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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找我借20万,我怼他:如果你能让我父亲开口说话,我借你50万

2023-07-13 12:12 作者:巴山银杏  | 我要投稿

导读:2018年,我堂哥的女儿结婚,我们回去喝喜酒,大伯偷偷地把我拉到一边,问我能不能借给他20万元?

我死死地盯着大伯,当着所有的亲戚的面,一字一顿地说:“大伯,如果你能让我父亲开口说话,我就借钱给你,不要说20万元,就是50万元我都可以借给你。”

文:大宝 我15岁那年,大堂哥结婚,我父亲带我去县城吃酒,我是第一次进城,感到什么都很新鲜,也很高兴。 尤其是,大伯是县里某部门的主要领导,我想想就高兴,脸上有光。 到场的客人很多,大伯挨个给亲朋好友发烟,到父亲面前,大伯脸色一沉,说:“你怎么来了?煤矿山到县城这么远,你非得要请假来么?” 听大伯这么说,父亲非常尴尬,搓着手讪讪地笑着说:“我带大宝去他老师家,路过,就顺便来了。” 我一时半会没有弄明白,我的老师并没有在县城,就说是在县城,我也没有事情要去找他。 这是父亲唯一一次撒的谎,让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大伯发烟到父亲面之前,把带过滤嘴的好烟放进口袋里,从另一个口袋摸出没带过滤嘴的香烟,抽出一根发给父亲。 在座的一个亲戚见状,就提醒大伯,父亲从来没有抽过好烟,发一根带过滤嘴的尝尝。 大伯竟然说:“他在煤矿山里的人,抽不惯这种好烟。” 父亲搓着满是茧的手,接了,我发现,父亲划洋火皮的手在颤抖,划了好几次才把烟给点着。 就在那一年,我就特别讨厌烟,暗暗发誓,长大了,不要去学抽烟。 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35年,我仍然记忆犹新,觉得特别心酸。 父亲有四兄弟,父亲排行最小。 在我们湘中地区,甭管你有几兄弟,大伯只能有一个,其他的都称叔。 大伯,二叔,三叔,幺叔。也有这样称呼的:伯伯,二爷,三爷,满叔。 爷爷有过二任妻子,大奶奶生了大伯,二爷,小奶奶生了三爷,我父亲。 爷爷民国三年生人,是打长工的,家里非常穷,穷得衣不果腹。 我们那里,人多地少,还有很多石头山,根本就种不出粮食,爷爷只得到几十里之外的邻县帮人家干活谋生。 有一天晚上,伸手不见五指,爷爷走山路回家,那个时还没修公路,走山间石板路。 我们那里有个亭子,叫惠风亭,给赶路人歇脚用的,里面还有木制的泥制的菩萨。 爷爷在歇脚时,到隔房里舀水喝,发现菩萨后面有动静,有个女子躺在后面呻吟。 爷爷把这个女子带回家,那就是我的大奶奶。 大奶奶告诉爷爷,她有五个兄弟,都参加革命,牺牲了三个,还有二个下落不明,她那天深夜逃避追捕才躲到菩萨后面的。 从那以后,爷爷没敢去邻县打长工,改在家里做篾匠,以物换粮,维持生计。 大奶奶生了大伯,二叔,由于身子骨一向来羸弱,生了一场病,41年去世了。 爷爷本来有四兄弟,二个兄弟去世得早,都留有后代,有一个儿子,八个女儿,一个兄弟去当了兵,听说去了宝岛,之后再也没有消息了。 爷爷一边要抚养大伯和二叔,还要照顾侄子和8个侄女,根本就忙不过来。 后来,村里乡绅给爷爷介绍一名本地的女子做妻,那就是我的奶奶。 奶奶生下三叔,和我的父亲,在我父亲2岁的时候,奶奶生病,也撒手人寰,享年不过33岁而已。 三叔比我父亲大8岁。 爷爷没有再娶,在食不果腹的情况下拉扯四个儿子长大。 解放后,一名军官找到我们家,那是大奶奶的哥哥,他得知爷爷家的情况,决定帮外甥一把,让18岁的大伯去当兵。 大伯当了几年兵,在部队入了党,退伍回家,仕途很顺利,从村会计,到教师,到公社副书记,到后来的县某单位主要领导。 大伯母是学校的老师,大伯在公社工作时认识的。 大伯有1个儿子2个女儿,自从大伯到县城工作后,就很少带儿女回家,回来也是匆匆地来,匆匆地去。 堂哥和二个堂姐回来,穿着很好看的衣服,而我们穿得破破烂烂的,根本就不敢靠近和他们一起玩耍。 