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文 | Misakey

 

 

四月好奇心重，再加上夏琴平时有带它出来遛弯的习惯，所以四月并不害怕外界。看到敞开的房门，四月会顺着好奇心溜出去也是情有可原。

 

事实上，猫咪不像狗狗，生性傲娇不容易唤回。看眼看着四月朝着消防通道走去，她立即跟了过去。

 

楼道的灯虽然修好了，但还是忽明忽暗，夏琴一边喊着四月的名字，一边小心翼翼的下楼追，跑了两层突然被身后的人拉住，她回头一看，是郑号锡。

 

夏琴的表情几乎快哭了，但看到郑号锡又来了气，“我跟你说，四月要是不见了，我跟你没完！”

 

郑号锡也很内疚，他没多说，只是让她别忙着追得找对策。

 

“你看穿着拖鞋也不方便，我去追它，你先坐电梯去一楼，说不定能堵住它。”

 

夏琴收回挤在眼眶的眼泪，小口吸着鼻子。

 

“快去。”

 

夏琴从楼层的消防门走出去，郑号锡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一路奔下楼。经过一番楼梯追逐，郑号锡终于在四楼的角落把正追着虫子跑的四月一把按住，双手抓起它的胳肢窝拎起来。

 

四月不满的挣扎，但它的对手可是经验足道的宠物医生，在郑号锡连哄带骗的调弄之下，四月乖乖被镇住。

 

夏琴坐着电梯来到一楼，并没有看到猫的身影，也没有看到郑号锡，她着急的快要哭出来。

 

突然，消防通道的门打开，郑号锡怀里抱着被镇住的四月，慢慢走到她面前。

 

她开始啜泣，伸出双手颤颤巍巍接过四月并抱在怀里。

 

“我给你吃给你住，你到好说走就走！”夏琴不停地拍打着四月的脑袋，让一旁的郑号锡看的哭笑不得，“你走啊，你走了就别回来！我看谁给你吃好喝好！没良心的东西！”

 

“好了，你这么骂它也听不懂啊。”

 

“你还说，要不是你它能丢吗！”

 

郑号锡抿着嘴，脸上却露出一脸温柔的笑。夏琴忙着指责四月，也没有注意到那双不经意间搭在肩上的大手。两人一起走向了电梯。

 

电梯到八楼停，郑号锡也跟着夏琴一同走出去。两人站在801门口，夏琴正想开门，才意识到刚才出门急没来得及拿钥匙。

 

这下糟糕了，她手里没有猫绳，四月又不喜欢被人久抱，万一等下控制不住又跑了怎么办。夏琴只好求助于身边的郑号锡。

 

“郑医生……那个我手机也落里面了，你可以帮我联系一下物业找一下开锁师傅吗？”

 

郑号锡迅速拿出手机拨通了物业电话，聊了好一会儿才挂电话。

 

“刚才问了，物业说开锁师傅已经下班了，如果要过来的话要等一个小时，而且还要加收服务费。”

 

就当做是一次深刻的教训吧。夏琴咬着唇满脸郁闷，低声继续说：“加就加吧，我等。”

 

“要等别在这里等，等下四月又跑了。”

 

“那不然去哪里，都这个点了。”刚出门看了一眼时间显示十点半，现在估计也要十二点，夏琴揉着四月的头，无奈又烦躁。

 

“去我家吧？”

 

“诶？”

 

她没听错吧？这个点她一个女孩子去他家？这不就等于兔子进狼窝吗？

 

她坚持要抱着四月蹲在门口等，谁知郑号锡来了句：“那等下四月跑了，可就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考虑到怀里这个不安分的祖宗，夏琴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一时间，夏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没想到她千躲万躲，还是没能躲过要跟他独处一室的可能性。

 

一楼之隔，走起来却步伐沉重。换作以往夏琴才没有这么抗拒，对她而言只是前往邻居家暂待一会儿，可是她心理明显有了别的想法，也很难不去联想其他事情。

 

“你站着干嘛？赶紧进来。”郑号锡给她拿拖鞋的时候，夏琴还傻愣愣的站在门口。

 

“难不成你是要我抱你吗？”

 

“才不是！”说完，夏琴这才气鼓囊囊地走了进来。

 

刚进门，四月就恢复了以往的生气，挣脱出夏琴的怀抱跳下来，一副领导视察的姿态审视郑号锡的家。它左闻一闻，右嗅一嗅，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没多久它就找了个舒服的角落趴下来，开始舔舐自己的毛。

 

“四月，欢迎来我家做客。”郑号锡走到四月身旁，摸了摸它的头。

 

“你放心，我不会麻烦你太久的，等开锁师傅来了我就走。”

 

郑号锡闷声笑了起来，站起身回过头说：“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谁紧张了……”夏琴咬着下唇抱着手臂，小步走到沙发上坐着。

