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世神通官方小说】The Shadow Of Kyoshi 虚子之影 第二十六章:Home Again 3
筠只用了几个御土的动作,就将虚子的外来元素剔除了,只留下了她在小夜港开始时所拥有的东西。她和燃姬(With only a few gestures of earthbending, Yun had plucked away the foreign elements from Kyoshi, leaving behind only what she’d started with in Yokoya. Her and Rangi)他把世界的震动浓缩到她们脚下的那片土地上,每次她们试图站起来时,他都会把她们脚下的地面拉出来,故意让她们做出最滑稽、最羞辱的姿势。为了保持稳定,她们必须四肢着地,在他面前鞠躬,这绝非巧合。
他指向被毁坏的训练场的一角。破碎的御土圆盘飞过庭院,砸向虚子和燃姬。这些训练工具的设计目的是在撞击时裂解成土尘,但它们也意味着留下持久的瘀伤,因为人们相信最好、最快的老师就是疼痛。
筠用飞来的土块击打她们的肩膀、腹部和背部。虚子知道他不想把她们击倒。他想惩罚她们。这对于越界的人来说是一种应有的惩罚(This was a punishment befitting of those who overstepped their bounds)
为了对他的表态进行最后的润色,他确保虚子和燃姬各自把最后的训练盘含在口中。撞击使她们头朝下,仰面躺倒,让她们都喘着气,看着头顶的天空,被漂浮的土尘窒息。
“虚子,”燃姬咳嗽道。“你还记得自特州长以来我多次试图教你的是什么吗?而你永远做不到?我认为你现在就必须做。”
“我能做到。但不长久。”
筠让她们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大概是为了再次击倒他们。虚子和燃姬互相看了一眼,白色的粉末结在了她们的脸上,空气中弥漫着扶摇班月下袭击的提及。刹那间,她们都被同样的想法所占据(Kyoshi and Rangi looked at each other, the white powder caked on their features, the mention of the Flying Opera Company’s moonlight raid hanging in the air. And in an instant, they were possessed by the exact same idea)
当然她们一直在输。因为她们没有把妆容放在脸上。
燃姬将手掌压在流血的嘴唇上,用一根深红色的手指滑过下巴。这是在张惠(Jang Hui)所被崇拜的仁慈河神最独特的标志,燃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身着扶摇班的颜色时选择了同样的设计(It was the most distinctive mark of a benevolent river spirit worshipped in Jang Hui, the same design Rangi had chosen the first and only time she’d ever worn the Flying Opera Company’s colors)
虚子用手指收集了从鼻子里流出来的血。她闭上眼睛,在眼上拖出粗糙的红色条纹,到耳朵上方逐渐变细。这与她平常用的永固城优质油基化妆品相差甚远,但也可以了。
两人又一起上了白红色妆。就像盗匪一样。
“我记得在秦朝。”筠说道。“你曾经向坚竹展示过这样的脸。”
“现在我向你展示它,”虚子说。还没等他回答,她脚下的空气就被点燃了。
火焰从她的脚底喷出,将她从危险的地面托起,推动着她的身体前进。她将双手伸到身后以加快速度,将集中的火力从手中射出,烧毁了自己的裙袍。她在用喷射步,那是扶摇班的一位火烈国成员所创新的高度形式(She was jet-stepping, using the form of elevation that the one Fire Nation member of the Flying Opera Company had innovated)
令他惊讶的是,筠试图再次发出脉冲地震让她失去平衡,但喷射步根本不需要接触地面。他再也无法夺走她脚下的土地了。
虚子用肩膀重重地撞在他肚子上。他在院中翻滚,移动身下的地面以阻止打滑。当他停下时,他升起了另一堵土墙以保护他免受燃姬从上方倾泻而下的火焰冲击波,她盘旋在高空,立足于她自身御术的反作用力上。
这是她们的唯一一击,她们都知道这不会持续太久。即使对于像燃姬这样有天赋的火宗来说,不间断的喷射步也是不可能的。虚子双手合十,向筠射出一颗巨大的黄色火球,希望它的大小和压倒性的力量能够发挥作用。
她还是打偏了。筠冷笑一声,闪开了滚动的球体。但燃姬的动作比他们俩更快更好。从更高的位置,她将双臂旋转成一圈,模仿水宗的动作,重新引导虚子喷出的火焰。虚子看到她的火球像彗星轨道一样在筠身后改变了路线,并再次冲去。