大伯是个“妻管严”,事事都要听大伯母的,大伯母严然就是整个家族的权威,只要有谁不听她的话,她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是: “你这个崩子脑壳。” 这是她的口头禅,我曾经被大伯母说了很多次,以至于我不敢去她家。 二叔在大伯的帮助下,去了县水泥厂,吃了皇粮,在城里结婚生子。 三叔本来想着,都是一家兄弟,随便帮忙找个工厂做工也比在家种地强。 可是,哪里会呢,只不过是同父异母而已,大伯是不会帮的。 认识到这个问题,三叔去学木工,做了名木匠,扎根农村。 爷爷在我父亲20岁的时候去世的,看到三叔没指望上大伯,父亲没有等靠要,去了几百里远的山区煤矿山挖煤谋生。 在矿山,父亲认识当地的一名女子,后经人介绍成了我的母亲。 外公外婆因某种原因在当地被划为地主,家里丰厚财产意外失去,之后家贫如洗,心不甘先后去世了。 大伯和二叔听说父亲要娶地主之女,不同意,大伯母说我父亲:“你这个崩子脑壳,哪壶不开提哪壶。” 父亲是铁了心要娶母亲的,外公外婆去世时嘱咐过父亲,希望父亲能够照顾母亲一辈子,父亲不能言而无信。 二叔见父亲硬是要这样,急着和父亲划清界线,以后有什么事,不要去麻烦他。 大伯虽然没有明说,但也把态度摆在哪里了。 之后,父亲很少去大伯家,我和弟弟也从来没有去过。 一次,矿山出了事故,一名工友不幸被砸成重伤。正是晚上,父亲和班长等几个工友,开着拖拉机,连夜把人送到县城医院救治。 父亲他们在医院熬了一个晚上,凌晨六点,父亲感到很累,又没有地方休息,睡大街上是会被联防队盘问的。 父亲决定去大伯家休息一上午,下午再和工友坐拖拉机回矿山。 那天晚上进城时下着大雨,父亲是带着黑布雨伞去的。 父亲在大伯家一觉睡到中午,大伯母正准备做中饭煮面条吃。 这时,大堂姐拿着父亲的雨伞准备出门,父亲说:“大侄女,这把雨伞是我的,等下我吃了饭,马上就要回去了。” 大堂姐说:“你厚着脸哩,你能买得起这样的好雨伞么?你用得起么?这雨伞明明是我家的。” 父亲一时语塞,嚅嚅地说:“大侄女,你不相信的话,可以打开来看,里面写着我的名字。” 大堂姐说:“谁知道,你在我们都外出上班的时候,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的?” 父亲的脸憋着通红,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得去拿大堂姐手里的伞。 大堂姐气得把伞狠狠地扔在地上,夺门而出。 整个过程,大伯和大伯母都看在眼里,但他们都不表态,一言不发。 父亲感到非常难堪,拿着雨伞准备去医院和工友一起回家。 大伯母也没有留父亲吃了面条再走。 大伯一直追到门外,出了机关大门,那时家属楼是和办公楼在一起的。 大伯说:“兄弟,你这伞……” 父亲打开伞,说:“大哥,我确实是买不起这种伞,你可以不相信我的名字,但你要相信我们矿山,这伞里面印有矿山的名字,是煤矿奖励我们先进工作者的。” 大伯认真看了看伞里面的字,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街上的人都避雨了,只有父亲一个人打着伞,冒着大雨孤独地向医院走去。 工友见到父亲,问父亲吃了中饭没有,吃了就一起回去了。 父亲笑着说:“吃了吃了,我在大哥家吃饱了饭。” 说完,父亲努力打了一个饱嗝。 父亲本来是不怎么抽烟的,没有烟瘾,可从那次回到矿山后,父亲就抽上了,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就会狠狠地抽。 为了节约钱,父亲每年都会在地里种了一些烟苗,烟苗长大后,父亲就把那些烟叶摘下来晒干。 晒干之后,父亲就把烟叶用菜刀切成细丝,切好之后,父亲就把这些烟丝装到一个布袋里装起来。 买不起烟斗,父亲到矿山后面的竹林里,挖了根小竹鞭,自己做了个烟斗。 在矿井里是不能抽烟的,下井前,父亲望着远处的大山,“吧嗒吧嗒”地抽上一阵子。 出井后,第一件事就是抽烟斗,父亲望着眼前的矿井,“吧嗒吧嗒”地又抽上一阵子。 不知道父亲在想什么? 抽好烟后,父亲这才回家。 