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浪钉剧场～朝迟暮归63

63.买卖（上）

莫不平正在太常寺的衙署里收拾尚未处理的卷宗，忽闻的一声低缓的声音在右侧呼喊：

“莫大人。”

莫不平一偏头便看到进来的凌王，他几个快步上前行礼。

“老臣见过陵王殿下。”

凌王进门就低声直接说道：

“我这一次是借十二之事前来，所以只能长话短说。我，有一事相求。”

莫不平微微颔首聆听凌王说道：

“巫族蒙冤，你我心知肚明。但眼下这个形式，也只能先保他们无恙，之后再慢慢想办法。”

“我希望你能帮我查出一个人的行踪，不过，莫大人行事，需要小心。”

莫不平心中很是尊敬这位四皇子，因着自己的巫人身份，仅只有这位知晓；而且，还是这位保荐方才进得了太常寺，后桃殀长老一事这位殿下有诸多出手，应是友非敌，还与巫族有着大恩。

莫不平轻轻笑了一笑说道：

“陛下如今亦需要有人能够取代巫族以安舆情，定民心。所以，对老臣还算倚重。”

“不知，殿下想找之人，是谁啊？”

凌王看了一眼门外，抬脚移步至内室一处偏角，又再四下看了看，这才微微屈身，双眼斜瞅大门，靠近莫不平，沉声说道：

“暗巫，武娉婷。”

“暗巫？！殿下和他们交过手了？”

莫不平心中一急，四皇子虽武艺超群，统军杀伐果决，可毕竟是凡人肉身，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他双目直视凌王，看见对方点了点头，这，就确认了？！

凌王想了想说道：

“没错，我在平兴郡发现他们的行踪，他们行事诡异，我怀疑近日十一坠马昏迷，都与他们有关。”

莫不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暗巫一脉，实乃巫族之祸。难道，天都之中也有他们的势力？”

莫不平常年于太常寺处理公务，天都乃是大庆都城，事务繁多，人事杂乱的都令他接应不暇，若不主动打探，很多事他也是不会知晓的。比如，天舞醉坊的查封，天都碧血阁的消失等等。

凌王想到了这一层，放慢语速说道：

“有可能天都的女子失踪案，也与他们有关。”

莫不平点点头，武娉婷；只是听名字，似，为女子。

凌王见莫不平若有所思，告辞后，便回府整装，策马往平兴郡出发。

大庆自荣嘉皇帝登基后，有两大军事主力。一是戍边西北的贺家军，另一支是驻守东西川剑南道的玄甲军。前者领兵的为贺允行夫妻，而后者的主帅就是凌王。

平兴郡乃是大庆与南疆边境以及西北三地交界处的一个重要的郡属，十一皇子以束发之年就一直跟随着四皇子赫连凌在这里磨炼着，与五皇子赫连汐并为凌王的左膀右臂；而在凌王回天都的这段时间里，玄甲军是由这位表面以边防为借口，实则为躲避成亲的澈王执掌帅印。

五皇子赫连汐本在南疆剑川地区巡防，自收到十一皇子坠马昏迷的消息，便赶回平兴郡，暂掌帅印，等着凌王的到来。

周子舒自七爷府邸放出一只机关雀，尝试着联络此地的天窗。随着天边泛白，太阳升起，他看见了升起的天灯，此处确有天窗。他快步追着天灯的方向，进到一处窄巷；巷子另一边的尽头处远远的有一名走街串巷的货郎挑着货架，面向着周子舒走来。

周子舒放缓脚步，待那货郎快接近之时朗声说道：

“晴时打扇，雨时打扇。”

这是天窗内部互通消息的暗语，周子舒说完的时候，脚步却是没有停住，他目不斜视的缓缓走到货郎身边，却凝神注意着货郎的动作。“咯”的一声，那货郎在周子舒经过的时候将货架放下，同时，周子舒也立马刹住了脚步。

天窗里有杀手与消息打探两个分类，周子舒如今做的就是消息打探这类，他已然决定了要随大巫去平兴郡看看，走之前势必得联络天窗，只有消息通达，此行方可行事顺畅。

平兴郡地处三地交界，北边连着一片荒漠高地，典型的西北荒漠山丘之貌，沙地一望无边，流放的罪奴，充军的犯人都在此处。此刻，一队七八个女子被绳索束缚着并串在在一起，身旁两侧是押送的官兵。

其中一名领头的冷面高额，双目不时的四下警惕观望。这人名叫卫长征，是距离平兴郡数十里外边境官署的将领，负责流放、关押、收监以及官家奴隶买卖。他现在押送的，正是被芝草禁锢其灵力的巫族中人。

巫族人因学习巫术，一般对于身体力量的训练练习的少，故而巫族人一旦无法使用灵力调整经脉，身体很快就开始虚弱，比一般的普通人或许还差上几分。

卫长征将这些可以进行交易的罪奴放入官署的奴隶市场，兵士发回营地，自己则回到官署进行奴隶的造册登记。

周子舒易容成一名瘦弱的糙汉，在街市的一角晃晃悠悠，他让大巫等人在客栈等候，自己则按着天窗的消息，来到了这个官署的奴隶市场看看。

凌王受莫长老之托，在去往平兴郡之前，先来了这个奴隶市场。他侧目扫视了一下，有一处铁笼中七八名女子看起来和自己见过的巫族人打扮相似，不过，为了方便，他还是直接走进署衙说道：

“我要买下全部的巫女。”

卫长征听的门口有人言语，立刻快步走出大门，边走边问道：

“是你们要买巫奴吗?”

凌王左侧的冷炎瞧见一身将士打扮的人出来，微微笑着说道：

“我二人自南朝来，想买些家中可以使唤的人手。”

卫长征左手随意的搁在剑柄上，瞅着左侧的笼子道：

“这里关押的皆是官家罪奴，不知你们看中哪一个？”

“我不是说了，我全部都要。”

买卖来了，却听得来人口气之大，卫长征不禁双目连连将这说话之人上下打量了好几番。他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这几个木笼中的巫族人，算上今日的，这是有十几近二十名巫女。卫长征审视了两名年轻人一阵后问道：

“你可知，全部买下这些罪奴，需要多少银两？”

冷炎调笑反问道：

“怎么？有生意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