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档案/群星】第四天灾成为了老师 ep.1-3 意外之敌

    但是悠哉的无忧无虑的生活戛然而止，我千算万算，但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在一开始做出反常的行为居然还是开始导致无法确认的威胁出现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是我携带来的技术干扰到了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了，还是我一次次循环让世界变得不稳定？在第二周某一天早上的时候，我竟然接到了来自SRT特殊学院兔子小队的求救信，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景象，我甚至一度怀疑我自己是睡着了或者是在妄想，陪同阿罗娜确认了好几遍那封信才终于相信它是真实存在的。从这里开始，事情的走向就逐渐失控了，我不知道我在面对什么东西，但是请能够听到我的求援的人一定要相信我。

    我收到了来自兔子小队的求救信之后让我惆怅了好久，我丢掉手里的笔瘫倒在椅子上，我一度以为我自己又要失败了，不过在阿罗娜的建议之下，我决定还是先研读一下她们写来的信的内容。虽然我记得灵能的存在，但那也是绝对科学的物理现象，倘若是出现了真正无法解释的现象，那就只能归功于这个世界的奇妙了。已经存在的物体是不会凭空消失的，至少这是公认的事实，那这封信既然是真实存在，必然发生了值得深入的事迹。这封信大概是关于在她们的藏身处出现的特殊现象：

    尊敬的夏莱的老师您好，我们是来自SRT特殊学院的RABBIT小队成员。我们现在因为学校紧急封锁的关系不能进入学校，所以只好在附近的公园中搭建了临时作战基地。虽然物资紧张，但是这并不是我们这封信的目的。我们快要疯了，最近总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骚扰我们，我们的4号队员已经被逼入了绝路，现在她已经一整天没有从她的藏身处出来了，我们很担心她。我们发现附近的草地上莫名其妙地出现了看不清楚质地的透明玻璃，它们就像是长出来一样嵌入土地，在白天是紫色的，晚上却是黄色的，有人可能在捉弄我们。我们发现呆在这些水晶的旁边会莫名其妙地导致我们变得非常烦躁。我们在白天时常听到狂风挂起树木那样的响动，但是没有能与之相称的大风。附近的草木都开始生长成我们不认识的模样，我们的警戒受到了阻碍。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在晚上正常入睡，每次睡着之后都会看到从未见过的几何图案在脑海中变化，连做梦都一直与它相关，我们已经确认过我们四人都有相同的经历。我们有的时候还能听到地底下有奇异的生物在爬行蠕动，我们好害怕。如果夏莱的老师看见了这封信，请一定要来救一救我们。

    我仔细阅读了这封布满疑点的信件，并将它交给了我身边的学生一个接一个地传阅，她们都觉得这封信完全是在胡编乱造，这么荒唐的理由就想把我传唤过去，可能是有什么陷阱。我半晌没反应过来，这些奇异的奇闻怪事怎么会从她们的口中传出来，她们是一群命苦的孩子，这样的恶作剧我完全不相信是她们干出来的。我从未在以前的循环当中见过她们描述的荒谬景象，也想不出来有谁会这么做。我认识这个都市里所有的灵能使用者，其实她们的数量非常少，用一只手就能数过来，我完全想象不到她们会在夜晚对兔子小队的成员做这样的毫无人性的折磨。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里还存在什么我不认识的灵能术士。就算是那些来自异星的远古生物——星之彩，也从不会做出这样捉弄人的事情。我很害怕我的举动导致不可预见的未来发生了，到时候我甚至没有把握保护好我自己。如果这种奇特的景象预兆这一种从未见过的末日，一旦它破坏掉能够使时间重来的神秘机器，一切都无法挽回了。言归正传，我在她们的第一印象里其实相当糟糕，第一次我去SRT特殊学院的时候就被赶出来了，向我求援代表着出现了巨大的险境。

