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鸩》156 | 西卷/卷炸【HCY水仙文】
PS：
1.文章小打小闹小情小爱，剧情纯属虚构，逻辑尽量通顺。
2.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半夜，炸炸隐约听到些窸窣的声响，本就睡得不踏实的他缓缓转醒，阿卷那侧的床头灯照的他不自觉皱起眉，用手掌挡在自己面前。
“阿卷……”
卷儿此刻正在床头柜翻找着什么，闻声看向床上已经苏醒的炸炸，嗓音好像更哑了。
“吵醒你了吗？”
“唔，没关系，我好像不困。”
炸炸用手肘撑起身子，“阿卷，你怎么不睡呀。”
卷儿习惯性地用手顺了顺长发，说道：“好像有点发烧了，不过没关系，小炸先睡，阿卷量一下体温。”
炸炸一下子没了睡意，他着急地坐起来，“阿卷，我去叫医生吧。”
“你坐好。”
炸炸却不听，从床边起来，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一瘸一拐地绕去了隔壁。
……
“是有点发烧，应该是受凉了，加上作息有些不规律。”
医生开了点药，卷儿不停地清嗓子，听着注意事项，转而不悦地抬头，“可是我每天坚持喝酒，冰块我每天都加，不是受凉导致的。”
“可以过两日再喝酒，平时喝水也少加点冰块，多喝热水。”
医生头疼，他们医生最喜欢炸炸这样听话的病人，最不喜欢卷儿这种难搞的病人。
“阿卷！”
炸炸气鼓鼓的，就差跺脚了，卷儿的脾气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态度也软下来，“好吧，好吧。”
医生有些惊奇地看了一眼炸炸，没想到卷少这么不好讲理的人，这小孩儿撒个娇就解决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
……
卷儿本想换个房间睡觉，免得传染给炸炸，但是小家伙不舍的目光太惹人心疼，他不吵也不闹，就乖乖地坐在床边，视线一直都挂在你身上，卷儿一下子想到了他扬言要送走小炸的那天，一下子便心软了。
“算了。”
医生给了卷儿口罩，叮嘱说可能有出现鼻塞，如果觉得喘不过气就及时摘下呼吸，炸炸这么一听又后悔了，连连催着卷儿到别的房间好好休息。
卷儿在昏暗的灯光下数着药粒，一会儿不注意炸炸就没影了，他和医生对视一眼，立马下楼去找，结果在直饮水机前面找到了抬着左脚休息的炸炸。
“那个，多喝热水，阿卷。”
腿脚不利索果然还是容易被发现，炸炸见事情败露，立马装出一副可怜的姿态挠了挠头发，卷儿训了两句也没话说了，毕竟小炸关心他，他总不能再凶一顿了，而这小家伙似乎也拿捏准了这点，一有点什么就示弱装可怜。
虽然不信热水什么的，但卷儿还是服药，戴好口罩，重新把灯关好。
“睡觉了。”
卷儿的声音闷在口罩里，把炸炸搂在怀里。
……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炸炸渐渐能不用人搀扶自己摇摇晃晃地走一段路，当然也摔倒过；也渐渐能自主地吃下一点东西，当然也吐了许多次，每一次卷儿都静静地陪在旁边，不多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呕吐物清理好。
炸炸一度也觉得自己没用，连饭都不会吃，自己竟然坐在床上气哭了，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卷儿觉得有点可爱。好在小孩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卷儿面对炸炸暴躁的情绪束手无策，最后索性把人拉到怀里以吻封唇，起初炸炸在怀里剧烈地扑腾，含糊地说着自己嘴里有酸味，不过亲了一小会儿人就乖了很多，开始安静地躺在床上等阿卷收拾好回来陪他了。
卷儿暗自记下，这招好用，以后常用。
不过后来炸炸就渐渐地能吃东西了，医生为他减少了营养液的量，搭配进餐使用。
这不，吃了几天流食，炸炸有天早上想上厕所，卷儿照旧扶着他，然后在门口等待，结果炸炸扭捏地把卷儿推开，低着头说着不用了，卷儿又纳闷了，以前不都是这样吗？
“嗯……因为这次要上久一点，阿卷不用等我。”
炸炸说完就把门关上了，被拒之门外的卷儿一脸懵逼，站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又急匆匆地跑到医生房间问第一次排泄还需不需要化验，和上次问什么时候能左爱一样直白。
医生一脸黑线地接待了新晋好奇宝宝卷儿。
……
临近年关，西兰回国了一次，所以也顺便来这边探望了自己的小病人和某位不太好管教的持枪分子。
“哎呦，抱着重了点，开始吃饭了吗？胃口怎么样？”
虽然炸炸个头高，但是人轻，对于西兰来说掂量掂量还是不难的，炸炸乖乖地点头，在西兰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叔叔，我吃了，现在还在喝粥，胃口一般。”
