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错》一篇完「飒卷｜壳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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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的美人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冷酷、无情、禁欲、高贵放在一人身上会是什么样的体验？
兴许是令人爱慕，令人窒息。
“我很忙，一堆事情要处理。”
“可我有事要对您说。”
对面的人头发微卷，盖住了眼睛。他高贵地坐在沙发上，翘起腿来。明明是朵玫瑰，却使之寒冷。
“我说过，我忙着的时候不要找我。”
“我说了，我有事要说。”
“所以你是在一什么样的语气在和我说话？”立风放下腿，直起身子。
“我说过了，我有事情要说。”
看着卷儿一幅倔强的模样，立风不禁挑了挑眉。
“秘密不是绒绒泄露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可以滚出去了。”
语调沉重，冷漠至极。
杀手的世界里不存在感情。前段时间，立风排了一行人去执行一个大任务，结果被全军覆没。按照他挑选的人，各个都是精英，有折损也不应该一个都没回来。作为整个杀手集团的大头华立风，当然对这件事开始了彻查。
“老大，对面的人不是预判了我们的行动，而是在过程中被人泄密了。”左助理拿着一堆文件夹，几乎是胆战心惊地和华立风汇报情况。
果然，一声巨响，整张桌子都被掀起。
“老子他妈的费了多少人力才把任务做到最后一步！十辰于和壳都死在里面了！妈的，让我抓出来是谁，我非得让他好过！”
华立风，性情暴躁得很。可又偏偏实力强，长得好看，最后凭借实力一步步爬上了营地里的最高位。
“听说十年前还有一个候选者，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退出了。”
“啊？谁呀？如果他没退出是不是我们的日子就没这么苦了？”
“听说是整天跟在咱老大旁边的那个，脾气看着比咱老大好一百倍！”
几乎营地内所有的杀手都对华立风暴躁且自傲的脾气给折磨的受不了，但又屈服于现实，对他是百依百顺，甚至是讨好。
“老大，嫌疑人有一个，叫绒绒，是个黑客。监控显示在十辰于他们出去做任务的时候他也出去过，不过一小时后就回来了。”
“把人抓过来。”
“是。”
三分钟后，华立风的办公室内就多跪了一个人。只见那人头发毛绒绒的，一直不敢抬头。
“绒绒？是个黑客？”
“是。”
“他们出任务的当天，你未经我同意，私自出去干什么去了？”
绒绒闭嘴不说话，其实当天他是去见自己的情人了。但是因为集团内是不允许谈恋爱的，他如果说出来也是会被打个半死。
“说话。”
“没……没干什么……”
“啪”一耳光打在了绒绒的脸上。
“说实话。”
“没干什么……”
“啪”又一耳光，打得响亮。
“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吗？”
“我……”
室内一片寂静，立风还真不知道他去干了什么，他也不想知道。眼下，他有没有泄密已经不重要了，早晚他活不过三天。
“关起来吧。”
背后求饶的声音充斥着立风的耳朵……
“闭嘴，再出声把你嘴撕下来！”
暴力至极、冷漠至极。
“我说了，不是绒绒泄的密。”
“华卷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卷儿从来没有这样过，他之前对于立风一直是逆来顺受。
“他有没有泄密不重要，他活不过三天。”
“华立风，你就只会仗着自己权利大打压我们！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从前吗？”卷儿的头发凌乱，像是炸了毛。
“你叫我什么？”
“华立风，你自己清楚，你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上来的！”
“闭嘴。”立风皱了皱眉，他从来没见过他的下属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干嘛？实话不让说，不会是心虚了吧？”卷儿见立风迟迟没有回应，不禁感到有点失望。