    “诺亚，让我躺一会。”生盐诺亚是担任我书记的学生，她是优香的青梅竹马，两个人一起活动效率会很高，不只是翻一倍。她很擅长将重要的东西汇编进脑中，然后便很快把事情梳理好，对我来说这能加速我处理联邦学生会杂货的好助手。虽然她跟优香一样都有各自本职工作，不能一直陪在我身边，但是能帮一会忙是一会。她现在正坐在长沙发上仔细鉴别那封信的真假，我擅自走过去直接在她旁边躺下，头枕在她的大腿上，开始按摩我自己的额头。我感觉我的脑袋要爆掉了，我很害怕再次失去一切，明明这次已经下定决心要用非正常方法度过难关，本来以为抓住了胜利的尾巴，却没预料到可能来临的是无力阻止的新的毁灭。

“啊呀，老师还真是大胆呢。明明才遇见了没有几天就这么亲密，老师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吗？有必要记录下来呢。”诺亚看见我这样做，把手里的信纸收了起来。我并不是有意这样做，只是每次从头开始培养感情让我不习惯。

    “啊，老师，您在干什么啊！”优香看见我这样直接弹了起来，“诺亚……为什么老师突然跟你这么熟……”

    “啊啦，优香酱该不会是喜欢老师吧，反应这么激烈。如果是优香酱，我就更不可能放手了呦。”

    “也不是……我，你在说什么啊？”优香慌慌张张、进退两难地看着我和诺亚，“我们才没认识多久，怎么会有那种……感情！”

    “啊啊，虽然傲娇早就退环境了，但是这样的优香酱还是很可爱。我感觉。”我瞅了一眼优香，自顾自说起来，她这样的反应能让我感受到我真实地活着，让我认识到现在这美好时间的珍贵，也可以说我的一颗悬着的心可以稍微放松一下，陪伴她们成长也是我重要的一项任务。作为一个不称职的老师，我做过很多对不起教师这个名号的事情，正因为如此，我才需要尽可能做好这个职业，希望我的良心可以饶恕自己。听到我这一句话，两人都有了反应。

    “呵呵，老师也是这样想的吗？看来我们志同道合呢。优香酱啊，总是这么可爱呢。”

    “啊……就算您这么说……诺亚！一定是你教坏老师了！”

    “啊呀，我可没有教过老师什么哦，倒是老师一直在教我们呢。老师会这么想，一定是因为优香酱本来就很可爱啊……”

    “呃啊，你们两个。老师说两句啊……”优香又被诺亚克得死死的，然后两个人开始争执起来关于我的问题。

    “好了好了，别闹了，我要动身去SRT那边。优香，这个拿好。”我坐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和胸膛，大喘一口气，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出发应对我不想看见的未知的噩梦了。我把我的储蓄卡拿出来，鉴于这个城市的人们还在使用货币系统当作交易的筹码，我没法认同这样的作法，所以要么我冲动消费花光每个月当作工资的信用点，要么全部丢给优香来负责。我示意优香接好，储蓄卡在空中转了几圈之后平稳地到达了优香的手中，顺带还跳动了两下。

    “银行卡？老师，这、这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把您的银行卡给我？钱？啊，是、是要我负责您的账户吗？还是……”优香疑惑地看着我，眼里充满了腼腆，我这样随机的出牌方式超出了她可以预测的范围，诺亚也仔细地看着我，正在记录我的所有一举一动。

    “请你帮我管一下帐，以免我买了十万块的高达或者充了两万块打电动，导致我每天只能吃白面包或者去别的学校食堂蹭饭。以后我取钱都需要通过你，使用现金也报告给你，拜托了——”

    “老师看起来确实会变成那样呢……嗯，如果我不答应，整个基沃托斯可能不会有第二个人答应了吧，这种帮您管账的事情……为了帮助老师改正坏习惯，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从、从今以后，所有的现金账单一定都要给我看哦，我会负责统计的！”优香看起来脸颊格外的红，可能是我没有把握好进度吧，一下子出了两招。

    “真狡猾，居然把自己的银行卡当作礼物送给优香酱，这是抓着优香酱不放的意思吗？呵呵，一定要记下来呢。这么说，优香酱有很大优势呢。”诺亚在一边看着，她的脸上始终挂着让人有点不自在的温暖微笑。

