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 黑暗帝国:第三部:艾斯潘多之矛:第十七章 伊利里亚的死亡
坦甸山口正在燃烧。站在第一连的兰德掠袭者坦克的顶端,马纽斯·卡尔加恼怒地评估着伊利里克博物馆的状况,他感到了一丝疲倦。
叛乱分子占领博物馆。组织叛乱的这些人都是业余的、可怜的年轻人们。但他们还是行动了。道路已经被封锁,繁忙的交通消失了。他们自称拥有一个可以杀死上千人的装置,而他们却说自己只想要和平谈判。
但卡尔加不会与那些在和平谈判时做出死亡威胁的人打交道。
空气十分浑浊,到处都是烟雾。道路两侧陡峭的山坡上,茂密的灌木在燃烧,火借风势扩展成U形的火网,向极限战士们的位置延伸。大面积的蓝色烟雾盘旋着越过道路,冲刷着截断公路的混凝岩路障。在路障后方不远处就是卡尔加所在的这辆兰德掠袭者,后面还有三辆牛运兵车呈一字排开。
奥特拉玛辅助部队的成员们蹲在障碍物后面,弹药已经上膛。路障位于叛军激光炮的有效射程的最远端——因为光束的焦点在烟雾中很容易分散,叛军放火产生的烟雾实际上起了反效果。叛军的战术选择得很糟,但他们确实有一门在一周前从伊利里克军营中偷来的激光大炮。这一大胆的盗窃活动的得逞,可能导致了这群人采取了这一轻率举动,意料之外的成功往往会滋生愚蠢。
卡尔加不会在叛军面前躲藏。他希望叛军感受到他的轻蔑。叛军称自己为“忧心忡忡的市民”。这让卡尔加作呕。博物馆里的这群傻瓜被他们无法理解的生物煽动起来,去反抗保护他们的监护人。
马纽斯·卡尔加无法理解的是,为何总有这么多人有意或无意地背叛帝国。奥特拉玛正遭受攻击——诅咒瘢痕每晚都带着它扭曲的火焰在天空中出现。其他世界遭受杀戮的消息和各种悲伤的故事也从哭泣的难民口中源源不断地传出。但在奥特拉玛的心脏地带,叛徒们仍然悄无声息地在黑暗中出现。在这里的,只不过是其中最新的一伙。
他已经离开马库拉格太久了。当他被原体召唤回来时,发现奥特拉玛的核心世界竟然也面临着威胁……
卡尔加深呼吸来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不应该卷入这种事件。但第一连长阿格曼也有事情要处理,他必须解决在阿迪厄姆的入侵。
很久以前,这个山顶曾是战场。叛军粗暴地模仿了历史,占领了一座用于纪念马库拉格统一的博物馆。薄弱的战术,无力的宣传;卡尔加亲自前来,做出有力的回应。
对卡尔加的仿生义眼而言,这些烟雾毫无作用,他清晰地看见了博物馆的那座像大鼓般的主楼,每层之间都有一个三重的屋顶和阳台。一座附属塔楼越过口上方,大小与主楼相仿,但略微要高一点。一条四车大道从这座带有象征意义的门楼经过,通往伊利里亚。
“一个毫无意义的绝望之举。”卡尔加自言自语。博物馆的墙对他的机械强化视力也无法构成阻碍。每当卡尔加的视线掠过一个叛乱分子所在的位置,那里的热成像就会被标识出来。叛军藏身在博物馆重叠层之间的阳台里,躲在靠窗户的墙壁后面,正打算用偷来的武器准备开火。所有的位置都一清二楚。
卡尔加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胡里奥,”他在通信系统里说,“我已经看腻了。是时候结束这-切了。”
卡尔加沿着台阶走到兰德掠袭者的前部,然后跳到地面上。如果叛军有一名名副其实的狙击手,就很有可能从阳台上射中卡尔加。但在看到这一切之后,卡尔加断定自己是完全安全的。