又一次措手不及,筠最后一秒升起的屏障的厚度不足以他的需要。它在火焰的重压下爆炸了。一阵刺眼的光芒爆发出来。烟雾和灰尘到处飞扬。
神通之火的原始力量,由神通御火师傅的精妙技能引导。或许她们齐心协力做到了。
但当烟纵散去时,筠已经不在了。他原先站立的地方除一块松散易碎的泥土之外什么也没有。“虚子!” 燃姬从上面喊道。“他会挖隧道——”
筠在她身后升了起来,由一堆像水龙卷一样升起的土丘托起,把手伸进了燃姬的后腰。
燃姬的嘴唇张开。她的火焰喷薄而出。筠让这个曾经用身心、精神和荣誉捍卫他的女孩,倒在了地上(Rangi’s lips parted. Her flames sputtered out. Yun let the girl who once defended him with body and mind, spirit and honor, fall to the ground)
在她撞到地面之前,虚子及时赶到了她身边。她把燃姬抱在怀里。她的背上沾满了血。筠用一根土刺刺伤了她,与他用在她母亲身上的那根土刺一样,她将刺伤处斜到她的盔甲下。
虚子闭上了眼睛。她知道,如果她打开它们,光线就会照耀出来,元素就会流过她的身体,她的御术就会不可阻挡地肆虐,直到她成为胜利者,成为最后一个站着的人。一千个声音都这么告诉她。早在她出生之前,就已决定,力量足以补偿她失去她最珍视的东西(It had been decided long before she was born that power was adequate compensation for losing what she most held dear)
但还有什么意义呢?除了悲伤和痛苦之外,世代还能给她什么?当她前后摇晃,在悲伤的催眠曲中抱着她所爱的女孩时,她只知道,如果燃姬被从她身边夺走,她将不再是虚子。她将不再是人类。她将永远在裂缝的另一边,在她在灵界中瞥见的虚空的漩涡色彩中,远远地看着人类,一个可怕而陌生的存在(She would no longer be human. She would be forever on the other side of the rift, among the swirling colors of the void she’d glimpsed in the Spirit World, watching humans from afar, a terrible and alien presence)
“虚子”
燃姬的声音是现在唯一能让她睁眼看的声音。她的火宗伸手抚摸她的脸。
“留在这儿陪着我”燃姬低声说道,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她浑身颤抖,还没来得及最后一次触碰降世神通,她的手就落了下来。
虚子抬头看着筠。他手中沾满血的土匕首碎裂成了粉末。“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他说。“但如果你一直试图阻止我,事情就会一次又一次地变成这样。”
她曾好奇为什么库鲁克差点让她毁掉灵界的环境,又为什么要带她去筠造成破坏的地方。筠没有通过他那部分测试。他宁愿打破世界,也不愿打破自己的自尊(She’d wondered why Kuruk had nearly let her destroy her surroundings in the Spirit World, and why he’d taken her to the site of the damage Yun had caused. Yun had failed his portion of the test. He would rather break the world than his own self-regard)
尽管虚子之前说过她是无辜的,但她知道他想听到什么。只有一件事可以安抚他。“对不起,”虚子低声道。“抱歉,我偷走了你的神通身份”
“嗯?” 筠走近了。“你必须说出来。”
“它是你的,我从你手里夺走了它。” 她没有提高声音,尽量不让他听见。“对不起,筠,我夺走了你的一切。对不起,我偷走了你的未来。”
他跪在她身旁,聆听她的忏悔。他需要听她说。但她只需要他靠近。触手可及。“我对这一切感到后悔,”虚子颤抖着说道。“我对我对你所做的事感到非常后悔。”
“好” 筠庄严地点头,“那听起来很好。虚子,你还有什么抱歉的吗?也许你应为你之前对我说的话道歉。告诉我我该忘记发生过的事情。这样的话被你说出真是太糟了。”
“我很抱歉说你必须忍受痛苦。” 虚子将手掌放在他的胸前,做出安慰的姿势。“因为你不会。”