    “这个东西为什么要记下来啊，诺亚——早知道不答应了……”

    “诺亚、优香，你们待会有空吗？能陪我一趟吗？”一路上最好有几个有战斗力的人陪着会好一点，我的四位大将还没有就位，暂时还是需要拉人保护我。

    “我有两个小时的空余时间，正好可以陪老师去一趟。话说我们千年的学生跑到那里去真的不要紧吗，学校之间的管制还是很严格的。”优香问，这个问题一直是基沃托斯内部矛盾的触发点。

    “以夏莱的会记和书记的身份去就行了，诺亚呢？”

    “如果优香酱一起去的话，我也要一起去呢。”

    “我们走。”我急忙呼叫一架联邦学生会直属直升机过来运送我们过去，看书信的样子兔子小队情况危急，一刻时间也不能放手。我需要尽快亲眼确认目标区域发生的意象，一旦遗漏一点有用的情报都会造成巨大隐患。我最担心的是我的学生会因此而受到伤害，如果她们受到了不可逆的伤害，那做出的努力又会完全白费。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我们到达了目标地点，一个看上去杂草丛生的荒芜公园，中间搭着几个简陋的帐篷，室外还摆放着各种必要物资。联邦学生会出手速度惊人，仅仅是我刚上任没几天之后就准备废除SRT特殊学院。这一次我没有完全再站在联邦学生会这一边，加上之前跟她们有过一点交流，她们只要自愿与我见面就算迈出了一大步。这个时间点兔子小队应该还没有打算开始抗议活动，她们只知道是因为莫名其妙的紧急封锁导致流离失所，正式激起她们公愤的SRT废校事件还有几个月才会发生。她们现在的状况应该不差，毕竟账户还没有被封锁，学校也不算正式关闭，基础生活能够维持。直升机在边上的空地上停下之后我就急忙跑向了她们的营地。但还没有下直升机多久，我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比先前使用约柜的那种感觉还要更加刻骨铭心，我几乎无法走路，眼睛也一片模糊。如果这是数秘术的神秘把戏做到的，我需要对他们发表新的看法了。一种翻江倒海的恶心气味占领了我的脑海，这是一种硫化物特有的刺激性气味，几乎要把我的内脏撕扯出来。我查询过，附近是没有这样规模的天然气厂或者化工厂的，这种气味似乎是凭空产生的。如果有不良学生在附近搞这种反人类的恶作剧，她们一个都不会被我放过。幸好我带了两位同学来帮助我，她们受到的影响比我小很多，跟她们确认之后，我竟然发现这种气味只有我能感受到。

    “老师！您还好吗！您突然就摇摇晃晃不走了！”优香先跑到我的身边，把我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我很不好，我的头特别晕，而且有一种硫化物的呛人怪味。我感觉我走不了了，我们赶紧办完事就回去，你们有什么感觉吗？”我问她们。

    “这么说，我也感觉有点晕晕乎乎的呢。不过我没有闻到什么怪味哦？”诺亚仔细闻了一下周围的味道，然后也扛起我的另一只手。

    “对，我感觉也有点不能冷静下来，有种睡迷糊的感觉……但是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两位学生都没有特别强烈的异样，也没有闻到怪僻离奇的恶心气味。

    “啊，毕竟是学生呢。这种莫名其妙的异常现象可能是针对神经系统的攻击，有概率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你们头上的光环帮大忙了。”我努力屏住自己的喉咙不吐出来，这种感觉就像是没穿防护服就登陆酸性星球一样，过不了多久便要尸骨无存，在我的意识消失之前，把四位成员救走即可，“我还能撑一会。看来她们写的属实，这里不是什么善地，之后必须通知联邦学生会把这块地方封锁了……”

