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魂殇

还记得那夜海面上浮散的泡沫吗?那映照出的画面飘荡着何者不愿言说的悲伤,折射出的又是哪个种族内心所向往的善良宽容。世间苍茫,最后的身影又被谁人留恋珍藏?
长发合着海风散扬,微闭双眼,聆听着不知何处的忧伤歌唱。木筏配合这波涛一下下荡漾,竟为这曲子配上独有的情调。
伤感吗?为谁而魂殇?翻身坐卧,手中的白蔷薇浸染着海水,几起沉浮,终是漂远了。这,或许是送给葬海者最恰当的祭奠品。
东方栀子是个独爱星空和海洋的孩子,趁夜乘筏是她最钟爱的事情。她犹记得那夜星空下灯鱼上,那含笑的双眼及解脱的微笑,起起伏伏的泡沫和躺在手心中发凉的泪滴晶体。
"这个世界,无论有多么险恶的场景,也终掩盖不了那未被侵染的善良。只要还能看到这些,那被扭曲的想法也终会被宽容取代。"这场盛大的葬礼自始自终也无人察觉,就在她的眼前。目送着葬礼的主角散成泡沫,独留下被风吹淡的遗言和躺在手心里的泪滴。
诶,你相信这世上的人鱼吗?
"宽容这个世界吗?或许,你是对的……"
天生的红发红眸让栀子年纪小小便成为这个国家的禁忌,巫女的标志又有几人会去称赞。有人说是王室的罪过,被巫女迷惑认错了恩人与其成婚,被上天谴责而失去了子嗣。不然也不会在真相大白之际邂逅一个乘木筏漂海的红发弃婴。也有人传是人鱼的警示,奉命将带有巫女特征的孩子送给王室以诉冤屈。不然,一个带有巫女特征的弃婴为何会戴着泪滴还有着虚无的异能。但王室的人呢,看着巫女特征的她不过是放任自由,如同防范灾祸般看着自己,私下里喊着巫女。
起身回航,现在的栀子住在一个木匠的家中,有着独属于自己的一块小小花田,跟着木匠一起学做提线木偶。那间不算大的木头小屋,虽然没有王室宫殿里的华丽舒适,但却充满着王室里所没有的温暖关切,而她也喜欢在木匠夫妇的指导下用着世人畏惧的异能雕刻这一件件提线木偶。一间小屋,点点灯烛,三个世人,欢笑温情,多么像一个久违的家。
"栀子,为什么喜欢和叔叔阿姨做提线木偶?"
"那叔叔阿姨又为什么不厌其烦的雕刻这一件件提线木偶?"
好似扔回去的问题,那里面又掺杂着多少不同角度的情感。一个雕刻,一个感伤,每一件物品的背后有着多少支撑着它存在的理由。
"我们雕刻的不是提线木偶,我和你阿姨雕刻的是一颗慌乱不安的心,一个倍受歧视还要默默承受不愿言说的栀子。我们,我们,我们舍不得你离开啊……"
什么是祸患?它的定义又是什么?当世人都在唾弃的时候,又有没有人想过,你所唾弃的并非不是因你而存在的。你为何不去宽容这个并不适合你的东西,因为它的存在或许是适合它的人的福音?而这个人未必不会是你最亲近的人再展笑颜的契机?
栀子笑着,泪却如决堤般流着,可她不能再拖延下去,她必须要在今夜赶回王室。
塞纳里奥的节奏依旧,华美的外表下隐藏这不安与焦躁。马蹄的奔跑乐章加快,但车夫还是嫌弃车马的速度不理想,一遍又一遍大力的挽着鞭花,在空气中留下一片片的空虚。
3671年睇黎的政局动荡,塞纳里奥部署在殖民地的统治者柠卡国王被推翻,这使王室丧失了大量的领土和市场原料,国际上的政治地位以及世界影响力大幅下降。柠卡家族被王室斩草除根,不甘的负面情绪愈加高涨,王室想到了被他们踩在脚下的巫女——栀子。
车夫的惊叫,马匹的嘶鸣,为这本就浓重的黑夜添加了点缀。脸上露出宽心的笑,松开紧紧攥着晶石,起身,下车,栀子踏上的土地不是睇黎,竟是塞纳里奥!
王室的护卫军冲开掩护的大门,瞬息间将城门下的巫女包围。王室的人位列城门上,王子公主用着气愤仇恨的目光碾压着她。
厚重的城门伴随鼓声开启,侍女手持托盘移步而出,脚步略有虚浮,但迈出的步子却如同鼓声,稳健有力。栀子认得,那是她在王室的侍女,唯一真心相待的人。
护卫军的包围圈裂出缺口,放宁蒲英进入。不过一步的距离,两个人还未来得及对视,托盘落地,上面的酒壶任由翻滚,地面上却没有一点液体。王室的脸上浮现诧异,发抖的双手表现了他们的愤怒。
宁普英倒在栀子的怀里,看着王室,血沿着嘴角流出。
小女子宁普英在此恳求王室,宽恕栀子,也宽恕睇黎。不因惧怕,只因那里是宁家,宁国公的守护地。小女子愿用自身性命,换巫女栀子一生自由。
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只有王室知道。可如今,那夜过后,塞纳里奥再无王室。只知当睇黎宁国公的禁卫军赶到时,找到的不过是宁家小姐的遗体和巫女栀子的泪滴晶石。
夕枫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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