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绀海组/观星×女舰长】同人文《巡回葬歌》
* 本文纯糖无刀
* 如果大家喜欢这个故事的话，我会接着这个世界观写写后文的
* 感谢胡桃池子歪小保底，令我有了创作欲……
我叫乔木，今年已经五十岁了。
或许是出于年岁渐长之故，饶是青春常在的我也逐渐对经营事务所感到了些许疲倦。故而我开始清理仓库，计划着能择日歇业退休。
在这期间，我翻到了一组几乎要被我淡忘掉的照片。
它们所拍摄的是一个女孩子。
老实说，那孩子给我的第一印象并不算好，甚至可以说令人不适。
在第一张照片里，女孩的脸上可谓毫无情绪流露。浅灰色的眸子死死盯住摄像机镜头，彼时负责拍摄的我几度认为她会扑上来。
说来也奇怪，明明只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儿，却让我想到了学生时代客居非洲的经历。
一条狭长山阴道上若隐若现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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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相片拍摄于两年后一条避难船上。
当时的逆熵集团还不是现在这般经营着深海探索，渔业捕捞和潜水俱乐部等项目的海洋巨头公司。作为一个普通的航运作坊，其首次独立制造的轮船沙尼亚特号在驶入公海的半日后沉没了。
彼时时任逆熵公司总裁的一名极东男子及沙尼亚特号船长没能来得及逃出船舱，与沙尼亚特一同沦陷。
几周后，逆熵公司由前总裁的合作伙伴，董事会成员可可利亚接管。为继承其挚友的遗志，可可利亚把自己的半生都奉献给了逆熵，并最终将公司发扬光大。这是很多海洋爱好者耳熟能详的佳话。
在照片里，女孩子抓着一把羽扇，给人的感觉不再那么难以直视。她眺望着远处沉船，那种孤狼的氛围几近感受不到了，像是放下了什么心事。
那一晚，船上客人们丢掉了绝大多数行李，英格兰皇家海军协同逆熵在海上打捞了很久也没找到多少东西。
说起来我跟那个女孩也都挺可怜的。
我依稀记得自己买了好多精致的小东西，价格堪称不菲。女孩的行李也沉得惊人，结果到最后都便宜了公海的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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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张照片拍摄于一幢尚有待装潢的别墅院落。
女孩又年长了些许，身材还是有点瘦削，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柔和了下来。
这次的照片里又多了一个女孩子。
她留着绀色的短发及颈，与之前的女孩一样，眼睛和头发共色，显出海洋般的光泽，温柔而美丽。
院子里烧起了一把火，有一个很大的木箱子被劈成两半丢进了火堆里。
灰色的浓烟滚滚飘向院墙外的高空。芒种时节的阵阵暖风压过了日出前的寂寥。两个女孩子紧紧握住彼此的手，背对火焰向镜头摆pose。
灰色的女孩子穿着黑蓝与白色细条纹休闲短袖；绀色的女孩穿着水手服，外面被不由分说披了一件小衬衫。
就像是白夜里升起了滚滚朝阳，那些晦暗的梦，木匣中胡桃夹子们的拥抱，一瞬间都得到了意义。
她笑了。
虽然笑的幅度很浅，但足以让我惊讶到拍糊一张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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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她的相片其实到此就结束了，但我翻开这薄薄集子的最后一页，里面还夹着一张DIY 的明信片。
正面是一张图，一张秋天的小小山路。
略显陡峭的山路直直通向山脚下，漫天都是飘舞的银杏树叶。天空蓝的不像话，云彩恰到好处点缀其间。
绀色的女孩子约摸是被呼唤了，很随意的半转过身来。面对想也知道是谁举起的摄像机笑闹着想要遮住双脸。
和平鸽在远方振翅高飞，留下颤抖的枝丫和很多蜕变脱落的羽毛。
寄信人在明信片后用艺术体写了这样一行英文：
I have had my invitation to this world's festival, and thus my life has been blessed.
——Bronya Zaychik
（我接到这世界节日的请柬，于是我的生命受了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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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嘛？”门口的风铃吹动，有客人的声音在玄关处响起。
“抱歉，休伯利安事务所近期停业了，您如果有什么委托的话可以去找天命会社驻欧陆办事处或者特斯拉科学院分院……”我一边清点营业额，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
哎呀哎呀，我果然是上年纪的老阿姨了啊。一边忆往昔峥嵘岁月稠一边东捡捡西看看，一个下午的时间居然什么都没干，这还得了。
我回顾今年处理过的案件，最后一个月崩坏海兽的调查报告和盈利金额始终对不上，真令人头疼。我都有点后悔月初同意卡罗尔同学辞职跳槽的申请了。
“喂！别告诉我你没听出来我的声音？？”
“……嗯嗯？观星？？？你怎么来了？”
我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小布丁站在我身边，跟我坐下平高。
“哼，你就忙你那堆破报表吧，我回科学院了拜！拜！”观星摇着扇子，鼓起嘴巴就要往出走。
“别别别小祖宗我错了我错了。”我赶紧去拉住观星。
“我这不是看您特意跑欧洲来一趟，舟车劳顿心疼您吗。”
观星不置可否地哼哼了几声，由着我把她带到里屋的沙发上，我去沏茶。
“刚到？”
“嗯。”
“最近这种时候，亏特斯拉博士肯放你出来啊。”
我随口一说，给观星把茶水满上。观星伸出小舌头舔了几口就把鞋子一甩蜷坐到我身边。
“逆熵最近完全没有动静，海洋崩坏能也没怎么发作。虽然总觉得有些太平静了，但咱们的一级戒备终于解除了，也算好事一件呗。”
“原来如此。”我搂住观星的腰，她找了个自认为舒服的姿势蹭吧蹭吧坐好。
“话说啊。”
“嗯？”
“我们…又取缔了好多前代天命的活体能源代际实验，说真的乔木，看着那些项目记录我真的很不舒服。”
“嗯。”
“我们的身上流淌着海洋崩坏的力量，身体无论多少年过去也不会老去…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否百岁正寝。实验室的大家都说我是什么天才，但到头来我觉得还是胆小鬼这个称呼最适合自己啊。”
我看着她，努力组织语言，却一直不知道说什么最好。
于是最终我撩起来她的刘海，在观星脑门上吧唧了一口。
“我想你只是太累了。”
“诶诶？”小家伙呆呆地看着我。
“我们家的小朋友啊，是一名心思细腻又聪明盖世的智将。”
“你带领大家跟奥托时代的旧天命干过架，揭露过逆熵开发海洋崩坏能的真面貌。在这些年里，我们的确经历了很多悲伤的事，无可奈何的事。但你从未停下脚步，一边过于勉强自己，一边继续前进着。”
“在我看来，这样的你非常有魅力。”
“不过偶尔也休息一下怎么样？就像这次你来欧洲找我一样，欢迎多来玩玩哦。”
“乔木。。”
观星吸了吸鼻子。
“想的美。”
“欸？”
“…你观星大人日理万机，怎么可能天天来这事务所啦，尔若真有心，就速速随我回长空市。”
“如何？”她侧过头，眯眼抱胸，拖着喑哑的嗓音神气十足地发话，末了半睁开一只眼睛看我反应。
我莞尔，脱口说出那唯一的答案。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