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之泪
谨以此文,纪念80年前沉睡于珍珠港的亚利桑那,俄克拉荷马,加利福尼亚,西弗吉尼亚,内华达,奥格拉拉,卡辛,唐斯。
注:文中许多船名取自地名,为了文章气氛某些地方可能没有将舰型写出,当您看到亚利桑那,田纳西,加利福尼亚诸如此类时还请自动将其当作舰船而不是她们名字的原地,敬请谅解。
警告:部分细节内容为了剧情存在轻微OOC,但作者尽力还原了史实。
序:
1941年,7月28日,罗斯福拿到了一封跨越半个地球到达他办公桌上加急的电报。重樱终究将魔爪伸向了东南亚。罗斯福并不是没有料到重樱的贪婪,毕竟对方在东煌的土地上已经将自己的本性暴露无遗。但重樱如此毫不顾忌白鹰和皇家在东南亚的利益而直接鲁莽行动的现实还是让罗斯福感到一阵厌恶。在罗斯福了解事情的过程时,法属印度支那南部已经落入重樱之手。考虑到荷属东印度群岛的大门已经向重樱打开,那里有他们渴望已久的液体黄金——石油。很快,一纸禁令便从白宫传出。而后,各大报刊的头条都飞速的加上了这条新的禁令:白鹰宣布对重樱实施石油禁运,并冻结了重樱在白鹰境内的一切财产。

而此时,远在地球另一边的重樱宫殿中,一名少女开始对着重樱的首相近卫文麿开始了喋喋不休的埋怨。
“3个月前我就跟你说过了。”
“白鹰肥猪不可能和我们和平相处。”
“凭什么制裁我们?我们甚至都没有打他们的地盘!”
“给他们个教训才是最现实的办法。”
近卫文麿没有打算理会眼前的“兵器”,他自认为容忍对面的指指点点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更何况对面也太年轻,太莽撞。这样单纯幼稚的年轻人的话语他很熟悉,毕竟近卫文麿也算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
“瑞鹤,我要跟你强调几遍,我没有义务和责任向你这种级别的人解释帝国的战略方针。你要做的就是听从海军部的指挥。现在,如果你允许,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你…”
瑞鹤算是明白了,这群政客真是帝国的败类和耻辱。而近卫文麿也很清楚,自从4月份,日本开始和白鹰进行密切接触,斡旋两国关系时,军部,特别是那两只红白狐狸就开始提防他了。本来外相松冈洋右一开始就不赞成对美的妥协,现在军部也开始脱离自己的控制。除此之外近卫文麿自己也知道白鹰本身对于和谈也没有诚意。他们甚至变相要求重樱脱离与铁血和撒丁的同盟,而这是重樱不能接受的。虽然一个多月前他已经用近卫改组成功撤掉了松冈洋右,但这也更加引起了军部的怀疑。一想到这里近卫文麿就一阵头疼,海军军部现在几乎完全处在那两只狐狸的爪下,对方为了逼迫内阁不向白鹰妥协,直接下令进驻法属印度支那并将英属新加坡置于了日军轰炸范围内。

近卫文麿苦笑一声,瑞鹤这种年轻人怎么可能理解这其中复杂的关系。两块殖民地名义上虽然和白鹰没有关系,但利益上的冲突足以惹怒这支白头雕。诚然,占领法属印度支那甚至之后占领英属东印度群岛战略意义非凡。这片土地蕴含的石油资源和橡胶资源非常丰富,这都是机械化部队所急需的资源。但这同样让白鹰与重樱的石油贸易大打折扣。重樱在之前有77%左右的石油都是靠从白鹰进口。这既给白鹰带来了丰厚的利润,也让白鹰掐住了重樱的咽喉。而现在,在重樱舆论中,支持这种通过占领东南亚群岛和土地以便拜托白鹰钳制的做法得到了广泛的支持。同样的,东南亚盛产的橡胶和锡也是白鹰稀缺的资源,这无疑增加了白鹰和重樱的矛盾。可军部的那两只狐狸又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个状况?就近卫文麿个人而言他相信现在与白鹰开战将会带来巨大的损失通过外交谈判来解决这次危机是近卫文麿能想到的最佳解决方案。但显然军部此次占领法属印度支那就是为了防止近卫文麿不顾三国同盟,对白鹰妥协。
想到这里,近卫文麿并没有失去信心。他虽然感到压力倍增但他希望能够至少牵制住那支贪婪的白头雕。他迅速指会新任外相丰田贞次郎照会白鹰方面重樱无意进攻法属印度支那其他地方,并争取恢复通商,在夏威夷举行会面,缓和两国关系。然而之后呈现在他办公桌上的却是罗斯福的强硬拒绝和白鹰皇家签署《大西洋宪章》的情报。