 

看她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郑号锡笑的更灿烂了，他不再逗她转身走进洗手间，又探出脑袋对着客厅里坐着的夏琴说：“过来洗个手，一手猫毛多不舒服。”

 

夏琴看着手臂上粘附的猫毛，选择起身走过去。当她准备踏进浴室那一刻，大脑突然闪过那天郑号锡短信里的那段话。整个人停了下来。

 

【还有，在浴室的那个吻，我是认真的。】

 

又来了。她紧闭着眼，这个时候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她睁开眼，视线扫过浴室里的每个角落，最后停在一脸疑惑的他身上，她不禁向后退了一步，神情也变得慌张起来。

 

“我……我去厨房洗。”

 

说完，夏琴小跑着走去厨房，打开水龙头开始猛冲自己的手。

 

她后悔了。

 

她刚才就不该答应他，就应该坚持留在门口，哪怕四月再怎么挣扎。都说女人的想象力总是丰富的可怕，现在满脑子都是关于那条短信的画面。

 

她开始发起无名火，把气撒在沾满猫毛的手臂，开始用力的搓洗，直到发红，发烫。

 

“你真的是，哪有人洗手这么用力！”

 

冲洗的手被走进厨房的人一把抓去，边检查边帮她轻轻冲洗。

 

夏琴回过神来，仔细看着眼前这个替他轻轻擦洗的男人，情绪慢慢冷静下来。

 

“你怎么了？”郑号锡抬起头问她，“浴室和这里有什么不一样吗？”

 

夏琴被问得脸一红，想起刚才的事又赌气缩回了手，“不用你管，我自己会洗！”

 

洗干净后她朝水池里用力的甩了两下，然后从他身边走过去。走去客厅，看到四月正趴在沙发上看着自己。

 

她轻叹一口气，嘲笑自己反应太过激，其实郑号锡也没做错什么，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她没有资格让郑号锡去解释一切。反倒自己这般无名火，让人觉得小肚鸡肠了些。

 

她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转过身看见郑号锡还站在厨房门口，她挤出一个微笑问道：“四月居然不怕生。”

 

郑号锡面无表情的靠在门框上看着她，夏琴别过脸尝试化解这空白的尴尬。

 

“那个……锁匠什么时候来啊，再帮我问一下吧？”

 

说完这句话，空气变得更加凝固。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甚至还充斥了一丝暧昧不明的气息，她感受到有些不对劲，另一只手抓着发红的手臂，迷迷糊糊的走去沙发另一头，结果一个没注意，小腿装上了茶几脚，疼得她大叫一声。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身子被人扶起来，手也不自觉地握着对方的手臂。

 

“你能不能小心点，成天让我担心！”

 

这话带着一丝指责的口吻，听的夏琴很不舒服。如果不是他今天站在门口说胡话，四月也不至于会趁机溜走，她更不可能在这里和他僵持。她加重了呼吸，使了点劲儿一把推开他，小腿的酸痛让她不得已撑着沙发边缘。

 

她感受到身后的人再次贴近，她更生气了，回头想说些什么，突然一张熟悉的脸凑过来，挡住了她所有视线。

 

他的wen没由来地覆上来，她来不及反应被他推至入怀。他手掌的余温盖在脸颊上，没有一点反抗的空间，只能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吻侵袭，身体像是电流涌过一般浑身颤抖，逐渐如棉花糖般瘫软下来，倒在他怀里，双手扶着他的臂弯，被他紧紧拥着。她大脑告诉自己要躲，身体却被带着一点点靠近。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一向害怕肢体接触的她居然主动放弃了抵抗。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每一次遇到她，她身上所有的能量都被减弱，还有长久以来对异性的抵触，也在这一刻突然消失。

 

“郑…医生…”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我不想再骗自己了。”

 

大拇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另一只手又扶上她的背送到怀里，“我知道，你看到那条短信了，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真的想了好多天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这件事。”

 

夏琴说不出任何一个字，她对刚才发生的事还有些恍惚，也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又些拿捏不定。

 

郑号锡抬起头，眼睛里多了一丝忧郁。

 

“景妍和我已经是过去式了，她已经不在我的心里了。”郑号锡深呼了一口气，继续说：“我们有过一些承诺，但也很快被打破了，毕业后她选择了出国，没有通知过我，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她也从来没有主动公开过我们的感情，所以离开的时候我只有被通知的份儿。”

 

“她离开以后，我就删了她，彻底断了联系。是前阵子同学群里说她回国了，我才知道她回来了，不过我也没想过她会找我，而且她还要了我这里的地址，我也挺无奈的。”

 

“我不想听……”

 

有谁会愿意听和前任的故事呢？夏琴听到这些，心里的占有欲愈加强烈，人也变得焦躁不安。但很快，对方并没有给她逃离的机会，抓着她继续说。

 

