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同人•爆裂篇】《噬神者•灵魂救赎》第四章：“休假”
“唔……”
尽管头依旧感觉晕乎乎的，但神剃裕还是张开自己的双眼，所见的便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白色天花板。
医务室的天花板。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剃裕将自己的上半身撑起，看向了自己床边的少男少女们。
“啊……太好了……你醒来了啊……”一旁的少女见神薙裕起身，立刻双手抓住神剃裕的手，用着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而从她已经有些浮肿的眼袋明显可以看出她曾痛哭过。
而一直在床尾靠墙而立的索玛，听到亚莉莎的声音，抬起头撇了一眼：“……嗯，哼……你还活着啊。”
尽管这样说，但神剃裕还是能够听出索玛的语气已经放松下来了不少。
“唔……”神剃裕苦笑了一声，但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神志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所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的回应。
“呼噜……！……唔唔……呼噜……”而此时在床边一直撑着下巴睡着了的浩太却一直在打着呼噜，这多少让此时的氛围显得有些尴尬。
但看了眼浩太后，索***上却出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笑意，他走到了门口，就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为了部下挺身而出是很好……但可别跟之前的领队做一样的事情喔？”说完索玛便离开了医务室。
“索玛这家伙……”神剃裕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谁都看得出来，他这其实是在关心自己，只是这关心的方法……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似乎是为了缓解一下此刻尴尬的气氛，亚莉莎转移话题道：“真的是……幸好没事……”
“呼噜……”但还没等亚莉莎接着说下去，浩太的呼噜就又一次想起，打断了她的话。
“啊……稍等一下。”
说完，亚莉莎就扭头狠狠地朝着浩太的后脑勺一拳头捶了下去，大声骂道：“你还睡到什么时候啊！”
“好痛痛痛痛痛！！”
浩太抱着头大声的嚷嚷着挺直了腰板，但看到已经醒来的神薙裕，立刻就恢复了精神：“……啊，你醒了啊！太好了……”
但浩太的兴奋之情很快就消退了下去，甚至都不好意思再看向神剃裕，一边挠着自己的膝盖，一边道歉道：“抱歉……都是因为我粗心大意……”
“不用道歉，毕竟这种事情谁都不会想到……”神体育这样说着自己的神智也已完全渐渐恢复。也开始的重新思索起当时发生的情况。
……那个荒神是怎么一回事？
“……神机坏了吧？”
“……啊？！”浩太提出了这一问题，重新将神薙裕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在，一脸惊讶的看向了床边的二人。
亚莉莎见神剃裕这般情况，便解释说道：“啊，就是说啊……由于那只荒神的攻击，核心的控制装置似乎崩坏了……维修似乎要花上一些时间……”
“也就是说，我……”神剃裕难以置信地看向两人，这对于神薙裕来说，他要被迫“休假”了。
浩太看出了神薙裕的意思，便安慰似地说道：“椿姐也说'反正也不能出击，就当作是消化假期，顺便休息一阵子吧。'”
亚里沙也附和着说道：“别勉强自己，请你好好的休息喔……？”
“这……唉……怎么会变成这样？”神薙裕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自己也必须得接受这个事实了。
明明再过几天就要给新人当教官了，现在却变成了这种情况。
“这不也挺好的吗？对了，为了赔罪，我会把方舟拉力赛整套拿来的，就趁这个机会好好看完吧！”炮太十分兴奋地对神剃裕说道，但那表情与其说是赔罪，更不如说像是在拉人入坑。
对此，神薙裕也只能勉强挤出笑容朝他点了点头。
而就在这时，整个地窖都突然响起了广播通讯：
“业务联络，即将举行，新型荒神[汉尼拔]的对策简报。请第一，第二，第三小队的成员立刻到分部长室集合。再重复一次，将举行新型荒神[汉尼拔]的对策简报……”
听到广播，亚莉莎和浩太两人都站起了起来。
“啊……我也差不多该走了。请你千万不要勉强身体哦……”亚莉莎俯身靠近了神剃裕说道，看得出，眼前的少女也因为长时间的陪在自己床边而累得不行了。