但近卫文麿没有放弃,他继续致信罗斯福希望对方从全局考虑,避免战争发生。白鹰看见近卫文麿态度如此积极,也软化了态度。但提出的要求却令近卫文麿乃至整个重樱高层大吃一惊。白鹰不仅要求重樱从法属印度支那撤军,还要求从东煌撤军。这对于重樱来说是要吐出自己前10年所有对外侵略的成果,就连一众近卫文麿带头的内阁也不肯能接受这份条件。其实白鹰也很清楚重樱不可能接受这份条件,如果谈判破裂那么紧随其后的战争会是怎样罗斯福也没有底数。在这种情况下,罗斯福几近想要妥协,允许重樱只从法术东印度支那撤军。但这马上招致了东煌和皇家的抗议。东煌政府知道白鹰与重樱的缓和必定是牺牲东煌为代价,而伊丽莎白女王恨不得明天就把白鹰拉下水,加上东煌是牵制重樱,拖延其往东南亚皇家殖民地侵略的重要盟友,任何与轴心国妥协的行为她都强烈反对。10月初,罗斯福在接连的反对下产生了动摇,而当他得知重樱居然在谈判期间继续向东南亚输送兵力和舰队的消息后,彻底被激怒。他要求重樱放弃在20世纪以来海外侵略获得的所有领土。
得知此事的近卫文麿不由得仰天长叹,赤诚加贺一众强硬军部高层对和谈已经失去了耐心。他回想起9月6日的御前会议上,军部表示如果到10月上旬外交谈判仍不能取得成果,则立即与美英荷开战,这个决议成了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绞索。他又回想起月初与反对和谈的主战派陆相东条英机的谈话。“如果不按御前会议的开战决定执行国策,那么参与这项决定的近卫内阁就应该引咎辞职。”这可以算作军部对他最大的也是最后的警告了。于是在10月16日的下午,近卫文麿的辞职信被上交到了天皇的御前。白鹰与重樱最后的妥协机会也消失了。
此时,东京另一边的花楼上,加贺找到了倚着栏杆眺望远方的赤城。
“联合舰队同意你的计划了。”加贺的声音仍然听不出一丝感情。听到这个消息,赤城回过神来。
“我从4个月前就提出了正式方案,连长门陛下都批准了我的计划,但那群胆小鬼却是满腹怀疑呢。我的好妹妹,你说他们怎么就不懂呢?”
戏谑的笑容出现在赤城脸上,加贺很清楚,这是狐狸盯上了猎物的眼神。
“姐,那可是4000英里的海上距离,是我我也会怀疑的。”加贺毫不留情地说道。

“但你还是从几个月前就开始不停的开始训练甚至给自己加训了啊。哦,不能忘记,你还贴心地把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估计她们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训练呢。”加贺闭上眼睛没有回答,赤城的笑容越发明显。
“通知飞龙苍龙,哦,还有5航战的两个新人。我们去给亲爱的白鹰邻居一点小小的礼物。”

第一章:
1941年,12月7日凌晨,珍珠港内停泊的姑娘还停留在美梦之中。3点42分,一艘熬夜的白鹰扫雷艇打着哈切在檀香山附近的水域缓慢行驶,她不巧抽中了今天的全部夜间巡逻。等等,那是什么?他似乎看见遥远的水面上有个管子。不会是潜望镜吧?她赶紧揉了揉眼睛,再看去却什么也没有了。“唔,好困~好想睡觉~都出现幻觉了。。。”
12月7日,凌晨6点。距离珍珠港370海里的海面上伫立着一座钢铁巨兽。银发女子刚刚结束了洗漱,穿戴完整戴好海军帽走上了舰桥,船员大副纷纷向她敬礼。阳光已经出现在了地平线之上,她突然感到心里一阵绞痛,一股不知何处来的恐惧从她心底悄悄跑过。“通知机库人员,提前今天的训练和巡航,往珍珠港方向起飞侦察机。“没问题,企业,18架侦察机正在等待升上甲板。”

12月,7日,6点10分,欧胡岛北220海里处。望着眼前宽广的海洋,瑞鹤仍然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尽管姐姐翔鹤心神凝重,她却对自己的初次作战抱有无比的信心。“唉,可惜要保持无线电静默,我还想好好和翔鹤姐聊聊呢。”突然,赤城的声音在重樱舰队频道中响起:“姐妹们,此次行动的重要已经无需我多言。谨记战前会议的内容,现在起飞所有轰炸机升空!” 随后,瑞鹤隐约看到了远方赤城身上升起的著名z字旗。它代表的是36年前对马海峡中重樱舰队击败北方沙文帝国的荣耀。那道只在故事中听说过的命令,如今再次在无线电中响起:“皇国兴废在此一战,各员一同奋励努力!”霎时间,瑞鹤的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兴奋。只见一架架零战,97舰攻,99舰爆从甲板上飞向天空,汇聚成了黑压压的机群,如同一片乌云向着前方急速驶去 50架97舰攻载有800kg航弹,40架97载有专为浅水港设计的新型91式鱼雷,这是第一波攻击。他们要争取击沉击伤对面的战列舰和航母。这能极大地打击对方的战争士气和实力。望着身上那飘扬的珍贵重樱海军信物z字旗,想起那位已经在港区安享退休晚年生活的身影,赤城微笑着说到“等着吧,三笠前辈,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现在没有人能够阻止这场屠杀了。

1941年,12月7日,6点30分。一艘白鹰补给舰在珍珠港外发现了一艘潜艇。她赶忙报告给了附近的白鹰驱逐舰沃德号。这位小姑娘立刻赶往事发地点并放出了侦察机惊喜辅助。6电45分,那艘潜艇被成功击沉。看着海面逐渐飘起的,和油污混杂在一起的血液,她的心底涌现出了担忧。53分,她将攻击潜艇的报告发送给了上级,希望对方仔细审视。
1941年,12月7日,7点02分,欧胡岛北部奥帕纳山的雷达站。两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白鹰雷达站列兵Joseph Lockard和George Elliott正百无聊赖地等待着换班。这是周天,他们心里想着应该和港区的大多数同行一样,睡个懒觉,享受日光浴,甚至看看能不能跟路过的舰娘搭上话(只要不被对面拧断胳膊)。毕竟这里是白鹰,自由万岁!心里想着有一搭没一搭的琐事,Joseph散漫的眼神扫过屏幕,瞳孔突然聚焦。岛北132海里处突然出现大量回波。在3秒的发愣后,他赶忙按照手册的标准指示向防空司令部发送了报告。“长官,我是列兵Lockard,我认为有一大批飞机正从欧胡岛以北偏东大约130海里初接近。”

