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安全漏洞【183】
【183】新生之日（其二）
毛绒陷阱一边对着试图反抗的骷髅工兵们挥拳，一边像是动漫人物那样自言自语：现在这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接下来又会发生些什么啊？
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问题也不难回答：一个秘密组织着家科研公司的机械大脑袋—那位活脑先生—他绑架并企图解剖墨菲斯，用做研究。
此外，他还想以此来批量生产幽灵生物，打造一支属于自己的不死者大军。接下来他又会做什么？哦对了，把这批军队拿去卖钱，当个战争贩子。
“好了，现在和我说说实话，”毛绒陷阱对自己脚下的工兵挥出拳头，只是第一拳，便让面具上多出块大型缺口，“你们的老大是个超级怪咖，对吧？”
“那又怎样，至少他从不拖欠薪水，每顿午餐还自费给我们买酸奶—加果粒儿的！”
另一名头戴吸血鬼面具的工兵，将手中的发射装置对准毛绒陷阱。灰绿色的毛绒兔及时跃离，麻醉光束也刚好穿过面具上的黑洞，将一名同伴击倒。
梦魇弗莱迪与梦魇邦尼跨出阴影，将手持麻醉光束发射器的工兵两拳击倒。接着，两只梦魇玩偶捡起地上的新玩具—麻醉光束—要不要找人试试看？
“蠢货，你们这是在—给他们送武器—把液氮阀门打开！封死这里冻死他们！”活脑发出最后的指令，他的机械臂焊接处，在三声枪响过后冒出火花。
转轴处的磁铁漏电失衡，活脑的机械载体也无法保持浮空。将大脑移植到计算机载具中的科学狂人，他的大脑自空中坠落在地。
如果墨菲斯的心算水平还没下降的话，那这应当是她所解决的第八批骷髅工兵了—她甚至没有使出全力，连梦魇的外貌也没有浮现—这也太轻松了些。
至于阿德里安望向她时，要如何对那疑惑的眼神进行解释，墨菲斯也临时想出些话用作敷衍：女子散打课，她每周六都去上女子散打。现在，她还准备要考段呢。
“那好，这五个小家伙是怎么回事？”阿德里安手捧他的粒子对撞机，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正在大闹一通的梦魇玩偶们。
“私人保镖，但他们有角色扮演的副业和爱好。”墨菲斯耸了耸肩，现在可不是说闲话的时候。这句谎话的质量明显不如上一个，是时候保持安静了。
一个插画师请了五个私人保镖，阿德里安对此自然心留怀疑。不过，这种事说不定真的会发生呢？毕竟，艺术道路也算是种投资—没准，墨菲斯就是那种月收入四位数的大艺术家。
“打开紧急通道—打—开—！”失去载具磁性进行支撑的活脑，正吃力地用脑电波驱动发声系统。工兵们都被清理干净，他自己也被克里斯单手抓起。
克里斯的背部受到猛烈一击，结实而又冰冷—是憎恶，这只尸体碎块与化学药物的混合体—它一直在为趁虚而入等待时机。
将克里斯抛向几堆墙角的纸盒后，憎恶将它的主人揽入怀中，击穿三层钢制墙壁并逃离此地—活像只狩猎成功、叼羊逃走的恶狼。
“前往B11号区域—快到我们的备用基地去—我需要修理！”活脑被憎恶捧在怀中，高声命令道。憎恶随即闯上废弃工厂边的柏油阔道，准备搭个顺风车。
“克里斯！”墨菲斯将那些纸箱翻开，在成堆的棉制毛绒玩具中，墨菲斯发现了剧烈呼吸着的克里斯，与他头上的三只迷你毛绒小矮人。
玩具还不赖。克里斯瞥了一眼玩具的生产日期，都是六年前的滞销货。不顾身上的伤痛，与背后传来的沉重感与咔哒声。克里斯为枪支装填弹夹，向着铁墙缺口跑去—
