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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魂档案 | 刘禹锡

2023-02-13 00:12 作者:曦知未定  | 我要投稿

基础资料

字:梦得

别称:刘宾客/刘郎

朝代:唐

凝魂诗:《陋室铭》

凝魂时间:宋景德年间

凝魂地点:和州乡村

凝魂纪事

那是景德四年,我尚未继任兰台时的事了。

时瘿(yǐng)相当道,老师罢相远知陕州。我出身微寒,能入御史台监国政之弊、察百官之失,全赖老师提携。老师既去,我与一系同侪(chái)在朝中自是举步维艰,教王钦若一党贬的贬、杀得杀,零落四散,终日惶然,眼见报国之志再难酬矣。

梦得是在我辞官还乡后的第九十七天忽然出现在我面前的。

落魄不得志的文人,往往好以刘公自况,我亦不能免俗,要写一幅《陋室铭》悬在这家徒四壁的斗室里——怎料竟不能成,那些笔画似也怀着一腔愤懑不平,枝节横生,写不出安贫乐道怡然自得,却尽是些可悲可笑的欲盖弥彰。

“喂,需要帮忙吗?”

我被忽然响在耳畔的问句惊得一怔,待回过神来,但见那黄衣的少年已自顾自抽走了我手中的笔,重新揭了张空白麻纸,伏案挥毫。

“你心中郁郁,自然写不好。”

“謇朝谇而夕替,如何不心中郁郁?”

“劳神伤心,何苦来哉?”

他笔势一顿,偏过头来看向我——又好像透过我看向什么人。

“焉知奸佞不会失势,焉知你老师与你没有起复的一日,焉知不会换一任皇帝——”

他面不改色地说出悖逆之语,随后又带着某种妥协的意思,笑了笑,敷衍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需得好生珍重自身,要活得比他们好,比他们久,才等得到、抓得住时机,你说是也不是?”我一时震悚,他亦不再说话,低下头将这短短八十一字写完。他的字并不十分好,笔意中却尽是自在与自傲,我知道那是《陋室铭》应有的模样。

他没有落款,踏《竹枝》歌出门去,须臾之间,便不见了。

——某位兰台的笔记


喜恶其一

后世少有人知晓,刘禹锡精通医术,还曾写过本医书——他是久病成医,自幼体弱,饱受“针烙灌饵”的折磨谪多年,他又是凭着保持良好的身心健康才得以好好活到重回长安。因此,即便如今成了墨魂,有些非人的神异力量,刘禹锡还是对养生格外看重,早睡早起,坚持健身,泡着当归党参和枸杞的保温杯从不离手。

此外,他还热衷于研究各种新奇药膳,可惜因味道过于古怪,墨痕斋众魂尝过一次之后便纷纷对其敬而远之了,对此刘禹锡表示十分失望,并将全部的“关爱”都倾注给了邻居兼多年好友柳宗元,险些成为二魂多年友谊的最大考验。历任兰台中,也只有极少数几位能消受得了他的私人高端定制版养生套餐,而这几位倒也确实十分长寿,可见良药苦口,古人所言不虚呀。


喜恶其二

刘禹锡其魂,天不怕地不怕,单单只怕虫子。

与一众被贬到过南方远州的文人相比,刘禹锡其实已经算是适应得十分良好的了。中原人认为“缺少教化”的边民,他却觉得淳朴可爱,愿意毫无芥蒂地与他们打成一片。旁人眼中随时对生命安全产生威胁的险恶环境,他不仅乐乐呵呵地游玩,还要连写许多篇诗文去热烈地赞美。

唯有南方硕大的蚊虫,即使他已经凝魂多年,每每想到,仍是心中惴惴。

——这也并非他胆小,不管换了谁,在体验过被振翅声响如雷震的蚊子大军袭击,只能躲在小小一方帷帐里,暗自祈祷秋天快点到来的那种“弱小可怜又无助”之后,也难免患上虫子PTSD。

感恩现代科技,在强效驱蚊液和杀虫剂的保护下,刘禹锡总算可以安心在夏天去南方旅游了——直到某次走到云南,被老乡一盘炸虫子毫无预警地正面暴击。

……惨。

治愈虫子PTSD,墨魂刘禹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呀。


交游其一

再次归斋后的墨魂刘禹锡愈发意识到及时行乐的重要性——努力养生,不就是为了体验更丰富多彩的魂生嘛!