1941年,12月7日,7点15分。不明飞机和击沉潜艇的报告都到达了北美防空司令部。他们不知道的是,同一时间,167架第二波重樱舰载机也已经开始升空。经过了5分钟的讨论和分析后,防空部的中尉Kermit Tyler做出了一个日后悔恨终生的决定。由于Tyler中尉之前听一个飞行中队的朋友说过“如果你在凌晨3:00听到音乐, 那是因为有一大批飞机正在从本土赶来。”当中尉驾车前往指挥部时,他打开收音机听到了音乐。他很清楚他们没有指派任何DJ在凌晨2:00-4:00期间演奏音乐,他明白了这音乐被用作了帮助飞行员导航到夏威夷群岛的手段。毕竟在开阔海洋上导航2500海里不是什么易事。因此,中尉告诉告知雷达站不明飞机大概率是从大陆来的补充的B-17轰炸机从加州飞来,“不要担心”,关闭雷达站就可以了。
1941年,12月7日,7点40分。第一波攻击到达瓦胡岛北岸。7点49分第一波攻击的指挥官下达了攻击指令。

Year1941,December,7th,7:53m am。“Tora!Tora!Tora!”
…………..
第二章
1941年,12月6日晚,珍珠港内。“嘿,亚利桑那,不来玩一玩吗?”俄克拉荷马在远处发起了热情的邀请。今天是周六,结束了一周工作后,无论是普通士兵,军官,还是舰娘都是需要休息的。考虑到明天是检修日,大部分船员都可以不用停留在舰上的岗位中。只是苦了可怜的“女灶神”小姐。她和珍珠岛的检修组要完成明天一整天的工作。一般到明天晚上,大家都会心照不宣地留一箱汽水给帮助她们检查身体的女灶神。
“不必了,俄克拉荷马,你们去玩吧,我坐着休息下就好!”亚利桑那婉拒了俄克拉荷马的邀请。
“可是内华达还有佛吉尼亚她们都要来啊,晚上海伦娜和加利福尼亚她们忙完了也要过来吃烧烤的!”
“可是…疼”亚利桑那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敲了一下。转身一看,大姐头宾夕法尼亚正站在身后。
“姐,你敲我干什么啊。”亚利桑那委屈地说到
“你这小丫头,就是性格太内向了。多去和大家玩一下啊。真是的,明天还要检修一天呢,趁着现在多放松一下啊,大家都是一家子人,多大了,还害羞。”宾法大姐头开始了喋喋不休的教育。
“大姐头还把我当小孩子。我去就是了,略略略。”亚利桑那对着宾夕法尼亚做了个鬼脸,然后哧溜跑向了俄克拉荷马那边。看见这番景象,宾夕法尼亚无奈的双手叉腰露出了笑容,想到明天还要专门进船坞进行大的检修,她一边感叹着岁月不饶人,一边向着亚利桑那她们那片沙滩走去。欢声笑语在港口中起伏,直到深夜。

1941年,12月7日。第二天早上,亚利桑那起了个早床,舰艇内部冷清了许多,因为检修和休假的原因,许多海军士兵都上岸享受难得的生活了。昨晚的聚会后,为了方便今天的检修,六艘战列舰拍成了一个队列停靠在珍珠港福特岛南部。队尾是内华达前辈,往前是亚利桑那自己,再前面是并排停靠的西弗吉尼亚和田纳西,而队列头部则是并排停靠的俄克拉荷马还有马里兰。其实队伍的前方不远处也停靠着加利福尼亚前辈,但是她昨晚嬉笑着说是受不了这么吵闹而在聚会结束后停靠在了另一个泊位。

用过早餐,来到甲板,亚利桑那看见身边的女灶神已经开始进行例行检查了。“早安,女灶神小姐。今天也要辛苦你了。”亚利桑那挥手打了招呼。“没事没事,我已经习惯啦,到是你们还是要注意身体啊,平常也不要训练的那么拼命。”女灶神也热情地回应了早安。为了不让检修工作过于枯燥,亚利桑那好心地打开了电台广播收听音乐节目。美妙的交响乐曲在舰上回荡,亚利桑那情不自禁地跟随旋律晃动身体,女灶神看见了也不禁露出了笑容。但就在数秒后,亚利桑那却听见了女灶神惊恐的声音:“那是什么!”
回转到55分时,内华达正精神四射地指挥着自己的军乐队进行升旗仪式,星条旗缓缓升起,军乐队开始高奏国歌。但内华达发现了不对劲,年龄的增加并没有降低她的敏锐,他看见了远处的小黑点在快速变大。突然“砰”的一声,珍珠港内福特岛北部传来了爆炸的声音。“趴下!”她高喊到。
就在刚才,丹吉尔号水上飞机母舰眼睁睁看着自己前方的前辈葬身海底。她本来正准备向着站在舰体甲板上的犹他道个早安。但还没开口,她就看见了不远处水面快速划来的数条不正常的白浪。她甚至都没能反映出来那是鱼雷的尾迹,两声爆炸就发生在了犹他号左侧的船底。水下的闷响爆发,丹吉尔只只看见犹他前辈在爆炸发生一刻就因为舰装受损严重的原因晕了过去,无意识地滑向正在坍塌的舰体中央。很快整艘舰船便连带着犹他的身躯向左彻底侧翻沉入海底。“不,不, 这…”丹吉尔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破碎。