“我明白。”神剃裕微笑地点了点头。
“那就再见啦！有想要的东西再寄邮件给我哦！”
当亚莉莎和浩太走出医务室后，整个医务室里也就剩下神薙裕一个人了，整个世界对神剃裕来说都好像陷入了一种很微妙的安静状态。
神薙裕苦笑着叹了一口气，重新又躺到了床上。
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了……还是继续好好地睡上一觉吧。
……
没过多久……
一阵急促的铃响，猛地就将神薙裕从睡梦当中惊醒，慌忙按下床边的开灯按钮后，神薙裕才发现是放在床边的矮柜上的手机响了，划开手机屏幕一看，是手机上一款名叫钉钉的软件发来的视频会议通知。
“不是吧？”神薙裕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平躺在病床上，点了下接通，顿时手机屏幕上出现了第一二三部队的人，围在桌子旁，都一副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嗨，神薙裕。”辰巳首先向着神薙裕挥手打招呼“谢谢你当时救了我们，只是没想到……我们会用这种方式道谢……”
“躺床上开会可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啊！神薙裕你居然替我实现了！”好太似乎凑到了摄像机前方，以至于神薙裕的手机上半个屏幕都是浩太的脸。
但随后神剃裕就看到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拧住了浩太的耳朵，将他拉回了他自己的座位上。
“哎呦痛痛痛痛痛！”
而那只手的主人——雨宫椿，却并没有理会浩太，看向镜头，依旧保持着他的严肃作风风说道：“闲话不多说，直接进入正题吧——神薙裕中尉，我们需要你参与制定讨伐汉尼拔的计划。”
“是。”神薙裕点了点头，毕竟这是意他料之中的事。
雨宫椿也没再说什么，立刻就将一个汉尼拔的三维模型传给了神薙裕。神薙裕将手机的折叠屏翻开，使用分屏模式，仔细地观察汉尼拔的模型。
“这里。”神薙裕圈出汉尼拔身上的几个部位说道说道“汉尼拔并没有像伯格•卡姆兰那样的尾针，而且尾部也要来的更细长。胸口部位的外骨骼状结合部位也没那么厚实，左手的护臂形状并不是棱角分明的。而且手臂和脖子的长度应该还要在加长。”
听到这里，另一边会议室里的操作员很快就修改了模型。
神薙裕看着新的模型思索了一阵说道：“汉尼拔最可怕的一点就在于他在直线上的机动能力，尽管他的远程攻击能力不强，但它却可以凭借其机动能力快速地接近它的目标，用它极强的近身能力击溃对手。尤其是它的将火焰凝结成臂刃的时候，很难在它近身状态下招架住，闪躲的难度也不低，更不要说还有他那奇怪的单臂转体呢不过，也正是由于它的机动性过强，以至于难以在高速移动的作用下保持自身平衡，你们看，它的身体下方，尤其是腿部是没有外骨骼状结合部位保护的，任何属性的神机都能由此处对汉尼拔造成可观的伤害。所以……”
说到这里，神薙裕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认为对付它的最好办法是近身型神机使粘着它，既不主动进攻也不主动退却，与它保持距离的同时也牵制住它，于此同时远程神机使也不要直接选择直接倾斜火力，而是依靠近身神机使创造的机会着重攻击腿部。等到汉尼拔失去平衡倒地之后，再饱和式火力输出。”
“很好。神薙裕中尉你的建议非常宝贵，但是……”说着，椿教官将另一个模型发给了神薙裕，那是逆鳞被破坏后的汉尼拔模型。
“……”看到这个，神薙裕也低下了头仔细地思考了一阵，但最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想我能给出的唯一建议，便是千万不能打破这个蛹状的逆鳞。”神薙裕叹了一口气。“当它的逆鳞被打破的时候，速度、力量都得到了极强的增幅，而我之前所说的它有关平衡的缺陷也已经彻底消失。而它的那招‘灼炎风暴’，甚至可以说更甚于天父的落雷，就算勉强打断了这一招，它本身也不会受到任何的反噬，会快速地做出反应，可能我这样说显得很自大，但……”
“……恐怕就目前的战力，在汉尼拔逆鳞被破坏的状态下只有我还有能力与之抗衡。”
当神薙裕这句话说出口后，竟无一人表示有意见，事实上，所有人，包括小川俊，都表示出了一种无奈的神情，就连神薙裕自己，一只手也紧紧地抓握着床单。
就在这无言的状态持续了数秒之后。
“对不起我迟到了！”一个突兀的声音从会议室的门口传来，所有人都朝向门口看去，当然，神薙裕看不到究竟是谁突然闯入了会议室，但从声音以及众人那无语的表情，神薙裕就已经知道是谁了。
“是榊博士吧？”神薙裕苦笑了一声“你这迟到的也太晚了吧？”
“喂！”榊博士拿着一块数据板走到了镜头前面，对着镜头表示抗议“我现在可是代理分部长了！你知不知道从一个‘观星者’转变成一个文书人员有多痛苦！每天都有那么一大堆的文件需要我过目批阅！今天还又突然重新把我拉回了研究室叫我做研究！……不对！我现在可是代理支部长了！你们这也太不尊重你们的上级了吧？！”