15年前，卷儿13岁，无父无母。本以为他可以在福利院继续生活下去，可是他偏偏被华氏集团的老总看上了，也是一个杀人魔。没别的原因，只是当他看见卷儿虽然被欺负但从不低头的样子，觉得这是个当杀手的好胚子，便把他领养了。同样被领养的是比他大了两岁的华立风，两人关系很要好。
每天的训练让这些孩子痛不欲生，可这两人互相的治愈陪伴他们度过了这个漫长而又艰难的半年。
“卷卷，疼吗？”立风拿着碘酒，帮忙给训练中不慎受伤的卷儿上药。
“嘶，轻点……”
“我给你吹吹。”
“谢谢你。”
训练总是痛苦的，卷儿身体不如其他人那般健壮。
“累不累？”立风每次训练结束都会拿着一瓶水过来找卷儿。
“还好。”
卷儿从小性格就比较软，所以当教练真的让他们去杀害一些小动物作为训练时，卷儿的内心是极其不接受的。
“我害怕……”
“没关系，慢慢适应。”立风总是会摸着卷儿的头去安慰他。
“我不能放弃吗？”
“你现在放弃几乎是死路一条，既然来了，就慢慢接受。”
“可是……”
“主动去接受，慢慢的去把这件事当作习惯，就好。”
是立风在那个阶段让卷儿开始强大起来，卷儿也开始在训练中逐渐寻找到杀害生灵的快乐。
立风就犹如卷儿黑暗生命中的一座灯塔，温柔强大。
半年后，卷儿就再也没见过立风。听说是把他带来的那个魔头要选出最好的杀手当作他的继承人，而一批最优秀的人选已经开始封闭训练了。
再次见到华立风已经是3个月以后。从那个时候起，立风就变了。兴许是封闭训练里让他受了什么刺激，兴许是几个月以来他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差，导致他逐渐麻木……
原本优秀温柔的人，变得无比自大冷漠。但他还是去找了卷儿。
卷儿也理解他，并没有去给立风讲过他性格上的变化，只是觉得作为一个朋友应该去包容他。因为他很喜欢立风，当然，立风也喜欢他。
距离选拔还有半年，立风开始带着卷儿开始训练、冲刺。经过几个月的魔鬼训练，再加上卷儿从内心深处开始接受自己只能是个杀手的事实，他进步飞速，以至于到了最后他的分数仅次于立风。
“卷卷，我和你商量个事情好吗？”选拔前两天，立风突然找到卷儿。
“好呀，什么事呀？”卷儿还是会露出那个对立风独一无二的笑容。
“嗯……后天的选拔，你能不能不参加？”
卷儿愣了一会儿，只觉得大脑一瞬间空了一拍，随即又露出他的小白牙，“为什么呀？”
“你知道，现在营里就咱们两个最厉害，如果我想争取那个最高位，对手其实是你。但如果你退出，那一定是我了。”
卷儿沉默……想了想又觉得立风说的不无道理，他不是立风的对手，如果真的打起来他没有胜算，到时候说不定还会伤了这份感情。
“那我怎么办？”
“我罩着你。”
“好！”
于是，立风毫无悬念的拿到了营地里的最高头衔。然而，当卷儿来给立风祝贺的时候，迎来的却是一番嘲讽。
“像这种职业，最高头衔的人肯定是要最厉害的人来。”
从那以后，卷儿就对立风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
他既爱他，但又讨厌他。他爱他的温柔、他的强大；但又讨厌他因为温柔而给自己太多幻想，因为他的强大而极度自傲。
他隐隐约约觉得，立风变了，但又好像还是他。
之后的这段日子里，立风没少说卷儿风凉话，卷儿当然生气，可他又会用打一巴掌给一颗糖的态度再把卷儿哄回来。
其实卷儿也后悔为什么对于立风这么软心肠，他说什么他就听。他也不止一次地问过他为什么变了，然而对方只会给予一个冷漠眼神。
于是，两人的交流越来越少，从最开始的不解到后来的误会。
两人仍旧在办公室里对峙着，最终见立风不说话，还是卷儿开了口。
“你当初说让我退出，我退出了；你让我听话，我听话了；你让我去接受我是个杀手的事实，我接受了，你呢？这么多年了，我没看出来你爱我。”
立风微微皱了一下眉，在他眼中，卷儿一直都是个小孩子，会缠着他玩，受了委屈也会找他哄。他想过卷儿也许会生气，但他从没想过卷儿会质疑这份感情。
“是，杀手不谈恋爱，但是不代表你答应的我事情就不作数了。”此时，卷儿的声音已经开始带上了哭腔。
立风抬头看了看卷儿，仍旧保持沉默。如果立风给他道歉，或给他个解释，卷儿也许会像几年前一样扑到立风怀里求摸摸。可是面前的这个人仍然沉默不语。
“畜生。”这两个字说的失望。