相比较于丹吉尔,奥马哈级轻巡洋舰的4妹罗利更快地明白了状况。在迅速明白鱼雷无法躲避的情况下,调动了全身的舰装准备好了迎接冲击。一发鱼雷最终击中了罗利号的中部,她感觉像是被用锤子对着腹部狠狠锤了一下子,吐出了一口鲜血,但是很快地调整了自己并及时进行了舰装的损害管制,阻止了自身伤害扩大。
福特岛南部干船坞附近,海伦娜号轻巡洋舰和一艘老布雷艇奥格拉拉号正并排停靠在一起。第一波打头的重樱飞机在袭击完福特岛北部的部分军舰后开始搜寻更有价值的目标。而海伦娜和奥格拉拉则不幸成为了目标。“前辈,小心!”海伦娜的惊呼刚刚出口,鱼雷就已经来到了近前方,然而预想中的爆炸没有发生。鱼雷从奥格拉拉号底部穿过,击中了海伦娜舰装的舰首,引发的爆炸同时也波及到了奥格拉拉号。海伦娜瞬间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预先的剧痛没有来到,因为意识已经远去。她昏倒前只听见了奥格拉拉的惨叫。

“哦该死,那只是个巡洋舰。”僚机飞行员辨认出了受到攻击的目标。后方的重樱飞机紧随其后,在看见背面的舰船已经遭受袭击后,也冲向了海伦娜。他们又投下了四枚鱼雷,此时的海伦娜只能任人宰割。但感谢浅水湾的优势,四枚鱼雷由于没有足够的距离进行瞄准,全部脱靶。
1941年,12月7日,7点55分,第一波攻击俯冲到了港口内。刺耳的防空警报骤然响起。
1941年,12月7日,7点58分,海军部向所有舰船发出了警告:“珍珠港收到空袭!这不是演习!重复,这不是演习!”

第三章
1941年,12月7日,7点57分。从南面而来,针对战列舰队列的鱼雷攻击几乎与之前的从北部而来的攻击同时展开。内华达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几位舰船之一。她迅速命令全舰进入战斗状态并发动了自己的锅炉。珍珠港内,战列舰群南边有一小片延伸出来的陆地。内华达寄希望于这片陆地能够减少一半的鱼雷压力毕竟那片陆地到战列舰群之间的水域距离太短,能极大影响鱼雷的准确性,因为敌方将只有6s不到的时间投放鱼雷。但她紧接着就意识到,那片陆地只遮挡了一半的水域,因此地方必然会让主力从另一边的船坞和这片陆地之间的水域冲来。内华达很清楚港区构造,她脑海中南边的船坞和陆地之间的狭窄水域将会构造出一个直冲战列舰队列头两艘舰船的死亡走廊,火力将会不均匀地完全集中到头两艘舰船身上。

她猛地将视线从天空中带来死亡的机群望向了队伍前列位于死亡位置的俄克拉荷马和西弗吉尼亚。她看见俄克拉荷马也惊慌地望向队尾的自己,随后浪花瞬间爆炸开来吞没了俄克拉荷马的身影。“妹妹!”内华达撕心裂肺的叫喊从甲板上传来。12架赤城的舰载机,投下了8枚鱼雷。4枚冲向了俄克拉荷马的左侧面,4枚冲向了西弗吉尼亚的左侧面。不仅如此,4架从北方完成任务的残忍的死神又再次飞了过来加入了袭击,各有两枚鱼雷再次命中了西弗吉尼亚和俄克拉荷马。船员的惨叫被冲天的爆炸和火光所遮掩,地狱就在眼前。