旱烟抽起来很冲很辣,刚开始的时候,父亲常常被呛出了眼泪,母亲也说过父亲,父亲说:“孩子妈,没事,把眼泪呛出来心里面舒服多了。” 那个旱烟我偷偷地抽过,用作业本纸条卷起来抽,抽起来让人非常难受。 为了让父亲少抽烟,我把晒干了的红薯叶子切成丝,偷偷地拌到父亲的旱烟里。 我一直认为自己做得人不知鬼不觉的,很多年以后,父亲去世,弥留之际,父亲才告诉我我在旱烟里拌红薯叶的事。 我考上高中那一年,由于母亲生了一场重病,家里已经没有钱给我交学费了,弟弟还在上小学四年级,家里面的情况只能够一个人上学,母亲想让我辍学,我也同意了,毕竟我多读了几年书,应该把读书的机会让给弟弟。 矿山工友对父亲说:“你大哥对你家这么好,又是个领导,不愁钱的,你去借肯定是不在话下。” 父亲听到这话,好像又看到了希望,打算去县城找大伯借钱。 当时父亲还担心被大伯母知道了让大伯为难,就特意去大伯的办公室找他。 当大伯看到我和父亲时,脸上有些不高兴,说借钱的事不要拿到办公室里说,让他在下属面前失面子,有这么一个穷弟弟,借钱借到办公室里来了。 大伯还数落父亲,说没有本事,家里那么穷了书就别读了,在矿山,哪个还要读那么多的书,到时候子承父业,接班挖煤就是,能减轻家里不少的负担。 听到大伯这么说,父亲不再说话,拉着我转身就离开。 在回家的路上,我们坐车到镇上,为了省钱,是从镇上走路到矿山的,几十里路。 父亲安慰我,跟我说他总有办法的,叫我不用担心。 到家后,父亲找到矿山领导,说提前支取二个月工资,愿意上一年的长夜班。 领导同意了,但他表态,是不可以提前预支工资的,要从其他方面想办法。 当父亲把钱交到我手上的时候,父亲语重心长地跟我说:“大宝,都怪爸爸没本事,这钱你拿着,以后一定要好好读书,才能走出这个穷山窝。” 听到父亲说这句话时,我顿时泪流满面,跟父亲保证一定要把书读好的。 我在镇上读的高中,那几年,父亲为了减少家庭开支,利用下班时间去钓鱼卖,捉蛇卖到镇供销社,得了钱给我和弟弟交学费。 高中毕业后,我考上了外省的师专,父亲很高兴,说我是秀才,终于快要熬出头了。 到外地求学,要从市里坐绿皮火去,为了省钱,我和父亲坐矿山的方便车先到县城,在县城呆一个晚上,第二天坐公交车到市火车站。 车到县城已经很晚,车站最便宜的旅社是长通铺子,也要5元一晚,2个人就是10元,能买好几斤散装的面条。 父亲试探着问:“要不,我们去大伯家呆一晚。” 我忘不了大伯家对我和父亲的种种,不愿意去。 于是,父亲和我决定把这个钱省出来,在汽车站外找了个能避风的地方睡觉。 才睡不久,便被巡逻的联防队查到了,我们再三解释,他们就是不信,说我们是流窜人员,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父亲情急之下,说了大伯的名字。 这下人家更加不信了,说明明有当领导的亲哥在城里,为什么不去亲哥家,而要卷缩露宿街头,很值得怀疑。 当即,我和父亲被带到派出所,说是要好好审问。 这样一来,明天的火车是赶不上了。 父亲央求所里领导打电话给大伯,领导问:“电话号码呢?” 那是92年,县城的有线拔号座机电话才安装不久,而且只有领导家才有资格安装。 父亲无法知道大伯的电话,这几年父亲并没有和大伯有来往,自从爷爷去世后,他们兄弟很少在老家相聚了。 父亲额头上不禁冒出冷汗,搓着双手,不知道说什么好。 有个民警说可以在办公室的通讯联络册里找电话号码,找到后,给大伯打了过去。 大伯在电话里很客气,说是有这么一个兄弟。 联防队把我们送到大伯单位门口,好大一会儿,大伯才到门口来接我们。 父亲先说话了:“大哥,我们给你添麻烦了。” 大伯很不高兴,当着大家的面对父亲说:“明明知道大哥在城里,为什么要到街上流窜?” 听大伯这么说,我真的想和他吵一架,早知道会这样,我还不如花10元钱和父亲到旅社里住一个晚上。 父亲很卑微地回答:“大哥,不是我们不想来你家,当时确实是很晚了,我怕影响你们休息。” 我和父亲拿着行李跟着大伯走,大伯问我们父子俩准备去哪里? 我正想自豪地说我去读大学,却被父亲打断了,父亲说:“侄儿去广东打工,我送他去坐火车。” 大伯说:“长这么大了,是该打工挣钱养家了。” 我突然明白了,父亲不让我说是上大学,怕大伯会认为我们又向借钱读书。 