他经常出门四处游历,还偏爱往艰险难行的地方去,经历许多故事,又因为大大咧咧的个性,常常搞出些事故来。

在他某次挑战无装备极限深潜,魂力快耗光才发现忘记绑安全绳,险些沉没在太平洋之后,挚友柳宗元罕见地对他动了真怒,押着他划掉了挑战计划清单里的“徒手攀上珠穆朗玛峰”,更是足足冷了他三个月有余。

三个月后,柳宗元带着一台拍立得,冷着脸敲开了刘禹锡的房门。

再后来刘禹锡还是常常到处旅行,只是不再莽撞地去做那些极限挑战,每每遇到好的风景,他便拍下来寄给柳宗元,有时在照片背面题诗,也有时玩得嗨了,便只写个“哈!”,再加上个手绘的简陋表情包。

某日苏辙难得出门,正碰上柳宗元取信回来,看到信封里的照片,表情有些微妙——

这真的不是……《旅行刘蛙》吗?


交游其二

斋中众魂都知道,刘禹锡与韩愈有些矛盾。

这个说法其实并不准确,韩愈待人一向谦和,甚至对刘禹锡还要格外温厚包容一些。只是墨魂刘禹锡单方面对韩愈态度别扭——比如单独给他的药膳不加糖,与他同住就离斋出走以示抗议,偶尔在他给兰台上课的时候突然冒出来抬杠扰乱课堂秩序,撺掇诱拐兰台逃学不做功课跟他出去游山玩水……尤其后面两项,实在让韩愈头疼不已。

历任兰台都曾试图修复他们的关系,当试图从源头入手、问起他们矛盾的缘由,韩愈却表示并不清楚,而刘禹锡的答案则每次都不一样——时而说政见相悖,时而说性格不合,甚至还给出过“看他的发型不顺眼”这种荒诞的说辞。

直到有人在刘禹锡某篇并不出名的诗文中找到了端倪。

“是啦,可是你想想看,如果你的朋友无端怀疑你出卖他,逼得你要写诗来反复自证清白,你难道不委屈吗?”

“这是诗家韩愈和刘禹锡之间的恩怨没错,但是那些委屈愤懑全写在诗里,搞得我每次看到他就立刻本能地开始生气嘛……”

“哎呀,不说啦,这本书你帮我拿给他。”

“对啦,是禁书,这可是我跑到作者深山里的隐居处拿到的手稿,你嘱咐他好好收着啊……千万别跟他说是我给他的!!!”


兰台印象

翻阅历任兰台留下的笔记,会发现其中对于墨魂刘禹锡的评价,呈现出一个严重的两极分化的态势——有的说他恃才傲物,甚至曾对某任兰台出言讽刺嘲弄;也有的说他开朗随和,没有一点架子,常常带着兰台去他的溯缘里游山玩水。

其实这也不奇怪,所谓“墨痕斋的管理者”,于墨魂刘禹锡看来不过是些无意义的标签,他待人的态度,从来只取决于彼此是否志同道合,他选择是否与某人结交,也只取决于自己的认可,而非博山炉的认可。他有着极其分明的喜恶,对某些观念过于迂腐守旧的兰台,他向来懒得搭理,不高兴时还要写诗暗讽一番然后离斋出走个几十年。而对于那些思想新潮锐意进取的,他则十分乐意结交,时常寄赠新诗、交流观念,也会好好在斋中工作。

至于如果成功被他划入朋友阵营——譬如现任兰台——则会享受到超vip级待遇:高定药膳,溯缘旅行,以及即便是在打游戏的时候揪着他的耳朵大吼“刘梦得你别送了!!!”也不会生气的好脾气。