然而这仅仅是悲剧的开始,队尾最后一架重樱舰载机认为饱和式打击已经成功后进行了一个精巧的左转操作,冲向了停靠在战列舰队列前方不远处的加利福尼亚。一枚鱼雷精准地命中了加利福尼亚的腹部,令加利福尼亚几乎失力跪倒在地。但她强撑着站了起来,她感受得到有船员已经跑上了防空火力位置。“小伙子们,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她在心中默念着。
赤城的舰载机的3英里后方是加贺的攻击机群。然而这次,他们终于遭受了准备好的防空火力。远在欧胡岛的加贺眉头微微皱起,她感受得到自己舰载机遇到的拦截。
“你们这群混蛋!给老子下来!”内华达的左侧防空火力全开,和加利福尼亚的火力一起组成了密集的弹幕,5架舰载机冒着火光撞向了海面或是陆地。但为此准备了4个月之久的加贺又怎会轻易地失手?8枚鱼雷再次冲向了俄克拉荷马和西弗吉尼亚,还有一枚鱼雷又击中了加利福尼亚,随着加利福尼亚的一声闷哼,她的防空火力也被打断。内华达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遍体鳞伤的俄克拉荷马和西弗吉尼亚号上的惨叫都近乎不可耳闻。来不及感到悲伤,一阵剧痛瞬间占据了内华达的神经。一架加贺的舰载机竟然顶着防空火力精准地对着内华达投下了一枚鱼雷。加贺的嘴角第一次在开战后露出了笑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但是加利福尼亚和内华达的努力没有白费。就在加贺还沉浸在取得战功的喜悦时,赤城的声音从无线电里传来。“嘿,集中注意力,我们应该在90s里面干掉第一批目标的,现在离袭击开始已经过去了11分钟了。”加贺立刻感到了一阵自责。
“抱歉,姐姐,我….”
“加贺,打起精神,知道他们现在反应过来了就更要谨慎和专注啊”赤城的安慰再次传来
“嗯,我没有问题。我们继续。”加贺理科重新聚精会神地将注意力放在了珍珠岛上空操纵机群。许多重樱飞机由于受损不得不终止行动返回,一部分重樱飞机由于火力网的打击和混乱的通讯失去了既定目标,从而将过量的伤害堆叠到了俄克拉荷马和西弗吉尼亚身上。俄克拉荷马和西弗吉尼亚总共已经承受了21枚鱼雷的攻击。这占据了整个攻击梯队一半的可用鱼雷。5枚鱼雷击中了俄克拉荷马的致命位置。看着昨天还面带欢笑的妹妹在15分种内快速地倾覆下去,几滴泪珠从内华达眼眶中滴落。西弗吉尼亚被7枚鱼雷击中,尽管她更快速的开始了损害管制,但这只能帮助她不会侧翻倾覆,她正对着沉入海底,全身打满绷带的西弗吉尼亚意识也逐渐远去,她只希望自己为更多的船员争取到了时间逃离。此时,之前还在还击,看起来并没有重伤的加利利福尼亚也遇到了问题。两枚鱼雷本来不足以送她去见上帝,但今天早上的检修让她打开了两个平时封闭的舱口。加上鱼雷爆炸造成的创口,大量的海水开始涌入舰体,加利福尼亚只感到一阵失血带来的眩晕和将要溺亡的恐惧,舰装熊熊燃烧的大火也带给她难以忍受的灼烧疼痛。在检查完自己的舰装状态后,她及时地下达了弃舰的命令,并切除了自己与舰装的链接。水面上漂浮着大片的油污,但在还活着的舰船看来,那是同伴流淌的鲜血。其他几位战列舰舰船此时都已经完全醒悟过来,但事实上,这次第一波鱼雷的命中率只有48%,真正的灾难来自之后从队列正前方千米高空俯冲过来的轰炸机群。49架第一波轰炸机的任务就是来解决没能被鱼雷攻击到的战列舰队。
马里兰还没能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俄克拉荷马就在离她并排的位置倾覆下去。而现在一枚从天而降的航弹,落在了自己舰体的左前方不远处,激起巨大的浪花。她刚想下令让全体防空火力指向前方,但两发新的航弹落在了自己的舰首发出冲天震响。“fxxk…”马里兰在心中骂道,一股鲜血从她的头上流出,舰首估计已经报废了。她看向后方,两起航弹造成的爆炸发生在还未完全沉入海底的西弗吉尼亚身上。而马里兰正背后的田纳西也破了相,同样是两发航弹穿透了她的上层甲板。天空上的防空火力弹幕瞬间又减弱了不少。
视角回到了亚利桑那号身上。第一批鱼雷机的来袭打破了亚利桑那的音乐。前方昨晚还一起玩闹的俄克拉荷马和西弗吉尼亚已经沉入水中没有生气的时候,空气中蔓延的血腥味,汽油燃烧味唤醒了亚利桑那心中作为战舰最原始的恐惧。她也手忙脚乱的假设起舰装上的防空火力设施,尽管身上已经挂了彩但她没打算退缩。一位年轻的中士赶到她身边说到:“亚利桑那小姐,你受伤了,请赶紧回避一下吧,上层甲板太危险了!”
“先生,直到消灭所有敌人之前,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亚利桑那强硬地回应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会离开的!”这名中士转身就跑向了最近的空着的防空机枪。
但此时第一波轰炸机群已经来到了上空。“女灶神小姐!小心!”就在航弹投下之际,她凭借本能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将还在自己甲板上不知所措的女灶神猛力推向了海中。而后,爆炸便同时在女灶神号和亚利桑那号身上爆发。女灶神只感到一阵眩晕,被推向空中后隐约看见了亚利桑那的身影,但马上就被随之而来的火光吞没。两枚航弹一前一尾地命中了女灶神号,这令女灶神痛的差点在水中溺亡。但她受到的攻击——甚至前方马里兰和田纳西受到的航弹攻击加起来——和亚利桑那受到的伤害不值一提。第一枚航弹击中了后甲板,第二枚航弹击穿了她位于前甲板的二号炮塔并带来了致命的弹药殉爆,亚利桑那的舰体腾空接近30英尺,而后重重落回水面。

女灶神事后回忆:“殉爆从亚利桑那的前甲板爆发,冲天的火光腾起。作为一名医护人员我更加心疼,因为我知道亚利桑那自那一刻起就已经死去。但悲剧没有结束,燃烧的火焰和舰体内部四溢的高温蒸汽在屠杀着每一个靠近的船员,不少士兵像我一样落入海中但他们中不少身上都带着滚滚火球。而后亚利桑那的舰体开始从中间断裂,并很快沉入了水中,但大火却持续了几天。至少1000多名船员永远地沉睡在了亚利桑那号的舰体中。”

按道理来说,受到如此损伤,女灶神自己的舰体本身也可以放弃了,但被亚利桑那推到水中捡回一命的女灶神竟然毅然决然的游回了自己的舰体。船上的船员都惊呆了,他们以为女灶神已经毙命于爆炸。“小伙子们,给我tm的打起精神来!我们要把这艘船开回家!”在女灶神指挥下,舰体的损伤竟然奇迹般地被控制了。进水停止,轮机暂时修复,女灶神最后悲伤地望了一眼亚利桑那熊熊燃烧的舰体,切断了和其连接的缆绳,开始在炸弹如雨的珍珠港内营救落水的船员。
1941年,12月7日,8点40分此时的内华达已经从丧失妹妹的痛苦中清醒过来,俄克拉荷马和西弗吉尼亚已经死去,加利福尼亚也命不久矣,田纳西和马里兰强撑着靠向岸边搁浅而避免了沉没但也失去了行动能力。她必须尝试离开这个死亡位置,至少不能站着被人打死。她开动了她的锅炉并冲上舰桥掌舵离开了队列队尾,往队列前方驶去。

她是唯一一艘没有在第一次轰炸时遭受严重袭击的战列舰,军用无线电频道里面一片混乱,海尔姆号驱逐舰说是攻击了一艘正在驶入珍珠港的日本潜艇。檀香山救火队报告的伤亡人数在不断增加。“该死的,路基空军去哪里了?”内华达心急如焚。但珍珠港岛上3座机场的通信频道更是频繁带来坏消息。
“Fxxk!They are everywhere!Our planes are all destroyed. We need medic!”
“飞机棚和机场跑道严重损伤。他们还在扫射!”
任何试图起飞的白鹰战斗机都被集火。