    我被二人搀扶着走向了营地，这种心灵上的惊涛骇浪一般的冲击让我根本不能思考任何东西，一旦注意力被转移，我都要将今天早上吃的东西全部一股脑呕吐到地上。我在恍惚当中看见兔子小队三名队员正蜷缩在一起，中间还有一个巨大的耳目昭彰的蓝色涂装垃圾桶，里面装着她们第四名成员。

    “啊……是夏莱的老师啊，虽然我们非常讨厌向人求援，但是现在这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了。我们想过搬走，但是没有力气。”宫子第一个开口，她是联邦学生会指定的队长，只不过废校之后会短暂地失去这个职位。

    “虽然不想说出来，我们已经有将近四天没有正常睡眠了。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办法按照规章制度训练，脸警戒也没办法做……美游从昨天开始就没有从这个垃圾桶里出来了，我们很担心她……你们夏莱是有办法的对吧。”咲摇了摇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咲、宫子、美游、萌绘，你们有没有盖格计数器之类的安全测定仪器。”我从优香和诺亚的肩膀上下来，左摇右摆地走近。随后我按照她们的指示，找到了存放仪器的小盒子，里面大概的仪器都很全面，而且都是军用级别的足够信任。她们给我指出了出现不明玻璃碎片的区域，在带着学生们离开之前，我需要先铤而走险地测定一下那些出现意象的区域里可能存在的危险。我在宫子的带领之下拄着一根树枝步履蹒跚地找到了那片地方，诺亚和优香留下来照看这些学生，虽然她们不是同一所学校关系可能有隔阂，看在我的面子上至少不会打架。

    我一接近那片由半透明晶体构成的草坪，立刻就发现盒子里的各种仪器都开始怪叫，其中叫的最大声的是盖格计数器。我吓了一跳，示意宫子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喂，宫子，这地方不妙啊。你们得赶紧搬走，这辐射剂量高的要命。”

    “辐射……从来没考虑过这种问题，我们SRT模拟实践中也从来没有模拟过有辐射的场景，老师是怎么想到的？一般来说只有实验室会出现辐射这种东西吧……”我没有调查彻底基沃托斯有没有核裂变核电站之类的会出现辐射的东西，对于我来说这好像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我自然而然好像就会考虑到。除了中子辐射，这里还有高剂量的电磁波辐射和电子辐射，生理毒性倒是不大，磁场和气压的测量都出现了较大的误差。不过似乎暴露在这种高剂量辐射当中，这些学生也不会出大碍，一般人应该早就开始皮肤溃烂了。她们这样的顽强让我欣慰，这使我拯救她们的路途不用歇斯底里。

    “我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我现在已经快到极限了。”我伫立凝视那些晶体，它们非常像彩色玻璃，但是折射率完全是错误的，一种把空间都切割开的错觉可以从晶体产生的折射被表现出来。看着这些折射出来的图像越久，越会让人陷进深不见底的头晕目眩。我不敢去碰这些不知道如何产生的诡异物质，万一出现以外可能不是我能够承担的，最好通知联邦学生会或者千年技术学院来调查。这些玻璃状物体优雅端庄地插在土地里面，仿佛就好像是从土地里面生根发芽的农作物那样，尘土在它们之上的覆盖相当均匀，仿佛千万年前就已经形成了似的。它们交错在一起，从太阳光中汲取明亮，又以无尽的迷幻将其投射进我的眼眸。我隐隐约约听到它们在招呼我过去，与它们一同作伴享受时间流逝的快感，用16进制的符号向我诉说这星球的原罪。空气中硫化物的反胃气味被一种鲜花的气味覆盖过去了，似乎在这种清香当中，我的头不再晕眩。周围的植物和信中写的一摸一样，植物往病态的方向生长，每一株都张牙舞爪，枝干上覆盖着肿瘤似的增生物，从中还长出来了不应该存在的透明树叶。那些透明的树叶几乎像是水一样，或者说，它们变成了一种透明有规则的晶体，似乎是树木的灵魂所在，从原本腐朽的躯体中脱颖而出，超它们新的未来疯狂而无止境地前进。这些树木在散发着鬼魅色彩的水晶旁边排成了吹奏着辉煌乐曲的仪仗队，恭迎我踏上这些水晶，前往永恒的死亡之殿。地上的草变成了鲜艳的桃红色，我一时分不清楚是我色盲了还是它们真的如此生长，它们往往聚拢成一团，形成环形山一般的结构，活像是从土地里生长出来的脓瘤。我逐渐听到我的耳根开始想起狂风呼啸一般的咏唱，这种污秽一般的嬉笑伴随着一阵地面的蠕动变得响亮，我可以清晰地听到脚下的土地正在战栗，无数看不见样貌的铿锵有力的碰撞声跟着这股潮流涌过来，从南边到北边再打个转从西边冲向东边。在这嬉闹当中，天空上的光环结构和大气层的颜色仿佛都要配合着变成阴暗的紫色来一起庆祝。

