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之音第六章：橙色的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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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睡觉哦！”妈妈在客厅叮嘱道。
“知道了！”小光回复了她，这样她就不会上楼检查了。
耳机里播放着彩音写的曲子《海鸟》，他最近似乎着迷了一般听着，因此，他也大概能理解，栗子执着于彩音的理由了。她天赋异禀。
他很佩服曲子里的超然感，摆脱了人类之间的羁绊，摆脱了世俗的纠缠，想海鸟一样，一心只想飞向彼岸，一心只想做好一件事。
“大家好，我的名字是彩音，色彩的彩，音乐的音。”
三年前，在中学，二人相遇时，彩音是这么介绍自己的。
小镇很小，小学一所，中学一所，高中一所，所以大家的关系都很好，身边的一人，十年下来都不会变。都是熟悉的面孔，不用害怕开学时面对的陌生感。
七年级的秋天，小光终于来到了彩音身边，两个人在小学有缘无分，同班了六年却没有一次机会成为同桌。而在转变的第七年，他们之间有了缘分。
当时的彩音还没有那么喜欢音乐，当时的小光也没有觉得自己无法成为钢琴家。
“大家好，我的名字……”
“还是叫‘小光’会习惯一点啊！”
“嗯，你还是这样叫我吧。”小光坐在彩音身边，她当时还是及腰的长发，绑成马尾辫。
“好像都没有人用真名称呼你呢。”
“嗯……”
早上来的比小光预想的要快，毕竟自己还没有回忆多少，梦就结束了。
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来到客厅吃完妈妈留下的早餐，背书包上学。
每天都是这样。自己也早已经习惯了。
“早上好，小光。”
“哟，大胖，好久不见。”
“昨天不刚见着吗？”
“啊……对，我昨晚做了个梦来着，梦见了中学时期的事情，就觉得好像过了很久。”
“你这是什么理论啊。”
“是啊，是什么理论啊。”
“听说小学要重建了。”
“嗯……”
“那台钢琴，会怎么处理呢？”
“听说叶紫学姐去找政府的人了，为了把那台钢琴移动要音乐社。”
“真厉害啊，叶紫。”
“你明明和她青梅竹马，还不知道叶紫学姐有多能干嘛？”
“正是因为靠的近，所以才不会察觉啊。”
“什么呀，一副‘我和叶紫靠的很近’的样子，虽然事实上就是。”
“没有没有，只是，”大胖摸了摸胡茬，今天上午有点着急啊，“我了解到的都是叶紫比较糟糕的一面罢了。”
“真让人在意。”
“小光有一天也会了解到的。”
“是吗？”
“嗯。”
“那我先走咯？”
“嗯，下午见。”
大胖会知道吗？小光好奇着，自己的心意会被大胖知道吗？
“小光同学。”
“叶紫学姐？好巧啊，刚和大胖聊到你来着。”
“聊到我？”叶紫歪了歪头，“总之，虽然很好奇你们聊了些什么，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关于那台钢琴吗？”
“诶……是，你直觉还蛮准的嘛。”
“叶紫学姐会来找我，不就只有音乐社的事情了吗？”
“真过分啊，虽然最近是这样，但普通地和你聊天我也很乐意啊。”
“好了，先说正事吧。”
小光看了一眼时钟，快要八点了。
“我昨天跟政府的人说起这件事，他们也正在考虑，正好高中的音乐教室里很空旷。”
“所以……”
“但那台钢琴，好像是小镇里某个人的私有物品，需要那个人的同意才能移动到这边。”
“某个人？”
“嗯，就算是政府官员也不清楚具体是谁，好像是小学初建的时候，钢琴就被搬进去了。”
“不会是音乐老师吧……”
“也有可能，总之，我们现在就要找到这个人，然后得到他的许可。”
“感觉会很麻烦，虽然镇子不大。”
“嘛，”叶紫站起身，“彩音早上好。”
“学姐，早上好。”
“总之，总会有办法的。”叶紫说罢，“栗子早上好啊。”
“早上好。”
“你们在说些什么呢？”彩音走到二人身边。
“关于钢琴的事情。”小光抢着回答。
“真是麻烦啊，要找到这个人。”
叶紫不厌其烦地多讲了一次后，众人也是这个反应。
“找到这个人，获得许可，是我们小镇音乐社的首要任务，只要有了钢琴，一切都会方便很多。”
“好的，社长。”
“话说，这得怎么找啊？一个一个去问吗？”