一架水上飞机报告对一艘已经在港内的重樱潜艇进行了攻击。另一艘驱逐舰柯蒂斯号报告在港内受到重樱潜水艇袭击,而莫纳亨号驱逐舰正在对一艘重樱潜艇投放深水炸弹。甚至在九点的时候一艘荷兰远洋轮都加入了防空火力,事后她被证明时第一个参加战争的同盟者。一切都乱透了。但仍然不断地有人在鼓舞着士兵和余下舰船的斗志。一位随船牧师大声疾呼:“祈祷主的保佑,但是不要停下向上运送弹药!”两名勇敢的飞行员Kenneth Tayler和George Welch中尉成功驾驶战斗机从还未损坏的跑到起飞并击落了六架敌机!希望与抗争的火种开始在港内燃烧。
1941年,12月7日,9点15分。第二波167架舰载机的攻击来袭了。其中包含78架专门针对港内舰船的俯冲轰炸机。但这一次,得到喘息的珍珠港向他们的敌人露出了自己的团结。密集的防空火力网既来自地面,也来自战舰,被击落的重樱战机数量在迅速上升。宾夕法尼亚原本在1号干船坞中接受检修,现在却动弹不得。她很担心妹妹亚利桑那的情况但却无法看到船坞外面,只能看见漫天的敌机。她看见有敌机在冲向自己,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但她却看见自己舰体旁边本来负责检修的一名起重机工人竟然没有离开避难反而是登上了干船坞内的起重机。宾夕法尼亚赶忙对他呵斥道:“喂!你在干什么?快点离开这里!”然而那个工人却没有听从她的指令。不知道是炮火的轰鸣遮盖了宾夕法尼亚的声音还是这个工人并不准备服从。他自顾自地将起重机沿着船坞墙壁的轨道移动,并且使用起重机吊杆试图扰乱低飞的飞机。

宾夕法尼亚惊呆了,她确信在她漫长的服役生涯中所看见的许多舰船甚至都并不拥有这样的勇气。但很快,一个投下的炸弹在起重机附近爆炸,宾法亲眼看着这个工人随着起重机一同倒塌在滚滚浓烟中。但是这个工人的牺牲并不是没有意义的,这个工人成功地扰乱了重樱轰炸机的方向,迫使数个航弹落在了离宾夕法尼亚较远的地方。宾夕法尼亚仅仅受到了轻伤并且还能开火。她将这份悲痛化为了愤怒并展现在了防空机枪和机炮上。
同一时间,内华达已经脱离了珍珠港內部主要战场的福特岛,两片陆地之间剩下最后一部分离开港口的航道就在眼前。但重樱的第二波战机以然袭来,他们当然不会放走目标逃跑。三队轰炸编队共计18架舰载机分别从东北边,北边和西北边袭向内华达。

“Damn it!They are coming to us!”大副向内华达高喊道。
“Then let’s give them some tastes! All battle positions get ready!”内华达毫无惧色的回复到。16门127mm防空炮,40门40mm高射炮,以及45门20mm高射炮再次火力全开。但这次,没有其他的姐妹为她分担注意力了,所有的敌机都向她扑过来。她连续5次被来自9点钟方向投来的炸弹命中。这险些让她晕厥过去,但她仍然强行保持着清醒。
“内华达女士!舰体已经承受不住了!”一名船员对她高喊。
“我知道,我比你更了解我自己!”内华达吼道,“告诉损管继续工作,通知全舰外面准备搁浅!”内华达当然更加了解自己的状况,她的神经与舰装相连。得心应手地操控舰装的同时,代价就是受到袭击时的痛觉会实时反馈回来。内华达知道舰体右侧的爆炸已经断绝了她离开珍珠港的可能,但至少要保下较为完整的舰体和船员的安全。她忍痛控制着全舰向左靠去一篇相对宽阔的海滩,搁浅后切断了与舰装的链接。强行切断链接使得内华达的意识开始远去,然而,内华达却笑了,因为重樱的飞机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们抛开了港内更加脆弱的舰船转而试图击沉这艘老将,这为港区内更多的姐妹争取到了时间。
1941年,12月7日,9点06分,1-3架俯冲轰炸机向已经受伤的加利福尼亚发起了攻击,并在舰体中央命中一发航弹。同时第二波俯冲轰炸机也冲向了干船坞内部的宾夕法尼亚,而这一次已经被他人用生命保护过一次的她抄起了身上所有的防空机枪机炮向来袭的9架轰炸机。

多亏了防空火力的掩护,宾夕法尼亚只在船舷左侧受到一发航弹的攻击。正当宾夕法尼亚想要喘口气的时候,惨叫声从宾夕法尼亚身后传出。那是宾夕法尼亚护在身后船坞更里面的卡辛和唐斯。卡辛被连续命中两发航弹当场死亡,唐斯则被命中一发800kg航弹失去意识,大火开始在两艘驱逐舰的上层建筑肆虐。宾夕法尼亚感到了一阵钻心的痛苦。

