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之 海的那边是什么（十一）
肖战眼泪八叉的靠在床上，王一博跪在地上举着鸡毛掸子。
“老婆，我错了。”
虽说没做到最后，但王一博确实吓到肖战了。
肖战内心是有点敏感的性子，看起来温文尔雅对谁都笑脸相待好像没有烦恼不会生气，其实他的对很多事总会想很多，极其渴望能有个依靠。三岁的时候父母离婚又各自组成了新家庭，都有了弟弟妹妹，他成了谁都不想沾的‘错误’。幼小的他模模糊糊的明白自己被抛弃了，只有外婆给他接回了家。童年的不幸让他养成了笑容伪装自己的习惯，只要他表现得好，外婆就不会觉得对不起他，为了养他外婆已经很辛苦了，他要懂事不给她添乱才是。没事跟外婆撒撒娇，让他放心自己是真的没觉得委屈，外婆也确实没委屈他，除了生活稍微简朴了点该有的他都有，他也喜欢帮外婆分担家务，做饭就是那个时候学的。相较而言他觉得自己还是挺幸运的，至少没住孤儿院不是。可惜外婆没几年就去了，他成了孤家寡人，世上最后一个会心疼他的人永远的离开了他。
好在肖战学会了外婆的坚韧自强，咬着牙勤工俭学考上还不错的大学，大二上半年开始接触直播，一开始用手机后来赚钱了换了专业设备。毕业开始专职做up主，也算小有名气赚了点身家，他专业课学的也还不错，私下约稿也能赚些。可能幼时清贫导致肖战对存钱有执念，又因为外婆操劳一辈子没享几天福的关系想要享受生活，所以肖战花钱也是挺狠的。这一点并不矛盾，能赚就能花，他那个事业心很强的妈说过钱不是攒出来的。贷款买了房全款买的车，设备都是中上款绝不委屈自己，每天为了视频选题忙来忙去，还借此认识了不少朋友还有那些可爱的粉丝们。
他孤独不孤单。
不知道有没有人给自己处理后事，他爸妈得到消息会有什么反应。他跟他亲生父母的关系也就维持在逢年过节短信问候，几乎没有见过面。反正他是多出来的一个，有没有父母关心并不重要。后来可能年纪大了他爸妈态度有点软化，但那个时候的肖战已经不在意了。我需要的时候你们视而不见，不能因为我这一身血肉来自你们就要我一定原谅理解然后大团圆结局，他不可能跟他父母毫无芥蒂的happy ending。外婆说过，人要先学会自爱。
结果呢一朝回到刚解放，是真的刚解放，他这什么运气呢。
王一博现在真的希望肖战能抽他一顿消消气，可别气坏了。今天是他犯浑，谁让肖战老把离婚挂嘴边，不可以跟他离婚这辈子都别想！
“老婆，要不我跟你解释一下？我觉得咱俩有误会。”有问题就解决，不然小问题也会变成大大的麻烦。
“你知道要解释什么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气我。”肖战正在穿衣服，他的衬衫扣子在刚刚被扯掉了好几颗，一会儿还得找找飞到哪然后再给缝回去。他懒得跟王一博费口舌，今晚他就去孩子们房间，明天给客房收拾出来他以后就住那了。
“我承认没搞明白说了做了什么会让你生气，所以我决定从头到尾跟你交代清楚我之前所有的经历。”王一博这个时候求生欲还是挺强的，猜不透就不猜，直接全部交代不就好了，他没什么不能跟肖战说的。
王一博出生的时候还是民国时期，家里日子也就还过得去。他爹有点木匠的手艺，家里也种地，除了zhang guan们时不时来‘巡查’也没个啥，等小gui子打进来后就老来村里qiang东西，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懂事了。他爹能护着，让他娘带着他们躲地窖。反正用qian解决的事就不算是事儿，对那些惹不起的人表现的窝囊点能保住家里。反正，总归活下来。后来小鬼子还没滚他爹娘却先走了，那些个所谓亲戚开始惦记他们家的东西，拐弯抹角找他跟他哥麻烦，先是占了地又想要房，后来一大帮人仗着长辈身份拿辈分压人，堵门要他爹的木匠书不交出来就烧房。甚至有人跟小gui子打小报告说他们收留过八lu，想一劳永逸。王一博早就起了要跑的心思，趁夜色收拾了家里所有的钱跟几件换洗衣服带着他哥跟林蔓枝跑了。之后碰巧遇到队伍就加入，后来内战追到海峡边，安定后出于责任的关系接了林蔓枝.建国后也去国土内未解放地方，东南西北走了个遍。三八线就不提了，他完全不愿意回想那两年，也是在那里他失去了哥哥嫂子，还有很多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战友。后背的疤就是在那里留的，也因为受伤他甚至连给哥哥嫂嫂收尸的机会都没有，遗体还留在那块土地没法带回来。