现世其一

很少有人知道,跳脱如墨魂刘禹锡,却有一个和人设完全不符的爱好——下围棋。

诗家刘禹锡颇喜欢围棋,有关围棋的诗也写了好些篇,因而成了墨魂之后,这个爱好也理所应当地保留了下来。他本就棋艺不错,又在凝魂后的漫长时光里不断与各个时代的大师切磋,如今当也可称一句“国手”。可惜现代擅长围棋的人越来越少,他这一身高超棋艺便成了“屠龙之术”,无从施展,只能在网络游戏平台上碰运气,希望能遇到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魂,在满段后的某天,他终于碰到了一个能和他杀得有来有回的人,十分尽兴。那之后他日日与这位棋友酣战,甚至为此整整三个月没有出去冒险——直到那位从不聊天的棋友主动添加了他的社交账号。

“您好,我是人工智能围棋软件欧米伽猫的开发人员,感谢您的协助,我们已经顺利完成了本次测试……”

刘禹锡愤而卸载了那个游戏平台,旋即又怅然难当。良久之后,他的爱好,也变成了去公园看老大爷们下象棋。

“对弈这种事,最有意思的还是人心的交锋嘛,对吧?”


现世其二

自近代以来,墨魂刘禹锡开始尝试了解并学习西方医学,不仅啃下了不少专业书籍,还时常去医学院蹭课。如今百余年过去,已然是小有所成。他常在社交平台分享一些健身心得和中西医结合的养生小知识,因为身材好,干货多,讲话又好笑,吸引了不少关注者。

俗话说魂红是非多,某天,养生博主“宝可梦得”被群起攻之。

起因是他为了支援疫区,与薛涛定制了一批驱虫辟疫的香囊在她的网店义卖。由于墨魂考不了行医资格证,他的账号没有相关认证,因而被人指责是“无照行医”“恰烂钱”,不仅有很多粉丝离去,微博下更是充斥着毫无缘由的谩骂。刘禹锡气得在斋中自闭了一整天,等他收拾好心情出关,却发现风向完全变了——

有德高望重的老中医为他发声,证实香囊中的药材都是上好的,且确有提高免疫力的效果。网店公布了资金流向,确定每一分善款都用在了它应去的地方。人们还在很多志愿者的工作照中找到了他忙碌的身影,一时间#寻找宝可梦得#登上了热搜,账号粉丝数直接翻了一番。

刘禹锡捧着手机傻笑了一会儿,又拎起行李冲去前线帮忙了。墨痕斋众魂这才欣慰地退出了“梦得反黑组”,各做各的去了。


现世其三

自从某日带墨魂刘禹锡三排了一次之后,李清照与苏辙每每再上游戏排位之前,都要进行一项固定的神秘仪式——掷一回骰子,点数小的去工坊门外偷偷瞄一眼,确认刘禹锡正在认真工作,并且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无他,魂菜头铁,带不动耳。

在打游戏这件事上,刘禹锡实在菜得清奇。他的技术不算很差,奈何心里只有打架,能为了一只河道蟹,给敌方有打野帮忙的上单送出一件装备。而即便自己已经经济落后,打起团战来也丝毫不惧,永远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在队友刷屏的“猥琐发育,别浪”里提刀开团——这正是“一顿操作猛如虎,低头一看零杠五”。

然而总是躲着他也不是办法,新赛季开始,李、苏二魂与兰台合计了一番,在亥时末,这个刘禹锡绝对已经进入梦乡的时刻,登上了游戏。

次日,刘禹锡修改了社交平台的签名:

“别人的朋友连夜带他上了王者,而我的朋友为了不带我,连夜上了王者TUT”


秘闻其一

墨魂刘禹锡最欣赏的后世文士当属苏轼,这在墨痕斋中算是尽人皆知的事实——虽然两魂政见相悖,但无论是苏轼豪放旷达的文风还是遭遇贬谪时豁达乐观的态度,都十分为墨魂刘禹锡所称道。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甚至连他的斋中好友墨魂苏轼都不知道,他曾经与文士苏轼见过一面。

——并且吵了一架。

“兰台你知道的嘛,我是真的很喜欢他的词啊!那几年我都没四处去玩,动不动就跑到他身边偷偷跟着,就为了第一时间看他的新词!”

