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LP】《27盎司》(2)一杯悔恨 科幻 长篇小说

27盎司:
一个关于八个半小马的故事
作者:Chatoyance
第二章:一杯悔恨
当卡尔米内.罗莎莉塔.瓜达卢佩.瓦斯奎兹第一次进入042号诊所的时候,前台接待员贝瑟尼忍不住对她有点喜爱。她几乎害羞的要命,即使她明显有二十几岁了,但她的声音确如小女孩般温和可亲,并且她是贝瑟尼看到过的最有礼貌的申请者。
卡尔米内需要帮助来填写她的申请表,但是贝瑟尼很乐意帮忙 — 她至少熟悉足够多的西班牙语来应付,就像在北美区域的几乎每个人一样。卡尔米内和另一个申请者被分配到了一个房间,给她展示了带护栏的床,顺带提供了毯子和枕头,并且带她参观了这座设施。当帕斯特医生给她做基本的过敏原扫描和身体检查的时候,她表现出了很强的犹豫 — 但是除了一些与她的端庄个性形成鲜明对比的异常纹身外,她的身体完整的惊人(没有残疾)。
帕斯特注意到了一些伤疤,一个肯定是来自于可能导致气胸的胸骨侧向切口。这个伤口没有被专业人员缝合,但它完全愈合了,尽管带着一些瘢痕瘤。罗丝琳对这个害羞的女孩在青春年华的时候就被刀划伤感到伤心,但是话又说回来,这样的伤口在遍布世界的贫民窟里并不罕见。
“看上去你在来到我们这里之前过的很艰难啊,瓦斯奎兹小姐。”帕斯特医生碰了碰那个结痂上长出的黑色瘢痕瘤。
卡尔米内双眼紧闭并且一直低着头就好像不好意思。“生活在哪里都很艰难,帕斯特医生。”卡尔米内的声音很柔和,并且几乎是吱吱地发出来的。
“好吧,所有这些伤疤 — 同样还有这些纹身 — 在转化结束后都会消失。你会有一副新的躯体,没有任何伤痕,没有疾病,没有伤疤,有的只是完美和健康。我看到过申请者进来的时候是残肢断臂,然后它们就这么长回来了。”帕斯特医生转过身去小心翼翼地脱下她的手套。“好的,我们这里结束了,你可以穿上你的衣服了。”
“医生……?”如果这个房间不是如此安静的话,那么就很难听到她的说话声。
“什么,瓦斯奎兹小姐?”帕斯特医生已经把她的检查手套处理完了。
“为什么……如果转化可以治好任何东西……为什么你还要麻烦给我们做检查?”这个女孩从她又长又黑的头发里偷偷地往上看着罗丝琳。
“我被要求检查寻找是否有植入物或者机体增强物。小马转化会排斥科技装置,并且如果申请者体内有取代器官的植入物或者人造瓣膜的话,情况就可能变得复杂。同样,‘HLF’恐怖组织还在外面乱串,并且有过转化局被冒牌的体内植入爆炸物的申请者摧毁的少数例子。”
“‘H-L-F’?”卡尔米内很明显从没听说过他们。
“‘人类解放前线’。他们认为转化是错误的,并且他们会做任何事来阻止转化。他们认为作为人类去死好过作为小马活着。我想他们仍然做梦认为他们可以找到阻止小马利亚扩张的办法,即使在世界集团都做不到的情况下。但是不必担心 — 我们这里有相当好的保卫措施,尽管这里的设施没那么花哨。”
“我不是一个HLF恐怖分子!”卡尔米内听上去就像一个害怕被误解的小女孩。
“我从没认为过你是!”帕斯特给了卡尔米内一个安心的笑容,“我只是在做我的工作。这只是例行程序的一部分。你没事,并且我没找到任何植入物,所以这里同样也没问题。”
“如果你找到植入物怎么办?”