这些王一博都囫囵带过，不想说的太细。不过他好像明白了肖战纠结在谁身上了。
“林蔓枝是我五岁那年冬天掉冰窟窿里救回来就高烧，好几天没退。有个瞎子上门说得冲喜，不然活不成。我娘在路边看到他插了草标卖身葬父，花两块银元买回来的。但是后来参军政委说影响不好可能耽误我晋升，又不能不认他，就让我说是十多岁娶的，是娃娃亲，总归比童养媳好听。他大我两岁，话不多，我都怀疑过是不是哑巴。一对红烛连拜堂都是跟公鸡，他就成了我媳妇。还别说，第二天我就醒了，为此我娘特别喜欢他，觉得是他救了我分给我寿命，对他特别好。他这人重恩情，我觉得就算我娘说让他给我爹做小都能答应的程度，这对于我俩来说幸也不幸。”
“按理说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也该有情分，我真对他没感觉。我其实挺讨厌他的，不至于打骂但就是不想理他，晚上睡觉也哭着闹着不睡一块，后来娘给他收拾了个小屋子出来他才不用打地铺。我娘骂我白眼狼，说是他救了我怎么能这样，这是忘恩负义。可没人问过我想不想，我感觉就睡了一觉而已就多了个不认识的媳妇，挺膈应的。加上差不多年纪的小子笑话我，我就更讨厌他。后来长大一点，我开始学着把他当媳妇看，可惜我做不到。”
“他也不喜欢我，跟我哥说话都比我多，总默默做着活我甚至不知道他有什么朋友每天忙什么对啥感兴趣。后来我发现对他冷淡点他还会松口气，跟他说话从不看我的脸，靠他近点就浑身都紧绷，你说这样怎么能在一起过日子，都不够我俩添堵。我们俩就是两个不一样的类型，我不喜欢他他不理解我，都觉得对方脑子有病。我娘老说让我好好对他，临走前还都不忘嘱咐我要对他好，不能忘了恩情。我努力听我娘的话，因为我知道他也是因为要报答我娘的恩情才一直待在我身边。我想过离婚放他自由，可那时候我哥还在，他压着我不能不孝对不起我娘在天之灵。”
“说实话，我心里从没认同他是我媳妇，他死的时候我甚至松了口气。”
肖战脸都皱成了个苦瓜，“你这样、、好渣啊。”
肖战心情极其复杂，他高兴于王一博心里没有林蔓枝，又觉得王一博心里没有林蔓枝而感到悲伤。毕竟现在知道的一切都是王一博视角，那林蔓枝呢。
“我没办法，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不爱他。我最多保证他吃饱穿暖给一个安定的生活，我不会搞破鞋对不起他，但我真的给不了他感情。”王一博已经从地上挪到chuang边坐好，力道正好的替肖战揉腰。“他生病的时候我也努力治过，医院说啥是啥该花钱绝不含糊，是他自己放弃的，他没有求生欲，我还看到他丢了没吃的药。”
“他是个好人，是我耽误了他。”
对于林蔓枝王一博有感激有愧疚，唯独没有爱。
人真的是个奇怪的生物，刚刚还在吃醋的肖战现在已经开始唾弃渣男，怎么看都不顺眼。
这晚肖战睡在卧室，王一博被赶到客房抱空气。
“我想一个人静静。”
肖战一晚上想了好多，他试着开解自己却不可避免的兔死狐悲，王一博好像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憨直。敏感的人难免会想的很多，肖战还是个悲观主义者，胡思乱想到什么时候睡着都不记得第二天就起得晚了点。等他下楼的时候大宝已经带着二宝三宝吃好早饭准备去找隔壁大小二小玩了。
“你们二叔呢？”肖战觉得身体状态好了很多，就是腰还是有点酸。
“二叔上班去啦，还让我们别吵你睡觉不然回来揍我们，他可凶了。”三宝扑过去抱住肖战大腿，大眼睛亮亮的。
大宝二宝不确定三宝是不是在跟肖战告状，他的表情太无辜了。
肖战一愣神，心情复杂的抱起三宝去饭厅。
“二叔早上去买的早餐哦，有包子跟豆浆，我们都吃饱了。”三宝指着给肖战留的杂粮粥还有一颗茶叶蛋，“其实我看到了，粥是二叔去隔壁司令爷爷家拿的哦，医生爷爷说他们早上喝的就是杂粮粥跟茶叶蛋。”
门口大宝喊三宝，小孩子喜欢玩当即就跑了，独留肖战盯着碗里的粥还有剥好皮的茶叶蛋发呆。
肖战想起做晚王一博说想吃猪肉大葱馅儿的包子，他娘在的时候喜欢包，因为他爹爱吃，可惜吃不到了。呼噜噜吃完早饭就去供销社买肉，花了一斤半的票呢，他们家这个月的肉票只剩半斤了。这个时候的人喜欢买肥肉越肥越好，他运气好买到前肘肉还帮他剁碎装回来的，估计也是看在王一博面子上服务态度这么好。不是肖战怎么样，很多柜台都是看碟下菜极其任性，尤其喜欢‘欺负’老百姓。如果今天心情不好骂人不说缺斤少两都是有的，找都没法找。当初肖战刚来没多久就‘被见识’了一番，正常买卖弄的乌漆嘛黑黑幕横行，跟求着他们一样，又不是这群柜台人的有财产怎么就这么麻烦。果然guo有就是有这方面隐患，一个萝卜一个坑缺乏活力，不容易刺激消费不说，小人得志便猖狂，太影响心情了。
