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T杂文】心愿酒馆EIE篇（下）
【看前须知】
*此文轻微CP向
*萌新文手不喜勿喷
*大量私设注意避雷
*第一次写这两骨难免OOC轻喷
*加粗的字体是心理描写
*上一篇传送门
*正文开始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感觉精力有些不集中，我经常会弄丢我的铅笔，或者是忘记我下一步要干什么。好吧，他说我很健忘，这些傻事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我也就没放在心上。不过，即使我再健忘，也不会忘记小乱码的，嘻嘻，这一点我相当有信心，即使我没有真正的感情。
（二）
好像......情况加重了，我甚至没法专心画画，真奇怪，总是感到一阵阵的虚弱，难道是我最近没休息好的原因？
但说实话，陪小乱码追肥皂剧确实挺有意思的，比起那些剧情，真正能让我百看不厌的是他！
还有什么比恋人在身边更令骨兴奋的呢？
想到这里我又差点吐墨了。
刚开始他还常被莫名吐墨水的我吓得差点死机，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只会狠狠瞪我一眼抱怨我弄脏了他的衣服什么的，我也会吐着彩色的舌头嘻嘻笑着做鬼脸逗他开心，和这家伙相处就是这么有趣，从一开始的敌人到现在的恋人，从未变过。
但他好像也发现我的异常，不管我怎么抗拒解释，最后还是被粗暴地丢到床上去，门也被锁了......不得不说，他单纯的像个孩子，喜怒哀乐愁都可以轻易从面部表情读出，尽管语气很凶，但是眼神还是很温柔的。
傲娇鬼，我才不会有事呢......
（三）
还在恶化，我开始咳嗽，虽说骷髅没有肺部，也很少生病，但这一切却真真实实发生在我身上了，连我自己都深感意外。为了不让小乱码担心，我趁他睡着时悄悄离开了他的空间，回到涂鸦球领域。
这里是我平常画画和观察各个AU的地方，相当于我自己的多元宇宙，但现在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做什么了——潜意识中，我能预感到什么正在来临，尽管我没有真正的感情，也为此有些不安。
到底会是什么呢......
我在百无聊赖中回忆起了自己的身世，那个被遗弃的AU，呆滞的伙伴们，以及撕碎灵魂的空虚感......这些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触手可及的地方，尽管我很健忘，但这些一直都在我脑海深处。
我害怕“白”，害怕周围空无一物，孤独感，巨大而空无的地方......
为什么会发生这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想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四）
suger来找我了。
我跟他是很好的朋友——对此我自己都觉得很神奇，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怎么会有朋友呢？——跟他的师傅whale也是。他是个非常聪明好学的孩子，一方面在酒馆学习调酒，履行自己引路人的职责；另一方面，他没事的时候和同龄孩子一样喜欢玩闹，也经常与我穿梭于各个AU之间，选择适合的景点写生。
几乎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包括涂鸦球领域，我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
他像往常一样想和我一起画画，我摆手拒绝。现在我的精力已经不允许我这么做了，因为情况一直在加重。我躲着谁也不见，小乱码也疯了似的四处找我，试图用蓝线把我强行绑回去。我知道他是害怕我的离去，就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一样，尽管他傲娇但还是放下手段来抓我——这逼得我在躲不了的时候，不得不向他发动攻击，趁他愣神时再次逃脱。
他当时的样子很受伤，似乎还有愤怒。我敢肯定，这么做伤到了他强大的自尊心，他一旦抓住我我肯定不会好过的。
请原谅我......
suger能成为心愿酒馆的学徒，就是因为他有着超乎常人的观察力，虽然年幼，但是他当学徒期间所接触到的人情世故生生死死也让他的能力得到了不小的长进，他认真起来的时候那深邃而锐利的眼神真的能洞穿一切，完全没有孩子的淘气和天真，反而像一个成年人......
他望着我的眼神很奇怪，就像我能预知我的结局一样，他也能感应到我的生命力正在缓慢流失，这让他感到不安，一直缠着我问我是怎么回事——现在他又表现的像个孩子了——我拗不过他，只能告诉他那个我一直藏在心底的秘密。
我是一个编码外的角色，自从撕碎我的灵魂后，我只能通过定期补充的颜料使我保持正常的状态，拥有各种感情。各个AU是我生命力的来源，一旦创造者停止产粮和创造，我将失去健康活力，也无从补充颜料。如果情况再没有好转的话，我将会成为个空壳，甚至会死去......这也许就是我的结局了。
（私设！只有会死去是私设，其它都是官设！剧情需要）
我只是不想让他看见我死去的样子，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躲着不见他的原因，还有我的朋友们。他一定急的发狂吧，肯定想杀我的心都有了吧，但可惜我可能......没有机会再去陪伴他了。
suger看起来很沮丧，他还是对死亡有种莫名的恐惧，或许对于自身还可以保持镇定，但面对身边的朋友离去他还是接受不了，这也是他还没有完全蜕变的标志。
没事的，我会好起来的......