“克里斯—！”在墨菲斯的呐喊声中，克里斯的身体向前侧倾倒，他在跨过铁壁缺口的前一刻，倒在了地上。在那之后，背部的伤口开始加速流血。
阿德里安不知道其他能做的事，可至少他还记得，离这里最近的医院是哪一家。如果三人足够幸运，克里斯•阿夫顿就能在十五分钟内得到有效治疗。
两小时后，在一座电子门上刻写着“智脑科技”英文字符的地下室中，活脑操纵着经过精密维修的新型载体，悬浮飘至通讯设备之前，进行接通。
“好了—资助商女士。我就知道—您不是阿德里安那样—鼠目寸光的人。”
听得出来，屏幕另一端的女人，她还无法对一个悬浮于空中的大脑机械人放下戒心。变声器，假名，经过模糊与黑影处理的画面。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世界上最大且最复杂的迷宫，就是女人的内心。
可活脑也不需要女人的信任，他只需要得到一笔资金这就够了。资助商女士，她的口吻还算客气，只是些客套话，加以对工程进度的催促。
“我知道—您对看到支幽灵军团这件事—充满期待。可美味的果实—总是需要时间—有些小阻碍—我已经解决了。我的工兵们—正在加班增点，恢复进度！”
哪怕只有灰黑色的剪影，活脑也能通过脑波计算机分析出资助商的动作：她在点头，她对他表示了认同。同时，她也为活脑带来一个好消息。
“两万美元—天呐—女士，您真是太客气了。我保证，在接下来的一星期内—您会看到想要的成果—到时候我会向您汇报—面对面汇报！”
什么？哦，活脑他明白了，女人的提防与第六感。那被称为直觉的小东西。资助商女士现在或许不怎么讨厌他，可露出真容、亲自会面这种事，还为时过早。
通讯结束，活脑对站在身边待命的憎恶下达指令：给工兵们每人发一包速溶咖啡，今天晚上，他们要加加班了—提供肉丸土豆泥做夜宵—每个人都必须留下。
“什么？不—！我妈妈还在等我回去，给花园除草呢。”一名工兵甩掉手上的活计，他可不能继续在这里。活脑也点了点头：“那很好，你被炒了！”
说完，活脑那双猩红色方形电子眼中，射出两道温度高达三位数的射线。射线穿过工兵的身体，在工兵的双肩留下两颗口径对称的焦斑。
“我说的是字面意思的炒—用火来炒—傻瓜！”活脑飘到捂住左肩、跪倒在地嗷嗷直叫的工兵身前，如果他还是个人类的话，现在他的嘴中肯定会喷出唾沫。
接下来的五十分钟里，活脑与憎恶在整个科技工厂游荡了一圈，发放咖啡粉，还有每人一颗的调味方糖。
巡视途中，活脑又用拳头打了两名头戴尖叫鬼面具的黑衣工兵—在工作期间开小差聊天—这在活脑看来，是应当入刑的犯罪活动。
“好吧，那我们等晚上收工后再聊。”尖叫鬼工兵收起自己得来的银项链，这可是在押送那位梦魇小姐时，从她的脖上取下来的。
他不敢对这宝贝过多把玩，只在今天早上巡逻时看了几眼，之后便是在这里，向他的好同事们炫耀一把，还好活脑没能发现。
另外，恐怕他自己也没能发现，项链之下藏着块小型旋盖，旋盖中有一枚绿色芯片，还在闪闪发光。
克里斯的伤势不容乐观，好在就医及时，否则，最差的结果便是脊椎断裂—下半身瘫痪，在轮椅上度过下半辈子。现在，克里斯即将度过危险期，他需要静养。
非法实验结社，武器走私与袭警。现在，有关活脑与他手下的兄弟会的案子，被道森警长交由维多莉娅负责，维多莉娅也找到了案件的突破口。
这一切都要从三年前说起，阿德里安的口吻，像是在诉说几篇悲怆史诗的游吟者。这的确是个悲伤的故事，但它的结局，却绝非波澜壮阔。
三年前，当活脑—在未对自己进行改造手术前，他的名字是布莱恩•佐克—他在自己最穷困潦倒的时刻，接受了阿德里安的资助。
布莱恩欠下了这个人情，之后，布莱恩通过军火走私、违禁品私运与生物科技东山再起—在阴影中崛起—没人知道布莱恩究竟有多疯，直到他将自己当做试验品。