要不怎么说小炸是模范病人呢，就是比某些持枪分子听话，看来恢复的不错，人看着也精神了点，西兰拍了拍炸炸的脑袋，赞许道：“吃点流食就好，过年也不要吃太腻，可以尝试吃点要嚼的东西。已经恢复排便了吗？”
这种不登大雅之堂的问题让炸炸感到不好意思，西兰也没料到炸炸那么容易脸红，居然被逗得大笑起来，看上去心情不错，“你放心，你在叔叔眼里就是一具人体，临床待久了什么没见过。”
炸炸又偷偷地和西兰打了小报告，都是一些他想管但是管不了的事情，比如卷儿生病期间坚持饮冰水，烧退第一天就坚持饮酒等等。
西兰若有所思，很快就嘱咐仆人把冰块和卷儿藏的酒全扔了。
卷儿尚不知情。
……
西兰这次回来是专程来找卷儿的，没想到和炸炸交谈甚欢，卷儿一进屋就被这个组合雷到了，被成为“局外人”的他只好靠着门等（炸炸打完小报告）了一会儿，才和西兰说上话。
“这次过年我不在国内，刚好你和炸炸一起过吧。”
这话说的云淡风轻，卷儿甚至迟疑了片刻，“……有的时候你大度得超乎我想象。”
西兰扑哧一笑，卷儿也看出了他的好心情。
“有什么喜事吗？”
“今年有个很重要的奖，算是对我个人的认可，领奖刚好是除夕那天。所以不能陪你过节了。”
西兰停顿片刻，拨开卷儿额前的刘海落下一吻，“刚好，你和炸炸在一块熟悉一下春节习俗，你来中国这么些年，第一次过春节居然被他赶上了，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得了吧，我才不会过春节呢。”
“你小心蘸醋吃饺子。”
言出即戳中痛点，卷儿一听就赶紧摇头，“我不要，我吃不来。”
“叔叔！”
炸炸在房间里叫西兰，他早就听卷儿说西兰今天要回来，为了表达他救自己命的感恩，他也不会什么别的，自己在家无聊就剪了好多不同样式的红窗花。
卷儿听完叔叔俩字又被雷了一下，他无聊地靠在墙边，看着西兰接过那些不同样子的窗花，揉了揉炸炸的脑袋，承诺道：“真漂亮，回头我把这些窗花分给我外国的同事，让他们也感受一下中国年。”
……
等西兰从房间里出来，卷儿不屑地“切”了一声，“看不出来你还很喜欢孩子。”
西兰耸耸肩，“不然呢，我难道还要指望我们领养了孩子你会愿意带？”
卷儿冷哼一声，他才不会带孩子。
“这个送你，提前把新年礼物给你了。”
西兰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卷儿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雪绒花胸针。
这种花他再熟悉不过了，雪绒花，奥地利国花，象征着勇敢与重要的回忆。
他们之间的确有许多重要的回忆，西兰搂住卷儿腰，轻轻地吻上他的嘴唇。
“提前除夕快乐，新的一年，我爱你。”
……
这次新年，炸炸剪了许多的红色窗花，即便费管家告诉他现在人们过年已经很少贴窗花、放鞭炮了，炸炸还是凭着脑海里为数不多的记忆剪了几个样式，然后认真地告诉费管家说：“才不是呢，我小时候家里都是要剪窗花的。”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冻豆腐；二十六，炖猪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二满街走。”
儿时的歌谣还能倒背如流，卷儿坐在床边，陪着正在兴头上的炸炸，这首歌谣也就来来回回听了好几遍。炸炸似乎有些遗憾错过了除夕之前的活动，小时候吃过的糖瓜也吃不到了，而且也没来得及买新衣服，印象里新衣服是很宝贝的，只有过年之前才能穿上新衣服呢。
炸炸唱了两遍，改为喋喋不休地念着过去的事，“阿卷，你知道吗，我们小时候过年有趣的事情可多了，一群小孩子拿着鞭炮玩，妈妈还会给我买一身新衣服，过年大家都会穿上自己的新衣，年夜饭也会做的特别丰盛，我妈妈做饭可好吃了……”
卷儿安静地听着，他没有过过农历春节，他只过圣诞节，也挺热闹的。
炸炸说了半天，说得自己有些累了，便靠在床头望着天花板，表情带着点淡淡的笑，说不上是满意还是惆怅。
“真的好久没过年了，过年就是家人团聚的日子。”
不过很快，炸炸脸上的那点惆怅就一扫而空，他兴致勃勃地握着卷儿的手，“但是今年不一样，阿卷，今年你在这里，这是我过得最幸福的一个新年。”
迎着炽热的目光，卷儿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他一向嘴笨，便也只是揉了揉炸炸的头，把人抱在怀里。最近他买了个体重秤，不知是不是这小家伙长了几斤肉的缘故，脸看着没那么尖的吓人了。
恍神之际，嘴唇传来温热的触感，炸炸只小心地浅触卷儿的嘴唇，片刻便松开了。
“阿卷，除夕快乐，小炸最喜欢阿卷了。”
卷儿眼底映出小家伙明媚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