“嗯……这倒不是不行，但太麻烦了，所以pass（不考虑）。总之，先去找小学的音乐老师问问吧。”
“音乐老师啊……”
“彩音和她关系不好吗？”
“不是，他似乎听完《海鸟》之后，一直对我有些……”彩音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个词藻，“类似于追求之类的吧？”
“诶？”
“诶？”
“诶？”
就算是栗子，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就是……那天回小学的时候，跟他遇见后，他就有暗示说——如果跟他在一起的话，我的才华会得到更好的发挥。”
“这倒不是没道理……毕竟有了专业的指导，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但……”栗子罕见地和小光对上眼，“年龄差距之类的，不会太大吗？”
“是啊，音乐老师，我记得，”叶紫算了算，“也差不多五十岁了吧？”
“嗯……”
“那下午就拜托小光同学去拜访音乐老师吧！”
“诶！这也太随意了吧。”
“那……你和大胖一起去？”
“好吧好吧，听社长的安排。”
“那栗子和彩音去商店街那边打探一下信息，我继续和政府的人交涉咯。”
“不愧是叶紫学姐啊……”叶紫走后，彩音感叹道。
“是这样吗？”栗子走到她身边，“总感觉，她现在勉勉强强的。”
“勉强？”
“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栗子摸了摸脖子，“好像站在悬崖边上一样。”
“会吗？”
“我是这么想的。”
“可能是错觉吧？”彩音笑着。
“希望吧。”
小光很熟悉，去到音乐教室的路。
前几天跟叶紫来过也是一个原因，以前每周都来练习也是一个原因。
“打扰了……”
“这不是……小光同学吗？好久不见。”
“你好，老师，好久不见。”
“突然回来，”老师笑了笑，“是为了这台钢琴吧？”
“嗯……你都知道了？”
“叶紫好像去找政府的人说了接收它的事情，政府的人也自然来找过我。”
“哦……”
“我什么都不知道哦，关于这台钢琴，”他推了推眼镜，“我来到这所学校任职之前，它好像就在这了。”
“那有没有老师会知道呢？比如说……任教年龄久一点的？”
“有可能，不过大概都忘了吧，毕竟只是一台钢琴。”
“是这样啊……”
“小光同学以前跟彩音交往过，对吧？”
“嗯……中学的时候，老师又为什么……”
“那天遇见彩音的时候，有跟她聊过。”
“是这样啊……”
“彩音是个不错的女孩啊。”
“嗯……”
“内在也好，外在也好，感觉味道很不错呢。”
“老师？”
“没什么。”
“老师……”
“还有什么事情吗，小光同学？”
“听说老师有追求彩音的想法，莫非是真的？”
“嗯……与其说是追求，”老师顿了顿，“我想收养彩音。”
“可是，”
“我明白，”老师打断了小光，“她父母都还健在，我没有理由去收养她。”
“所以就想要追求了吗？”
“这就是大人的事情了。”
“彩音不会答应的。”
“诶……为什么这么笃定呢？”
“第六感。”
“莫非，”老师走近几步，“你很自信？对于彩音还喜欢你这件事？”
“才……没有。”
“猜中了啊，真好懂。”
“老师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
“性格这种东西，会随着岁月的增长而改变，价值观也一样。”
“就算这样……老师这种行为，不会被社会原谅的吧？”
“我是彩音的老师这件事情，已经是过去式了，过去了很久了。”
“就算这样……”
“年龄吗？你想说。”
“是啊，年龄。”
“所以说你什么也不懂啊，”老师摊开手，“只要有爱啊，做什么都可以啊，无论是残忍的，温柔的，还是非伦理的。有爱的话，很多事情都会无所谓的，性别，年龄都可以变得一点都不重要。”
“看来，我们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必要了。”
对于突然出现的坏人角色，小光只是觉得头晕脑胀。
自己重来没有预料过，那个温柔尔雅的音乐教师，会变成一个坏人的角色。
“这件事先放着吧，小光同学，你还记得当初教你钢琴的人吗？”
“诶？”
“去问问她吧，据我所知，她在移居小镇前，还算是个出名的音乐家。”
“音乐家？”
“嗯，如果我没有认错人的话，在她年轻的时候，大家都喜欢叫她——钢琴森林里的花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