在看他买什么东西都是笑脸相迎，他这算不算狐假虎威啊。
又在私人摊位买了些鲜虾贝类，肖战回到家就给面发上，还要熬米粥配包子吃。他其实不太会做面食，最开始连发面都是只能看运气。可考的大学在内陆地区，还在王一博信里了解海岛所处的地方吃面比较多，锻炼两年手艺见长，包包子已经是熟练工了。
现在没有十三香，只有良莠不齐的五香粉调味料不说还不一定买得到。肖战尝过觉得不满意，就自己找中药柜台配了一份，炒菜还是包包子放进去确实很提味儿。考虑孩子他用的很少，今天他就要叛逆一把，按照大人口味来。
王一博下班回家，刚进院儿就闻到麦香。仨猴子在院子里跑了满头汗，手上拿着不知从哪儿捡的枝条玩对战游戏，看到他回来掉头往屋里跑。
“二叔你终于回家了。婶婶婶婶，能开饭了，我好饿，我要吃肉包子。”
雾气弥漫，麦香混着猪肉香味直冲人天灵盖，王一博一下子就闻出是猪肉大葱馅儿。洗了手在餐桌前坐好，白胖的包子红艳的白灼虾，小葱拌蚬子肉以及稀厚合适的米粥。最显眼的还是糖蒜，这个时候怎么会有糖蒜？
“吃饭。”
肉包子很好吃，比他之前吃过的所有包子都好吃，比他娘包的好吃。不知道肖战怎么调的咸淡正好肉香葱香相得益彰，肉汁丰腴一咬唇齿留香，还有很复杂的好味道（肖氏秘制十三香）。王一博酸了眼眶，一口包子一口蒜，觉得噎了顺口粥夹一筷子小菜。看到忙着给孩子剥虾没连半个都没吃肚子里的肖战，王一博主动剥了好几个放到肖战碗里。
“他们自己会吃，你先给自己喂饱再说。”
包子个儿大，三宝吃一个半就饱了看着剩下的半个发愁。王一博确定三宝吃饱了之后也没嫌弃，两口干掉半个再拿新的吃。王一博嘴快，估计也是之前打仗留的毛病不快点吃就得饿肚子，在摸向第九个的时候肖战制住了他。
“你吃的太快了，会涨肚。歇歇再吃，如果你还吃得下的话我不拦。”肖战担心的眼神戳中了王一博的点，听话的放了筷子。
果然，没一会儿王一博就觉得顶了，起来收拾桌子当消食。因为刚结束一场重要任务，午休时间都没有王一博就要去开会作报告处理后续，之后还要忙好几天烦的头都大了，肖战昨晚还跟他那么闹，甚至开始冷战。一定程度上来说，在王一博现在看来肖战中午这顿猪肉大葱包子比什么都补。
肉体跟精神上双重补药。
他们岛上的设施还是没有全部到位，部队驻扎时间并不算久要走的路还长着呢。王一博这个团长也不是坐办公室那种，每天要安排协调的都有一箩筐，现在基础不打稳以后肯定有罪受，他可不想留把柄以后挨批，丢人事小失节事大。
脑瓜子嗡嗡的下班，肖战也已做好了晚饭。剩的包子热一下，一人一碗面，齐活儿。肖战其实早就想给王一博做碗面吃，上车饺子下车面，庆祝王一博顺顺溜溜平安归来。这不事情出乎他的意料太多，这才倒出功夫嘛。他其实还没想好，但既然接受到王一博的善意按照肖战的心思是一定要还回去的，不然他良心不安。毕竟到现在为止，王一博确实没有做过真正伤害肖战的事不是吗。而且他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上岛的当天是王一博生日，就总觉得欠王一博一碗长寿条。
王一博啥事不管也不明白什么饺子面独自吃的开怀，饿了就吃不然干啥都提不起劲儿来，干饭人干饭魂，干饭不着急脑子有问题。中午时间太紧凑他没来得及问，现在才静下心来想他老婆是不是消气了啊。
晚上王一博自己给脏衣服洗了，积极主动跟肖战一起给孩子洗澡讲故事，今天三宝特别不听话就是不想睡觉，废了一番力气这祖宗才睡着。终于到了夫妻夜话时间，王一博跟狗狗一样跟肖战后头，紧赶慢赶就怕肖战跟他说‘去睡客房’，他不想自己睡。
好在肖战确实没赶他，默许他进了屋。
王一博观察许久，才下定决心给人抱住。
肖战没挣扎。
“我也不想要你承诺什么，如果有一天你对不起我，就算是死我也会离开你。”
待续
啵：我算哄好了吧
我：你哄了吗？
啵：那我老婆意思不是答应了嘛
我：可能是时代让他不得不妥协吧，当然了他对你有好感才这么容易想开，庆幸你爹娘给你一副好皮相吧亲
啵：美男计？芜湖不愧是我
赞（无奈扶额摇头）：他好像从来都没抓住过重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