卡尔加没有因为身上的战斗装甲和巨大的极限拳套而显得笨拙,就像一个比他年轻一百岁的人一样稳稳地落地,大步绕到了坦克背后。坦克引擎低声作响,发出热气和噪声振动着这辆载具后方的空气,向稀薄的烟雾中排放着蓝色的废气。在引擎旁边,站着第四小队的胡里奥士官、极限战团第一连及卡尔加的荣誉护卫,此外还有一位战团长者也在这里——一位名为安德罗·奈伊的高大的原铸星际战士。奈伊是考尔现身不久后向极限战士派来的第一批原铸新兵之一,他曾出色地服役。那时候,新加入的战士称自己为“三百”,他们是崭新的、不同以往的而又孤独的战士。现在,他们已经成为极限战团的一个宝贵组成部分。卡尔加本人也在几年前执行了原铸手术,后来有更多的人也同样做了。他们现在都是彼此的兄弟。
战士们立正,把手掌放在心口向卡尔加敬礼。
“那么你不想和他们谈判了,领主?”胡里奥问。
“我不会跟他们谈话。”卡尔加说。
“您数到了多少人,领主?”胡里奥问。他穿着终结者装甲,他的小队里的其他成员在后面和犀牛一起待命。卡尔加选择派他们来扫荡这座博物馆。就目前的状况而言,似乎有点小题大做,但这是必须做出的态度。
“一百三十二人,应该还有更多人。但你不会遇到什么麻烦,里面原本可以布置一千人。看看他们的部署吧。”卡尔加说。“这些人真能成为马库拉格的战士吗?”
“他们没怎么受过训练,领主。”胡里奥说。“在您离开后情况越来越糟糕,但辅助部队内的异议者的实际数目为零,辅助部队受训结束后,几乎都立刻乘船开拔。里面的这些都是未能入选的不合格的人。”
“混沌的使者们总是去吸引弱者。”卡尔加说。“只有弱者才会为了确保和谈,用大规模毁灭性武器威胁他们自己的家人。派出你们就是我对他们要求的回答,胡里奥。他们的要求是荒谬的。口粮配给量不能增加。征兵不能延缓。就是为了阻止叛徒们在无知中引来的敌人,马库拉格人民才会陷入当下的贫困境地。”
“敌人的头目是少年军的主管。”奈伊说。“他带领的整支部队都在里面。他骗了这些年轻人。”奈伊说得就像他从来都不曾是个孩子一样奈伊从来不动感情,总是理性地对待错误,即使以极限战十的标准说也挑不出毛病。胡里奥和奈伊都望向战团长。
“这不是他们的过错。”卡尔加说,“尽可能手下留情吧。”
“我希望拿他们的首领来以儆效尤。”胡里奥说。
“让我失望的是,我们的国民竟然表现得如此糟糕。”卡尔加说。“不论他们的年龄多大,以及是否反对我们。等这件事结束后,叫所有地方少年军部队的主管都来一趟首都。”
“他们将会接受彻底的审查,领主。”奈伊说。
“因为这次背叛,是的。”卡尔加说。“但我要求他们全都接受再教育,否则就要被换掉。这次暴动很可耻。少年军的课程大纲必须修改。增加操练内容,减少历史课程。少年军是马库拉格的最后一道防线,也是我们招募新兵的第一站。经历了这样的崩溃后,他们还能阻止哪怕一只兽人吗?他们本该是年轻的战士。”
“遵命,领主。”奈伊说。
卡尔加用拳套的指头敲了敲自己的腿。“胡里奥,当你指挥突击时,不要杀死这些男孩。尽你所能让更多人活下来。要作为惩戒的范例的,是那些首领们和成年人;以及其他所有那些因为对自身的命运不满,而去听从敌人间谍指使的人渣。我们必须让年轻人活下来,给他们机会进行自我救赎。如果大敌的谎言看起来比奥特拉玛的现实生活还要更有吸引力,而我们又被人民认为是残忍的,那将会激起更多的人涌向同样的愚蠢事业,成为真正的激进分子。找到那个设备。肃清首领们。”
“如您所愿,领主。”胡里奥说。“但还有一个问题。”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
“哦?”卡尔加说。
“守夜执行者的首席守夜人卡列杜斯向我保证,他们可以在没有我们协助的情况下对付这一威胁。他坚持要和您说几句话。”
“他还在这儿?”卡尔加烦躁地说。
“他已经等您一个多小时了。”胡里奥说。“我说过他坚持要见您。”
“我还觉得我让他等了一个小时,他应该能明白暗示。他应该去监视其他事件场所,并且去追查这一切的主谋。这些人在听从莫塔瑞恩的命令。这一点,我们非常确定。这只是一场表面上的抗议活动,但腐化潜伏其下。好吧。卡列杜斯会后悔留在这里的。
“那么要让他离开吗?”