“你说什么？”立风站起身来，走到卷儿面前。
“畜生！虚伪至极，狗都比你强！”
立风最接受不了别人看不起他，本想着和卷儿好好交流，可终究还是被怒火所支配。
“你他妈哪里来的勇气和我这么说话？”
“就凭你这个位置明明有可能是我！”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几秒的静默后，立风几乎以疯狂的手法拽起卷儿的衣领，把他扔在了沙发上。
在次醒来时，卷儿已经躺在了床上，房间里没有人。他还依稀记得他睡着之前立风曾拿着枪指着他。他哭着求他开枪杀了他，他绝望了。卷儿因为立风开始逐渐变得优秀；却又因为立风而错失了机会，逐渐堕落。本来在十几年前就该被了结的生命如今拖沓到现在，他理解立风的心态因为那段近乎自虐的训练而发生了改变，但他又恨立风的这幅嘴脸让他一败涂地。
他感到很痛，浑身上下证明了昨夜的疯狂；心也痛，如同两个灵魂逐渐分开…撕裂……
“是他的错吗？是我的错吗？”兴许他就不该认识立风，兴许他就不该在孤儿院中活下来。从他开始和立风交谈第一句话时，他就错了。从两人的矛盾酿成悲剧时，他就错了。
缘分尽了，对错又有什么用？
一个骄傲自大，一个胆小懦弱；一个拥有整个营地，而另一个手无寸铁，甚至活下去都要靠另外那人的脸色。
立风想听到卷儿的服软，想听到他软软的声音；卷儿想听到立风的道歉，他想问问立风为什么没有遵守几年前的诺言。
立风一直爱着卷儿，只是被自己的心理压力和工作繁忙所遮挡；卷儿也爱立风，只是一直没有听到那人的一句解释而绝望。
“如果说，我们从之前就敞开心扉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了这么深的隔阂？”误会越来越深，解不开，也没人去解。最终，爱情仅剩的一根弦被崩断。
冰凉的枪口抵着卷儿的额头，本以为会听到卷儿的求饶，结果对面人只想一心求死。
“我不杀你，我给你一次许愿的机会。”
卷儿抬起头，一双无辜的眼神对上一脸冷漠的面庞。
“什么都行？”
“嗯。”
“放了绒绒，让我走。”
“你确定？”
“嗯。”
原本的隔阂终究还是让这份感情酿成了大错，如果卷儿现在求着他问他还爱不爱他，他或许会立马放下这几年的高姿态去拥抱他。
可是他没有。
外面的世界一片荒凉，卷儿站在石桥边，双手搭在桥上，直愣愣的看着湖水，一动不动。
立风最终还是答应了卷儿的愿望，放了绒绒，还卷儿自由，也算是弥补了这几年的恩怨。
“自己一个人？不冷吗？”一个大衣裹住了他，那人的体温给卷儿带来些温暖。
“你是…？”
“我叫壳，是十的弟弟，认识我吗？”
“你……”
“我和我哥都没死，只是因为半路出了差错被发现了，才逃出来的。”
“那你为什么不回营里？”
“被立风知道了不得被打死？”
卷儿一阵沉默，才发现还在壳的大衣里，便慌张的推开了壳的怀抱。
“怎么了？”
“啊……没事……我……”
“嗯？”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值得。”
“啊？”
壳笑了笑。
“那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一个想关心你的陌生人，我叫什么不重要。”
卷被逗笑了，“你这个和没介绍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我想关心你，就看你接不接受了。”
“嗯……”
“没事，我等到你答应的那一刻。”
一年后……
“你觉得我们的缘分什么时候会尽？”卷儿靠在壳的肩头。
“到生命结束……”
也不会尽了。
这是Sacred Tree的一个衍生剧情，其实立风变得冷漠残暴和他的身份有关系，也不能全怪他，他最大的错误就是他把卷卷的爱理解的太理所应当了。
卷卷内心清楚，也理解立风，可他就是因为太过包容而从未和立风讲过这些事情。
因为缺乏交流，一个逐渐狂妄自大，而另一个逐渐像那个人的附属品。也许在立风说卷卷风凉话的时候卷卷回击他、亦或是发生矛盾的时候立风自己主动放下姿态，可能就没这么难过。文章中有好几次两人都在等对方开口，但是实际上一个人累了，一个人不愿放低姿态，这样的情感是不长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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