“如果它们很小,我们就把它们放那儿不管。在转化过程中,它们会很简单地被排出来。但是对于很大的植入物,有时候建议最好移除它们,只是为了安全起见。我个人还没看到过有任何问题,即使是在它们没被移除的情况下,但是这写在了转化局的准则上。转化过程基本会自己解决任何问题。植入物只会自行分解,如果它们在转化过程中没被排出来的话。但是……我们尽最大努力来遵守准则。”
“谢谢你,帕斯特医生。”
罗丝琳给了这个女孩另一个快速的微笑。“不用谢,卡尔米内。我肯定你会变成一匹很好的小马的。”
卡尔米内很快就在42号诊所安顿下来了。她总是对所有人报以微笑或者给予令人高兴的话语,工作人员和申请者们都喜欢她。在早些时候发生的一个事件里,展示出了她乐于助人的天性。这个事件发生在局里‘作为小马的第一餐’独特的仪式上。
他在进入转化局前就挑选出了他的‘小马名字’。他的人类名字只有贝瑟尼和帕斯特医生知道,他很礼貌地要求那样做。这就是那个肌肉发达,高高的黑人青年,19岁,身上布满街头打架斗殴的伤疤,失去了一只眼睛,三根手指,还有半数牙齿,从他输入的名字里得知只有简单的‘银铃’二字。
银铃不想解释他选择这个名字的原因,除了说这个对他意味着某些东西。抛开他吓人的外表,银铃说话轻柔并且难以置信地博学。他极度礼貌,并且同样在加入申请者的那一刻就非常受大家的喜爱。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懂得的知识比从集团的全息岗亭里搜集到的多这一点可不常见;在一个零机会,没有工作,并且人口过剩到的恐怖的世界里,教育只是精英才能享受到的奢华待遇。但是银铃不同。
这个年轻人经常会引用莎士比亚的句子,他记得一些莎翁的戏剧。他幻想自己是个街头演员,并且在他转化的前一晚,他几乎把所有人都吸引到他的房间里了。兴奋于他在早上要进行的转化,他开始戏剧性地朗诵起诗歌来并且娱乐于几乎进入青春期的室友,约书亚。这个表演盛大并且大声,不久后就有一些申请者们站在门外聆听,随后诊所的工作人员也来了。所有人都被银铃即兴的,经过大量改编的莎翁的‘仙音(A Fairy Song)’给迷住了。
“翻越山丘,跨过山谷,穿行灌木,走遍蔷薇,游于公园,跳过桩木,深入洪水,舞于火焰,我的足迹遍野,疾比露娜之圆月;我效于仙后,其名曰,塞拉斯提亚,温暖我心!”银铃正站在这个小小房间的中央,在两个小床的中间,还有着十五岁大的约书亚从左边床位对他的瞪眼。在门外,申请者们和工作人员聚集成了一团,为这个意想不到的朗诵的魅力所着迷。
‘银铃’正处在很好的状态中,他长长的双臂张开做手势,光线在他手工制作的眼罩上闪烁,他的声音深沉而又悦耳。“在她的星球上滋润万物;高高的樱草是她的随从;你可见于她们的可爱标记;那些红宝石,乃她们之最爱;那些标记描述她们之所爱;我需找寻一些露水,将珍珠挂于每匹小马耳边。”银铃做了一个盛大的鞠躬,立即被狂热的掌声所包围。
“嘿,大伙!今晚是基佬小马诗歌之夜!”约书亚被自己的玩笑弄得咯咯大笑起来。
接下来的行动立即且迅速。约书亚的脖子马上被一只强壮到不可思议的大手顶到墙上,远远地高于小床。他努力呼吸的同时气管发出汩汩声。鲜血随着他的每口喘气从他还是门牙的地方喷洒出来。就像正在掉落的玉米粒,好几颗门齿和至少一颗犬齿落到了约书亚的毛衣上,然后掉到他的膝盖上,或者掉进他毯子的褶皱里。在约书亚的脸前,一个又黑又亮的拳头,关节上布满伤疤,悬在了空中。
过了好几分钟,这里鸦雀无声,整个诊所里的时间仿佛冻住了。
银铃放下了约书亚。这个男孩瘫倒在了小床上,仍然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由自主地吐出一颗摇摇晃晃的牙齿,就像他是一个任性的坏小孩。
“抱歉。”银铃用着一个安静,完全没有情感的声音说。他坐在了他自己的小床上,耸拉着头,身体僵直。他的手掌向下展开地放在了身旁。
约书亚冲进了医务室,和转化室在一条过道上,只是处在前面并且左边的位置。帕斯特医生把他更为传统的医疗技术用在了这种情况上。她简短地考虑了下重新植入失去的牙齿,但是马上就摒弃了这种想法。这完全没必要。约书亚在两天内就会被安排转化;在那之后,他会立即拥有一张充满强壮并且健康的牙齿的嘴。
当约书亚被治疗后,他需要被分配到一个新的地方睡觉。在帕斯特医生前去和银铃交谈的时候,贝瑟尼处理了这件事。
这个男人自从这次事件后没有移动一寸,一直坐在他的小床上,他的头依旧耸拉着。罗丝琳把这群害怕并且震惊的申请者们从这个房间里赶了出去,走进去在另一张床上坐了下来,面对着银铃。
“他们说转化可以治愈地球上所有的疾病。那是真的吗,睿智的医生?”银铃低着头问道。
“所有能做到的研究都演示了这点。”帕斯特不确定还能说什么。
“它可以治愈思想,拯救心灵,他们同样这么说。”
帕斯特医生知道。“‘转化之辉使帝王息争’(同样是莎翁的诗的改编)”
银铃听到后抬起了头看了看。“不赖,医生。一点都不赖。”
“我还从没看到过新生马驹表现出哪怕是一丁点的暴力倾向,银铃。转化看上去可以永远地带走人类所有的好斗性。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和欢乐……我非常嫉妒。”罗丝琳不能放松,但她的确感到了眼前的情势稳定了。
“所以,那么为什么你这样好的医生还没加入到高尚的小马种族之中?”一个微笑浮现在银铃的嘴唇上。
“目前来说,至少,我的工作是‘让他人渡过冥河之水’。但是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们都必须‘渡过’。有些日子里,我就只是在想,去他的,我认真地考虑过给自己来一杯转化药剂。我想,我还是太负责任了。”