我很想让他帮我给小乱码带口信，但还是忍住了，只是安慰他一阵子，并请他帮我保密。看到现在他惶惶然的样子，我仿佛看到了不久后小乱码的模样，这让我很不是滋味。
还有希望的吧，我想，不为自己，也要为他再争取一下。
（五）
颜料已经过半了。
我现在大部分时间都通过睡觉来减少我精力的消耗，看来希望很渺茫了，生命就像流水一样缓缓流逝，情感也是。
我不惧怕死亡，我更害怕的是我会忘记这些温暖的记忆，我害怕会彻底丧生感情，我害怕我不会再爱他了，这让我跟死了没有区别。
我烦躁地咬着围巾，想了很久后，决定趁我现在还能走路，去做最后一件事情。
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虽然我从未来到这个地方，但是suger之前给我了芯片，对于已经很虚弱的我来说这是个很棒的工具——没错，我来到了心愿酒馆，这个生命的禁地。
suger作为引路人在那里迎接我，看得我的一瞬间，不是重逢的喜悦，而是痛苦与怨恨，他咬着牙，虽然是恭恭敬敬地给我鞠躬，但是语气非常冰冷，声音也在颤抖。
”您为什么要来这里？”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欢迎您的到来！”
“......您在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和那些家伙一点区别都没有......”
小家伙气得不轻，我知道他是不愿意看着我送死，但我没有因此打消我的念头。
他脚步很沉重，我跟在后面，默默无语。感情的缺失让我无法再想以前一样用微笑面具掩盖这一切了，不过他也不想看到。
小乱码也会是这个反应吗......
我仍然会想起他，但是感觉越来越平淡了，这种无力感，让我度日如年，我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种活死人的状态了。
“您想好了吗？”
我没有丝毫犹豫地点了点头。
“......这杯酒，会实现您的心愿。”
whale将酒杯推到我面前。
“但是代价，我先不着急拿。”
我同意了。
至于代价，我早就不在乎了，想要什么就拿去吧......
（六）
应该生效了吧。
为了以防万一，我再次来到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空间。
小乱码正一边嚼着巧克力一边沉浸在肥皂剧中，表情非常平静，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然后还没等我走进就被蓝线吊了起来。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他还是那个他，但是眼神是那么陌生冰冷，冷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明明几乎没有感情了，还是能感觉到......疼痛，不是肉体上的，而是不存在的心灵......
他不记得我了......
没事的，他忘了才好，这样我就可以放心的走了，他会继续悠闲自在地活着，像以前一样。
这难道不是我所希望的吗？
我努力安慰着自己。你没有真正的感情，只是个混乱中立的空壳而已，有什么资格去拖累恋人呢？难道要他也跟着你一起去死？
真够自私的。
以往我就一直在这么干，恶作剧什么的，但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是想给他最好我能给予的温柔。
他似乎厌烦我的沉默，又似乎没心思和我打架，直接用蓝线把我丢到一边不再理睬。
我艰难起身，不舍地看了他最后一眼，然后挥动笔刷回到了涂鸦球领域。
那应该是有感情时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了。
（七）
我的精神已经越来越差了，感觉骨架子都快散开的那种。
但我没有躺着等死，在能挣扎着坐起来时我仍然在坚持画画。现在我的手无力地已经几乎抓不住笔，不仅线条潦草，上色也很困难，但我仍然在竭尽全力地画。
满脑子都是他，画纸上也全是他——睡觉的时候，笑的时候，吃巧克力的时候，做布偶的时候，生气的时候......
我把这些都画下来了，当我起不来时就一张张翻看，以及我们的相册，将这些美好的东西记在心底。
当时我的颜料瓶子已经要见底了，瞳孔也在渐渐变成白色，行动思考这些对于我来说都很困难。这是我第一次憎恶自己没有灵魂，憎恶自己没有感情，不然我可以永远呆在他身边，而不是看着自己一点点消散而无能为力甚至麻木。
他做了两个小布偶，一个是我，一个是他，他的那个我带走了，放在床边，随时都能看到，就像他从未离开过我一样。
现在我不再担心他会来了，他已经彻底忘记我了，我也可以放心走了。
涂鸦球领域将会是我生命的终结之地。
这是日记的最后一页，可能是日记的主人再也没有力气去写了吧，也有可能失去感情的他就像个空壳一样麻木地等待着最后一刻到来......
也可能是被撕了，很多页都是被撕了，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他濒临死亡时。他当时已经虚弱到只能躺着床上咳嗽喘息，直到我走近了才勉强睁开眼睛的——瞳孔是全白的，空洞无神，就像两口枯井——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没有感情的样子，如果我们不是很熟，我甚至会感到害怕。”
事实上我真的被吓到了。
“不过他还是认出了我，并请我帮他最后一个忙，他本人已经没有力气去做了——销毁一切有关他和你的东西，包括那些他当做宝贝一样的相册画像，都毁了，为了防止你因为意外来到这里并再次想起他，真够决绝的。他没有感情的时候的所作所为真的出乎意料，但他，仍然记得你，明明只是个没有感情的空壳......”