亲自操刀，通过手术机器人的辅助，他将自己的头颅自脖颈砍下，接入强电流中继器与阻尼棒，进行麻醉，完整取出后，他将自己的大脑镶入那块金属载体内部。
他不再需要那具瘦弱的人类之躯，布莱恩在那一刻成为活脑。
没有戏剧化，没有转折—他的无头尸体—也成为自己的小白鼠，正如他所说的，无数次药剂注射、电流，病毒与细菌实验，造就了憎恶的磐岩之躯。
最后，一台装入心脏部位的微型电脑，它就像刺入科学怪人的闪电那样，给予憎恶生命力。让这具身体成为了它头脑的仆从。
憎恶没有思想也没有感情，只是台肉块缝合而成的执行机器，执行它创造者的命令—之后的三年间，活脑的黑色交易公司混的风生水起。
如今，阿德里安想要来兑换这份人情债？很好，他会给予阿德里安帮助，只要阿德里安能帮助他，将商业委员会为他保留的粒子对撞机带过来。能大发战争财的买卖，战争的经受者又不是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我从没想过，他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就像是—把自己出卖给了撒旦。”撒旦这种宗教中的虚构恶魔，竟会出自一位科研者之口，这的确令人感到意外。
阿德里安的回忆结束，现在，等待阿德里安的只有无数次回忆的痛哭折磨，苦难与懊悔。这次审讯，地点不是审讯室，而是一家咖啡厅的书房包间中。
雷诺斯明白，阿德里安现在很痛苦。粒子对撞机也被活脑的工兵趁乱顺走，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毫无疑问，便是为仪器寻找能源，并试着抓捕更多人进行实验。
“二位，终于找到你们了。我这里有个重要线索！”
推门而入的人，拿出自己家的笔记本电脑，电脑上的卫星定位图中，闪烁的红点在成片的绿色像素中额外显眼。
兰瑟不想再继续卖关子，他直接说出自己的推断：墨菲斯的定位芯片项链不见了，可项链本身还在活动，芯片还在运作，这说明—
“是活脑拿走了项链！”答案自雷诺斯与维多莉娅口中脱出，同一时刻，阿德里安与兰瑟的目光，也锁定为两道无色死线。
是的，错不了—红点在来回徘徊运动—说明携带者在从事着工作，至少处于一个相对隐蔽、无需四处奔波的地点。这种地方，除去恶棍们的藏身处外，还能在哪儿？
阿德里安想要夺门而出，却被兰瑟抓住左臂。前者将后者的五指甩开，差点撞到手捧一大盘巧克力饼干的服务生尤伦卡。尤伦卡对着阿德里安的背影叹了口气：现在的顾客，总是这么不小心。
尤伦卡捡起地上的棕色钱夹，见兰瑟也正欲追赶阿德里安，尤伦卡直接将钱夹递给兰瑟。希望那位阿德里安先生，能通过这次失踪事件得到教训。
兰瑟转过身去，对包间中的二人留下一句话，之后便向着阿德里安的背影火速奔去。有些话他早就该说了，面对面地谈，只有他与阿德里安。
“一个指挥着帮万圣节狂热徒，加上只没脑子的大僵尸的机械脑子，”雷诺斯对活脑与智脑科技做出评价，“所以，有什么好计划么？”
计划，维多莉娅当然有进行指定。只有成功执行的计划，才是好计划。现在，是时候为此而冒点险了。既然活脑需要实验的志愿者，那为何不去“配合”上几出戏？
兰瑟是在一处运河石桥上找到阿德里安的。阿德里安也不再继续逃避—好了—他抓起兰瑟的衣领，成群的质问仿佛发现麦田的蝗群，乘风袭来。
“兰特斯，你是不是已经开始享受—折磨我的过程了？让我破产了还不够，现在又要在警察面前羞辱我！我知道我做了什么，不需要你来说。
可我绝不会去帮助一个战争贩子—我不会帮助活脑—我创立安心科技公司的初衷，是要用我的科技去造福大家，而不是去洗成吨成吨的黑钱！”