“啊哈哈哈哈哈~”
看到从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博士此时变得这么滑稽，所有人都笑出了声，就连一直板着脸的索玛和雨宫椿，竟然也发出了“噗嗤”的一声。这大概是众人在与汉尼拔交战之后最为放松的一刻了。
不过在这份欢笑终究也只是片刻，在雨宫椿眼神的示意下，大家还是很快地安静了下来，看向了博士。
博士很满意地清了清嗓，然后将将数据板里的资料上传，并说道：“现在了解到的资料不多，我也就简单地说一下我的推测。”
博士将一张神薙裕已经损坏的神机的幻灯片放了出来，然后说道：“根据你们第一部队的报告，把你神机破坏掉的汉尼拔，即使摘除核也只能暂时封住行动，马上就会重生核复活。是因为重生速度快，还是拥有数个核。现在还不清楚，不管怎样，现在的神机无论做出多大的牺牲，都只能做到阻止汉尼拔行动的程度而已……”
听到这里，小川俊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道：“博士！你这说了不等于没说嘛！”
“没错啊。”博士都是直言不讳地承认了“想要消灭汉尼拔，今后为了神机的改良，偏食因子的强化是必要的，也就是说，我需要更多的资料，需要对汉尼拔长期的研究观察，然后我将根据所得资料锻造一把特殊的神机，最后……”
榊博士忽然转身，指向镜头，就像是在指认一个凶手一样，用着有些高昂的语调说道：“由你，将其斩杀！”
“……”与博士所想的不同，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片寂静。
“……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博士发觉气氛的不对，转头向众人询问道。
浩太把手一摊，用一种十分无语的表情说道：“博士，你不觉得你说这话的时候像是个RPG游戏里的新手村村长吗？”
“就是啊。”卡雷尔依旧用他的死鱼眼见着幻灯片上神薙裕已经损坏的神机，双手缠抱胸前说道：“我都能够猜到你要叫我们满极东地跑腿，去搜集材料，然后就是给了一样就说缺了另一样，得叫我们满地图地跑，这还不算完，跑完了你还不给我们发额外的薪水。”
“而且。”布兰登也十指交错地说道“我们现在哪给你更多的资料，我们和汉尼拔打个照面就完全是被按在地上摩擦，神薙裕现在也暂时没法上战场了。”
“呃……”博士这时也只能尴尬地扶了扶眼镜。
“关于这一点。”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雨宫椿忽然翻出了一个档案说道：“我的想法就是，再展开一次‘黄昏行动’，但这一次更多的则是限制住它的行动，记录与观察汉尼拔，为榊博士收集足够的数据和资料，为他争取足够的时间研发新神机。”
“换句话说。”雨宫椿将曾今专门为了讨伐天父·狄阿乌斯的“黄昏行动”的资料给调了出来“我们在第一第二阶段大致不变的情况下，尽可能地拖延第三阶段的实施，并在第二第三阶段再插入一个缓冲阶段，来为第三阶段做准备。”
“嗯，我觉得可行。”咲夜姐点了点头“自从‘方舟事件’告终之后，极东及周边区域的荒神数量已经大不如前了，而且就目前来看，汉尼拔也没有想要进攻极东分部的意思。我们或许可以引诱它到一个地方再限制住它，然后就可以按着博士的意思去做了。”
“那好，我们现在表决一下，同意实施这个计划的请举手。”
所有人都开始窸窸窣窣地讨论了一阵，但很快，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地举起了手。
雨宫椿点了点头，走到一块液晶数据板前，将极东及周边的地图放出来，说道“既然大家同意了，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指定计划的具体步骤吧，首先是限制汉尼拔地点的选择……”
……
经过了长时间的讨论，一个讨伐方案的雏形就已经被雨宫椿记录在案了。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之后计划的具体细节我会和云雀他们具体商讨。大家早点去休息吧。”
众人都长呼了一口气，互相告别后，就各自回房休息了，而且所有人都对着镜头挥手告别，而榊博士还特意走到镜头前，捧着镜头说道：“到时候你不愿意也得好好干，现在好好休息吧……我也是，你们之前得到的稀有材料我会好好地解析的。”
“嗯。”神薙裕点了点头。
“哎呀，终于可以暂时摆脱那些文书工作喽~”榊博士最后就这样自说自话地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了雨宫椿一人，而就当她要关掉摄像头嘱咐神薙裕好好休息的时候，神薙裕却忽然叫住了她。
“那个，椿姐。”神薙裕犹豫了一下，才有些尴尬地说道“那个……有关新人的事……”