“在早上,我还能被‘摆渡’吗,帕斯特医生?”银铃的表情仿佛带了一个面具,无法看出他在想什么。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做。”立即转化可以让大伙的紧张情绪平复下来。
“明天早上就可以了,如果可以的话。”银铃用剩下的一只眼睛看着她,他的表情仍然带着面具般。帕斯特的后背一凉。在那个眼睛的后面,她感受不到任何人类的怜悯,并且没有任何人类的同情心,就在那时她意识到银铃真的是一名多么好的演员。
接下来的早晨,银铃按照日程被转化了,在午餐时间,食堂里跌跌撞撞地走进了一匹天蓝色的陆马。但是在那天,通常的欢呼和庆祝声不见了,大伙还是处在了之前那一晚的精神创伤中。小马银铃带着疑惑和害怕向上看着;申请者们不确定他所有的病症(心理)都被转化治好了。
银铃悲伤地垂着头,慢慢地走进他的房间。卡尔米内.瓦斯奎兹注意到了并且离开了食堂。最终,她和银铃重新回到了食堂里。整个房间处在一片安静中,所有的申请者们和工作人员都看着这一对。
“加油,银铃!”卡尔米内的声音轻柔但是坚定“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这匹蓝色的小马快步跑向了他的前室友约书亚,约书亚缺牙的下巴张开了,不确定该做些什么。
“约书亚,昨晚伤害你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他如同从未活过般死去了。他就不应该活着。那个人类是个支离破碎的男人。他无法去爱,没有同情心,没有对任何人,对任何东西的真正情感。”这匹小马开始哭泣起来,眼泪滚落下他巨大的新眼睛“请接受我为他给你的道歉,并且请原谅我未能早点结束他那可怕糟糕的一生。”说到这里,这匹蓝色小马瘫倒在约书亚脚边的地板上,像一匹幼驹般哭泣,无法停下来。
卡尔米内现在站在银铃的身旁。“约书亚,我知道昨晚很糟糕。我知道你受伤了,很严重。但是我们来到这里都是为了同一件事;为了新的生活。一个更好的生活。我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约书亚看着这匹哭泣的小马。新生马驹版本的银铃用着充满悲伤和后悔的无辜眼神往上看着。“么刚系的,铃铃。木干怎么样,哈天奥就会有新啊齿了。”银铃抱紧了靠近自己双腿间的约书亚的腿,并且用他的头轻蹭了约书亚的膝盖,小马式的拥抱。
约书亚俯下身来挠了挠银铃的耳朵。“嘿,高来,让奥们给你单上作为小马的第一三,哈吗?”
(译者:此处模仿的是缺牙后的漏风说不清话)
“我真为你们两个感到自豪!”卡尔米内带着一脸灿烂说,不久后,食堂就又回到了举行新生小马第一餐仪式的欢乐气氛中。“筏托,铃铃,咋们吃上去像什么?”约书亚很好奇地想知道。
经过她两周的培训,卡尔米内变得越来越自信。她喜欢帮助申请者和新生马驹们,直到他们离开前往小马利亚,她开始变得和新银铃和新约书亚很亲近,约书亚现在是一匹黑紫色和金色的飞马,银铃给他取了名字叫‘仲夏之夜’。
她转化的那天到来了,并且按照帕斯特医生的要求,她被安排在了早间转化。
扬声器的声音充满在空气中“哈喽!!!!!!你们这些动物们!我们今天就要有匹新的小马入厩了,所以给今天的幸运竞争者欢呼吧!卡尔米内.罗莎莉塔.瓜达卢佩.瓦斯奎斯,每条腿都有一个名字的姑娘(译者:因为她的名字有四个部分) — ”这句玩笑引来了正在吃早餐群体的一阵低声轻笑 — “现在是小马时间!!!!!!”欢呼声随即爆发了出来,卡尔米内从她盛着燕麦粥的碗前站了起来并向她的申请者同伴们鞠了个躬。
“如果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在我回来后问我苜蓿尝起来怎么样,我会用我的新尾巴抽你们!”卡尔米内咧嘴笑道。
“你可以随时随地抽我!”群体中传来了声音。卡尔米内对着大伙吐了吐舌头。
在转化室里,帕斯特医生小心翼翼地测量麻醉剂的剂量,按照数据库中展示的最安全的方案。转化过程极度痛苦并且迷惑,所以适度计量的麻醉剂是程序中的通常部分。麻醉剂被混合入小马转化血清,刚刚好在血清作用在病人身上之前起作用。时间是关键,因为转化血清本身会非常快速地分解并且转化麻醉剂,让麻醉剂变得毫无用处。
帕斯特医生等待的同时,琳恩,帕斯特的医师助理,已经给卡尔米内做好了转化的准备。琳恩确定卡尔米内知道了事情的进展,也就是她完全决心进行转化,并且知道了转化的永久性,这是通常的病人准备工作。卡尔米内被要求衣物完全除去,然后侧躺在桌上。这时候,帕斯特医生精确地从锥形瓶的纳米魔法原生质中量出了三盎司,然后将量出的紫色液体混合进通常装着麻醉剂的白色小杯子中。
“帕斯特医生?”卡尔米内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表现出端庄,尽管自己正裸身躺在桌上“你这样已经做过多少次了?”在血清使用之前,病人通常会问些奇怪的问题,这只是处于紧张。
“额,老天……琳恩?”这名医生助手耸了耸肩。帕斯特同样记不准了。“已经有几百个了。我一天做三个,在我的工作日里,并且我在这里已经几乎有六个月了。几百个。我看到过很多人们变成小马。”帕斯特小心翼翼地把白色塑料杯端于桌前。“只要喝下这个,然后转化过程就开始了。你会睡过去,然后当你醒来后,你会带着蹄子醒来或许甚至还会带着一只角,或者一对翅膀。”
“事实上,我从没想过我会变成哪种小马。你知道我会变成哪种吗?”