“可是，这也正是我希望做到的。”兰瑟挣脱阿德里安的双手，温暖的南风吹过河面，为运河的水衣添上几层琉璃。时候到了，真心话时间。
阿德里安望向四周，在这之后，他先是对自己的失态表示歉意，之后又对蓝色的话进行确认：“你说什么？”
兰瑟对阿德里安低下他的头，同时也抛下了他的傲慢与偏见。他对面前的男人伸出左手，“我因之前的无理与莽撞，向你道歉。阿德里安，我真的想要帮助你。”
“你应该明白，叶绿素电池的潜—”潜能，是的。兰瑟对阿德里安表示认同，绿色能源供应。可是，出于成分结构原因，那种电池的电压与脉冲极不稳定，兰瑟也因而对阿德里安进行挖苦。现在他意识到，一切争吵都毫无意义。
“请你原谅我的自作主张，可我在你走后，就一直没有睡好过。我希望再次联系到你，面对面谈谈，就像现在这样。”兰瑟拿出一本记事簿，这是他根据阿德里安的电池液成分，所进行的改良。提升百分之五的成本，稳定性也会提升近百分之二十。
接近百分之百的安全性，只要再多加些时间与经济投入，阿德里安保证，当电池真正上市时，它会成为真正安全、稳定且清洁的新能源。
增加百分之五的中和碳，同时减少电池液中百分之一点八的叶酸、叶黄素与叶绿素—成本的提升，带来的是安全质量的保障。
这点阿德里安早就应当发现了，可惜，当时那个急需资金的他，竟差点步入活脑的死路—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阿德里安摇了摇头，不是对面前记事簿上的新配方，而是对过去的自己。
“我也要为我的冲动，我的自负而道歉。”阿德里安将记事簿闭合，双手递回兰瑟的掌心。二人坐在石桥的木栅围栏边，一个问题解决了，可接下来又要何去何从呢？
阿德里安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二人的思绪。接听电话的阿德里安，将手机设置为免提状态。因为他看到了拨打者的名称备注—布莱恩•佐克—智脑科技的头目活脑。
“老朋友，我们的商业—谈判还没结束呢—不能让警察扫了兴致，对么？”活脑的声音自手机中响起，阿德里安却不知要如何去说才好。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可我也能打下包票—那些警察—他们不过是小角色—”活脑的身后传来几阵金属摩擦声，应当是粒子对撞机在进行组装，“就连大名鼎鼎的克里斯•阿夫顿—也只是我的—手下败将！”
“可你现在遇到了点麻烦，所以你依然需要我，对么？”阿德里安的反问，令电话中传来活脑的阵阵笑声。活脑他知道，阿德里安从来都是个聪明人，懂得察言观色。
“答对了—我需要你帮我—进行对撞机的组装，将它—与我的大口径导离线圈—相连接—我们会做成—这世上最伟大的事！”
活脑对阿德里安提出邀请，加入变阻器电磁线圈后，对撞机的稳定性与变阻延展范围都将大幅提升，批量制造鬼魂士兵的步伐，也将随之加快。
此刻，阿德里安的通话地点早已回到咖啡厅中，在维多莉娅与雷诺斯的暗示下，阿德里安提出自己的问题，一个漂亮的激将法：“我为什么要帮你？”
“这些条件怎样？至少五十万美金的酬劳，足够让你东山再起。
另外，如果你不过来的话，我就会曝光我们之间的交易，我会向社会公布，是谁对我支援了这台对撞机。
到那时候，除去资金外，你还会失去最珍贵的商业宝藏—别人对你的信赖！”
见维多莉娅与雷诺斯对自己点头后，阿德里安长舒一口气，转用一种略显无奈的语气进行回答：“布莱恩，我接受你的条件。”
是时候，对智脑科技公司挥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