    “我们还能去哪里？如您所见，SRT特殊学院已经被封锁了，我们根本回不去。还是说，用夏莱的权限可以取消封锁？”宫子一边跟着我回营地一边问，我的灵魂被她这一句话从那些诡异的狂欢当中拯救了回来，我差一点就要奋不顾身地冲进这片死亡地带了。一回过神来，我居然发现自己的神智是正常的。

    “联邦学生会的小屁孩们惧怕SRT的实力，所以她们打算把SRT直接废除，不过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可是我根本没法阻止SRT废除，我作为夏莱的老师只是她们的走狗。”

    “因为会长失踪所以害怕SRT不可控吗？看起来是那些养尊处优的胆小鬼会做出来的事情呢。身为联邦学生会直属部门夏莱的一员，您确定您说这种话没有关系吗？”

    “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我需要她们给我的越级权限。”

    “SRT训练当中经常提及忍辱负重，我能体谅您的感觉。虽然很不甘心，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们确实不能再呆在这里多一天了。老师您有什么想法吗？”

    “啊，事情来的有点快我一下子没想好，本来想让你们跟着纱织一起训练的，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我不会强迫你们去其他学院的，这个你们放心……”

    “我们在SRT当中受到的艰苦训练造就了我们的强大实力，其他学院的松散气氛不适合我们。如果强迫我们转学进其他学校，我们绝对不会接受，甚至整个SRT不会有任何人接受。”

    “我知道，你们不认可她们虚伪的正义。”

    “老师……居然这么了解我们？有点意外……”

    “让我想想，D.U.是中立区，阿拜多斯自治区有很多地区也是属于凯撒集团的中立区，说起来整个基沃托斯有五分之一是无人废墟，你们感兴趣吗？来我夏莱暂时住一段时间，或者找阿拜多斯的空房住着？阿拜多斯自治区很多地方基本上每平方公里不足10人……”

    “您的好意我领了，但是请女生到家里去还是算了吧……我们不接受这样的施舍。”

    “那也不是我家，对我来说是旅馆一样的地方……而且明确地说是我办公的地方，平时什么人都能进，只是有一个属于我的卧室罢了。那个地方周围在上次解放活动室的战斗当中都被打成废墟了，也没有叫人来重建，反正是我的地盘，分配给你们应该问题不大。你们要是住的远了也不方便我照顾……你们的账户会在学校废校之后被冻结，会变得很麻烦……你们总不能去开黑市卡吧，你们不可能认可这样的作法的。”

    “她们——联邦学生会怎么会这样！她们怎么不考虑一下我们？啊……看来SRT的训练用处很大啊，不知道咲她们有没有认真学。去阿拜多斯体验她们懒洋洋的风格还是免了吧，我想我需要跟队员们讨论一下。”

    我们回到了营地，开始招呼大家开始整理东西，我一人把美游的垃圾桶推到了直升机旁边，那边的影响稍微少一点，不会那么致命。还好事先准备好了大型运输直升机，不然这些物资很难运走。等待她们搬东西收拾的途中，我正好缓一缓这种搜肠刮肚的恶心感，还能照顾一下缩在垃圾桶里一言不发的美游。