“没有方法来预测。这由基因因素决定,所以我们只要看着。好的,你准备好了吗?”帕斯特看到这名女孩点了点头,然后她把杯子递给了她。
卡尔米内稍微支撑起自己,为了能更轻松地喝下。“它……它尝起来像葡萄。有点。”
“他们都是这么说的。”但在那个时候,卡尔米内已经躺在了桌子上,血清开始了它的工作。
卡尔米内的肉体开始变得蜡化,然后像融化的塑料一样发出光泽。她的手指合在了一起然后互相融合起来,同时她的手拉长并且肿胀起来。她的脚趾消失在了厚厚的一团物质中,这一团物质开始变成她的腿部末端。帕斯特医生和她的助理琳恩看着她的头部扩展开来,同时她的脖子变得粗壮并且细长。她的眼睛暂时淹没在了物质之下,随后便以快速增长的圆球显现了回来,刚刚处在没有破裂的皮肤下面。数分钟后,它们几乎和哈密瓜差不多大了,仍然完全被封在不断流动起伏的血肉下面。
取代她腿部的一团物质形成了球关节和蹄冠,蹄子开始长了出来并且形成了形状。卡尔米内巨大的头颅定型了,她新的马耳开始张开的同时听道开始出现了。鲜活的马类形体自动开始喘息和喷出鼻息,崭新的肺部首次尝到了空气的味道。褶皱出现在眼角,同时眼皮从包裹的皮肤中把它们自己分离了开来。
最终阶段开始了。琳恩是第一个注意到那个小小的花苞出现在了光秃秃的头盖骨上面。一个小小的角开始自己显露出来,随着时间每秒的流逝不断增长。卡尔米内会变成一匹独角兽。
突然,沿着快完成转化的新生马驹的整个身体表面,厚厚的樱桃红皮毛长了出来,医生和她的助手看着细小的毛发不断生长。在卡尔米内的皮毛完全覆盖成功后,她的鬃毛和尾巴接踵而至。
又长又强壮的纤维快速从她裸露的尾巴肌肉中生长开来,同样也从她的头顶和顶脊。卡尔米内的新鬃毛像从线轴上绕下来的线般生长的越来越快,一团明亮的金黄色;那是太阳花的颜色。
曾经是一名年轻女子的人类,现在是一匹健康的樱桃红和金色的小马。
时间是早上10点15分。‘转化完成’帕斯特医生在她的超网终端上记录了下来。她的终端反馈到局里的中央量子核心中,然后这个信息会反馈到世界集团超级终端的数据库里。罗丝琳记录下了通常的细节;皮毛,鬃毛和尾巴的颜色,小马种类,眼睛颜色 — 等下,她还没查看那个。“琳恩,你能查看下她的眼睛颜色吗?”
“当然……让我来看看,”琳恩用带着手套的手轻轻地抬起这匹昏睡中小马的巨大眼皮。“哇……金色。真正的金色。闪闪发亮的金色。这还是头一次。”
“姆…..不对,我几天前浏览过局里的统计资料,并且我注意到有写着金色。这不常见,但不是真的很罕见。”罗丝琳输入了信息。
“好吧,金色的虹膜对我来说是头一次。”
“那么祝贺你,琳恩。这是你的金色机会!”
“真可爱。”琳恩做了个鬼脸。“嘿!我刚刚想到些东西!”
“什么?”罗丝琳正忙于完成她的报告。
“她的名字是卡尔米内,是吧?”罗丝琳向她的助手转过脸去“是的,所以?”琳恩看上去在打趣,“好吧,看看她。她有点红,有点。有点带着阴影的红。”
“嗯。”罗丝琳思索着“这里有点蓝,但是大部分是红色的。是的,这种事发生的时候很酷。记得那个家伙,名字的最后部分是‘灰色’,然后他变成了灰色的小马?”
