的蟒蛇还好说,我穷啊。
易:你随十块钱就行。
周:太羞耻了,我可不是你那样的人。
易:什么叫我这样的人啊。
周:但是我确实是没钱,所以只能勉为其难,痛下决心,咱们就这么做吧。
易:也怪我老是死。
周:你陪我练习几次。
易:还要练习啥呀。
周:这不是羞耻吗,怕出问题,多练练就好了。
易:就彻底变成我这样的人了。
周:现在你就是收份子钱的遗族。
易:我就是小铃。
周:你就是小铃。
易:哎。
周:现在我来参加易者的葬礼。
易:我丈夫生前辛苦你们照顾了。
周:(哭)易者啊,你怎么又死了啊——
易:那个人给大家添麻烦了,真抱歉。
周:(哭)你一死我这钱包可又遭难了啊——
易:我知道您不容易,随个十块钱算个意思吧。
周:蟒蛇他随了多少?
易:你甭管他随多少……他随一万。
周:那我随十块……这也不像话啊,我随五千吧。
易:辛苦了,钱交给我,您进场吧。
周:可是……
易:怎么了。
周:我钱包里不够五千块钱。
易:搁这打肿脸充胖子呢。
周:要不我去后厨帮忙刷盘子吧。
易:没有这样的。
周:刷够五千块钱的份。
易:哦,我葬礼现场,你跑去后厨刷盘子?那也没有五千块钱的盘子让你刷啊。
周:你不经常死吗,多死几回就凑够了。
易:咒我死呢?我还想多活一阵子。你甭管蟒蛇随多少,你就随十块。
周:就随十块?这不像话啊。
易:死者本人同意了,允许你就随十块。
周:那咱们再来一次。
易:再来一次。
周:(哭)易者啊,你怎么又又又死了啊——
易:那个人给大家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周:(哭)你死之前特别交代我葬礼随份子就随十块钱,你这心怎么这么黑啊——
易:怎么就心黑了,这不特别照顾你吗。
周:(哭)你这么一说大家不都知道我穷了吗——
易:那大伙儿本来也就都知道啊。
周:那我可就随十块了?
易:辛苦您了,钱交给我您进场吧。
周:可是……
易:又怎么。
周:(哭)我舍不得——
易:嗨。你这十块钱还舍不得?
周:我就怕到时候葬礼场上出现这种情况。
易:太可怕了。
周:所以这不找你练习来了嘛。
易:我也不想自己个儿葬礼场上出现这种人。
周:那要不然我不去了?
易:那你找我练习个啥呀。你就把十块钱给我,大大方方走进去,大伙儿都不在乎这个。
周:大伙都不在乎?
易:都不在乎。
周:我随十块钱也没关系?
易:早说了,没关系。
周:那我十块钱算怎么花出去了?
易:就当少刷个盘子。
周:我少刷个盘子少赚了十块钱?
易:就这么回事,你赶我这场葬礼的功夫能刷好多盘子,就当额外少刷了一个。
周:也行吧,那我们再来一次。
易:再来一次。
周:这里是易者的葬礼现场吗?
易:那个人给大家添麻烦了。
周:随他十块钱,我进去了。
易:是有这么回事,他交代过我有个抠门大叔就随十块钱,钱交给我您进场。
周:钱给你。
易:辛苦您了。
周:(大声)易者啊!
易:怎怎怎么了这是?
周:(大声)你爬起来,你爬起来我们演漫才收捧场费,我得把今天少刷的盘子钱都给赚回来!
易:你可别加减了。
周&易:谢谢大家。
周:大家好,我们是周易。
易:等会等会,怎么又一场呢?
周:我们是演漫才的妖怪。
易:成演漫才的妖怪了。
周:我诞生自周杰伦想演漫才的精神,所以也叫周杰伦。
易:他是周杰伦。
周:他诞生自周杰伦对易者的思念,所以叫易者。
易:原来我是这么来的。
周:演漫才就是我俩的存在方式,所以我俩是演漫才的妖怪。
易:嚯。
周:人类的那个周杰伦本来也不会一直挂念人类那个易者。
易:人类想的事情多。
周:也就葬礼场上伤心这么一回。
易:能有这一回不错了。
周:所以我俩一停下来,他就没了。
易:我就没了,等会儿,那易者本体呢?
