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三/同人】好久不见 布洛妮娅(9)

元宵节快乐 还有,今晚深渊结算 『 ? 』??? 男人提着手提包,在夜色中回到了孤儿院。孩子们都已经睡了,他没有惊动他们,独自一人静悄悄地上了二楼的卧室。 推开房门,里面的一切都和几天前离开时一样,看样子孩子们应该没有进他的房间。 打开灯,把身上新买的棉袄和风衣挂到衣架上,将手提包放在床脚边上,男人便直接瘫倒在了床上。 “累死了......幸好他们都睡了,不然还得再折腾一会儿...... …… “布洛妮娅......” 男人又想到了她。 …… “我还真是个无药可救的混蛋呢。” …… “......” …… “......” …… “......布洛妮娅......” 男人头下的床单早已被泪水打湿。他右手捂面,左手瘫放在身侧。他并没有试着去擦眼泪,而是任它们在脸上肆意横流。 “唉......” “没用的家伙啊,就连留下等她醒来都做不到。” 他抹了一把眼泪,晃了晃头,站起身走到书桌前,看了一眼桌上的合照。 那张合照也有些年头了。照片里,少年和女孩笑着,他们的身后是一抹残阳。 “......” 男人没有再看下去,而是打开日记本,准备记录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起来,这个日记本也有十多年了,但因为他很多时候没有时间写日记,不重要的事情他也不会记录,所以到现在都仍然有十几面的剩余。 男人每次都写的很简短,落笔前都要思考很久,总要斟酌最精炼的语句,似乎在担心把日记本写完。 可这一次他思考地有些过头了,迟迟没有动笔。男人很犹豫,因为他准备写下的事情对他而言实在是...... “我是不是......” 男人突然间不再言语,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过了几秒钟,房门便被推开了。 “你回来了啊,大哥哥。” 一个白发小女孩睡眼惺忪地看着男人,还打了个哈欠。 “嗯,吵到你了吗,真是不好意思。你赶紧回房间睡觉吧,现在已经很晚了。” “唔......行吧,但你明天要和我们讲一讲神州的故事哦......呼......” 又是一个哈欠,小女孩关上门离开了。 …… “......还是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集市上买东西呢,上次买的罐头什么的应该都吃完了吧。” 男人不再言语,关上了灯。 …… …… …… 他其实根本就睡不着,前两天在神州发生的事情让他思绪一片混乱。此刻他的大脑完全被一个人占据—布洛妮娅·扎伊切克。 这一次他没有哭,三十年的人生里他很少哭。他印象里第一次哭,是在他三岁那年,父母被洪水冲走时; 第二次哭,是在十三岁那年,一个名叫布洛妮娅的女孩离开时; 第三次哭,是在十八岁那年,再一次找到她时; 第四次哭,是在二十岁那年,听说她的身体完全康复时; 第五次哭,是在二十五岁那年,从报纸上得知她的游戏大获成功时...... 从小就失去了父母,独自一人四处流浪,他比任何人都懂得要好好活着,也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追寻的艰辛与痛苦。 他在十一岁的时候第一次去到西伯利亚,因为他听说这里有很多的军队招小孩,他想去试一试,反正他在这世上也了无牵挂。 后来他也的确得偿所愿,进了一支秘密部队当童子军,这也归功于他几年流浪生活锻炼出来的侦察力和还算敏捷的身手。 在部队里的他年纪是最小的,但没有人因为年纪小而让着他,这里是玩命的地方。在部队里的一年,他的背上多了很多鞭痕。 后来,一次执行任务,当他真正把枪口对准敌人的时候,他却犹豫了。害怕、迟疑、恐惧、茫然...... 捡了条命回来,迎接他的是又是一顿毒打。 …… 在一个夜晚,他逃了出去。直到真正上战场要杀人的那一瞬间,他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打心底里不愿意伤害别人。 他很勇敢,他真的是一个很勇敢的孩子。他自己也觉得很勇敢,所以他才会选择去军队试一试。现在他知道,他的勇敢不是用来杀人的。 他的勇敢是用来守护别人的。 他仍是独自一人流浪。 …… “嘶......好冷......还是赶紧回小木屋去吧......只能看明天能不能有什么收获了......”男孩裹紧了身上的破棉袄,手里还拖着一件新的棉袄,那是他从镇上一个有钱人家的垃圾桶里找到的。 “......这件棉袄,还是留着吧......身上的还能穿......不过木屋里好像只剩一罐牛肉罐头了,明天再去那看看吧......唉!那里好像......躺了个人?” 男孩看到远处白桦树下有一个人影,便慢慢走了过去,发现是一个小女孩。她平躺在地上,身上穿着军用防寒服,右手还握着一把狙击步枪,看上去已经晕过去了。 她的右腿有一处枪伤,伤口正不住地流血。男孩见状,赶紧上前背起女孩,将她带回自己的小木屋,那里还有一点绷带和药品。 …… 他自己不知道受过多少次伤,而且在部队里的一年也学到了很多治疗枪伤的方法。更幸运的是,上次从一家军用仓库里摸的药品还有剩。 经过半个多钟头的折腾,女孩的腿不再流血了,伤口也包扎得很紧实,只是现在还处于昏迷之中,而且脸嘴唇还有些苍白。 “呼......总算弄好了,接下来等她醒过来就行了,不过这家伙,是不是没吃饭啊......啧,算了,反正明天也要去的。” 男孩来到一棵树下,扒开一片雪,一块木板露了出来。他打开木板门,把里面最后一罐牛肉罐头拿了出来。 升起篝火,把牛肉罐头打开热了一下,和了点水算作是汤。他看着女孩仍然紧闭着双眼和嘴唇,便坐在女孩身边,轻轻地将女孩的头放在自己腿上,向她嘴里灌了一小口汤汁。 “呃,牛肉块怎么办呢?” …… 最后他还是把牛肉扒成很小很小的肉块,全部都填进了女孩的肚子,而他自己只喝了一小口汤。 看到女孩的面色变得红润,男孩松了一口气。直到这时,他才有机会仔细看看女孩精致的面容。 “螺旋双马尾,还真是少见啊,而且,她还挺可爱的,呵呵。不过话说回来,她怎么会拿枪呢,难道她也是雇佣兵吗?不会和我一样,也是跑出来的吧......” 