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蝙蝠侠收养了芭芭拉（序）一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恐怕如今只存在于偏远的山区，不过大多数的城市，白天的繁华依旧要远远超过黑夜，但哥谭并不是这些城市之一。白天，城市里能看到的，只有赶不尽的流浪汉和那些刚刚失业、明天就会流浪街头的预备役们，整座城市从内到外，无不散发着腐烂的气息。而到了夜晚，无数的派对便会从各个角落里爬出，在富丽堂皇的舞厅中央，唯有受害者会真正的醉生梦死，而那些衣冠楚楚地强盗、骗子、小偷以及其他人渣们，这里便是他们的办公室，是他们的舞台、手术间和战场。他们在这里工作、表演，一刻不停地毒害着这座行将就木的城市，并在最后，像屠宰感恩节火鸡一样处决掉所剩无几的被害人。

        这便是戈登所能看到的一切。

        但在所有身份当中，有一种身份与众不同。它既不跟流浪汉挂钩，也不属于所有的那些人渣，更不会是受害者。有人说，它是这座城市最后的良心，也是哥谭能得到救赎的全部希望。但这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嘿，老弟，到底怎么了？”哈维举着一支装满香槟的高脚杯说，他土黄色的大衣敞着口，每一次他手舞足蹈时，露出来的大肚子便会颤抖几下，“看上去你是唯一一个没有在享受派对的人。”

        戈登扶扶眼镜，说:“出勤时不应该饮酒。”

        “得了吧，我们都知道这件事会怎样结束:我们出勤，我们保护，保护对象死亡，我们被警长骂个狗血喷头，还要应付数不胜数的文书工作——那些该死的文书工作！”哈维抱怨，“只有在上面想找人背锅时，才会派我们来。那些贩毒杀人的渣泄们，第二天可以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警局。我们两个便衣尽心尽力地失败后，却要被处罚谩骂，真是操蛋！我真想一枪崩了我们的保护对象，我猜那些人渣们绝对不需要熬夜写材料。”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戈登靠在墙边，镜片的反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看来我们的目标根本不打算出场。”

        “布鲁斯·韦恩，那个幸运的混蛋！”哈维用鼻子哼了一声，“仅仅因为投胎投的好，就可以在一出生便拥有一辈子花不完的钱。说实在的，这里可是哥谭，随便往窗外扔一板砖，就可以砸死两个孤儿，怎么，就因为他是个亿万富翁，他就成了孤儿的代表？”

        哈维不知道的是，是戈登主动请缨，他们才会被派到这里。戈登知道布鲁斯韦恩，这个行踪神秘的家伙出现在这里的几率很小，据说连卡麦·法尔科内亲自下帖，都没能将他请动，但他还是忍不住要试试。他和布鲁斯在多年前，曾有过几面之缘，那是在这座城市还没有彻底堕落之前，在哥谭的希望陨落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