“我答应了，他再次闭上了眼睛。我注意到他手中仍然紧紧抱着那个小玩偶，围巾上写满了'error'，似乎他对你的爱，不是因为颜料，而是真正发自骨髓深处，任何东西都夺不走的。”
（私设！再次强调ink官设没有感情只是空壳！）
“那些东西他已经销毁不少了，但还是留下了一部分，我出于最后的私心带回来了相册，以及再次拜访时带走了围巾和玩偶......因为我有种莫名的直觉，您早晚会来，所以我留下了。”
suger走进了储物间。片刻后，他抱着这些东西小心翼翼地出来，轻轻放在error面前。
他似乎还没缓过神来，那空洞的眼神和ink如出一辙，机械地接了过去。
在翻看这些东西时，他极其认真，似乎在努力地将这个墨水混蛋刻在脑海最深处，再也不忘记了，就像ink对他的爱是任何东西都夺不走的一样，他看似镇定，其实手在颤抖。
ink，我的老朋友，很抱歉你的最后一个心愿我没有完成......
但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他并没有任何催促，只是静静等待着，一方面他知道error不会赖账，另一方面......
他是在尽可能让这一刻晚点到来。
每到这个时候，他都感觉到了负罪感，但他必须硬着头皮去做。
良久error抬起了头，眼神是那么坚定，又那么凶狠。
墨水混蛋，你敢糊弄老子这么久？
等着，哪怕你入了土，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挖出来，狠狠揍你一顿！咬你几口！
别以为你死了就跑得了，你永远都属于我！
“error先生？”suger心在打鼓，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还有个心愿，一并支付了吧。”
“......您真的考虑好了？”
“废话真多，小鬼，就问你一句话，敢不敢？”
suger低下了头。
果然......结局还是改变不了。
“您的愿望是......？”
ink目送着suger远去，然后再次疲惫不堪地闭上眼睛。
现在他感觉做什么都非常吃力，就说了几句话而已，好不容易积攒的力气就消耗完了，现在他累得只想睡觉。尽管他知道，一旦睡着就再也醒不来了，但他也没有精力对抗这该生的困意了。
或许也是种解脱......
迷迷糊糊之间，他好像听见谁在喊自己的名字。
幻觉吧，不会有人再来到这里了。
他没有回应，仍然昏昏沉沉地躺着。
“墨水混蛋！！！”
这次他听清楚了，根本不是喊，是吼，差点把他根本不存在的耳膜给震碎了，逼得他不得不强打起精神看看又是哪个不速之客。
不过还没等他睁开眼睛，他就被一股蛮力揪住围巾强行拖出被窝，紧接着就是重重两拳砸在脸上，一气呵成。
骷髅没有痛觉的，更何况是濒死的骷髅，但这两拳成功把他给揍清醒了！
“墨水混蛋，还记得老子是谁吗？”
这嚣张的语气太熟悉了......
他睁大了眼睛，白色的瞳孔是那么空洞无神，脸上也没有以往有些欠揍的、虚伪的笑容，就像是个断线的木偶——这才是真正的ink，没有感情的他就是个空壳，无法对外界做出什么反应。
error啊......
你怎么会来到这？
ink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目光一直紧紧锁定着他，他愣了片刻后忽然想起了suger的话：
没有感情的他只是个空壳，无法对你有任何的回应，您或许会失望......”
“但他还记得您，这我敢保证，当我离开的时候他就失去了最后的颜料了。”
“还记得老子是谁吗？”
ink没有任何反应，但是，那眼神已经做了最好的回答了。
error停顿了一下后，不再进行这毫无意义的逼问了，转而从眼中扯出了蓝线，将面前的骨五花大绑起来——这可是他的拿手绝活。
在他们成为恋人前，他曾无数这么干过，都没有丝毫的手抖。
但这次最特殊。
这是最后一次了。
“墨水混蛋，你给老子听好了，你生是我的人，死了是我的鬼，别以为你跑得了！”
他抱紧了ink，就像孩子死活不愿意丢下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一样。
接触恐惧症逼得他几乎又要死机，乱码剧增，但他这次没有再松开，反而抱得更紧，恶狠狠得盯着那双空洞陌生的眼睛。
“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将我俩分开！”
ink望着他孩子气一样的眼神，似乎动了一下，但不是在挣脱他的怀抱，而是伸出了胳膊，僵硬地抱住了他。
很僵硬，但也是最后的安慰。
“还记得我吗，ink？”
记得......当然记得。
你是我的小乱码......
nightmare再次光临心愿酒馆，不过好在，whale已经回来了，suger如释重负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不肯出来。
用脚指头都可以猜出对方用意何在，他可应付不了。
“好久不见，nightmare先生。”
whale面不改色地打着招呼，nightmare也像以往一样点了点头。
“来点什么？”
“不了......我只是来问个问题。”他停顿了一下，“error已经完成交易了？”
“对，我的徒弟做的很出色。他用自己的灵魂换回了自己的记忆，并回到恋人死去的那一天......”
“然后和他一起死去了？”
“是的，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说，他不后悔，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他的小骨头弄丢了......”
【完】
【本文字数57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