“不！我要说清楚，不然，我没办法面对你。”郑号锡托着她的后颈，继续说：“那天她确实吻了我，我也有被吓到，你放心，我当场就推开了她……夏琴，我知道我说这些你还是会生气，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在乎你，所以我想对你坦诚，我想把我的过去都丢掉，和你在一起。”

 

“你知道吗？我现在特别后悔，我后悔没有当面跟她说我已经有在乎的人了，而这个人，就是你。”

 

夏琴慢慢对上他的视线，终于看清他眼睛里的情绪。她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是正确的，她突然不想计较那么多了，也不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发生过什么，她是喜欢他的，所以她才甘愿服输，甘愿在他怀里做一只乖巧的兔子。

 

“我之前不敢确定，但现在，我能。”

 

“夏琴你是在意我的，我感受得到，你骗不了我。”郑号锡将她的脸摆正，一脸坚定，“我们都不要躲了好不好？”

 

夏琴的手下意识捏紧了他的衣袖，双唇紧闭。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他，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的看着他，第一次觉得他好像是属于自己的，却又不敢前进。

 

“我喜欢你……这句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只是我也很害怕，怕我一旦说出口，你会开始远离我。”郑号锡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夏琴，对我而言你是很特别的存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眼睛就没办法从你身上转移，我以为我不会再这么喜欢一个人了，直到你出现……”

 

“郑医生……”

 

其实早在他出现在家门口那一刻，她心里的石头就已经落下，他最终还是来找自己了。女人的情绪躲不过口是心非，她心里暗自窃喜。

 

在良久的寂静中，夏琴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样，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跳却不断加速。

 

这么久以来，或者说，从她发现自己喜欢郑号锡以来，她一直在跟自己作对。

 

赵宇的背叛，让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敢去相信爱情，更别说勇敢的走向一个人。唯独郑号锡是例外，从遇见他开始，她总会不经意的走向他。而他，就像是有备而来，来解救她，来守护她，这就是她一直好奇，为什么自己每一次的狼狈都能被他发现，而他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反而挺身而出。

 

她越是想要躲开他，越是和他联系的更密切，其实在山顶的那次吻，两个人的心都发生了质的变化。夏琴一晚上都没睡好，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身份去面对他。

 

“对不起，这是我第二次未经你允许。”

 

夏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对方的唇再次盖下来。

她小声哼唧一声，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被他顺带着搂住自己。她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一脸深情，对方睁开眼，眸子带动的睫毛轻佻的似的抬起又落下，紧接着是稍加强势的深吻，她被人转了个身，整个人扑在对方怀里。

 

“唔……”

 

郑号锡背抵着沙发边缘，一手搂着她一手拨开她鬓角的头发。结束这漫长的一吻，夏琴这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脸红心跳，她好像从来没有做过这么疯狂的事，刚才那一吻她险些窒息，可就算如此，她也没有想逃的欲望。

 

郑号锡和之前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从他感受到夏琴的心意以后，他再也无所顾忌的去靠近，去表达，通过热烈的吻，通过紧实的拥抱，通过那句“我喜欢你”。

 

“谢谢你没有逃走。”

 

“你说了这么多，该我说了吧？”夏琴挡住他的嘴，身体向后仰着。

 

“好，你说。”郑号锡微微眯着眼，脸上却是宠溺的笑，“我想听听。”

 

“你……你有心动吗？她亲你的时候。”

 

夏琴承认自己很吃醋，尤其一想到那晚郑号锡急匆匆的离开是为了去见自己的前女友，多少也有些不舒服。

 

“看来，某人是真的吃醋了？”郑号锡突然笑了起来，他对夏琴的质疑并不生气，反而觉得高兴。

 

看着郑号锡这副得意的模样，夏琴更来气了，她挣扎着要跑，又被人给拦回来。

 

“夏琴，你相信我吗？”

 

他又一次问了这样的话，只是这一次，他是带着答案来的。

 

“你是唯一一个直到现在还叫我郑医生的人，还记得在群峰山的时候，我让你叫我名字吗？”郑号锡咧嘴一笑，“怎么，我的名字有那么难听嘛？”

 

“这跟刚才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比起叫我的名字，我只要听到“郑医生”这三个字，便会毫不犹豫的转头。”

 

“每天叫你的人那么多，又不止我一个。”

 

“因为只有你会这么叫，所以我怕错过你存在的每一个时刻。”

 

真是个危险的男人啊。

 

夏琴又一次被他搞得面红耳赤，这张好看的脸和他嘴里吐出的甜言蜜语，总是让她忍不住的陷入。

 

她知道自己输得很彻底，也没想过要在这场战役里赢回来，她被他抱在怀里，第一次有了不再是孤身一人的踏实感。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她靠在他肩上，一字一句说。