“不,让他来我。”
胡里奥略微侧了侧装甲面罩后的头。“送首席守夜人到我们这儿来。”他在通信里说。“马库拉格领主要和他谈话。”
过了几秒钟,首席守夜人从后方走了过来。他匆忙的脚步声暴露出他急于谈话的心情。
卡列杜斯已经穿上了行动用的乳白色战斗服和蓝色胸甲,和奥特拉玛辅助部队的制服相同,只是没有他们的部队标记。一个沉重的呼吸面罩挂在头盔一侧的扣件上。卡列杜斯停了下来,潇洒地敬礼。
“首席守夜人,”卡尔加说,“根据你上级的报告,五年来你担任这个职务表现良好,直到今天为止。今天你必须靠边站。极限战士会处理这件事。”
“大人,无意冒犯,镇压当地动乱是守夜执行者的职责。”卡列杜斯说。“我们已经准备好结束目前局面。这种事不需要劳烦您亲自出面解决。这是一件小事,不值得您的关注。”
卡尔加抬头看了看山口。
“从某个角度来看,卡列杜斯,你是对的。阿迪厄姆被围困,在这个星系里我们的舰队每天都在和莫塔瑞恩的星舰作战。敌人已经渗透到了奥特拉玛的心脏。仅仅为了对抗在首都星系的敌人,我每一天都在失去更多的星际战士。但是这次……”他指着博物馆。“这并非不值得我注意的事。在马库拉格当前共发生了十五起事件,每一起都和这个团伙有牵连。敌人明显煽动了他们,我很惊讶这些叛军竟全对此未察觉。你们组织的目标是在这些事件发生前进行预防,而不是在事后进行镇压。你急于解决这场对峙,让我觉得你想转移我对你犯下的错误的注意,或是寻求我的批准来镇压它。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批准的。”
“大人,我们不可能抓到每一个异议者。今年我们已经挫败了——”
卡尔加的铠甲随着他改变姿势发出响声,这个动作足够让首席守夜人闭嘴。“我看过你的报告。今年,你已经挫败了二十六次反政府行动,但在今天错失了十五次。你必须承认你犯错了。伊利里亚是一个强大的象征。我厌倦了那些把古老的割喉者比作所谓自由斗士的宣传。更糟糕的是,这些故事和敌人的谎言结合在一起。首先是对更大的自由的要求,接着就是彻底的异端叛乱,然后敌人的宗教就会生根发芽,最后所有人都会落入悲惨的奴役。叛军首领谎称他们尊敬战团,同时谴责民政管理部门的腐败,并且要我们处理他们关切的问题。”
“我不会这么做。我最优秀的战士将把他们赶出这里。让整个奥特拉玛看到极限战士是怎么看待他们的要求的。这个国度的人们将会认识到我的注视无所不在,无论他们的年龄多、地位多低。没有人不值得我的关注,也没有事情不值得我关注,守夜人。事实上,你的想法让我很不高兴。我说清楚了吗?”
“是的,守护领主。”首席守夜人不情愿地说。
“还有其他事件吗?”
“正由守夜执行者处理,守护领主。”
“这一切背后的敌人间谍呢?”