然而最倒霉的驱逐舰却是马汉级的肖。由于停留在干船坞中,它的外形被误认为成了主力舰。因此遭受了多达15架轰炸机的袭击并被命中了3枚航弹,当场昏迷,舰装破损不堪。除此之外,在第一轮攻击中幸免的罗利号轻巡洋舰在第二波攻击中再次被命中一发航弹,彻底失去战斗能力。停靠在宾夕法尼亚干船坞右边2号干船坞中的火奴鲁鲁也受到了损伤。
1941年,12月7日,9点45分,进攻减弱了。防空设施中的平民和士兵终于能够离开遮蔽跑向熊熊燃烧的港区。10点00分,第一批重樱舰载机回到了180海里以外的重樱舰队并开始降落。瑞鹤在接收飞机的同时忍不住激动跳起来欢呼着,翔鹤则从远处的舰体上面带宠溺的笑容看向瑞鹤。飞龙和苍龙也互相庆祝着这胜者归来的时刻。然而加贺心中却并没有如此大的喜悦。
“赤城姐,我们真的成功了吗?”加贺用私人无线电频道询问道。她一向冷静的头脑从第一波攻击开始就在不断记算,她清楚这场行动中她们自己的命中率远远低于训练时达到的50%。而且她们最高价值的目标,航空母舰是一艘都不在港内。虽然有间谍情报在两周前就指出了这一情况,但事实的到来仍然让她感到不安。
“…”
一阵沉默过后,加贺试探地询问道:“赤城姐?”
“啊,哈哈哈哈。夸张来说我们可是把对面几乎所有的主要海上力量都干碎了呢!加贺你真是的,这种时候可不要这么扫兴啊!”赤城欢快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但加贺是如此熟悉赤城,那赤城语气中不自然的高声调让加贺明白她的姐姐也自然没有忽略这些行动中的错误。不过事已至此,她不打算再继续追问下去,也加入了伙伴之间的庆祝和感谢。
1941年,12月7日。鲜血和火光染红了珍珠港。

尾声
“女灶神小姐你好,我刚从华盛顿收到总统的命令赶过来,从现在开始临时担任太平洋海军指挥官。上车吧,请描述一下现在港区情况。”
“好的指挥官,港区现在人员,舰船和物资均受损严重。总共有2300多名士兵确认死亡,受伤的1178名士兵正在接受救治。另有多人失踪,搜救工作还在继续。平民中有68人受到波及死亡,35名平民受伤。55架敌机被击落,5个重樱微型潜艇被确认击沉,现已经找到四艘的残骸。”
“我们的舰船损害情况如何?”
“Sir,恐怕我的消息会非常打击人。”
“但说无妨。”
女灶神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汇报情况:“亚利桑那号,西弗吉尼亚号,加利福尼亚号,俄克拉荷马号,犹他号沉没。内华达号重伤搁浅。马里兰号,宾夕法尼亚号,田纳西号受损严重。海伦娜号,罗利号重伤,火奴鲁鲁号受损。唐斯,卡辛沉没。肖号重伤。”
女灶神能够感觉到在副驾驶位拿着一大堆报告进行查看的指挥官动作明显慢了一下。沉默了数秒后,指挥官问道:“姑娘们伤势如何?”
“受伤最严重的西弗吉尼亚,唐斯,卡辛还有海伦娜现在还没有摆脱生命危险,仍在进行手术。内华达和加利福尼亚重伤昏迷。马里兰,田纳西,罗利还有肖能勉强保持意识,但不建议现在进行询问,她们仍然很虚弱。宾夕法尼亚本人轻伤。”一口气念完这些朋友的状况,女灶神等待着指挥官的反应。
“唉,我明白了。感谢你的贡献,我听说了你也在受伤的情况下还在救治友军,真是辛苦了。”
“那只是我应尽的职责,指挥官。你接下来应该也有很多事情要汇报和调度了,我们现在只能指望你了。”
“无论如何,请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最好也去医务站治疗一下。”
“我会的,指挥官。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还有受伤的士兵要去帮助。之后需要帮助请一定要联系我。”
指挥官将视线从跑向医务站的女灶神身上收回。他知道指挥部的电报肯定已经堆积如山了,他吩咐司机助手把他在来的飞机上和车上写好的一部分报告先拿去交给指挥部临时负责人,自己走向了仍然飘着硝烟的船舶和港区。他自然是听出了女灶神话中隐晦的意思。15艘舰船从损伤到沉没都有,但女灶神只给出了12个名字。指挥官并不年轻了,他在本土已经接受了10余年的海军训练,但离战争最近的回忆也只是父亲在自己小时候离家带着一艘驱逐舰前往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场。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做好了准备,但他明白这将只是一个开始。从今以后他要为指挥下的每一个伤亡担起责任。沿着堤坝经过,他看见了在水面上往返的搜救船,看见了搬运同伴遗骸的士兵。看见了站在水中的牧师浑身污渍但仍在替周围的同伴虔诚的祈祷。他也看见了幸免于难的丈夫和妻子拥抱在一起,父母与子女拥抱在一起诉说着对对方的担忧。当然,他看见更多的是妻子抱着丈夫的遗体哭泣,茫然的孩子拿着玩具不知所措,被周围的搜救人员牵向救助站。他也看到了那些燃烧着的舰装舰体,它们中的有些已经难辨外形。他向着女灶神之前跟她说过的亚利桑那号的残骸的方向走了过去。此时已是黄昏,海面上将要消失的阳光照在水面上渲染出了一片凄凉的气氛。大部分在这里的搜救人员已经完成了任务正在赶往其他地方,一些工程师和潜水员对着舰船沉没的位置严肃地讨论着什么。指挥官看见了一个别样的身影,她坐在岸边一动不动丝毫不在意身上已经挂彩,油污和燃烧的痕迹遍布她的全身但她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指挥官认出了那是宾夕法尼亚。指挥官向着她走了过去,随着距离的靠近,也看清了她怀中抱着的另外一个女孩。想到之前女灶神说起的事情,指挥官心里剧烈颤动了一下,但仍然靠近了宾夕法尼亚的身边并排做了下来。