大伯在前面走得快,我们拿着行李趋步跟上,在楼梯转变处,父亲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我连忙扔了行李扶着。 到了大伯家里,大伯拿了拖鞋给我们换上,还有套脚的一次性套袋。 我发现,原来大伯家里装上了瓷砖,连阳台上都装了,很干净,一点灰尘也没有。 大伯母也起来了,她从衣柜里拿来2床小被子,铺在客厅硬木板沙发上,安排我们睡觉,大伯母说:“家里人都在睡觉,你们起夜轻点,别吵醒了他们。” 大伯大伯母去睡觉后,我和父亲听到大伯母在低声说:“农村人太不讲究了,那脚,就有气味,明天又得洗被套了。” 我和父亲不敢做声,任凭大伯母怎么说,这一晚上我们还得寄宿在他们家里。 待大伯他们睡安稳了,父亲和我悄悄地起身,来到阳台上,拿出我带去学校的被子,两个人睡在冰冷的地板砖上。 阳台不是全封闭的,漏风,地板又凉,睡到凌晨四点,我们被冻醒了,后来,我和父亲坐着,把双脚放在对方怀里暖和暖和。 天刚发一点亮,我和父亲匆匆收拾行李,悄悄地出了大伯的家,向汽车站走去。 上大学后,我更加发奋学习,学习成绩一直扶摇而上,在大一入了党,还被选为学生会主席。 大学毕业后,我被留校任教,虽然当时工资很低,但我宁愿自己少用一点钱,尽量寄钱回去给父亲,让父亲抽带嘴的香烟,多余的,留给弟弟读书。 后来,弟弟考上了本市的大学,大伯知道后,很高兴,说本家终于出了第一个大学生了。 大伯第一次去了我们煤矿山的家,看到我家里的情况,对我母亲说:“满弟嫂,你家里这个情况,你们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呢?再说了,这煤矿山的矿味,太难闻了,你们要趁早换个地方住。” 其实,大伯根本就不知道我家以前居住的环境更加恶劣。 不过,有了大伯这句话,父亲兄弟之间又开始慢慢地走动了。 在外工作的父亲,大伯,二叔开始相约一起,每年清明节回老家给爷爷、大奶奶、奶奶扫墓挂亲。 在家的三叔也很高兴,自然,每次都是三叔在招待大家。 2016年之前,父亲常常感到身体不适,又舍不是去大医院检查,仅仅是在镇上抓点药吃而已。 这次,父亲扛不住了,到大医院去检查,才发现是肺癌晚期。 父亲没有熬过去,享年65岁,父亲过世时,大伯大伯母都没有回来参加父亲的葬礼,他们去泰国旅游看人妖去了。 父亲是葬在老家祖坟的,村里人没看到大伯一家人回去,竟然有人说大伯大人有大量,肯定是我父亲把他得罪了才不回去参加兄弟葬礼的。 从那以后,我们家再也没有和大伯家有来往。 2018年,堂哥的女儿结婚,是三叔的孙女,我们还是和三叔常常有来往的,自然要开车回去吃喜酒了。 那天82岁的大伯也回来喝喜酒,见到大伯时我并不想理他。 这些年,我和弟弟过得比较好,每次回老家,都是亲戚朋友关注的人。 吃完饭,大伯偷偷地把我拉到一边,问我能不能借给他20万元?他大孙子网贷200多万,还欠着50多万,单是利息都高得吓人。 我死死地盯着大伯,当着所有的亲戚的面,一字一顿地说:“大伯,如果你能让我父亲开口说话,我就借钱给你,不要说20万元,就是50万元我都可以借给你。” 大伯见我这样说,讪讪地像当年父亲走出他家的样子,一边儿去了。 只要一说起钱的事,我就来气儿,凭什么我父亲我们落难时,你可以不伸出援手,还在人家的伤口上撒一把盐。 凭什么你们的后代有困难时,要我们来帮你们。 救急不救穷,大伯的孙子网贷整天花天酒地的享受,这钱凭啥要我们出,我们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上天都在看着,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做人千万别太势利。 你厚道,我才感恩。任何一个人,有钱的时候不要看不起身边任何一个穷人。穷不过三代,人家也有翻身起势的时候。 苍天又能饶过谁呢? 这钱,我不借! 这人,我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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