“我们正在追踪几个重要线索,守护领主。”
大奥特拉玛的守护领主,罗伯特·基里曼授予了卡尔加这个头衔,以作为自己拿回奥特拉玛之主头衔的补偿。这个头衔没有为卡尔加的统治带来什么变化。在罗伯特·基里曼苏醒之前,这位战团长已经统治奥特拉玛好几个世纪了。除了基里曼开始泰拉远征前的短暂时期,卡尔加的统治从未间断。他的话具有绝对的权威,卡列杜斯畏惧不已。
“那么这一特殊事件,将由极限战团进行公开处理。”卡尔加继续说。“我将会证明战团依然保有仁慈。混沌转化了我们的孩子来反对我们。如果我们用死亡来惩罚年轻人的愚蠢行为——尽管这个行为很严重——但他们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为了给饥饿的人们带去更多食物,那我们的社会将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在那个地方还有罪孽更深重的人。我会对这些人按照他们错误的严重程度来进行区分。”
“异议者们会把这看作一场胜利。你说你不会和他们谈话,你也不应该这么做。但不管这次事件的背后是谁,他们都希望你被激怒而采取行动,领主。他们想要你的视线离开正在进行的战。如果他们能用这些小小的行动引开哪怕一个战团成员,他们还会这么做的。”
“那么他们成功了,但这对他们没有任何价值。”卡尔加说。“我在发布自己的宣言。马库拉格领主将不会允许在首都世界或者任何其他地方有任何异议者。”
“守护领主,仁慈会被认为是软弱。”
“仁慈是一种力量,因为宽恕比杀戮更难。”卡尔加说。“他们是一群被人煽动的孩子。他们将会被仁慈的对待。”卡尔加转向他的士官。“胡里奥,前进吧。尽量不要毁坏文物——它们是无价之宝,也是一个重要的提醒:伊利里亚独立的神话实际上只是个神话。”
“是的,领主。胡里奥小队!”士官在通信系统里说。
“我们听从指挥。”他的战士们回答道。战士们的终结者装甲咆哮起来,他们从路障后面的犀牛运兵车处向上行进。他们缓慢地跋涉,巨大的形体就像峭壁上的岩石一样坚实。
终结者们排成队,走到他们的首领身边。胡里奥拔出他的动力剑,向卡尔加致敬。“我们为马库拉格而战。”
“这有点小题大做。”卡列杜斯说。“一次瓦尔基里武装运输机的空降突袭就足够了。”
“你刚才已经说过了——现在保持沉默,卡列杜斯。”卡尔加说。“我们会迎着叛徒的全部火力进军,而且我们不会倒下。他们将会看到极限战士不可能被他们这种人伤到。恐怖主义毫无意义。”
路障旁的辅助部队用长铁钩把路障拉开,让巨大的终结者通过。当最后一个终结者挤过去以后,辅助部队匆忙将那一段路障归位,再次蹲到后方。
当极限战士们离博物馆只剩一百米的时候,叛军开火了。激光光束和实体子弹夹杂在一起射来,带起了阵阵烟雾。
叛军的很多射击都打偏了,要么是因为无能,要么是因为害怕——虚张声势地谈论杀死一位死亡天使带来的勇气,在战斗打响时就会烟消云散。那些命中的射击则被终结者装甲厚厚的装甲板弹飞。卡列杜斯认为使用终结者对付这种小事是一种浪费的观点可能是对的。但如果是守夜执行者来执行这个任务,他们中的有些人可能会战死。这些放任这类事件发生的秘密警察固然令人厌恶,但他们活着对卡尔加更有用处。
叛军的激光炮开了一炮,但没打中。间隔了很久之后,第二次炮击命中了胡里奥小队领头的战士的肩膀。冲击力让那名战士略微失去平衡,但他很快就重新回到阵型中,肩甲上往下滴着熔化的陶钢。
一个优秀的激光炮小组可以在一分钟内进行四次聚焦和开火。卡尔加对地方少年军的首领越来越不满。他们的武器训练是怎么做的?