“……”雨宫椿抿了抿嘴唇随后说道“现在让他们取消前来极东的计划已经不可能了……我再去与高层周旋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可以互相做出让步的地方吧。”
“好吧……，麻烦你了椿姐。”
“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没有先例，你也顺其自然就好……早点休息吧。”说完雨宫椿便关闭了摄像头。
“……”不管怎样，神薙裕似乎也只能什么也不想，将手机放回矮柜上，关灯重新闭上了双眼，但脑海中似乎又在回忆之前与汉尼拔的那一战，开始不断地推演自己与汉尼拔当时可能的行动，到最后，他自己也已经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思考，还是在做梦了，直到他的耳边，忽然出现了当时在战场上不可能出现的脚步声，以及一种微妙的香味。
“谁？！”
“呀！”
神薙裕猛然睁开了双眼，双肘呈撑床将自己撑了起来，但房间里太黑了，只能依稀看到一个瘦小的轮廓在床尾，听到叫喊声后，神薙裕立刻一拳敲在了电灯开关上。
“……六花？”还未等眼睛适应了强光的照射，神薙裕便已经从轮廓判别了来访者究竟是谁，而她正做出着一种可以说是蜷缩防御的姿势，而当眼睛适应了强光之后，神薙裕才看清她的手上，还拿着一个餐盒。
而到了这时，六花才慢慢地将手放了下来，挺直了身体。心有余辜地小步走向神薙裕的床边。
“真是的，你干什么喊大声嘛！”六花抱怨道。
“可你为什么大半夜地突然来医务室？”神薙裕不解地反问道“而且还蹑手蹑脚地进来，连灯都不开。”
“我……我……”六花顿时就支吾了起来。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但在这支吾声中，心里话还是不小心顺着嘴边流了出来。
“如果亚莉莎也在的话我不是……”
“亚莉莎？”尽管声音越说越小，但神薙裕还是听清了前半句话，但这样一来他反而更看不懂六花之前的举动了“这和亚莉莎有什么关系啊？难道你害怕见到她吗？”
“我……！”六花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后，吓得立刻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脸惊恐的看着一脸蒙蔽的神薙裕，而且即使双手捂住了脸，那份红晕还是偷偷地展露了出来。
良久，六花才将手放了下来，但脸上的红晕却没有半分消退，以至于六花都不敢看向神薙裕了。
“因为我最近老是看到亚莉莎晚上到你的房间去，而且早饭时间你们两个总是一起进来……”
神薙裕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为了带新人，亚莉莎这段时间一直在帮我整理资料，因为每天都要整理得很晚，所以亚莉莎干脆就睡在我房间了……哦。”
神薙裕自以为自己明白了，便笑着道：“所以你以为亚莉莎今天也在这里？那不会啦，今天对决汉尼拔大家都已经太累了，而且我也只是轻伤，比不需要有人看护。”
六花听到后，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抿了抿嘴唇，而且原本抓着工装裤的手抓得更紧了一些。
“那个……”六花忽然将餐盒放到了神薙裕的病床上，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做了一点夜宵，你要尝尝看吗？”
“呃……”当饭盒打开后，那股香味顿时就浓郁了起来，伴随着雾气的升起，展现在神薙裕眼前的是满满一餐盒的咖喱。
“唔！”神薙裕咽了一口唾沫，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大半天都没有在进食了，这种时候肚子也已经不争气地发出了“咕噜”声。
“那……我不客气了！”这样说着的时候，神薙裕已经拿起勺子开始消灭起眼前的食物了，显然他真的已经饿坏了，以至于端起碗来就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或者说，他自己也已经遗忘了饥饿到这种程度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而六花则安静地坐在一旁，有些好笑地看着看着眼前大快朵颐的神薙裕，尽管现在神薙裕这吃相绝对谈不上什么优雅，但一位少女看到一个男孩子能这样喜欢吃自己亲手做的饭，无疑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哈……我吃饱了！”神薙裕终于放下了饭盒，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诶……欸欸欸？！”当六花反应过来后，着实吓了一跳。