她送入他体内的寒冷在他的肋骨之间形成了一条冰隧道。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威力太大,他身后空气中的湿气都化成了冰霜。他的背上长出了水晶般的蒸气翼,但很快又消失了(The cold she sent through his body formed a tunnel of ice between his ribs. It happened so fast, and with so much force, the moisture in the air behind him turned to frost. His back sprouted vaporous wings of crystal that disappeared just as quickly)
筠心肺都冻僵了,倒在了一边。
虚子握住她杀死的她所爱的两人中的一个的手,并将其放在另一个人的伤口上。水。她需要更多的水。她的光泪还不够(Her tears of light weren’t enough)
“拜托,”她对过去说道。
那里。在远处。她能感觉到回应。她能听到帮助她的声音,引导她往那看。库鲁克不再挡住她的去路。水宗神通打开了门,给她带路。
她面前龟裂的地面隆隆作响,碎解开来。为府邸供水的井里,有一小股水漏了出来。这和她当仆人时用桶提上来的水是一样的。
她几乎嘲笑了历史上对神通状态最平庸的使用(She nearly laughed at perhaps the most underwhelming use of the Avatar State in history)她曾从海底穿过海洋深处拉取土元素。但在她看来,这样比那更好。治愈比破坏好。水覆盖了她的手并开始发光。
她必须尽可能地减少自己的力量,以免进一步伤害燃姬。但虚子心中已没有了恐惧。这一次,她将创造自己的奇迹。
虚子看着燃姬的眼睛睁开了。火宗环视了一下朴素的木制房间,宽阔的木箱里有无数的小抽屉,墙上挂着能量路径图表(the broad wooden chest with its myriad little drawers, the charts of energy paths on the walls)。她挣扎着把臂肘撑在床上“我怎么进医务室了?” 她喘息着。
这是这座府邸中为数不多的仍然矗立的部分之一。“稳定了你的情况后,我把你带到了这里。”虚子说道。“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在为你效劳。”
“是啊,”奇丽玛厉声说道。“而留下我们一直在受苦。” 她向自己的腿挥手,然后又向阿旺的腿挥手,后者被夹板固定住了。他们坐在对面墙边的椅子上。“你甚至没有给我们任何东西来缓解疼痛!”
“金帕更需要药物!” 虚子喊道。僧人躺在另一张床上,裹着绷带。他服用了草药混合物来缓解肩膀的疼痛,结果变得有点昏昏欲睡。他忙着用那只完好的手臂在空中画着图案,低声唱着和尚不该知道的酒馆歌曲。也许虚子给了他太多药物。
“这家伙不是我们伙的人!” 阿旺抗议。“你也与他宣誓为结拜兄弟吗?因为你不被允许这样做!你只能对一伙人做真正的宣誓!”
“闭嘴,别再发牢骚了!” 虚子长时间地错过了两人的伤痛(Kyoshi missed the two of them so much it hurt)“世界上最伟大的医生现在正在来这里的路上。她能比我更好地治疗你。”
她转身面向燃姬。“你没完全康复。你只是不再流血了。你很可能会因伤口被弄脏或肠子被刺穿而发烧,而我没有经验对此采取任何措施。你甚至可能会受到永久伤害” 阿图匆忙、以紧急情况为重点的训练并未赋予虚子那么多的治愈能力,而是让她了解了她所缺乏的能力。
燃姬看到了她的痛苦。“虚子,我不在乎。”
“我在乎!” 由于对燃姬的受伤的努力,虚子的信心消失了。这归结于运气,而且还不到一英寸(It had come down to luck and less than an inch)也许燃姬在最后一秒稍微扭动了,或者她的盔甲挡住了这一击。薄薄的石刃击中了她的肺部。如果不是的话,她就没有帮助了(Maybe Rangi had twisted slightly at the last second, or her armor had deflected the blow. The thin stone blade missed her lung. If it hadn’t, there would have been no helping her)
虚子准备称自己为世界上最幸运的降世神通。“在你好起来之前,你会变得更糟,但那时阿图师傅应该就在这里。你母亲也是(You’re going to get worse before you’re better, but Sifu Atuat should be here by then. Your mother too)”
燃姬安静了下来“这是否意味着筠…结束了?”
其他人看到她的举动,都沉默了。很久以前,在她最后一次在同一屋檐下见到坚竹和筠之后,虚子就被问过这个问题。一个是她最大的恐惧,另一个是她最大的遗憾。现在他们俩都走了。
留下的空虚,让她这一次确定了答案。“结束了,”她说。
燃姬双手捂住脸。她吸了吸鼻子,手掌里响起尖锐的声音。虚子把额头贴在燃姬的额头上。
她们一起为她们的朋友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