胡里奥小队的终结者缓慢地前进,但却不可阻挡。他们来到了博物馆的玻璃正面。一名胡里奥小队的一名老兵用动力拳打碎玻璃,走进大楼。他的身影消失在里面时,许多子弹正从他装甲上弹飞。接着,小队的其他成员也强行进入,玻璃破碎的叮当声音不断响起。更多的火力向小队袭来,甚至有一枚手榴弹在队伍中间爆炸。终结者们丝毫没有受到射击和爆炸的影响,大步向前,从卡尔加的视野中消失了。
射击停止了。大楼里传出了叫喊声,既有年轻人的叫声,也有极限战士被通讯放大器增幅的吼叫。接着,枪声又重新响起。爆矢枪的猛烈撞击声和机枪、自动步枪发出的爆音交织在一起。更多的尖叫声传来,然后以爆矢弹的爆炸声尾。
类似的交火随着胡里奥小队的推进,反复在一个又一个的房间里发生。叛军没有组织起协调一致的防御。他们很容易被干掉。
半小时后,一排年轻的叛军双手抱头,从博物馆的入口走出。他们的脸很红,激烈的战斗令他们兴奋,但战败又让他们沮丧。卡尔加想,要是这些人察觉到他们的首领将会从他们那里夺走什么就好了。他怀疑里面还有更深的谎言,也担心这些孩子们被诱惑的程度。混沌的许诺从来都是虚假的。从来就没有不朽,也没有从苦难中解脱的方法,更没有得到力量的捷径。他们的青春,他们的健康,他们的活力——所有这些都将被偷走,取而代之的是亡者的永生。这一切往往始于良好的行善愿望,却以永受炼狱之苦告终。
卡尔加已目睹过太多次。
一名终结者独自走在这些年轻人们身后。卡尔加震惊于这些人的年纪——没有人超过二十岁,最小的看起来只有十一岁。他们被赶下公路,被迫跪在路障前。辅助部队正要起身离岗,去协助他们的主人,但一名终结者举起一只手。
“退后!”他说。他的装甲把他的嗓音转放大成了一声可怕的叫喊。“这里不安全。我们得到了那个装置。那是件生化武器,很不稳定。”
辅助部队的士兵望向卡尔加。大奥特拉玛的守护领主点了点头,于是他们继续留在岗位上。
几分钟后,胡里奥和其余的终结者走出了大楼。胡里奥小队押送着另外十九名叛军——这些都是成年人,并把他们带到一个远离其他叛军的地方。这时,卡尔加的通信装置发出和声,然后卡尔加接通了这个频道。
“领主。”胡里奥发来通信。“那个装置是一个半人高的冷冻罐。它还在泄漏,任何人都不应该靠近。我的感知器侦测到博物馆内有很高浓度的生化污染,源头都来自这个罐子。我猜所有的年轻人都被感染了。让这些凡人退后,直到我们确保这个区域安全。”
卡尔加不由得低声咒骂,就连这么草率的小叛乱也能获得莫塔瑞恩发放的生化武器。
卡尔加把怒火转向了卡列杜斯。“这座大楼被污染了。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让你们进去了吗?如果是你们的人,肯定已经被暴露在污染中了。所幸我的战士们有完全的保护。”
卡列杜斯生硬地笔直站着,目光向前。“我重申我的反对,领主,极限战士不应该把自己卷入警察行动。”
卡尔加转过身。卡列杜斯还在坚持自己的理念。他是个能干的人,卡尔加提醒自己,一个错误并不能代表某个人已经完成失败。
“这次恐怖袭击是颠覆奥特玛拉的战争的一部分,”卡尔加说,“极限战团将会出现在每个战场,无论那个战场有多小。下一次,你要确保状况不会发展到这么严重的程度,我们就不用再进行另一次像这样的对话了。你可以走了,首席守夜人。”
首席守夜人鞠了一躬,一言不发地走开了,他的脸颊正因为卡尔加的训斥而发烫。
“奈伊,传达这些命令。”卡尔加命令。
“是,大人。”
“召集医疗小组和清洁单位,给这些误入歧途的年轻人消毒,尽可能把他们转移到马萨利斯刑罚点进行评估和再教育。尽一切努力保全他们,通过测试的人送到惩戒营;而那些不放弃主张的人要接受公开的洗脑,然后交给科技神甫作为机仆。”