“我跟着他去过杭州、密州、徐州、湖州……对了,我还陪他蹲了三个月大狱,就怕他们那个皇帝一时想不开把他头给砍了,按现在的说法,这也算真爱粉了吧!”

“后来有一天,他誊抄了退之写给子厚的《罗池庙迎享送神诗碑》。”

“我当然以为他也欣赏子厚,就兴冲冲入了他的梦,想跟他再多聊聊……哪成想他虽然夸子厚文章写得好,却又说什么,‘柳子之学……此所谓小人无忌惮者’,气得我当场就跟他吵了一架!吵完还觉得不解气……没输!就是不解气!就用魂力凝了一大堆桃花,把他的床榻给埋了。”

“这事他没写下来嘛,所以东坡不知道……结果?结果他醒后,竟乐呵呵把桃花都收起来,拿去做桃花糕了!”

“……不许笑了!!!”


秘闻其二

“彭城刘……梦得!你的信!”

“来了!”

墨魂刘禹锡从高适手中取走了属于他的那一札书信——那是一种奇妙的信笺,当后世文人在诗文中提及凝为墨魂的诗家,其诗其词其文就会凝成书信、出现在兰台小筑的门口,静静等待兰台或墨魂翻看。

他取了信,却没走,反倒将捆信的细绳咬在齿间,空出双手继续在那高高的一摞书信中翻找。

“哎?找什么呢,给你的都在这里了啊?”

“嘿偶呢……"

刘禹锡含混地应了一句,手上又陆陆续续地抽出了好几封信来。

“刘苏州……洛阳……这都是你的啊?”高适翻看着那些信笺,表情有些迷惑,“不是我说……你到底是哪里人啊?”

“啊……我也不知道。”

“不是吧你吃药膳把自己吃昏头了吗?”

“怎么说话呢高达夫!我说真的嘛!诗家一时说自己’家本荥上,籍占洛阳’,一时又说自己生在苏州。到了乐天的诗里,我又成了彭城人……”刘禹锡将那些书信理在一起,“诗家自传里还说自己是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人——”

“中山靖王刘胜?我记得他足有一百二十多个儿子来着,诗家多半是胡诌的吧!”

“是呗,差不多但凡是个姓刘的都要说自己是他的后人,反正也无从查起……我可是不信的。”


秘闻其三

“还要讲一个秘闻啊——我想想,噢,你知道吗?其实子厚是个隐藏的《周易》专家,虽然他自己不信这些,但研究得十分透彻。他儿子姓柳名告,字用益,小名周六,这都是从《周易》里取的……”

“啊?你说这个得算是子厚的秘闻?别急嘛,马上就讲到我了!”

“那是我在朗州的时候,有一回认识了一个姓董的人……我那时候正好对《周易》很有兴趣,研究却不深,他又好像有些新奇理解,于是就兴致勃勃地跟他讨论了好几天,还按照他的理论写了一篇史事的推演寄给子厚,打算让他刮目相看。”

“……结果子厚回信把我骂了一顿!”

“看不出来吧!其实子厚毒舌得不得了!说‘无乃即其谬而承之者欤’……反正就是说我傻的意思!”

“为什么骂我……因为、因为那个董生是骗我的嘛!”

“他就是气我太浮躁,想研究《周易》又不肯好好把前人著作都吃透,让人随便拿‘旧论’当‘新说’唬得团团转……”

“嗯?我不气啊……他后面还是好言劝告我了嘛,而且我要气也是气那个董生啊!要不是他跑得快,我早找人打他一顿了……”

“不过这事真的太丢人了!兰台,别说出去啊!”


ps:内容来源于游戏《墨魂》,仅为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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