“指挥官,好久不见了。”宾夕法尼亚仍然将视线停留在怀中的女孩身上,话音细若游丝。
“我已经听说了,我真的很抱歉,但我也希望你能够珍惜自己的身体,去接受治疗啊。”
“是啊,我应该这么做的。”宾夕法尼亚喃喃自语,“可是,可是…我怎么忍心…让这孩子躺在下面…那里那么冷,那么孤单…”宾夕法尼亚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一滴眼泪悄然落下。
指挥官在心中叹了口气,听女灶神说宾夕法尼亚拒绝了一切救治,在舰体已经损坏的情况下强行使用舰装的力量潜入水中从一堆钢筋铁板的残骸中抢出了亚利桑那的本体。但一切都太迟了。
望着躺在宾夕法尼亚怀中的亚利桑那,指挥官感觉她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安祥。但这更加重了指挥官内心的悲伤。尽管在之后艰苦的战争中,他无数的治愈了身边舰船的内心和意志,但此时他却是初出茅庐从未这方面的经验。因为舰船的特殊性,各国对于这群姑娘的态度也不一样,有些势力将她们看作单纯的武器,有些则要缓和许多。但从没有哪方细致研究过如何处理这些舰船的内心,指挥官也没有这方面的培训。他只能用手轻轻地拍着宾夕法尼亚的后背试图缓解她的悲伤。“亚利桑那是个勇敢的姑娘。他们告诉我她战斗到了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有离开岗位,她的船员也是如此。”指挥官缓缓的说到。
“前辈,我们走吧,带她回家,她不会感到孤单的,她有我们。”另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指挥官看见一位头戴白色海军帽,身穿海军制服的银发女子来到了他们身边。他认出来了对方是白鹰新生海上航空力量的重要力量——企业号。

宾夕法尼亚似乎终于被说服了,她抱起怀中沉睡的妹妹,与指挥官和企业一起走向了医疗站。在安顿好亚利桑那的遗体和宾夕法尼亚后,指挥官准备返回指挥部。他叫上了身后的企业同行。
“有士兵声称整场袭击中天上并不只有重樱的舰载机,除了从大陆飞来补充力量的B-17以外还有带有我方标识的舰载侦察机。”
“是的指挥官,我在返航珍珠港的途中向珍珠港方向放出了18架侦察机。”
“你有任何敌方舰队方位的侦察收获吗?”
“抱歉指挥官,并没有。我从侦察机视角看见了珍珠港的情况后就被完全吸引了注意力。这是我的疏忽,抱歉。”
“没关系,雷达组那边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地方舰队发起攻击的位置,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直接目击。下一个问题,你看见了今天袭击的多少部分?”
“事实上,我基本上看见了全程。”
“你今天晚上还有别的事情吗?”
“啊…什么?”企业没能跟上指挥官的思路。
“你的情报对于事后分析报告会大有帮助,我想请求你复述今天你看到的一切,我们需要记录。”
“明白了,给我一杯咖啡,我今天晚上都会在指挥部帮助你的。”
“非常感谢支持。”
“指挥官,”企业盯着指挥官的眼睛认真的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回敬他们一拳?”
“重樱人放了个大错,企业。他们鲁莽地袭击了我们,但现在我们的储油罐和干船坞几乎完好无损。他们朝我们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却静等着接下来我们会自己倒下。”企业号第一次从指挥官的口气中听出了杀气。
“当时机正确,企业,”指挥官一字一顿地说到,“我们会让他们千百倍偿还今天的耻辱。”

“副总统先生、议长先生、各位参议员和众议员:
昨天,1941年12月7日,将成为我国的国耻日。美利坚合众国遭到了日本帝国海、空军有预谋的突然袭击
在此之前,美国同日本处于和平状态,并应日本之请同该国政府及天皇谈判,指望维持太平洋区域的和平。
日本空军部队在美国的瓦胡岛。开始轰炸一小时后,日本驻美大使及其同僚居然还向美国国务卿递交正式复函,回答美国最近致日本的一封函件。这份复函虽然声言目前的外交谈判已无继续之必要,但却未有威胁的言词,也没有暗示将发动战争或采取军事行动
夏威夷岛距日本的距离说明此次袭击显然是许多天前甚至几星期前所策划的,此事将记录在案。在此期间,日本政府有意用虚伪的声明和表示继续保持和平的愿望欺骗美国。
日本昨天对夏威夷群岛的袭击,给美国海、陆军造成了严重的破坏。我遗憾地告诉你们:许许多多美国人被炸死。同时,据报告,若干艘美国船只在旧金山与火奴鲁鲁之间的公海上被水雷击中。
昨天,日本政府还发动了对马来亚的袭击。
昨夜日本部队袭击了香港。
昨夜日本部队袭击了关岛。
昨夜日本部队袭击了菲律宾群岛。
昨夜日本部队袭击了威克岛。
今晨日本人袭击了中途岛。
这样,日本就在整个太平洋区域发动了全面的突然袭击。昨天和今天的情况已说明了事实的真相。美国人民已经清楚地了解到这是关系我国存亡安危的问题。
作为海、陆军总司令,我已指令采取一切手段进行防御。
我们将永远记住对我们这次袭击的性质。
无论需要多长时间去击败这次预谋的侵略,美国人民正义在手,有力量夺取彻底的胜利。
我保证我们将完全确保我们的安全,确保我们永不再受到这种背信弃义行为的危害,我相信这话说出了国会和人民的意志。
大敌当前,我国人民、领土和利益正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我们决不可稍有懈怠。
我们相信我们的军队、我们的人民有无比坚定的决心,因此,胜利必定属于我们。愿上帝保佑我们。
我要求国会宣布:由于日本在1941年12月7日星期日对我国无故进行卑鄙的袭击,美国同日本已经处于战争状态。”——富兰克林·D·罗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