他只花了两分钟……就把足足两人份的咖喱给装进了肚子里？！
六花又低头看了眼神薙裕捧在受里的饭盒，饭盒已经十分地干净，一粒米也没有剩下，就差没有把整个盒子都给舔一遍了。
神薙裕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那行为在女孩子面前实属不雅观，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不好意思，实在太饿了……”
六花这时才缓了过来，甚至可以说有一点欣慰：“没关系你吃得开心就好……味道怎么样？比亚莉莎做得好吃吧？”
然而听到这话，神薙裕反而显得更尴尬了，竟一时编织不出合适的语言，最后，只能实话实说。
“其实咖喱里一股机油味……”
“啊？！”
“但如果要和亚莉莎比得话……”神薙裕苦笑了一声“你忘了我有一次进这个医务室是因为食物中毒吗？”
“噗！”六花笑了出来，脸上原本紧张的神色也终于缓和了下来，但却逐渐浮现出一种愧疚，用手拨弄了一下耳边的发丝后说道：“其实，我来这里是为了向你道歉的……作为你的神机整备师，在你出发之前我本应该阻止你的，结果……”
“嘛，这种事情又不能怪你。”神薙裕微笑道“是我自己太过骄傲而执意要去的，而且如果你真的阻止我了的话，辰巳他们就可能危险了。”
“嗯……”六花点了点头“对了，从本部收到维护用的零件了……大概两天左右换装测试也会完成，全身修复就能结束了……不过……”
六花面露出为难的的神色;“来之前听榊博士说了……你的神机上附着着汉尼拔细胞相当麻烦，为了对抗这个荒神，彻底的改良以及新的‘偏食因子’都是必要的……”
“……”
眼见着神薙裕脸上再一次表露出思索的神色，六花连忙说道：“对了，我这里其实还有一个好消息……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六花把自己的手机拿到了神薙裕的面前。
“这是……林道大哥的神机？！”
他不可能忘记——忘记这把血红色的电锯，以及那位那位手持这把电锯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但再一次见到这把电锯，他最先回想起的，却不是之前与他相处时的点点滴滴，而是几天前做的那场怪梦。
怎么会?!
“裕？……裕？”六花见神薙裕忽然陷入了失神的状态，立刻摇晃起了他的身体。
“啊……啊?”在摇晃当中，神薙裕很快就从失神当中清醒了过来，看向了六花。
“林道大哥的神机不是已经被封存了吗?怎么……”神薙裕指着六花的手机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六花摇了摇头。“事实上就在几天前，有人忽然报告说林道大哥的神机被重新唤醒了，本该已经失去性能的神机忽然又有了活动的迹象，虽然我仔细研究过，可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可以肯定的是，林道大哥的神机通过维修后可以再一次投入使用了。”
“是么……”神薙裕笑了起来，但他自己也不清楚此刻的心情是高兴还是什么。一想到自己曾敬仰的林道大哥的神机能被重新启动，但又要交给其他的神机使使用，这多少有些……
六花似乎看穿了神薙裕的想法，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啦。就算你能接受其他人也接受不了啊。榊博士已经接受了我的提案，林道的神机在完成修复后会对其进行改进，其关键部件会会改造成你的神机的替换零件，到时候也算是由你来继承林道大哥的神机了。”
“这样啊，哈哈哈。”听到这神薙裕才尴尬地笑出声来，毕竟让别人看穿了自己的真实想法确实挺不好意思的，但笑着笑着神薙裕也是笑不出来了。
林道大哥……
六花见此，也便不再好说什么。就将餐盒收拾了起来。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六花抱着餐盒站了起来“唔，我想我也该走了毕竟我明天还有工作要做，你也需要休息，那就……晚安了。”
“嗯，晚安，六花。”
就在六花走到医务室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停住了脚步，在犹豫了一阵后，才转过头来问道：“裕，对你来说……我是个怎样的存在？”
“当然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啦。”神薙裕笑着答道。尽管不知道六花为什么要这样问，但神薙裕还是直接将心里的答案说了出来。
“是吗……嗯，太好了。”六花朝着神薙裕挤出了一个笑容之后，便低下头离开了医务室。
少年的答复是少女早已预料到的，但少女心中所残存的幻想，在这个这名为现实的答案轰击下，彻底被击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