“我喜欢深色。”琳恩笑道“巧合很有趣。”
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小马卡尔米内的首次意识恢复迹象开始出现了。她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她的蹄子感到很沉重。然后她的左耳发痒;她自动地轻抖了耳朵。有趣,她想,她的耳朵可以活动。她感到很好— 当然也感到了不同 — 但是比她先前的生活要好的多了。她的情绪阳光无比,她感到了健康还有不断增长的活力。
帕斯特医生和琳恩在这里,帮助她站了起来,当她准备尝试的时候。站立看上去自动就完成了,但是花了点时间来感到自信才开始行走。这和婴儿用于爬行的动作没多大不同,卡尔米内心想。这会很有趣。她有着充满光明的生活在等着她。
这就是有东西冲击她心灵的时候。
“Lavincompái....lavincompái...啊,塞拉斯提亚,我!”卡尔米内张开腿站着,她的眼睛圆睁,瞳孔缩小到如针般细小。她的耳朵紧贴在她的头上。“不。不。不。”
“卡尔米内?怎么了?”帕斯特医生很担心。很明显她的病人正处在高度激动的状态。这很不寻常,帕斯特之前从没看到过这种情况。
这匹新生马驹退到了角落里,头颅左看右看就好像害怕受到攻击“离我远点!请离我远点!”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卡尔米内?”帕斯特医生蹲了下来,用着温和的声音说道。“我是来帮你的。你需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没人能帮我!”卡尔米内对着帕斯特尖叫起来“塞拉斯提亚在上!我做了什么!我不配变成小马!我不配!”卡尔米内的眼里滴落着泪水,但她不是由于伤心而哭泣,而是因为恐惧“你们不知道。我的医生,你不知道,你们一点都不知道!”
“卡尔米内,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保证会努力帮助你。但是我不明白。”帕斯特医生开始担心起精神病症状 — 先前从没发生过,但是考虑到这种变化是多么的巨大……
“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卡尔米内现在处在狂暴状态中。“我不是你的好女孩,我不是甜美的女孩。我不配获得一丁点这样的恩惠。塞拉斯提亚,我的圣母 — 我来到这里是为了逃离我的帮派。我是最糟糕的人。我杀人毫不留情,我喜爱杀人并且折磨任何惹我的人。我偷窃并且杀死无辜的人们。然后我偷窃了我的帮派,我杀了我的兄弟,然后他们标记了我,他们标记了我的死亡。那就是我。那就是我!”
“卡尔米内?”帕斯特医生不知道该做什么。“卡尔米内,我对那个一无所知。但我知道现在的你有了新的生活。小马们不像那样,他们从生理上不能做出你所描述的事。即使你的过去是像那样,现在的你确实再也不会变成那样了!”卡尔米内凝视着她,呼吸急促,每块肌肉都绷紧了,“卡尔米内,你现在所在的身体天生友善。转化植入了某种……道德观。某种固有的良知。我们记录过。所有的新生马驹都变得平和,无法使用暴力……”
“闭嘴!”卡尔米内回到了狂怒状态中“闭嘴!这就是发生了什么,你这个混蛋 — 我以前从没感到过任何东西。从没!我可以把眼睛从小孩的脸上挖下来并且毫无感觉!并且我那么做了!我做了我想要做的任何事,我只为自己考虑。但是现在!现在!”眼泪再次如洪水般泛滥出来,卡尔米内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像我这样的人不配获得这份新生!”
突然,卡尔米内猛冲到门口。她还未站稳的蹄子在地板上跌跌撞撞,要不是她的身体撞到了门框,她就已经摔倒了。她推开大门,在帕斯特医生从她蹲下的地方起来之前,她已经半跑半摔地跑向了过道。
帕斯特医生跑在这匹新生马驹后面。“琳恩,快叫守卫!”帕斯特跑到门口开始跑向过道。她看到卡尔米内的黄色尾巴穿过了厨房的入口。
午餐群体中欢欣鼓舞的欢呼声突然被卡尔米内的闯入打断了,她正在冲向前厅。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帕斯特医生追赶在后面,喊道“守卫!守卫!”
卡尔米内冲到了出口,靠着蛮力让自己一路穿了过来。前厅的大门在白天是没锁的,这样是为了让新的申请者们进入。贝瑟尼看见帕斯特医生跑进这个房间,呼吸急促。“她离开了吗?”
“那匹新生马驹?”贝瑟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的,一匹新生马驹刚刚跑出大门。就像有恶魔在追赶着她!”