    我把美游的垃圾桶打开，她正缩在垃圾桶里自言自语着不明含义的词语。至少对我来说，打开之后看到的不是尸体或者别的什么令人作呕的惨状就已经是对我极大的安慰。

    “喂，美游，还记得我吗？”我摇了摇垃圾桶，美游在里面跟着前后摇摆，但是并未对我的行为做出回应。我有点急了，美游的精神力比较脆弱，平常这么做她会慌张地大喊大叫。我赶忙把手伸进去，抓着她肩膀使劲又摇了再摇，但是她似乎还是没有反应。我有点手足无措了，只好去掐她的脸，如果这还不行的话，只好强行把她从垃圾桶里拉出来了。

    突然，她抱住了我的手，一点也不想松开，我喜出望外，她总算是有一点反应了。“美游！好点了吗！”她把头转向我，死死地看着我，我看见她眼中布满大量血丝，而且头发比最乱的时候还要乱。她看清楚我之后开始嚎啕大哭，并且念着让我毛骨悚然的话语：“呜……老师……求求你，把它们赶出去……它们在我的脑子里怒骂……好吵，我受不了了……它们在说，10、3、4、4、1……15、8、3、5、11、13……7、9、12、12、14……12、4、5、8……好吵……它们每晚都来，一直都不放过我……这不是数字，这是它们说的话……晚上它们总是给我展示它们自己的独特思想，但是我听不懂……红色的山丘，一大片看不到头的沙漠——水晶一般的殿堂，还有两轮太阳和三个月亮——我不明白……它们又开始说了……为什么不忘记我，大家总是忘记我……我不该捡你们的小石头……对不起……”

    “美游，不不不不不——”这一下把我吓得瘫坐在地上，差点昏死过去，我必须放下手头的一切带上所有接触过这片诡异区域的学生去一次救护骑士团，无论如何都一刻不能迟疑。如果这种无形的恐怖开始攻击生活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可怕程度会超过以往任何一次基沃托斯的终结，这是一种我无法言说的恐怖力量，一种从深渊里尖叫着涌出来的无法直视的梦魇。五位同学整理好行李来到直升机的时候，她们看到我抱成一团，嘴中不断地念着“不”，就好像灵魂已经被人抽走了那样。在她们的安抚之下，我最终恢复了理智，如果我的愿望是可以被实现的，我希望这些水晶立刻凭空消失，或者它们会被一把等离子火焰焚烧干净，它们的存在是对这圣神的方舟的亵渎，对物理世界的挑战，让人发疯的无形歌谣。即使这些愿望是不切实际的，我也真切地希望它们发生，如果我的精神率先被污染，那么什么都没救了。唯一能解释这种离奇现象的就只有灵能了，可是我不明白有什么非知觉生物会拥有如此排山倒海一般的精神力量，强大到让植物的基因发生永久性改变！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从未遇到过的神秘危险就这样毫无征兆地降临在我的眼前，我恐怕除了前进就没有其他选择了，现实在用长鞭漫无目的地鞭挞我，除了前进等待着我的就是对着我狂笑的不断生长的深渊。

    我们的直升机立刻出发了，这块地方如果我再等待一分钟，甚至一秒钟，我们一行人六名学生、驾驶员和我就得再倒下一个。幸运的是，美游离开了公园之后就好了很多，她说在她脑袋里讲话的声音都消失了，但是她很害怕，之后又抱着我哭了一阵子才被大家安慰到足够消停下来。可是我的精神状态是十足地被狠狠地打击了，我猜测我没有办法冷静做好任何事情了。我相信我的学生们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变得疯癫，但是我才是那个会疯了的人。我没有办法保护好我自己，我怎样去保护好我的学生们？如果今天是晚上来，那将不可想象，迎接我的可能就是永无止境的狂乱噩梦了，幸好白天的太阳还能给我增加一点理智。

    任何人也好，帮帮我，至少给我一点启示，不知道什么生物来到我们这里了，我不知道它们在哪里。或许我应该提前准备好末日的来临，接下来的行动必须得使用最极端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