 

这八个字成了他们之间最隐形的一道桥梁，当夏琴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郑号锡心里就已经明白，他们之间的那道屏障，终于清除了。

 

两个人的爱情，会跨越无数道鸿沟，在这里他们会经历相知相遇和相爱，期间会发生争执、猜疑、误会还有分开……而真正的爱情，会历经风雨后仍然选择对方。

 

爱的背后有包容、责任还有信任，这些有时候不需要明说，会通过喜欢而潜移默化的钻进一个人的心里。

 

事实上，他根本没有看上去那么乐观从容，在面对喜欢的人，他也会把喜怒哀乐表现的格外明显，会把在意两个字写在脸上，所以朴智旻才会一眼看出，他喜欢她。

 

爱会改变一个人的喜怒哀乐，会改变一个人的状态。

 

在此之前，夏琴一直不相信一见钟情，更不相信靠爱和喜欢可以改变一切。可是在郑号锡身上，她感受到了那股特殊的能量，她第一次觉得爱可以改变一个人。

 

他身上的温柔如夏日夜晚的凉风，掀起她内心一片涟漪。

 

连同他的wen一样，唇齿间的循序渐进的摩擦，她没有抵抗，也没有不适应，她下意识选择迎合，双手攀附在他清晰可见的锁骨上，他的大手托着她的腰和背，每一次深吻都会将她抱紧一些。

 

 

“喵呜！”

 

四月突然跳起来，伸出两只前爪扑在他后背，圆圆的脑袋仰望着，两颗虎牙裂开不停地叫着。

 

他们太过忘我，忽略了屋子里的四月。要这么说，四月倒是推波助澜了一把，如果没有四月，他们就不会相遇。

 

“四月……”

 

夏琴轻轻喊了它一声，四月从旁边的缝隙挤过来，顺着郑号锡的大腿跳上来，最后爬上她的怀里。

 

“喵呜！”

 

四月挣扎着把脑袋靠在夏琴的手臂，眼睛却紧紧盯着旁边的人。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所以四月这是在宣誓主权吗？

 

郑号锡刚想伸手摸摸它却遭到了四月的阻止，前爪很快伸过来，好在他躲闪得快。

 

“哦莫……”夏琴吓了一跳，“四月！”

 

“它……好像吃醋了……”郑号锡举起手缓慢放下，另一只手却悄悄溜到夏琴身后轻轻搂住，“看来，我的任务又多了一项。”

 

夏琴一脸被蒙在鼓里的模样，郑号锡起身顺带着她重新抱在怀里，小四月被夹在中间进退两难，郑号锡笑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人。

 

“我得学着怎么做它的爸爸了。”

 

四月不仅是个家具破坏王，也是个非常专业的电灯泡。它并不理解两人此时的你侬我侬，反而抬起前爪趴在夏琴身上求抱。

 

这突如其来的撒娇也把夏琴吓到，要知道，四月这家伙可是从不主动让人抱，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小家伙可是成了精？

 

四月的块头并不小，挪动几下就能把郑号锡撇开，郑号锡刚要吐槽几句，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嗯好，我们现在过来。】

 

锁匠比预计的时间要更早抵达，眼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夏琴也不敢耽误，抱起四月就朝玄关走。这个时间家家户户几乎都睡着了，整个楼层安静地可以听到楼下草丛里的昆虫声。

 

锁匠师傅不到一分钟就开了锁，打开门，四月第一时间跑进屋内，开始寻找自己的小水库。夏琴也回屋找钱包，出来的时候发现门口只剩下郑号锡一个人。

 

“你觉得，我是付不起帮你开锁的钱吗？”郑号锡夺抢过她手里的钱包放在鞋架上，故作生气。

 

“不是……我只是……”

 

她只是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偶尔也会忘记可以尝试依靠一个人。

 

“好了，都十二点半了，赶紧去洗洗准备睡觉。”

 

夏琴还想说什么，郑号锡突然走上来亲了亲她的额头。

 

“晚安~”

 

郑号锡拍了拍她的头，转身离开，关门的一刹那夏琴喊住了他。

 

“号锡！”

 

——号锡。

 

真难得，这可是夏琴第一次喊他的名字，郑号锡只觉得比珍珠还要珍贵。

 

夏琴也没想到自己会脱口而出这两个字，她一直以为她不会有机会这样光明正大的喊他的名字。

 

“这可是你第一次叫我名字。”郑号锡站在门口扒着门笑着，露出了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这是夏琴最喜欢的笑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被他的笑容所治愈。

 

她站在屋内，双手悄悄背在身后，两只手指紧张的扭在一起，脸上如同少女初尝爱情的滋润后流露的羞涩与甜蜜。

 

“晚安，号锡~”

 

 

—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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