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夜兰篇】龙舌兰15
“空，你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
夜兰静卧在空膝上，描绘着一个涉世未深却刚愎自用的女孩。
“女孩的祖先在层岩巨渊对抗坎瑞亚魔兽之战中战死，幸存的另一人也精神失常，这段家史不仅没有让她害怕，反而更从此挑起了她心中对危险的好奇与渴望。
“一般人如此桀骜，往往只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不过这女孩天性好赌，承蒙幸运之神一直错爱，再加上自己有些本事，习得弓术傍身，倒也苟活至今，不曾缺手断腿。
“后来总务司的人看上了她，让她和别人组队调查深渊。一开始，女孩对此颇为兴奋，因为深渊既是危险与未知的绝佳组合，也多少能顺带着调查家族往事。
“但她毕竟不够成熟，自矜的诱饵、陷阱等等伎俩，在真正强敌面前不过尔尔。傲慢与轻视的代价，便是委派两人的任务，返回时只剩一个狼狈的女孩——说来也讽刺，那作为罪魁的女孩，竟每每都能逃出生天。
“直到有一天，女孩家传的手镯不知第几次坠于地上，她也不知第几次不得不收回它，在荒郊野岭中为同行者掩起不知第几座孤坟。
“她终于累了，或者说，她终于怕了。”
换作从前的空，此时大概早已伸手轻触夜兰的颊，甚至低头索吻，至少理一理她的秀发。但这次他没有，他选择做一个认真的倾听者，一个值得夜兰剖开心腹，捧出最深暗过往的倾听者。
“那这个女孩，现在为什么又踏上了那条不归路呢？”
夜兰顿了顿，眼里投射出一段十分久远，却又历历在目的往事。
当凝光久违地踏上熟悉的归离原的厚实土地时，不再是为了拾荒或捕猎而养活自己，是为了寻一个人。
“如果不是实在走投无路，无论如何都不会擅离职守这么久吧。”
根据手下的情报，夜兰自从最后一次任务后，就一直匿迹在归离原。凝光此行，正是为了找到夜兰。她从不喜欢模棱两可的悬而不决。如果夜兰能回归工作，她随时欢迎；如果不能，那也好聚好散，至少有个交代。
但就凝光个人而言，依然希望夜兰回到璃月港，毕竟有如此水平和如此经验的得力干将，万里难寻。
没用多久，凝光来到了一个简陋木屋的门前。
她没有敲门，只在门口轻声说：“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我会给你最大的尊重。如果你选择退出，我定不会强留你。”
没有回应，木门也沉重地闭着，连合页都不愿发出逐客的“吱呀”声。
“夜兰，比起工作，我更相信你不会长久地为心魔所困。你会找到自己的出路，无论那是进或退。”
凝光屏息不语，等待着门内的答复。良久，惟余风声。
“你我都犯了一个错误。”
清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凝光有预料而无预备。
“我们所做的事，不应波及普通人。”
“普通人？”
问话未落，凝光只觉脑后风声欲裂，下一秒就将有什么穿首而过，但，并没有什么。
箭矢在她脑后毫厘间停住，化作水珠溅落，骇人的利刃此刻成了大地的甘泉。
凝光回头，夜兰左手提着弓自远处走来，右手指尖滴着血，点点洒落。
看着地上的水迹，凝光明白了何谓“普通人”。眼前能汇集元素力的夜兰，已经真正意义上区别于世间凡人。后来每每想起那时如巨兽般骇人的夜兰，她都倒吸一口凉气。
同时凝光也明白，能让那样凌厉与自傲的夜兰重新闭关习武直至指尖渗血，坚定常人难下的巨大决心的，也必是常人不可识的巨大挫折。
两人互知彼此来意，没有赘言。
夜兰缓缓张弓搭箭，动作迅速而准确，凝水元素力于箭镞上，并与给凝光的答案一同射出。箭镞后现出夸张而奇特的图腾，凝光还未及看清，夜兰手一松，矢离弦而出，直冲远处山头而去。
凝光曾有幸见过携仙兽之力的甘雨的战斗之姿，弓上相聚的冰元素寒气逼人，命中敌人时更是威力惊人，炸裂后荡平一切阻碍。而夜兰的箭，飞行时便与众不同，水元素纠缠着争相突进，拖出的尾光正如白日流星，却比流星更耀眼，让天地骤然失色。
只听一声巨响，凝光看去，水箭幻为千道雨线，俨然一阵太阳雨，又似瀑布倾下。
“这是...”
未见彩虹，却见一道细小光柱缓缓降至夜兰手中，正是神之眼。
凝光微笑：“这是神明对你的肯定而投下的注视，也是一个信号。”
“什么信号？”
“自今日起，诸事交由不普通的夜兰阁下。”
空说：“不普通的夜兰阁下吗...凝光到底是凝光，换作是我，听到这句话也要动心。”
“我却觉得，神之眼对我而言是种讽刺。我宁可用它换来那些在我身边牺牲之人的性命，搭上我的性命也无妨。”
夜兰捏起自己的水元素神之眼，对它发愿固为徒劳。
空伸过手握住夜兰拿着神之眼的手：“当人的愿望强烈到一定程度，神明才会投下视线，你要好好利用这神之眼才是。”
夜兰嗤笑一声：“哼，神明的视线？让我活下来，却让那些人接二连三死去？这就是昏聩的水神？”
短暂的沉默后，夜兰问道：“空，你知道夜来香吗？”
“略有耳闻。”
“这种花长得漂亮，气味也好闻，尤其在夜间散发香味，故名‘夜来香’。但是，它的芳香含有毒素，虽不致命，但会让人夜不安眠。”
她顿了顿，接着说：“夜来香作为观赏花，也不能放在室内，只能在户外供人欣赏。说到底，它徒有外表，空有香气，却只会害到意图接近的人。”
空沉默不语，他知道她的言下之意。
夜来香，又名夜兰。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