帕斯特医生,弯下了腰,她的手放在膝盖上,努力来平复自己的呼吸。“的确是有恶魔在追赶着她。”她气喘吁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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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米内发现自己无法跳下西部集团金色大桥的废墟。在她新的大脑里有东西阻止了她这么做。现在,违背着她的意愿,她关心起了生命,即使是她自己可鄙的生命。这就是小马对她做的事,那位她在转化梦境中见到的伟大的公主对她做的事。这不是她,至少,她是这么对自己说的。充满死亡的死水就在下面,还有尖锐的岩石,但她现在不能摧毁这副她灵魂所在的美丽身体。最终,她别无他法只能离开。
她低垂着头慢吞吞地拖着脚步,极其悲伤。她长长的金色尾巴拖在烟灰和尘垢中,同样拖着的还有她金色鬃毛的末端,在她的头上如此地低垂着。
有一次,她的尾巴开始缠绕在一些扭曲的钢筋中。卡尔米内又拽又撕扯着挣脱了,现在她的尾巴末端残破不堪。她知道她自己不配过的更好。
在她的内心,她所有的受害者们在她的记忆里尖叫着。她可以感到她新的躯体在努力删除来自于这些记忆中的恐怖,来限制来自于她记忆的黑暗面,但是在她作为人类的时候,她的心底非常,非常的黑暗。她是个完美的演员。天生的毒蝎心肠,要么变坏,要么早死。她认真地学习过模仿其他人,那些像小孩一样互相依靠的人们,那些人对她来说如此的不解,如此的愚蠢,如此的容易捕猎。
她极力学习他们的行为举止。她可以模仿他们奇怪的‘强迫行为’;无私,善良,礼貌。这些工具只会增加她的乐趣,而且让她的生活变得容易的多,并且安全的多。
但是现在,她生命中的首次,她真的感觉到了她教会自己模仿的情感。这些情感,这些感觉淹没了她。她伤害了她所染指的每个生命,她像地狱之火般燃烧在她所作所为的记忆中,她曾经的为人中。在愤怒和泪水间,她有种全都错了的感觉,这肯定是负罪感,并且她被强烈的需求,渴望来……做些什么来弥补一切的情感所驱使。
并且这种冲动把她吓坏了。她无法忍受。现在她的生活处在折磨之中,她在某种地狱里,如果她可以在这份平和的包围中结束这一切,她就会获得自由。这副该死的躯体希望活着,它希望她活着。就像一个小孩,一条小狗,它只知道去爱,即使是对于她。
这个主意肯定是她游荡在曾经是诺埃山谷而现在是一片放射性致命地带的时候想到的。她可以回到她的地盘上去,到桑布拉桑格去。她知道任何其他人不敢走的路,那条通往曾经是天堂山谷而现在是噩梦中心地带的秘径。在那里,她会找到答案,无论如何。
她记得那些日子,那些她,亚雷汉德洛和巴尔多文伤害小马的日子。那些愚蠢的新生马驹失去了在现实世界中生存的锐气,并且有时候他们会走到不属于他们的地方。他们射击飞翔在黑暗天空中犯错的飞马,还为此计分,带着巨大的成就感折断他们的翅膀,让他们摔到地上。然后真正的乐趣开始了,在尖叫后,随之到来的是断裂的一切和锋利的尖刀。
她会阻止这一切,她会直接找到亚雷汉德洛,然后劝说他去转化局,劝服他脱离自己的恶魔,脱离附在他身上的恶魔。如果她无法做到,那么,他会用他扭曲的方式,去做她现在没法做到的事。
卡尔米内对蹄子的掌控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更为熟练。她一直都快速且迅捷;这点保留在了她身上。现在甚至在使用她新蹄子的情况下,她仍然可以走动地悄无声息。这和她穿的高跟鞋没什么不同,在亚雷汉德洛招募她之前的那些日子,当她打翻约翰斯兄弟们,割断他们的喉咙从而拿走他们的钱财的时候。
道路很漫长,即使是在夜晚,她也继续赶路,被她想要结束自己罪恶的巨大需求所激励。当夜晚变得她无法看见自己蹄子的时候,她的懊恼激发了她身体里的某些东西,随后一阵爆发的光线出现在了她的头上。她发现了被废弃的融化了一半的汽车,它的挡风玻璃不知怎么的仍然完整。通过来自她前额的光芒,她知道了自己是匹独角兽,她的角是光线的来源。
通过意志力的作用,她调暗光线到足够可以看到,同时不亮到吸引其他不必要的注意力。她继续向前走着,她需要克服任何疲惫。随着早晨的光芒穿过这片扭曲的废墟,卡尔米内发现自己正在穿越山坡的无人区。她沿着隐藏的小径走在了通往桑布拉桑格要塞的道路上。
她在大厅里等待着,‘王座厅’是所有帮派成员聚集的地方,一个她确定可以见到亚雷汉德洛的地方。她尴尬地坐在地上,自豪于自己仍然有来去自如的能力,即使是以这副新的身躯。
“搞什么!!!”亚雷汉德洛站着,穿着他的短裤,他的头发凌乱不堪,盯着这个色彩鲜明的入侵者。“我他妈的真不敢相信。我不……相信!所罗门!过来!现在!”