周:还搁马桶里封印着呢。
易:恶心!
周:马桶就是易者的坟墓。
易:你就不能给我找个好点的地儿。
周:我辛辛苦苦给他挖出来了。
易:我重见天日了。
周:虽然挖出来的和埋进去的不是同一个。
易:又死了一次。
周:但是寄托了同样的思念。
易:好不容易说句漂亮话。
周:我也一样。
易:怎么呢?
周:我是从周杰伦想演漫才的精神里思念易者的那部分诞生出的妖怪。
易:所以呢?
周:所以一停下来,我也没了。
易:好嘛。
周:所以我俩就继续给大家表演了,能演一场算一场,指不定我俩啥时候就没了。
易:这叫一期一会。
周:漫才是好东西,是我们国家的传统文化。
易:非物质文化遗产。
周:讲究一个说学逗唱。
易:那是隔壁的相声。
周:演员按资历和水平,要从首座升到次座,最后升到压轴的真打。
易:又改落语了。
周:答得好给一张垫子,答不好撤一张。
易:这又是什么?
周:大喜利。
易:你可承认没在说漫才的事儿了。
周:漫才也一样。
易:我们都站着,用不着垫子。
周:包袱抖得好,就有人捧场;抖得不好,场子就散了。
易:那是。包袱都抖不好谁看你啊。
周:草根艺人的局限性就在这里了,剧场里大家都心疼票钱。
易:能上剧场的水平大家信得过。
周:前些日子我就看了一场不怎么行的表演。
易:你可别说出来,说出来得罪人。
周:我心疼票钱。
易:甭管演得好不好你这人都得心疼。
周:那是,我得少刷多少盘子呀。
易:跟刷盘子过不去了。
周:台上一个抠门大叔,一个萝莉控大叔。
易:这形容怎么这么熟悉呢。
周:你听听这形容多没救,一个抠门,一个萝莉控,还都是大叔。
易:确实。
周:和这萝莉控比起来啊,这抠门就显得太人之常情了。
易:没有的事,抠门和萝莉控都不行,再说我也不是萝莉控。
周: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大叔不行。
易:大叔怎么个不行法呢?
周:观众朋友们爱看的是俩长相年轻的姑娘在台上百合营业。
易:你这话可够得罪人的。
周:实际岁数怎么样都好,重点是长相年轻。
易:话题逐渐变得危险起来了。
周:但要论长相我们俩也不差。
易:在妖魔鬼怪里还算凑合。
周:不如我们两个也来营业。
易:去去去。
周:说不定就能吸引好这一口的人呢。
易:我为啥要和你营业啊。
周:那个啊,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原作创造关系性,同人创造性关系。”
易:原作我俩也没关系性啊!
周:《归坟》。
易:《归坟》里面也没有,说到底《归坟》里有你出场吗?
周:有的,你袭击小铃的时候我躲在角落里看着。
易:背景板角色啊!
周:我都看到了,当时那个画面,噫~~~
易:噫~个毛啊!《归坟》里我压根就没有袭击小铃。
周:本篇里你没有袭击小铃。
易:在哪里我也没有袭击小铃。
周:是在故事结束之后的后日谈里袭击的。
易:不存在那种后日谈!
周:那篇后日谈还参加了幻想凰闻录的第一次比赛。
易:也没有那种比赛!
周:有这么个比赛。
易:没有这篇后日谈!
周:取得了好成绩。
易:哪来的好成绩啊!
周:倒数第一。
易:根本就不是好成绩!倒数第一是什么好成绩啊!
周:完全没有人看。
易:压根就都没有人写吧!
周:没错。
易:你可算承认了。
周:排除了小铃的干扰,我们两个终于可以开始营业了。
易:还想着营业哪!
周:今天是我俩第一次搭伙表演漫才,请大家千万原谅这家伙从开场到现在……
易:累了毁灭吧!
周&易: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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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创作自《归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