卡尔加思考了片刻。他抬头望着山顶两侧的悬崖峭壁,脑海中浮现出这里的峡谷地形。这个地区的居民不多,但毕竞还是有一些的。只要有一个人感染就可能杀死半个城市的人。只有帝皇才知道在那个容器里装着什么。
“疏散方圆十公里以内的人员。让他们都进行身体检查。封锁这个地区。在所有主要道路设置辅助兵站,环绕边界线设置毁灭信标。临时从战团储备里调派三辆兰德速攻艇,协助守夜执行者部队巡逻该地区。在这里恢复安全之前,禁止任何人进入这一带的山区。”卡尔加望向终结者小队。“胡里奥,保护这些孩子。在他们得到处理和你们完成清洗后,就召唤一架雷鹰。阿格曼连长兄弟的舰队需要你们。”
“是,领主。”胡里奥在通信系统里答复。
“这条公路怎么办?”奈伊问。“伊利里克和泰斯提亚的机构都急于让它重新开放。”
“他们得等着了。”卡尔加说。他还在愤怒着,但不得不提醒自己伊利里亚只是这个行星地表的一个省份,这条公路,虽然是连接大马库拉格城和伊利里克的主干道,但也只是一条公路而已。“风险太高了。我们将会在时机合适的时候再恢复这片区域的通行。在我们确保安全以前,他们不得不等待。”卡尔加瞥了一眼马库拉格空旷的灰色天空,想象着在虚空中严阵以待的舰队和阿迪厄姆遭受的围困。“而且,应该还需要再等待一段时间。”
后方阵地传来一阵骚动。一名星际战士技术军士跑了过来,他笨重的头盔专门配置了监视和通信设备。
“领主,领主!”他叫喊着,然后停下脚步,单膝跪下。“我有首都发来的消息。原体传来了一个星语信息。”
“是吗?”卡尔加说,一种混合着畏惧和兴奋的奇妙情绪情涌上心头。他很久之前就已经明白,要把所有的权力拱手交还给原体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卡尔加并不期待再一次这样做。
“原体正在星系的外围。他正全速赶往阿迪厄姆,打算解围。”
听到这个新闻,奥特拉玛的战士们,无论是凡人还是超人,都发出了欢呼。
“给我叫一辆载具。”卡尔加说。“我必须回去。我们必须准备好增援原体!”
“领主,星语信息传来的命令很明确——您要在这里守护马库拉格。基里曼大人希望您能防范混沌对首都世界的奇袭。”
“原体有足够的人手?”
“文崔斯连长正和他在一起,还有西卡留斯连长。”技术军士说。“原体不需要您的协助,领主。他率领着一万五千名星际战士和三个远征军舰队战斗群。”
战士们再次欢呼。
“莫塔瑞恩肯定会被赶出这个星系。只要我们的基里曼大人归来,我们就可以和敌人大战一场了!”卡尔加喊道。他举起了装甲右手的极限拳套。“基里曼万岁,奥特拉玛之主!”
他欢呼胜利的笑容掩饰了内心的空虚。
卡尔加从警戒星归来时,发现他的疆域战火施虐。很快基里曼也会亲自目睹这一切。那么在客观上,卡尔加的表现并不比卡杜斯更好。他的离开并不能作为借口。卡尔加放下手臂,命令兰德掠袭者打开门。当他爬进兰德掠袭者时,胡里奥又发来了通信。
“我该怎么处理那些成年囚犯,领主?仁慈还是死亡?”
卡尔加在兰德掠袭者的侧舱门上停了一下,他的手突然用力地抓紧了舱门的边框。
“死亡。”卡尔加说。
卡尔加登上了兰德掠袭者,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从远处传来。那些成年叛徒的肉体被爆矢弹打得粉碎,发出巨响。兰德掠袭者驶向主干道,以便卡尔加在那里换乘更快的交通工具。但一路上,那个声音始终在卡尔加耳边萦绕不去。
漫长的岁月以来,马纽斯·卡尔加头一回感觉自己像是个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