不久后,卡尔米内就被熟悉的脸给包围了。他们都对在他们避难所里出现的这个生物感到震惊和不敢相信。她怎么来到这里的,这意味着什么?很多人有枪,全都指着她。那是亚雷汉德洛,他最喜爱的长刀握在手里。
“你来这里干什么,小马?”亚雷汉德洛表现出凶狠的姿态,但是卡尔米内可以看出他恐惧于对他房间意想不到的入侵。“到最后,你会告诉我想要知道的任何事。谁把你放这里的?他们还在这里吗?”额,卡尔米内意识到,亚雷汉德洛以为她是他的对头给他带来的一个警告。
“亚雷汉德洛!是我,卡尔米内!我作为一个转化者而来。我来这里拯救你的灵魂,亚雷汉德洛!”
亚雷汉德洛看着,目瞪口呆。房间里鸦雀无声;该对这样的东西说什么?然后亚雷汉德洛开始大笑起来,开始时是紧张的轻笑,然后嚎然大笑。桑布拉桑格的成员加入了进来,房间里充满了大笑的嚎叫声。
“我说的是真相,亚雷汉德洛。作为一个女人,我不知道怜悯,并且我也没有良心。如果能促进我的意愿,没有人是我不会伤害的。但是现在我不再是个女人了,我是匹雌驹,并且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我了。现在我有了感觉。现在的我知道了关心他人生命的意义,我对我以前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卡尔米内现在站了起来,她的头颅高傲的抬起,她的耳朵高高地竖了起来。“我来这里告诉你这个;转化治愈内心的恶魔,它让自私之人变得关心他人,无爱之人懂得去爱。我来请你加入我,和我一起去转化局,放弃这个充满罪恶和黑暗的生活,解脱于撒旦的召唤。”
卡尔米内赢了,她打败了她新的肉体,打败了新的肉体对她的控制。它不会允许她杀死自己,但是它的内在不会禁止她帮助别人,即使导致的结果是一样的。她钦佩自己的聪明。
大笑和嚎叫再次响起。“所以……你回来找我们,小娼妓,你站在我的家里告诉我我很邪恶并且我该跟着你变成一匹小小的马驹,并且要放弃所有的东西来这么做?”亚雷汉德洛靠近卡尔米内站着,挥舞着他的长刀。卡尔米内等着杀死她的一击,等着四处飞溅的鲜血。“我不这么想。”亚雷汉德洛转过身去,然后在附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什么?致命一击在哪里?卡尔米内很奇怪。
“不,我了解你。你不会说实话。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娼妓。你知道你被标记了,你必死无疑了,为什么你会来你从不该来的地方?”亚雷汉德洛在椅子的扶手上愤怒地拍了拍他的长刀“我会告诉你为什么。”
这不是卡尔米内计划中的那样。
“你不快乐,作为一匹小马。我认为比起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匹小马更让你痛苦。你来这里是让我们对你做你无法对自己做的事。再一次的,你利用了我们。再一次的,你操控并且获得你想要的东西。你以为你会死在这里,你的麻烦会在这里结束。”亚雷汉德洛笑着,没什么好事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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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米内感受到了风的吹拂。风里带着酸苦味,它还带着重金属和工业有毒废料的味道。她被留在了靠近转化局的被炸毁的废墟上的某个地方。通过她剩下的眼睛,她刚好可以看到巨大的苹果软件建筑物的屋顶。她感受到的疼痛超出了她的理解,并且在一阵阵剧痛间,她昏了过去,她的意识正在从她无法忍受的痛苦中逐渐消失。
他们享受折磨她的过程,但是他们很小心,如此地小心好让她死不了。他们把她留在了早上她可以很容易被发现找到的地方。
打残她右腿的枪伤被包扎上了。他们把切下来的蹄子留在她的面前,留在她可以看到的地方。苍蝇覆盖着它们。她感觉不到她的尾巴了。她的后背感觉被扒了皮。她的意识再次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中。这要承受痛苦的太多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周围还是晚上,她余下的一只眼睛可以看到。一阵亮光显现在她的前额。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亚雷汉德洛让她的角完好地保留了下来。或许他担心乱搞角会通过某种方式伤害她的大脑从而会杀死她。
卡尔米内不再想要受到疼痛的折磨了。她内心的负罪感还在那里,但是现在她内心的一部分为她自己的躯体感到悔恨。她的新小马身体不应该因为在里面住着一个恶魔而受苦。她感受到了新的罪恶;她毁掉了一份珍贵的礼物,一份免费赠予她的礼物。她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利而毁掉了美丽的东西。
有些事情必须得完成,她必须得赎罪。这种情况不能继续下去。
