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夜之恋齐司礼】背后灵

医院里新生了一个小孩，长得是粉雕玉琢，活像一个洋娃娃，就是脾气怪了些，总是对着空气笑，或是一个人咿咿呀呀，像是在说话

再往后，孩子大了些，她抓周时，手捧着一把空气，像是抓到了什么珍宝，咯咯笑

那个小孩就是我，这些故事，是我从“他”口中听到的，自我有记忆起，他就一直在我身边，甚至可能比我爸妈陪我的时间还长，应该是的。我看不见他，只有在他说话的时候，才能感觉到他是真实存在的

最开始，我以为大家都能听到他说话，在大家的鄙夷和询问中，我才发现，似乎只有我才能听见他说话

他本来不乐意跟我说话，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从只言片语中能听出他的话语中的傲气，软磨硬泡下，他终于开始跟我聊天了

他叫齐司礼，似乎已经活了很久了，目前只有我能感受到他，虽然他并不需要一个朋友，他是这样认为的，即使他失去了记忆

对他而言，一切都太熟悉了，一草一木都似曾相识；但又过于陌生，从来没有生活过的记忆

小时候，我以为他是“空气”，上学后，有同学聊起关于“背后灵”的话题，我开始觉得他就是我的背后灵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齐司礼，他却说，“确实是笨鸟会有的想法”

他喜欢叫我笨鸟，按他的话说，是因为我笨，又需要先飞

他说话带刺，让人很难堪，但他经常一个人喃喃自语，“千年之诺”

我觉得，多半是个姑娘，是爱人吧？什么都不知道，却唯独记得那个千年之诺，但又不记得诺的实质是什么，多半是对苦命鸳鸯的故事了

能被他这样的人铭记，那个姑娘一定很可爱，可爱到让人有些嫉妒——

如果不是只有我能听见他的声音，他也许根本不会记得我，更遑论“千年”了，确实令人妒忌

再往后，受外婆的影响，我踏上了设计的道路，成为了一名设计师，。其实也有一半是因为他，从他的话语中可以听出来，他对设计很有见地，多半是从事过类似的工作，至少从前是这样

他是一个不错的老师，虽然毒舌，但在他的指点下，我进步很快，也有了一些名气，算是站住脚跟了，随之而来的是繁忙和无数酒局

他似乎有点生气了，常常对我的疑问置若罔闻，我也不知道他在不在，有没有跟着我。我很怕他的视线离开我，更怕他离开我

但唯独那一次，我希望他没有跟着我

那是一场庆功宴，虽然主角是我，但同事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我的不满，刚开始没有理睬，后面可能是喝多了，有了一丝愠气，没等宴会结束，就离开了

有点下雨了，打不到车，走在路上，突然很想跟齐司礼聊聊

“齐司礼，你在吗？”

“不回答也没关系，只要能听见就行”

“齐司礼，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不能确定是喜欢，只能说很依赖你，但是跟对外婆的依赖又不一样，我觉得可能是喜欢吧”

我知道，他在，他在听

“如果你觉得被笨鸟喜欢，很丢脸的话，就当做是我喝酒之后，头脑短路了”

他还是没说话，捉摸不透，可能是因为“千年之诺”吧……

“小心！”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辆车疾驰而过，就在我刚才站着的地方，有人把我拽了过来，刚才确实是有撞击声的，那辆车没有停下来

“齐司礼——”

朦胧的灯光下，我看见他了，只是很狼狈，没有我想象的那样仙风道骨，一身不符合时代感的白袍倒是真的

“齐司礼，你没事吧？别吓我啊！

“我刚跟你表白了，你就出事，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啊？

“齐司礼，听得见吗？听得见就回回话啊”

我抚上他的脸，略显清冷，不像活人的温度

嘴唇更是泛白，鬼使神差就吻了上去

手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到了，是一对耳朵，犬科动物的耳朵

“嗯，我在……”

气息很弱，但足以让我惊喜了

“你没有必要用自己的永恒，换取我有限的生命，一只笨鸟不足以让你这样做”

“噗，有自知之明”

语气间全是戏谑，没有了刚才虚弱的感觉

“你没事拽那一下干嘛？你知不知道我刚才真的被吓到了！”

“守护某只笨鸟不受伤害，赴千年之诺”

他无数次在少女感觉不到的地方吻她，但真正触碰到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