男孩想着想着,感到有些困了,便将女孩放在篝火旁,将那件新棉袄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身上,自己到旁边睡去了。 …… …… …… …… …… 『2010年,西伯利亚某处』 男孩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地踏在雪地上,他已经两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了。 “那帮家伙......真该死......呼......” 两天前,他从镇上回到木屋时,发现木屋已经被捣毁了,而存放食物和药品的那个小箱子也被人挖走了。 地上的脚印,是军用靴没错。 “............呼............呼............呼............”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雇佣兵会突然光顾他的木屋,甚至连那个小箱子都能找到。 “扑通” 男孩被一块石头绊倒,摔在地上,感到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 …… …… …… …… 『2015年,天命浮空岛』 他不知道主教突然叫自己有什么事情。对于他们而言,那位大人平时鲜少光临训练基地和培训基地,而现在,他却突然被召见,不免感到十分惊讶。 不过,作为这一期预备役学员中综合能力最出众的人,主教大人想要见个面谈谈话应该也是很正常的。 来到议事厅,他打开大门,一位金发绿瞳的男子早已等候多时。 “你好,年轻的学员,请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奥托·阿波卡利斯,天命的大主教。” 眼前的男子向他致意,而他感到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立正,向主教行了个军礼。 “报、报告,我是第一梯队的学员,我叫......”“哦哈哈哈,不用说你的名字了,我知道的,还有,你不用那么拘束,我只是来找你随便谈谈,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如果可以的话,你甚至不用把我当成主教,就把这次谈话当成是朋友间的聊天就行了。” 奥托笑着打断了他的话,随后便向他走来。 “我们......随便谈谈就行了......” …… “这么说,你也是第二次崩坏的受害者?” “算是吧,毕竟也是那位律者引起的。当时神州那里还有很多沿海城市都被毁了。” “嗯......后来是独自一人流浪,最后在西伯利亚被女武神部队救起,治好病后加入了天命,我说的没错吧。” “对,是这样。” “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加入天命。”眼前的主教用一种很神秘的微笑看着他。 “我......我想找一个人......” “哦?找一个人?那么,可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 “.......我......” “哦呵呵,不说也行的。不过你能和我说说,那个人对你有多重要吗?” “主教大人怎么想知道这个?” “只是感到有些好奇,因为我也一样,我也想找一个人。我想看看,你想找的那个人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做这一切。” “是这样么......其实,说起来,那个人和我相处也不过是三四天的时间。不过,就在那短短三四天的时间里,她让我感受到了温暖,对当时的我而言,那实在是一种奢侈。 “后来她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离开,而我也下定决心,要不断锤炼自己,要有能力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所以后来,我的病被天命治好之后,我选择留在天命,想成为舰长。” “我想,只要当上了舰长,就有能力去保护身边的人了。” “哦......原来是这样吗...... “可是你的血型,好像有些特殊啊...... “Rhnull血型,要是受了重伤,可没有血库给你补血啊。”奥托的语气显得很遗憾。 “我...... “没关系的,就算当不了舰长,我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找到她,不管怎么样,她也是我活下去的动力,哪怕是在甲板上当清洁工,我也不会放弃。”他似乎早就接受了这一切,坦然地说了出来。 “呵呵......我又没说不让你当舰长。说句实话,你各方面的能力都实在太优秀了,如果只是因为一个血型就把你这样的人才埋没,那可是天命的损失啊。 “我相信你早就做好了一切打算,也有着很高的觉悟,不过,我还是想问你......” “放心好了,主教。死亡对我来说根本不是一件值得担心的事情,我自己都不知道从鬼门关逃回来几次了。对我来说,找不到她才是最大的痛苦。” “嗯,不错。好了,你先回去吧,今天的谈话也该结束了。”奥托笑着站起身。 “那,主教大人,我可以......” “哈哈哈,等通知吧。” …… …… …… …… …… 『 ? 』??? 男人停止了回忆,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呵......呵呵...... “算了,我这个混蛋,也该停止这混账行为了......只是苦了她这十年......”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几天前在医院里的场景。布洛妮娅躺在病床上,而他就坐在旁边,默默的看着她。偶尔,他能听见床上的人嘴里吐出一两个字, “舰......长......别丢......下......” 每次当他听到这个称呼,他都感到无比的痛苦。最后,他将自己的外套留下,独自一人踏上了返程的列车。 “......” “......” “......” “布洛妮娅,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