头上的光线愈发明亮。从她新的内心深处,卡尔米内为她所在的这副可怜的小马身体放声大哭。到了现在她才意识到它是多么的美丽。它是她摧毁的另一个无辜的生命。卡尔米内不是为她自己而哭泣,而是为了这个她曾被给予而现在被毁坏的无辜生命而哭泣。
她感到了一阵电流穿过她的臀部。一阵奇怪的,几乎音乐般的声音抚动在空中。那是什么?她无法移动来看到。她角上的光线变得明亮地盲目。她闭上了眼睛,一片眼皮盖在了潮湿,苍蝇飞舞的眼窝上。
突然间,光线倾泻出她完好的那只眼睛。她被伤残的身体发出了光芒,每根存留的毛发都覆盖着光亮。她的身体被托离烤焦的地面的同时,某种奇怪的立场像无数的箭般猛烈地包裹着她的身体。曾经是卡尔米内.瓦斯奎兹支离破碎的身体浮在了空中,被来自于每个毛孔发散出的光束所包围,她的角明亮地就像太阳。
卡尔米内的身体就像热蜡般融化了,组织上滚动的蒸汽流动在它的表面。她被毁坏的腿肿胀了起来然后撑坏了它的绷带,一条新的腿已经成型。一团圆形物质开始填满她空洞的眼腔。遍布她身体的大量划伤被潮水般的液态血肉清洗消失。
翻滚在她身上的发光的箭般立场随着卡尔米内回到地面逐渐暗淡消失了。她发现自己用四只健康的蹄子站着,两只眼睛再次可以看到。她变得完好如初。
来自于她角上的光芒暗淡了下来,但是在它闪烁着消失之前,她设法瞥了下她的臀部:一个红色的墨丘利节杖镶嵌在一个白色的五角星中。
卡尔米内听说过有关小马族的事情。飞马可以飞行并且用某种方式命令天气。陆马,指的并不是陆地,而指的是土地元素的概念,有着不易察觉的植物和动物还有力量方面相关的能力。然后是独角兽,拥有着控制小马利亚奇怪能量的能力,这种能量被称为‘魔法’。
她所听说的所有关于这些能量的信息都不包含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事。有些小马利亚独角兽擅长于治疗这点是众所周知的,他们是医疗独角兽。有一次,所罗门被枪打了,亚雷汉德洛只是带他去见了一匹独角兽 — 小马们遍布各地,并且医生就是医生。那匹独角兽就在附近,并且所罗门急需帮助。卡尔米内和他们一起去了。她看到过一匹独角兽医生可以做到什么,并且那和她刚刚达成的事比起来不值一提。
所罗门活了下来,他身上洞口的流血止住了,但他并没有完好如初。在他变得再次对亚雷汉德洛有用之前,他需要数个额外的治疗,并且需要几个月来完全治愈。这就是卡尔米内所了解的普通独角兽魔法,但是她刚刚重新生长出了新的蹄子和眼睛还有她后背上的皮肤,还有更多的东西,全部都是在一瞬间完成。
卡尔米内知道她是某种强大的存在,非常强大。她可以感觉到,并且她臀部的标记不知怎么的在和她交谈,交谈于她的内心深处,她可以感到某种命运,但是却不知道。她无法解释为什么或者她是如何变得如此天赋异禀,但她无法否认它的真实性 — 她自己死去的蹄子,粘着正在变干的血液,还在那里,在她角上昏暗的光线中。
对于亚雷汉德洛,她无法做任何事,并且她无力结束桑布拉桑格的恐怖。她绝对无法挽回她毁掉的生命,绝不会原谅自已先前的一生。
但是她可以努力来赎罪,现在。她绝不会去小马利亚,不会生活在那碧绿的田野里。她不会逃离这个可悲的正在死亡的地球。她会留下来,并且环游在这个世界上,她会帮助任何需要帮助的灵魂。她会治疗病患,重生残疾,把将死之人托离死亡之门,她会给盲者带来光明。她做这些不会要求回报,她只会消失在夜色中,无名无姓,并且她会一直做下去直到她被赠予的生命的终结。
这就是她努力让自己变得值得这份馈赠的方法,并且或许,如果她用整个身心拥抱这份选择的道路,她灵魂里的某些东西或许可能会得到救赎。
卡尔米内第二次用蹄子走了起来。但是这次,不管怎样,她会努力来让自己能在某天值得这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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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的寻找一无所获,当卡尔米内.罗莎莉塔.瓜达卢佩.瓦斯奎兹冲出大门消失在废墟中的时候。他们被支付的薪水是用来保卫诊所的,不是用来追赶任性的委托人的。帕斯特医生给局里的控制中心发送了信息来看看能做些什么,但是没有用于追踪或搜寻的资金 — 世界集团的计划是尽可能多的转化人类,在人类的时间所剩无几之前,并且那就是全部。
当罗丝琳.帕斯特医生最终回到食堂的时候,她已经完全错过了午餐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并且不管什么命运在等待着卡尔米内,她绝不会知道。罗丝琳希望那个可怜的女孩能在外面找到朋友 —她是如此的生气,并且说了关于自己如此恐怖的东西。帕斯特以前从没看过对转化如此不安的反应。
她打心底地希望她再也不会看到这样的反应。
米莉安,食堂的厨师长,好心地给帕斯特拍了一个简单的三明治。罗丝琳非常感激,因为在早上的事件后,她饿的要命,并且她还有着在下午两点钟的转化日程。一天三个,每天如此,在早上十点,下午两点和四点。
卡尔米内走了。她对此无能为力。但是,罗丝琳自己的内心在思索,下一个转化一直都是寻求救赎的新机会。
并且在帕斯特医生的过去,有足够多的理由来寻求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